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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這是《孟子》裡的一句話,意思是一個人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須要經受住各種考驗。革命家陳毅說過,只有經受住失敗考驗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中國革命的過程就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
尤其是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以第5次反圍剿失敗為標誌,中國革命走入低潮時,很多人就因經受不住考驗而叛變投敵,不過這些人在解放後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曾開福就是其中一位。
1949年12月的一天上午,當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剛剛成立,全國人民都如火如荼地投入到新中國的建設中,剛解放的湖南百廢待興,還有土匪沒有剿滅完,時任湖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的譚餘保每天都是超負荷工作,當他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忽然警衛員進來報告:
「首長,外面有個人叫曾開福的人,他說是您的老部下,您見還是不見?」
年輕的警衛員話剛說完,譚餘保拿筆的手停住了,他有點驚訝地「哦」了一聲,便放下手中的筆,用右手扶了扶眼鏡框,隨即把手一揮,輕聲地說:
「帶進來吧。」
不一會的工夫,警衛員將曾開福帶進辦公室。這是一個看上去皮膚粗黑、農民裝束的莊稼漢,雖然身材比較壯實,但無形中卻可以感到他內心的恐懼。
見曾開福被帶到面前,譚餘保猛然站了起來,兩眼直直瞪著曾開福,面對譚餘保威嚴的目光,曾開福連頭也不敢抬,嚇得渾身發抖。他忽然撲通一聲,雙膝一下跪在地上。
這一下用力過猛,連辦公桌都晃了一下,曾開福低聲地哀求說:「譚主席,我對不起你,我有罪!看在過去的份上,你要救救我呀!我給您磕頭了」
曾開福邊說邊磕頭,頭磕在地上直響,不一會兒,前額就鮮血直流,這鮮血流淌的程度直接反映了曾開福求饒的力度。
有人要問,這是不是小說的鏡頭?這是不是誇張了?
這既不是小說的鏡頭,也不是虛構的情節,而是革命先輩譚餘保的自述。那麼譚餘保是何許人也呢?讓我們首先了解一下譚餘保。
譚餘保,於1899年12月出生於湖南省茶陵縣舲舫鄉洮水村。雖然家庭並不富裕,但是他的父母還是咬緊牙關送他去讀小學,然而家庭太貧困了,父母也年歲日長,譚餘保不忍心讓高齡的父母還這樣勞作供自己讀書,於是便自願輟學回家務農。
不過這幾年的小學學習令他獲益匪淺,他知道了只有學習才能出人頭地,才會有所成就的道理,因為每當他能熟練背誦出唐詩,講很多道理的時候,總能贏得小夥伴和大人們讚許的目光和表揚聲。
當時的茶陵縣貧富極其懸殊,如果想過上好日子只有革命,然而由於缺少強有力的理論指揮與組織指揮,革命總是沒有起色,直到中國共產黨開始在茶陵縣領導革命後。
1926年,27歲的譚餘保開始參加農民運動,從事農民協會的組織籌備工作,由於有知識有文化,很快便在農民運動中脫穎而出,很快便擔任農民協會籌委會主任。1927年入黨。1932年8月當選湘贛省蘇維埃政府副主席兼財政部長。
1934年,由於左傾主義者的瞎指揮,中央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利,在決定哪些人參加長徵的時候,黨組織考慮譚餘保是當地人,對各方面情況非常熟悉,留下來更能發揮作用,於是譚餘保等人便留下繼續堅持革命鬥爭,而曾開福就是他手下的得力幹將。
曾開福是茶陵縣江口村人,家境貧窮,他與譚餘保是同鄉,兩家距離很近,井岡山鬥爭時期,曾開福在家鄉參加了赤衛隊,後來轉到茶陵縣遊擊隊,曾開福沒有上過學,但是身材壯實,作戰勇敢,所以很快被提升為排長。
後來茶陵縣遊擊隊被編入湘贛邊界獨立紅軍第9營,1931年,曾開福所在的湘贛邊界獨立紅軍第9營又編入紅8軍。紅六軍團離開湘贛邊進行長徵後,曾開福因為是當地人,黨組織讓他留下來堅持遊擊戰爭,後來他被任命為遊擊隊司令。
不久之後,譚餘保被推選為中共湘贛臨時省委書記兼軍政委員會主席兼湘贛遊擊司令部政委,恢復和發展了周邊地區的黨的組織,遊擊隊由三個大隊增加到四個大隊和一個教導隊。
也就是說,作為遊擊隊司令的曾開福,其直接領導就是譚餘保,曾開福是譚餘保的直接下級。兩人曾是革命同志,但曾開福為何要向譚餘保下跪求饒呢?而這一切又都是曾開福自己造成的。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長徵後,湘贛地區的革命形勢急劇惡化,大批的不堅定分子叛變投敵,一些小嘍嘍的叛變造成的影響倒不大,但是領導人的叛變卻是致命的,而時任中共湘贛省委書記陳洪時叛變投敵,給湘贛地區的鬥爭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不過好在譚餘保已有一定的防範,他臨危不亂,他在蓮花縣棋盤山召開會議,將我黨的武裝力量集中起來,組建臨時湘贛省委和遊擊司令部。
在這次會議上,曾開福當選為省委常委,被任命為遊擊隊司令,成為僅次於譚餘保的第二號人物,由此也可以看出譚餘保對曾開福的信任。
曾開福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理論水平,但是他作戰勇敢,敢打敢衝,而且腦袋比較靈活,很善於總結經驗教訓,經常帶領遊擊隊化險為夷,所以譚餘保非常信任他,據很多老遊擊隊員回憶,兩人經常在大樹下討論問題。
由於作戰指揮有一套,對敵鬥爭也非常堅決,戰鬥經常親自上陣,然而所有這些都掩蓋不了他一個致命的毛病,那就是喜好女色,因此他曾犯過幾次生活作風上的錯誤,受到黨紀處分,譚餘保曾為此事多次嚴厲批評過他。
其實對於曾開福當選遊擊隊司令,譚餘保是有顧慮的,然而當時一來沒有特別好的人選,二是譚餘保認為曾開福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自己可以隨時監督他,不會有什麼危險。
俗話說,任何人都有弱點,但是弱點沒有被人利用的話,就不算弱點了,但是弱點一旦被人利用就將是致命的。
曾經當過湖南省委書記的陳洪時叛變後,一心想「立功好報效黨國。」,他和譚餘保、曾開福等人都非常熟悉,他將每個人從心裡過了一下,便把目標對準了曾開福。
對於譚餘保,陳洪時非常清楚,他是堅定的共產黨員,沒有什麼不良嗜好,無法下手,但是曾開福卻可以利用,陳洪時對於曾開福幾次生活作風上的錯誤非常清楚,曾開福的「嗜好」是出了名的,人人都知道,何況是陳洪時呢。
於是陳洪時向江西第二行政區保安司令危宿鍾獻計,提出用美色來誘降曾開福。這一計劃得到危宿鐘的讚許,因為他也想立功,但是使用美人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美人從哪兒來,而且還需要經過特殊訓練的美人。
危宿鍾立即將這一計劃上報給江西省政府主席兼保安司令熊式輝,熊式輝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於是他便協調在南昌的中統特工處派出了一名叫凌燕的女特工來到安福縣,由縣長曹廂徵安排在鳳子崗小學教書。
凌燕是九江人,考學落榜後報考了一個「縫紉培訓班」,錄取後被帶到南昌,後進入江西省警署特訓班受訓。經過幾個月秘密而嚴格的特別訓練,凌燕成了合格的女特工。這次她被選中擔任「特殊使命」,執行的就是「重黨國,輕貞操,俘虜匪梟」的任務。
大家可別小看女特工,想當上女特工,不僅需要苗條的身材、漂亮的臉蛋、溫柔的性格、細膩的情感,只有這樣才能討人喜歡,在西方國家,要訓練一名優秀的女特工需要數年時間。
雖然國民黨的女特工的訓練時間沒有國外長,但是訓練也相當嚴格,國民黨的女特工多數都是知識分子出身,又受過專門的訓練,無論是相貌和氣質,都不是普通女子可以相比的。
凌燕雖然不是國民黨的王牌女特工,但是也長相甜美,舉止端莊高雅,能說會道,很惹人憐愛。凌燕受領任務後,便拿著縣教育科的公函交給李校長,操著一口「京腔」自我介紹說:
「我叫凌燕,今年22歲,因父母逼婚,逃到吉安投親未果,流落到了安福,幸蒙曹縣長憐憫,安排到貴校任教,請校長多多關照。」
原來國民黨的計劃是把凌燕安排在安福縣的鳳子崗小學當老師,利用這一身份做掩護來引曾開福上勾,不過對於這一計劃,就連縣教育局長也是不知道的,因為這是絕密的軍事計劃。
長相清麗、衣著樸素、舉止言行大方得體的凌燕,對教學工作也相當投入,以凌燕的文化水平,當一個小學老師太輕鬆了,但是光當小學老師不行,必須得把名聲打出去,必須要讓人知道鳳子崗小學有一個漂亮的女教師凌燕。
所以凌燕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宣傳抗日救國,抨擊南京國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聲討日本帝國主義侵華的罪行。凌燕還公開教高年級學生唱《松花江上》、《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等進步歌曲。
凌燕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當地的革命力量知道自己是進步人士,是自己人,這樣才會有機會接近曾開福。
安福縣本來地方就不大,也沒有多少人口,而革命力量被壓制,現在有一個漂亮的小學老師公然和國民黨唱反調,這自然會在當地造成很大的影響,也自然引起了曾開福的注意。當時曾開福領導的遊擊隊雖然在山裡,但是有革命群眾把情況送給遊擊隊。
雖然凌燕的表演很努力,但是始終沒有接觸上曾開福,因為當時譚餘保對遊擊隊有嚴格的規定,曾開福也不敢私自下山,曾開福雖然知道鳳子崗小學有個美麗的小學老師凌燕,但是也沒有辦法接觸上。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國民黨特工部也焦急起來,於是決定演一出苦肉計。
1935年的4月2日,安福縣保安團派出4名團丁來到鳳子崗小學,以「擁共、通共」的罪名捉拿凌燕,當然團丁並不知道凌燕是自己人,把凌燕打得鼻青臉腫,當然只有凌燕知道這是一出苦肉計。
按理說團丁們可以從大路把凌燕押解回安福縣城,但是保安團團長要求團丁們從小路把凌燕押解回安福縣城,這幾個團丁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就此糊裡糊塗送了命。
當團丁把五花大綁的凌燕押下山經過一片密林時,早已埋伏在此的遊擊隊員一下子衝出來,4名團丁俱被擊斃,原來早有革命群眾把凌燕被捕的消息報告給了遊擊隊,於是曾開福決定親自帶隊伏擊救人,果然凌燕得救了,他被帶到了遊擊隊的營地。
雖然凌燕被打得鼻青臉腫,但仍然掩蓋不了他的秀麗,曾開福一時看呆了,按照小說裡的話來說就是驚為天人。其實是曾開福在山上呆久了,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而已。
這個苦肉計看起來非常逼真,但其實破綻很大,保安團完全可以秘密抓人,不必大張旗鼓,另一方面,他們選擇的路線正是遊擊隊打伏擊的好地方。
曾開福見到凌燕之後,不禁驚嘆世上竟有如此嫵媚動人的絕色女子,一下子就被攝去了魂魄。他不但給凌燕安排了單獨的住處,說為了有利於「養傷」,並給以物質生活上的優待,還藉口「關心」進步青年,每天都來看望,與之聊談,簡直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
而凌燕從心裡上根本看不上曾開福,因為曾開福皮膚黝黑,且沒有文化,簡直就是大老粗一個,但是為了完成任務,凌燕只得虛以委蛇,如果完成不了任務,後果她是知道的。
不過好在這次任務並沒有什麼難度,凌燕基本上沒用什麼手段,就把曾開福徵服了,並經常泡在一起。這被遊擊隊員察覺到不正常,主要有五點:
一是團丁們為什麼押解凌燕不乘車走大路而走小路,小路不好走且費時費力,而伏擊團丁的戰鬥好像是被人預先設定的。
二是在凌燕為什麼會看上曾開福,曾開福皮膚黝黑,且沒有文化,簡直就是大老粗,當時革命環境那麼艱苦,他們隨時可能丟掉性命,凌燕到底看上曾開福哪一點呢?
三是即使兩人有感情,因為志同道合走到一起,光太巧合不說,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不是因為感情,凌燕的目的是什麼?
四是紀律上有規定。曾開福曾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處分,遊擊隊員們都知道,這回為何這麼快就和凌燕糾纏在一起?凌燕肯定用了什麼手段。
五是凌燕經常有意無意向遊擊隊員問遊擊隊的有關情況,還不時在營地裡面走來走去。
譚餘保知道曾開福有好色的毛病,特地派了兩個遊擊隊員監督他,這兩個遊擊隊員非常警覺,兩人一合計,覺得凌燕肯定有問題,但是他們知道和曾開福說沒有用,因為曾開福已經鬼迷心竅了。
於是他們便以下山偵察為由跑到武功山向譚餘保報告了這一情況。譚餘保聽說曾開福與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女子混在一起,擔心他中了敵人的奸計,立即派出4名戰士趕往七都山,要把凌燕帶來審查。
當曾開福把兩名遊擊隊員離開的消息告訴凌燕時,凌燕預感大事不好,在一個簡陋的窩棚裡,凌燕露出了其本來的面目:
「曾司令,你說你這麼一個大的領導,整天窩在這山上,吃不飽不說,還有掉腦袋的危險,你說你是圖啥呢!」
凌燕的話使曾開福吃了一驚,但是他還是說道:「我們是為了解放勞苦的革命大眾,為了共產主義事業。」
「行了吧,你看你們紅軍已被黨國消滅完了,共產黨為什麼把你們留下來,還不是想讓你們送命,其實就是把你們拋棄了,你怎麼還不明白,實話告訴你吧,國軍馬上就要進山清剿了,那時你和你的遊擊隊員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凌燕這些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非常有殺傷力。
「你們,比你當大官的人也轉而效忠黨國了,比如你們的湖南省委書記,他現在我們那邊吃香的喝辣的,還當上了上校保安司令,出門還有車子,一家人風風光光的,如果你要過去,肯定也會給你上校的。」
「你、你!」曾開福雖然意識到凌燕可能是國民黨特務,但當她說出來時,曾開福還是一陣愕然。
「告訴你們,我就是黨國派來拯救你的,如果你及時反正,我們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總不能讓我一輩子住在山上,像野人一樣,再說我們已經暴露了,必須馬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現在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我們馬上走,到那邊我會向上峰給你美言的。」見曾開福還在猶豫,凌燕厲聲說道。
曾開福眼睛一閉,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於是曾開福再不考慮什麼,收拾了遊擊隊的主要文件,拉著凌燕從營地後面出去,躲過遊擊隊的崗哨,又乘著夜色翻山越嶺。
翌日上午,他們來到安福縣車田聯保處,凌燕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要他們立即用車把他們送到安福縣城,縣長曹廂徵與保安團團長連夜聽取曾開福對湘贛邊遊擊隊及省委機關的「供報」。
曾開福的叛變給遊擊隊帶來了一定的損失,但是損失不大,因為曾開福離開後,譚餘保立即命令遊擊隊轉移。而曾開福也很快失去了利用價值,國民黨便一腳將其踢開,凌燕也被召回去執行其他任務。凌燕離開時都沒有告訴曾開福,她非常憎恨這個醜陋的男人,為了這個男人,她可是遭了一頓罪。
曾開福被國民黨拋棄,共產黨這邊也容不下他,他很快就無處藏身,當然他也沒有臉面回到茶陵老家,後來他隱姓埋名,隻身得到湖南瀏陽大瑤鄉的一座山窩裡開荒種田,藏身度日,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而譚餘保則繼續堅持革命,抗日戰爭時期,他帶領的隊伍整編為新四軍,並任新四軍參議、中共中央長江局東南分局巡視員等職。後入延安中央黨校學習。抗日戰爭勝利後,任中共熱河省委副書記等職,新中國成立後就任湖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
對於曾開福來說,時間一晃十多年過去了,轉眼到了1949年,湖南被和平解放,10月1日,新中國宣告成立,革命的號角已經吹響中華大地,全國各地開始進行清理隱藏敵特的工作,曾開福也無法再過那種類似隱居的生活了。
曾開福自知罪孽深重,他知道終究難逃人民的懲罰,心內惶恐不安。他打聽到譚餘保做了湖南省人民政府的副主席,他知道譚餘保是正直的共產黨員,但他也想到自己與他過去的深厚情誼,竟異想天開地厚著臉皮來找譚餘保求饒,期盼譚能夠念及舊情,替他說話,以躲過人民的嚴懲,於是就出現了剛開始的一幕。
其實曾開福這麼做也是被逼上絕路了,如果譚餘保真的放過了曾開福,那麼他也會被當作反革命而接受制裁的。
客觀地說,譚餘保與曾開福確實有著一段同生共死的戰鬥情誼。曾經擔任紅軍獨立第五團團長、湘贛邊遊擊司令部司令員的曾開福,的確指揮部隊打了不少勝仗,也多次帶領部隊保護臨時省級機關的安全。
譚餘保與他常常或同睡在一座崖洞中,或露宿在一棵大樹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譚餘保感到曾開福是自己最信得過的主要助手。但譚餘保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陳毅就差點被譚餘保當叛徒處決,尤其是譚餘保的部下有的因曾開福而死。
譚餘保目放怒焰,上下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曾開福,聽他說完話,更是怒火中燒,右手握拳在桌上擂了一下,鬆開咬得緊緊的牙骨床,聲量不高卻是凌厲地斥道:「你還好意思說過去!你這個敗類,有臉面來見我!警衛班,馬上把他抓起來!」
曾開福如雷轟頂,身子頹然地癱軟下去。譚餘保見了那情狀,立即起身,對警衛員下令:「還不把他拖走,抓到公安局去!」後來曾開福被處決,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譚餘保後來講述這段往事時,帶著不盡的遺憾喟然嘆道:「我與曾開福過去也是很熟悉的。平心而論,此人指揮打仗是有一套的,可是他貪色的毛病總改不了,以致於後來跌落在敵人美人計的深坑裡,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如果曾開福不叛變一直在革命隊伍的話,至少也是個能夠佩上兩顆「金豆」的將軍。」,兩顆「金豆」的將軍也就是中將。
曾開福被譚餘保處決的消息被陳毅知道後,陳毅認為曾開福該殺,並說殺得好,他評價譚餘保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
曾開福之所以中美人計叛變而被處決,最根本的原因是理想信念的喪失,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挫折、困難甚至嚴重的失敗,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誘惑,特別是身處高位時。
如何出淤泥而不染,做到潔身自好,永遠是我們每個人所要面對和解決的問題。因此我們一定要能禁受住各種誘惑,決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和痛快而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天擇是作者的筆名,曾在國防大學從事教學與研究工作,對歷史和哲學頗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