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凝大地》丨第十八回:打架尤顯親兄弟,上陣最數父子兵

2020-12-22 真言貞語

第十八回:打架尤顯親兄弟,上陣最數父子兵

膽大更兼武藝精恨地無環天無柄

打架尤顯親兄弟上陣最數父子兵

魏家店是順義與密雲的樞紐。那裡是日寇的軍需庫,吃穿鋪蓋、武器彈藥,應有盡有。

劉之龍雖然拿下了日軍九龍山軍需庫,可是,軍需庫卻什麼武器彈藥都沒有,這叫他很失望。為此,他又把心思放到了魏家店日寇的軍需庫,琢磨著怎樣拿下,是拿下,並非炸毀,為這件事,劉之龍黑間白日睡不著覺。

他組建的冷兵器訓練班,很有起色。

帶尖兒的,帶刺兒的,帶鉤兒的,帶刃兒的,長矛,短刀,七節鞭,三節棍,躥房越脊,飛簷走壁,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穆氏姐妹、趙家兄弟和解氏父子則更是鬥志旺盛。

劉之龍深知,打仗當然要靠人的勇敢,如果手裡再有先進的武器裝備,其戰果,肯定發生極大變化。他常常想,平型關大捷,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戰,居高臨下,況且打的是日寇的板垣師團的輜重部隊。當時,雖然消滅了一千多日本鬼子,但我們卻犧牲了一千五百多名戰士,不少都是經過長徵保存下來的骨幹。如果,當時八路軍115師的戰士們,手裡有先進的武器裝備,別說太好的,只要再多幾挺輕重機槍、迫擊炮之類,就不會拖延整整一天的工夫,也就不會打成短兵相接的肉搏戰,那八路軍就不會犧牲那麼多人。

劉之龍在指揮室裡踱來踱去,毛瑟槍在他的手裡急得直打轉兒。

正在此刻,韓團長從外面走了進來,笑著說:「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

劉之龍嘻嘻一笑說:「我心裡這點兒事,都寫在臉上呢,還瞞得住您!」

韓團長說:「算你說對了!」

劉之龍說:「我還沒有考慮成熟,請首長指示!」

韓團長鄭重地說:「日軍魏家店軍需庫,的確貯存小鬼子的軍用物資,不僅有槍枝彈藥,還有過冬的棉衣棉被。咱們吃的,穿的,武器,彈藥,跟誰要去?只有跟小鬼子要!這個任務就交給你,要奪取日軍魏家店軍需庫,記住:不是炸毀,是奪取!」

劉之龍說:「明白。」

韓團長說:「知己知彼。目前,己已知之,唯彼不知也。要知彼,必做好偵察。」

劉之龍說:「是!」

韓團長說:「派誰去,可得要好好考慮清楚!」

劉之龍應道:「是。」

韓團長說:「我等著你拿出一套完整的作戰方案。我走了!」轉身退出。

劉之龍在指揮室裡,嘴裡不斷地哼唱:「奪他的糧草大家用,搶他的軍火要他的命。」可咋個奪法,咋個搶法,確實應該想好。懵懵懂懂亂闖,肯定不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彼者,偵察也。要鑽進魏家店軍需庫裡摸清敵情,實在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這任務重千斤該派誰最好?劉之龍思來想去,派穆氏姐妹麼?可是,她們怎麼進得去軍需庫呢?況且,日本鬼子一個個畜類不如,見到花姑娘,就跟餓狼似的,必遭欺凌,雖然她們身揣飛刀,百發百中,以一當十,可偵察任務咋完成?

他停下腳步,愣愣地望著窗外。只見窗外的戰士們一個個忙忙碌碌,奔來跑去,突然,他看見一老一少從窗前走過。這使他眼睛一亮。突然叫道:「通訊員!」

通訊員跑步進屋。

劉之龍說:「把解氏父子找來。」

通訊員問:「啥解氏父子?」

劉之龍說:「就是解紹仙、解小虎父子倆。」

通訊員答道:「是!」

解紹仙、解小虎父子倆,跑步進了指揮部,立定敬禮。

劉之龍說:「夜襲魏家店軍需庫,需要偵察。思來想去,派你們父子倆最好。」

解小虎說:「堅決完成任務!」

解紹仙捅了一下兒子,說:「小孩子家家,別多嘴,聽連長分派!」

劉之龍說:「你們父子倆,我看能不能這樣……」劉之龍伸出長臂,摟住父子倆,在他們耳邊輕輕地叮囑,如此這般。

第二天,火紅的太陽剛出山,朝霞映紅了半邊天,通往魏家店的小路上,走來兩個人,一個老漢一個青年。

扮作老漢的就是解紹仙,他推著一輛平板車,車兩側各馱一個大竹簍子,裡面放著圓滾滾的大西瓜。

扮作青年的是解紹仙的兒子解小虎,緊緊地跟在父親的身後,一聲不吭,一籌莫展。

解紹仙叮囑道:「孩子,你呢,就裝啞巴。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開口,知道了?」

解小虎說:「爹,您聽連長的,我聽您的。總可以了吧?」

解紹仙說:「聽話就好!」

毒辣辣的太陽,像火球一樣掛在天上。

棒子葉兒蔫塌塌的,蟈蟈躲在豆子棵底下打瞌睡,連趴在樹枝上的知了,也懶得叫喚,半天才斷斷續續地「知了」幾聲,敷衍了事,像當差似的。

父子倆進了魏家店村路口,在一棵大槐樹的陰涼下停住。

解紹仙用前襟抹抹臉,擦去滿臉的汗水。

解小虎立在父親身後,把魏家店日本軍需庫所能進入眼帘的,都默默記在心裡。

突然,從魏家店軍需庫門口,走過來一高一矮兩個日本鬼子,嘰裡咕嚕說了半晌。

父子倆只是搖頭,以示不懂。

高個子兵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畫幾下子,說:「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有!」

解紹仙急忙把解小虎擋在身後。

矮個子兵哈哈大笑:「中國的老百姓,膽小得很!你們的,這裡是什麼?」他拍拍平板車兩側的大竹簍子。

解紹仙急忙點頭哈腰地說:「這裡,西瓜,西瓜的。」

高個子兵說:「西瓜,好吃嗎?打開,快快的!」

解紹仙從平板車下,抽出一把長長的西瓜刀。

矮個子兵嚇得往後閃。

解小虎掩住嘴笑。

解紹仙急忙用胳膊肘磕了兒子一下。

解小虎心領神會,立即站好。

矮個子兵催促道:「快切開,快快的!」

解紹仙不慌不忙,掏出一個又圓又大的西瓜,頂朝上,擺好,照準西瓜,就是一刀。好極了,不偏不倚,正中間。好西瓜,紅紅的瓤,像寶石,黑黑的籽,點綴其間,煞是好看。

大個子兵、矮個子兵探過頭來看,饞得直流口水,一起說:「西瓜的好,西瓜的好!」

解紹仙揮起西瓜刀,把西瓜切成一瓣一瓣,不大不小,不寬不窄,均勻地在平板車上擺放整齊,嘻嘻哈哈地說:「皇軍,大日本皇軍的,大大地吃西瓜!」

兩個鬼子一人一瓣,舉起就吃,邊吃邊說:「好,好!」

解紹仙說:「推到庫裡去,叫每個皇軍都米西米西!」

兩個鬼子兵齊聲說:「頂好,頂好的!」

解紹仙推起平板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解小虎一步不離地跟在爹爹的後面。

兩個鬼子背著槍,吆三喝四。

走一處,解紹仙停一處,故意耽誤一些時間,讓兒子仔細觀察,把周圍的情況牢牢地記在心裡。

當鬼子們圍上來啃西瓜的時候,故意逗鬼子們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解紹仙開口唱道——

我的西瓜賽砂糖,

不蒙不騙不要謊。

一個銅板一大塊,

歡迎太君來品嘗。

突然,日軍少佐星野走上前來,揮手朝鬼子們的臉上扇去。

鬼子們一個個向後躲閃。

星野朝解紹仙喊道:「什麼的幹活?」

解紹仙忙說:「賣西瓜的,良民的有!」

星野吼道:「什麼良民,八路的有?」一面盤問,一面往解紹仙胸口重重地擊了一拳。

「你的,小小八路的有?」說著,用力踹解小虎一腳。

解小虎剛要還手,一瞥爸爸在用力瞪他,解小虎強按怒火。

星野少佐說:「說,是不是小八路的?」

解紹仙急忙答應道:「他是聾子,還是啞巴。」

星野少佐喝道:「走,走開!」從平板車上抽出西瓜刀,「嗖」,扔出老遠。

解紹仙急匆匆跑過去,一面拾起西瓜刀,一面嘟嘟囔囔地說:「還有用呢,要是給扔了,拿什麼砍你們的腦袋呀!」

星野吼道:「說什麼,我叫你們走開,就得走開!」

解紹仙說:「走開,馬上走開。」

星野吼道:「滾!」

解紹仙知道兒子已經把軍情牢牢地記在心裡,於是,順水推舟,就坡下驢,點頭哈腰地說:「是,皇軍,你們吃了西瓜,還沒有給一個銅板呢!」

星野喝道:「銅板,什麼銅板?八格牙路,快滾,快快的!」

解紹仙、解小虎爺倆,一前一後往外走。

解小虎順便把軍需庫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

解紹仙推著平板車,故意繞到守衛軍需庫的鬼子面前,大聲地說:「吃西瓜的有?」點點頭,打聲招呼。

心裡卻說,今兒叫你們吃西瓜,明兒就叫你們嘗嘗解家刀的厲害!小鬼子,你們聽說過宋哲元嗎?我兒子跟宋大帥學過大刀,宋大帥是我兒子的師傅。我跟我兒子學的,我是我兒子的徒弟。媽媽的,小鬼子,等著瞧!

解家父子大搖大擺地走出軍需庫。

解紹仙唱道——

赤日炎炎似火燒,

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內如湯煮,

公子王孫把扇搖。

當解家爺兒倆途經棒子地間的蚰蜒小路時,莊稼地裡的蟈蟈,響成一片。

蟈蟈,在鄉下孩子們的眼裡,就像綠色使者,不吃飯可以,不捉幾個蟈蟈養著,那他的心裡,簡直無法忍受。

解小虎聽到蟈蟈們的歌唱,心裡怪痒痒的,說:「爹,我捉幾個蟈蟈行嗎?」

解紹仙說:「那怎麼行,劉連長還等著咱們,說不定急成啥樣子呢!」

解小虎是個聽話的孩子,爹爹的話句句聽,更何況他成了八路的人。於是說:「那好,我聽您的。」

解紹仙聽了兒子的話,心裡一酸,眼淚湧了上來。心裡說,也是的,他還是個孩子呢!

指揮部裡,劉之龍正與參謀們議論。

突然有人來報:「解家父子回來了!」

劉之龍說:「快請進來,快!」

解家父子來到連部,立即將身上穿的破衣爛褲甩掉,解紹仙一把將假鬍子撕去,立正,敬禮:「報告首長!」

劉之龍親切地拍拍父子倆的肩膀,高興地說:「說說情況。不,等等……」劉之龍走到臺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支鉛筆和一張紙,然後看看解紹仙和解小虎,「咱們繪製一張小鬼子魏家店軍需庫布防圖,說吧!」

父子倆靠近桌前,一五一十地講述偵察到的敵情。

解紹仙說:「日軍魏家店軍需庫,東南西北,四個犄角各有兩三丈高的崗樓,崗樓上白天有一個鬼子站崗,不知道多長時間換一次崗。」

劉之龍說:「那是,那是。」

解小虎說:「軍需庫門口也有崗哨。」

解紹仙說:「廢話,哪有門口沒有站崗的,揀重要的說!」

解小虎說:「大門衝南開。北房大概10間,是軍需庫,西邊盛糧食、布匹一類;東邊盛的是武器、彈藥,究竟有多少,哪裡能說得清呀!」

劉之龍說:「看不見的當然不知道。」

解紹仙說:「還有還有,東廂房五間,住著鬼子,大連鋪;西廂房五間,大概也住著鬼子。」

劉之龍說:「偵察敵情,要準確,可不能大概呀,估計呀的。可你們父子倆,第一次幹這類事,不易啊!還有別的情況嗎?」

解小虎說:「依我看,別的鬼子還算客氣,就媽的那個日軍小隊長……」

解紹仙捅捅解小虎說:「淨說沒用的!」

劉之龍笑笑說:「就那個小隊長狗屎,對嗎?那個小隊長叫星野三郎,是個少佐。」

解紹仙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

劉之龍問:「院牆四圍的崗哨,持什麼槍?」

父子倆一同說:「步槍,都上刺刀!」

劉之龍根據解家父子的報告,一一在白紙上做了記號,然後說:「很好!你們父子倆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父子倆齊聲答道:「是!」轉身而去。

解紹仙回過頭來又問了一聲:「啥時動手?」

劉之龍說:「等候命令。」

父子倆齊聲答道:「是,等候命令!」

劉之龍對著白紙上的記號,端詳半晌,不斷用鉛筆敲打著,眉頭緊鎖。推開窗,落日的餘暉探進來,照在指揮室的桌子、地面以及牆壁上,通紅通紅的。

西面半拉天上,日頭正架在燕山山頂,仿佛一咕嚕就滾下去了。晚霞在燃燒,燒紅了半拉天。

日軍魏家店軍需庫內,日軍小隊長星野三郎少佐,吆三喝四地叫喊著。

鬼子們在小隊長的催促下,急急匆匆,忙忙活活,有的抬箱子,有的運糧食。

星野三郎東奔西躥,這裡催,那裡趕,好像世間的事,不夠他一個人忙活的。

民間說:「忙死呢!」有點兒像。

鬼子們好容易忙活完了,累得腰酸腿疼,臉也不洗,腳也不涮,各自回到宿舍,躺到自己的床鋪上歇息。

熄燈號「滴滴答答」一響,整個軍需庫內,一片漆黑。

夜色朦朧,悠悠的燕山,連綿不斷,像天邊的一道屏障。

村外的莊稼地,黑乎乎的一片,分不清哪裡是棒子地,哪裡是高粱地。坡崗處的樹林,更是幽深可怕。

天上,彎彎的月牙,像一葉扁舟,靜靜地漂浮在那不甚寬廣的淺淺的銀河裡。

劉之龍的指揮部裡,桌子上的馬燈,幽幽的光線,照在圍坐在辦公桌前每個人的臉上。

劉之龍召集的「諸葛亮」會,剛剛結束。

劉之龍輕聲說:「各自按照剛才分派的任務,做好準備。記住:子時準點出發!」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遠處傳來幾聲犬吠。

夜空中,一彎新月,瘦得像一穗穀子,一會兒鑽進白雲裡,一會兒又從白雲裡鑽出來,好像在同牛郎織女玩捉迷藏。

漫天的星星,一個個神秘地眨著眼睛,仿佛一個個內心中,藏著幾多悄悄話。

一支隊伍出發了。領頭的是劉之龍。人不多,不過二三十。他們穿過莊稼地,淹沒在小樹林裡,從小樹林中鑽出來,爬上一個小山包,登高遠眺,星星點點,幾燭燈火,那日軍軍需庫就在眼前了。

劉之龍輕輕地說:「小心,不要弄出聲響。」

大家在小山包上站了一會兒,那意思也很明確,是劉之龍叫大伙兒定定神,互相借借膽。

劉之龍走到穆氏姐妹跟前,問道:「怕嗎?」

穆氏姐妹輕聲說:「不怕,想到媽媽慘死在鬼子手裡,今晚,正好能給媽媽報仇,哪裡還顧得上害怕呀!」

劉之龍說:「沉著,冷靜。」然後,他又擺擺手,用雙手做成喇叭狀,叮囑大家,「各司其職,見機行事,乾淨,利落。」

黑暗中,每一個人都似乎在點頭兒。

解家父子來到軍需庫南門的高牆下,解紹仙蹲下身子,解小虎登上父親的肩頭,解紹仙站起,然後,雙手託住兒子的雙腳,用力高高舉起。

解小虎用老虎鉗子剪斷高牆上的鐵絲網,把繩子的一端拴好,把另一端遞給父親。

解紹仙拉住孩子遞過的繩子,爬上高牆。

爺倆相互配合,摸進日軍值班室。

日軍值班室內的高桌上,點著一盞馬燈,燈光昏黃。兩個值班員,坐在高桌的兩側,一聲不響。

解小虎輕輕巧巧地向右側的鬼子摸過去。

解紹仙小心翼翼地朝左側的鬼子摸過去。

黑暗中,解紹仙伸出兩根手指,示意兒子同時動手。

父子倆幾乎同時突然站起,兩柄大刀,「喀嚓」,同時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解紹仙搜出軍需庫大門的鑰匙,迅速打開,召喚劉之龍和他帶領的戰友們。

高牆下,劉之龍向趙家兄弟和穆氏姐妹做個手勢,四個人悄悄湧進日軍大門,各奔其位。

趙小二貼著高牆,在密密麻麻蒿草的掩護下,手執長矛,一點一點地朝西北角的日軍崗樓,匍匐前進。他爬到崗樓下,仰臉朝上看了看,正要爬梯,突然,聽見一串腳步聲。

此刻,他料到,是鬼子換崗。

他向自己點點頭,肯定是,沒錯,確定無疑,他下意識地向一叢蒿草後面退去。

只見一個鬼子,背著步槍,沿著上崗的小路,向他走來。

那腳步聲接近了。

趙小二本能地挺起了手中的長矛,可是,他距離高牆太接近了,槍柄戳在牆根上,無法移動位置,他只得罷手,靜靜地等。

不料,那個鬼子在蒿草的那一面,停下腳步,站定,掏出小弟弟,「譁譁」撒尿,濺在趙小二的身上,騷氣哄哄,難聞死了。

趙小二真想挺起手中長矛,結果了他。可是,他的長矛早已戳到牆根,無法動彈。

鬼子撒完尿,手提步槍,順著梯子一級一級往上爬。

趙小二慢慢抽回長矛,悄悄地從蒿草叢中閃出來,挪到鬼子的後面。

突然,趙小二手中長矛像閃電一般,不偏不倚,「噗」的一聲,正刺中鬼子的後心,「咕嚕嚕」從梯子上滾了下來。

崗樓上的鬼子聽到響動,探下頭來觀看。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一句,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趙小二手提長矛,腳步輕輕,一級一級,攀上梯子。登上崗樓,不容分說,長矛挺起,直插鬼子胸膛。

小鬼子頭朝下,從崗樓掉到地上

然後,趙小二站在崗樓上,朝著天空,用力揮手。

劉之龍清清楚楚地望見崗樓的天幕上,趙小二朝他們揮動手臂的剪影。

拿下東北角崗樓的任務,由穆氏姐妹的大姐穆承英完成。

穆承英在接到這個任務時,曾在劉之龍面前誇下海口:「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話是這麼說了,可是,對於一個小小年紀的毛丫頭,僅憑單打獨鬥,要端掉一個鬼子崗樓,談何容易!然而,他劉之龍就敢如此起用人才,穆承英也竟敢立此軍令狀!

天幕上原本漂浮著一葉小船,船上雖說僅有一隻小兔子,但它依然可以為小小年紀的穆承英做個伴,壯個膽呀。可現在,連天上彎彎的月牙,也靜悄悄地漂上了西天。

穆承英摸摸腰間的幾把飛刀,硬硬的都在,她沿著東牆根兒悄悄地往裡摸。

每一叢蒿草都像一個鬼子蹲在那裡,齜牙咧嘴地望著她。她有時想閉起眼睛,但她究竟沒有閉,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那本來僅有幾十米的距離,仿佛在天邊上。無論怎樣窸窸窣窣,怎樣哆哆嗦嗦,總算來到了崗樓下。是的,那登崗樓的梯子,她分明摸到了。

她向上望,站崗的鬼子就在那裡立著,傻愣愣的。

穆承英從腰間摸到一把飛刀,正要照準鬼子的腦袋甩出去,可巧,對面來了一個背著步槍的鬼子。

穆承英趕緊蹲下身子,輕手輕腳地藏在一叢蒿草的後面,目不轉睛地觀察動靜。

那背步槍的日本鬼子,踢踏踢踏走著,近了,更近了,他的皮鞋尖兒,簡直碰到了穆承英藏身的蒿草叢。

穆承英慢慢地、輕輕地撥開蒿草,照準鬼子的前胸,「嗖」的一飛刀,鬼子「噗」的倒地。

崗樓上的鬼子聽到聲響,扶著崗樓上的欄杆,低頭探望,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幹嗎呢,遇見花姑娘啦?」

穆承英一時火起,「嗖」的一聲,飛刀正中鬼子面門,「啊呀」一聲,仰面朝天。

穆承英麻利兒登上梯子,急急忙忙跑了上去,照準鬼子的喉嚨,又是一飛刀,不前不後,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小鬼子一命嗚呼,立馬見了閻王。

穆承英結果了兩個鬼子的性命,感到為媽媽報了仇,雪了恨,卻忽然湧上一窩眼淚。她想說:「爸爸,媽媽,女兒給您們報仇了!」可是,她又覺得,雖然爸爸媽媽的仇報了,可是,天下那麼多被鬼子殘害的爸爸媽媽呢!她一時火起,又朝鬼子的身上猛踢了幾腳。心裡說,這一腳,是替爸爸媽媽踢的;這一腳是替天下被鬼子殺害的爸爸媽媽們踢的。心裡這樣想著,嘴裡這樣罵著:媽媽的,小鬼子!

穆承英突然想起,應該給連長發送個「成功」的信息。於是,她用力揮了揮手。

當劉之龍看到幽暗的空中穆承英的剪影,竟然激動得湧上一股熱淚,盈滿他的眼窩。

趙小三心狠手辣,當地人稱「活閻羅」。水滸英雄中的第三十一條好漢、梁山泊四寨水軍頭領阮小七,原本濟州石碣村人氏,可遠在千裡之遙的冀東順義前嶺村人氏趙小三,性格本性竟與濟州石碣村之「活閻羅」阮小七相差無幾,怪哉!

這被稱之為「活閻羅」的趙小三,在去東南角日軍崗樓的路上,毫無顧忌,大步流星,好像就在自家院子裡,隨意追趕豬羊。一眨眼的工夫,來到崗樓下,一步也不停歇,徑直順著崗梯攀登。

站崗的鬼子正在嘟嘟囔囔地說:「中國,九百多萬平方公裡,四億五千萬人口。地大物博呀!好傢夥,要都歸了大日本,每個日本人得分得多少財富呀?我呢,金銀財寶,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花姑娘,兩個,夜夜打雙飛!不,不,中國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看來,要是中國歸順了大日本,每個日本男人,都相當於中國皇帝的呀!哈,日中親善,哈哈,大東亞共榮圈,如果是這樣,也不枉此一生,不枉此一生啊!哈……」

趙小三就站在那個日本鬼子背後,那個鬼子竟然一無所知。利慾薰心至此,可見一斑。趙小三把手中長矛「當」的一聲,狠狠地往下一戳。

鬼子聽到聲響,嚇得魂飛魄散,正要抵擋,只見趙小三伸出兩隻鷹爪,一上一下,上摳兩隻眼,下攥兩個蛋。上面兩眼球滾出,下邊倆壞蛋稀爛。鬼子「哇呀呀」倒地,痛苦地躺著打滾。

趙小三說:「媽媽的,中國姑娘叫你糟蹋了多少呀!這回呀,弄你個眼睛瞎,蛋子塌。叫你摸不著,看不見。下了地獄,做了鬼,也休想還嚷著要花姑娘,再幹壞事啦!」

趙小三戴上鬼子鋼盔,站在鬼子的高高的崗樓上,舉目眺望,星星閃閃亮,四野靜悄悄。

正在此刻,忽聽腳下似有人來。低頭一看,一個鬼子正往崗梯上爬。

趙小三明白了,大概是日本鬼子換崗了。心裡想,來得正好,看洒家如何消遣你!

換崗的鬼子登上哨位,頭也不抬,說:「花姑娘的美,花姑娘真的挺美!」

突然,他看到腳下正躺著一個人,大吃一驚,衝著趙小三吼道:「你,你是什麼人?」

趙小三說:「我是中國花姑娘的有,我愛你,叫我摟你!」說著,死死地把鬼子攏在雙臂之間,愈攏愈緊,能聽得見鬼子脊骨「咯嘣咯嘣」被折斷的聲音。

少頃,鬼子癱軟在地,不能動彈,一命嗚呼。

趙小三舉起右手,朝著來時的方向,敬了個軍禮。

劉之龍看到趙小三的身姿剪影,心裡說:像個兵,像一個八路軍戰士!

穆氏姐妹之小妹穆繼英,出生在密雲穆家寨,素有穆家後人之稱。不過,更多的人卻認為,這穆繼英頗像楊家將裡的燒火丫頭楊排風,為人爽爽快快,做事風風火火。

穆繼英在出發前,向劉之龍深深地點點頭,當劉之龍叮囑「要小心」的時候,穆繼英已經在腰間掖好飛刀,揮揮手,飛一樣朝著目標前進了。

夜色更濃了,僅僅一瞬間,就連穆繼英的影子也難看見了。

穆繼英不僅飛刀絕,還會輕功,跑路如在草上飛,快且無聲。這幾十米的路,不用眨眼的工夫,便到了。

穆繼英來到西南角日軍崗樓下,毫不猶豫,「嗖嗖」,登梯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鷹爪,掐住崗哨的咽喉,不費吹灰之力,日軍崗哨便倒於足下。

穆繼英究竟年少,不怕活人怕死人。面對躺在地上的鬼子死屍,她心裡哆嗦起來。此刻,她多麼想身邊有個伴兒呀,她想姐姐,要是姐姐在她身邊,那她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突然,崗樓下面有了動靜。

穆繼英探頭一看,正有一個鬼子扶梯而上。此刻,穆繼英一下子鎮定了,她摸出腰間飛刀,捏在手裡。

當鬼子的腦袋稍稍露出,穆繼英「嗖」的一飛刀,正中鬼子咽喉,鬼子咕嚕嚕,順著扶梯,一直滾到地面上。

穆繼英稍稍喘口氣,她沒有忘記給連長發送個「成功」的暗號。於是,她學了幾聲布穀叫:「光棍多苦,光棍多苦……」

當劉之龍先後收到所有「成功」的暗號時,一陣喜悅,立即向身邊的戰士們下達命令:「各就各位,立即行動!」

解家父子倆,一人一把大刀,最先衝進鬼子宿舍,正想揮刀砍下,一刀一個,就像砍瓜切菜。

不料,小孤山魏家店軍需庫的日軍小隊長星野三郎,正好進來夜查,與解紹仙打個照面。

星野大聲吼道:「什麼人?」立即把手裡的馬燈朝解紹仙砸過來,緊接著,從步槍架上抄起一支步槍便刺。

黑暗中,解小虎感覺小鬼子在刺殺他的父親,哪裡肯饒?掄起大刀,向鬼子的頭上砍去。

小鬼子躲閃及時,轉身朝著解小虎刺來。

解紹仙眼看兒子遭到威脅,掄刀朝鬼子的身上便砍。

星野左右受敵,漸漸支持不住。跳出包圍,退到門口迎戰。

此刻,正與劉之龍相遇。

劉之龍手執大刀,迎面砍來。

星野躲過劉之龍手中的大刀,扭過步槍,用槍託猛擊劉之龍。

劉之龍轉身躲閃,照準鬼子的腰身便是一刀。

小鬼子跳起,舉起步槍,惡狠狠地朝劉之龍劈頭蓋臉掄將過來。

趁此機會,劉之龍高高掄起手中大刀,照準小鬼子的腦袋,狠狠地砍下去。

「噗」,星野的鮮血,噴出老高,四處飛濺,見了閻王。

宿舍裡正在酣睡的鬼子全被驚醒,趕緊抄傢伙。一時間大亂,一起朝解家父子殺將過來。

恰在此時,趙家兄弟趙小二、趙小三各挺長矛,湧入敵陣。

趙小二、趙小三弟兄倆個,長矛橫掃,「稀裡譁啦」,響聲一片。

解紹仙、解小虎父子二人,大刀揮舞,「嘁裡喀嚓」,鮮血四濺。

穆氏姐妹各執短刀,飛身而至。

夜空中,只見寒光閃閃,一個個日本鬼子應聲倒地。

劉之龍身先士卒,揮舞大刀,衝向敵陣。

八路軍戰士個個奮勇當先,殺得鬼子屁滾尿流,鬼哭狼嚎。

小鬼子的宿舍裡,倉庫外,屋脊上,高牆下,到處是殺敵的好戰場。

魏家店鬼子軍需庫裡,打殺聲漸漸地消失了。

劉之龍審時度勢,知道再沒有鬼子可殺,舉起手槍,朝天上「啪」開了一槍。

在靜靜的暗夜,槍聲顯得格外響亮。

突然,驢車、馬車、三輪車、四網車、手推車、腳踏車,車轔轔,馬蕭蕭,似從天降,由遠至近,滾滾而來。

原來,這都是劉之龍事先安排好的。

劉之龍高聲說:「鬼子軍需庫裡所有能運走的,統統地運走!槍枝、彈藥,糧食、布匹,一丁點兒也不能給鬼子留下。一句話,除了鬼子死屍不要,都要!」

衝破黎明前的黑暗,迎來東方一片斑駁的日光。

劉之龍走在最前面,鮮紅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容光煥發。

此刻,劉之龍,你在想什麼?實難費猜。

劉之龍身後,走著一長隊八路軍戰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天下可曾見過這樣的部隊嗎?

是的,他們的著裝還不統一,他們的軍姿還欠標準,他們手中的武器,大刀、長矛、棍棒、梭鏢,還屬冷兵器,然而,就憑這樣一支隊伍,就能戰勝擁有大炮、坦克、裝甲車先進裝備的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

劉之龍是否又想起平型關大捷的戰例,毫無疑問,平型關之戰,八路軍是打勝了。消滅了赫赫有名的板垣師團,可是,我們八路軍115師付出了怎樣巨大的代價啊?要是武器裝備再先進一些,那樣的伏擊戰,怎麼可能打了整整一天?怎麼可能打成肉搏戰?怎麼可能犧牲那麼多年輕的八路軍戰士,那麼多歷經爬雪山、過草地的紅軍老英雄啊!

這一次,剿滅日軍魏家店軍需庫,奪得全部的武器彈藥,糧食布匹,來武裝自己。

人,是勇敢的人,武器,是先進的武器。那麼,我們就更能一天天壯大起來,沒有人能夠戰勝我們。

「奪他的糧草大家用,搶他的軍火要他的命……」

積小勝為大勝。小日本,四島之國,彈丸之地,是不夠收拾的!

嘈嘈切切吱嘎歡,

大車小車連成串。

切切嘈嘈疾步行,

吱吱嘎嘎更無前。

劉之龍一面走,一面念念有詞,嘟嘟囔囔,竟然念出一首「打油詩」。他自己卻先笑了,捫心自問:這難道也能叫「打油詩」?看來做詩並不難,難的是,「油」不夠多罷了。

劉之龍帶領的參戰士兵以及運輸隊,回到宿營地,剛剛走進指揮部,就順著長條木椅,「噗通」躺下了。

是的,劉之龍這些日子,太疲勞了,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了。可是,他剛剛躺下,就有人吵吵嚷嚷闖進來。

劉之龍厲聲說:「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解紹仙說:「連長,您給評評理,咱們辛辛苦苦獲得的戰利品,就應該留給咱們八連。」

趙小三說:「一切繳獲要歸公,咱前些日子就是這麼學,這麼唱的呀,怎麼剛過幾天就不算數了,咋的?」

解紹仙說:「我是農民,我就懂得誰種的莊稼誰收割,誰栽的果樹誰得果。我們流血犧牲繳獲的戰利品,就只能歸我們!」

趙小三說:「可,可你現在,不是農民,是八路軍戰士。劉連長,我說不過他,您給評評理!」

劉之龍笑笑說:「解紹仙說得在理。我們的戰利品,怎麼能隨隨便便送給旁人呢?」

解紹仙說:「怎麼樣,怎麼樣,還是我說的對吧?」

趙小三說:「那,那……還是你們說得對,那,我隨你們吧!」

劉之龍拍了趙小三一下肩膀,說:「小三同志,你是從大局考慮,一丁點兒都不錯。可惜呀,你沒有堅持!」

趙小三搔搔頭皮說:「連長,您到底是哪頭的呀?」

劉之龍說:「解紹仙說得非常對,誰種的莊稼誰收割,誰栽的果樹誰得果。可是,那只是農民的小道理。可如今,我們是八路軍,八路軍有八路軍的紀律。八路軍的紀律才是大道理。一切小道理歸大道理管著。」

劉之龍正說著,忽然,身後響起一串笑聲。他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團長和胡政委,一面走著,一面大笑。

劉之龍趕緊敬禮,說:「報告首長,獨立團八連連長劉之龍,帶領戰士們,消滅了魏家店軍需庫日寇守軍,繳獲了一批軍需品,勝利歸來!」

韓團長笑笑,說:「哈,咋是一批,是一大批嘛!槍枝、彈藥,糧食、布匹,就連小鬼子的服裝、軍銜領章都有啊!剛才,針對軍需品物資歸屬的辯論,是胡政委,哈,是他導演的。試探,看看,試探失敗了吧?哈哈,你看你看,胡政委,是你太低估八連了吧?」

政委摘掉帽盔,拿在手中,不緊不慢、不陰不陽地說:「劉之龍,良心,大大的好啊!」

韓團長大笑。

劉之龍說:「不止我們八連這樣。我們獨立團,我們整個八路軍,都是這樣。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是革命的隊伍,它沒有自己的私利,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

解氏父子、趙家兄弟、穆氏姐妹,以及一大幫子戰士們,從四面八方湧上來,不約而同地哼唱起來:「奪他的糧草大家用,搶他的軍火要他的命!」

韓貴德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這才是地地道道的人民戰爭。」

胡寶賢說:「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是革命隊伍。我們這個隊伍是人民子弟兵,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必將無敵於天下,無敵於天下也!」

【作者簡介】王克臣(男),中國作協會員,北京作協會員,《希望》主編。自1990年,相繼出版小說集《心曲》《生活》、散文集《心靈的春水》《春華秋實》、隨筆集《播撒文學的種子》、雜文集《迅風雜文》、報告文學集《潮白河兒女》和長篇小說《風雨故園》《寒凝大地》《朱墨春山》。《心曲》是順義第一本文學作品集,曾在北京市第三屆國際圖書博覽會及上海書市展出;報告文學《中國好兒女》獲北京市「五一工程獎」;《風雨故園》獲全國「長篇小說金獎」、北京市「蒼生杯」特等獎;《寒凝大地》獲首屆「浩然文學獎」。2007年,作者榮獲首屆全國「百姓金口碑」;2008年,授予全國「德藝雙馨藝術家」;2016年,獲北京市輔導群眾創作「終身成就獎」;2018年,獲第三屆京津冀「文學創作銀髮達人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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