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深夜,一屋子研發人員卻沒有下班,為了確保在線直播功能不卡頓,他們面對不斷跳動著數據的大屏進行功能調試。疫情期間,這樣的場景時常發生。
曉黑板是一家上海在線新經濟企業,作為國內第一個家校溝通平臺,它用了5年時間,成長為全國最大的家校溝通和在線教學管理平臺。今年暑假前,全國有超過4500萬家庭、210萬老師、10萬所學校使用曉黑板。僅在上海就有超過1200所學校、110萬家庭是其用戶,佔上海中小學的70%以上。面對來自阿里系、騰訊系的產品,這家創業企業是怎樣做到與巨頭同臺競技的?
被疫情逼出加速度
在上海中小學家庭中知名度很高的曉黑板App,創始人是四名「家有中小學生」的年輕爸爸。他們深知家校聯絡的痛點——每個班級都有微信群,每天上百條信息,老師們要花大量時間當「客服」,發通知、回答家長提問,而因為刷屏太快,家長還經常漏看重要信息。當時,正在從事在線教育行業的卜江和朋友們琢磨,想用信息化手段優化家校溝通模式。四個人想到一起,第一版曉黑板於2015年6月上線,首批用戶就是四名創始人孩子所在的班級。
本來,創始人團隊為平臺設置了一條「穩步發展」的路,但突如其來的疫情把他們逼上了「生死時速」的快車道。今年大年初一,團隊緊急召開視頻會議:如果學校不開學、老師不上課,家校溝通的頻次將驟減,曉黑板就很危險了。結論是,必須在短期內把平臺從一個溝通工具變成一個覆蓋所有教學場景的應用,以免被踢出市場。
團隊迅速敲定內容發布、在線直播、作業批改、疫情統計、區域數據大腦等五個模塊,最少半年的開發量,他們要在一個月內完成。當時,大部分員工已回家過年,分散各地。為了快速啟動研發,卜江、王琪和小夥伴們動用各種快遞方式,把40多臺電腦寄到工程師手中。
2月25日,上海市中小學開啟「空中課堂」在線教學模式的首節試播課。曉黑板提供在線收看功能和課後互動服務,但誰也無法預知新開發的系統能否經受住考驗。團隊夥伴們看著訪問量數據不斷攀升、無數個班級在平臺上熱烈互動,終於舒了口氣,當時,上海每天有110萬師生在曉黑板上互動,超過20萬人在平臺收看「空中課堂」,超過40萬人從平臺下載電子教材。
與阿里騰訊同臺競技
作為教育新基建領域的曉黑板,花了數億元搭建平臺,卻不碰課程、不涉足教學內容。這種看似「重投入、低產出」的模式,讓他們在全國範圍內幾乎沒有競爭者。疫情期間同時入局的是阿里和騰訊這樣的「網際網路大廠」,彼時,釘釘、騰訊會議、騰訊QQ等相繼開出家校聯繫和課程直播功能,用戶不是上這些大廠平臺,就是上曉黑板平臺。
和網際網路巨頭同臺競技,能有勝算?卜江很有信心:「大廠涉及的業務面很廣,但我們是最為垂直、最為深度了解用戶需求的。」
曉黑板有很多深度用戶,以前從未接觸過直播的教師們被「逼」到線上。不少老師覺得,自己的底蘊和經驗在線上被放大,他們也願意用新方式與學生互動。普陀區武寧路小學的語文老師張婷婷說,自己的直播課已進行了好幾個月,線上教研、線上備課成了家常便飯。「我帶著一個班36個孩子,孩子們在熱烈提問和相互分享作業的過程中,變得更愛學習。」
現在的曉黑板尚未盈利,但卜江他們從未為「商業模式」而煩惱過,在他們看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平臺定位為「中小學校的合伙人」,越來越多用戶在不斷使用工具的過程中,會整合出各種個性化需求,自然而然會形成平臺盈利點。比如,曉黑板為一些學校設計了「一卡一碼」教學工具,通過老師向孩子發送類似「小紅花」的獎勵卡片,用於「追蹤」每個孩子的特長和優點;還為有的學校提供自研答題器,這個AI設備可以記錄每個孩子課堂上的提問次數、朗讀準確率、口頭禪、肢體豐富度等多種數據,越來越多學校正在為這些個性化服務「埋單」。
「數據,就是智慧教育的基礎。」卜江這樣解讀「數據運用」,第一步是數據收集,在不增加教師和同學負擔的情況下,讓收集數據的過程無縫融入平時的教育場景中;第二步是數據分析,通過多個維度分析數據並且實現數據打通,讓數據產生意義;第三步是數據展示,不讓數據「深埋」在後臺,而是通過平臺讓數據「說話」,根據每個孩子的特點,形成一個個學習共同體,實現以「孩子為中心」的教育資源調配,達成千人千面的個性化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