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裝備的匱乏和治療高度傳染性病毒的危險已經不堪重負,在COVID-19大流行的第一線的許多美國醫生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在最近幾天和幾周內,全國各地的醫生都收到通知,稱他們將在冠狀病毒緊急醫療高峰期間大幅削減工資。
「老實說,我現在生活得很糟糕,」洛杉磯的一名急診醫學醫生說,她剛剛得知她的工資將減少至少25%。
這只是真的沒有道理
在加利福尼亞州三家醫院治療COVID-19患者的醫生已經看到她的兩名同事感染了這種病毒。工作中防護裝備的稀缺程度仍然如此嚴重,她戴著從Craigslist發的N-95口罩。
她因為擔心自己會生病的親人而與家人隔離,現在她沒能力每月支付4000美元的醫學院貸款。
醫生告訴福克斯新聞:「當軍隊被派往戰區時,他們為此得到了危險津貼。」 「 我們正在承擔這個風險。如果您不給我們危險津貼,至少不要削減我們的工資。不要給我們更少的錢,因為我們必須承擔更多的風險。這只是真的沒有道理。」
福克斯新聞社採訪了全國各地處理減薪的醫生。由於害怕失去工作,所有人都害怕對他們的僱主大聲疾呼,因此福克斯新聞社同意不公開他們的名字,以講述他們以前未報導的故事。
急診醫生和急診醫生來自五個不同的州,在裁員之前,他們的薪水從大約215,000美元到260,000美元不等。
儘管他們的收入水平明顯高於全國平均水平,但醫生們說他們的生活很普通「我住在一間臥室的公寓裡,我開著本田,」一位醫生說。
減薪特別難處理,因為醫生畢業於醫學院,負債纍纍,從大約225,000美元到420,000美元的學生貸款不等,而且他們已經為高額的每月付款安排了嚴密的預算。
醫生在等待被感染
一些醫生認為,醫生中的士氣已經很低,並且在某些COVID-19熱點地區焦慮症已達到嚴重的水平,因為醫生感到工作量超過負荷且不安全。因此,減薪的時機尤其激怒了一線醫生。
一位紐約急診醫生說:「我們在倒閉時被踢了。」他已被削減了10%的薪水,並且可能會更多。
除抵押貸款外,醫生每月還有4,000美元的學生貸款帳單。她說,她醫院的工作人員每天都在工作中「恐懼」,而沒有適當的個人保護設備(PPE)來治療COVID-19患者。
醫生告訴福克斯新聞,現在急診室的工作「絕對更加危險」。「這肯定是勞動密集型的,而且工作更加艱辛。我們每天都在那兒……基本上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
這種情況意味著醫生正在等待被感染的那一天。
紐約急診醫生告訴福克斯新聞說:「每隔一周,當你回到輪班狀態時,你只是在等待發燒……擊中你……所以壓力只是讓你活著被吃掉。」 「然後,你會被告知,當你做更多的事情並且更加努力地工作時,你不應該擁有曾經的價值。這令人沮喪。」
儘管全國範圍內關於多少醫療保健工作者感染COVID-19的數據不完整,但Buzzfeed新聞證實,願意提供數據的州至少有5400例感染,至少有30例死亡。
紐約弗蘭克·加布林(Frank Gabrin)博士對缺乏防護裝備表示擔憂,並於3月31日成為第一位死於COVID-19的美國急診醫生。
急診室在裁員
全國各地的急診室和重症監護室是致命大流行的戰場,但儘管它們的重要性過大,但醫院表示,他們實際上在大流行期間正在賠錢,這迫使他們削減工資,減少工時並裁員。
醫院的外科手術已被擱置。由於害怕感染COVID-19,患者害怕尋求護理。待在家裡的準則意味著,因運動,撞車,醉酒的酒吧打架和其他創傷而造成例行傷害的可能性較小。
據美國急診醫師學會稱,自從COVID-19大流行開始以來,僅在急診室就診的病人數量在全國範圍內就下降了約30%。
該組織在4月3日致衛生和公共事務部長亞歷克斯·阿扎爾(Alex Azar)的信中表示,除了減少因隔離所造成的事故和隔離所造成的傷害外,患者還因擔心在醫院接觸冠狀病毒而推遲了護理。
代表將近5,000家醫院和其他醫療保健提供者的組織美國醫院協會一直向華盛頓發出警報,尋求36億美元的緊急資金,以及提供更多幫助,並承認了全國各地醫院的裁員、休假,嚴重不足的個人防護裝備。
AHA發言人在接受Fox News的一份聲明中說:「不幸的是,由於COVID-19大流行,與全國其他部門一樣,醫院和衛生系統也經歷了經濟下滑。」 「這種壓力導致一些醫院不得不休假或裁員醫護人員以應對這一公共衛生危機。收入的損失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取消了擇期手術以及推遲其他非緊急治療和就診而造成的。」
川普總統上個月在法律上簽署的稱為CARES法案的2.2萬億美元刺激計劃中,為醫院和醫療保健提供者分配了1000億美元,民主黨已經在下一階段的冠狀病毒救助中力爭至少再提供1000億美元。
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同時,非前線醫生的情況甚至更糟。流行病期間,不必要的活動在全國範圍內停滯了下來,因此皮膚科醫生,足病醫生和其他專家已經關閉了辦公室,並休假了工作人員。
這位紐約急診醫生為COVID-19患者提供了減薪和用品不足的治療,她說,對於她的專科醫生朋友,她實際上感到更糟。他們仍然不得不用更少的錢來支付學生貸款,醫療事故保險和商業運作。
她說:「即使我遭受了10%的打擊,其中一些遭受了80%的打擊。」
一線醫生說,當他們將減薪消息傳遞給親朋好友時,他們會感到震驚。當他們的工作從未有過的高風險和看似從未被重視過的時候,醫生怎麼能得到更少的薪水?
一位在德克薩斯州緊急護理診所工作的全科醫生說:「我告訴的每個人都感到驚訝。」該診所只有N95口罩,這來自捐贈並與公司共享的。
這位醫生本月從她的公司收到一封電子郵件,稱其工資被削減了10%,所有帶薪休假(從兩到三周不等)「都被拿走了」。
租用一居室公寓的醫生說:「每個人都認為醫生是有錢人,但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是。」
緊急護理協會(Urgent Care Association)是代表3,300多家健康診所的組織,其直接削減工資的原因是由於COVID-19造成病例嚴重減少。據該協會稱,在大流行期間,全國大多數急診診所的收入下降了50%。
「緊急護理是隨需應變的即時醫療服務,」緊急護理協會執行長Laurel Stoimenoff在給Fox News的一份聲明中說。
Stoimenoff說,患者還被告知要在家中住所並使用遠程醫療。
Stoimenoff說:「所有這些因素引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暴,不幸的是,患者停止以相當大的百分比尋求外部護理。……當收入減少一半時,很難維持相同的費用水平。」
結果,全國各地的緊急醫療服務運營商在如何「減輕這種前所未有的情況的影響」的同時,正在艱難地做出選擇,同時努力保持社區的醫療服務可及性。
Stoimenoff說:「有些人正在減少工作時間,而有些人在多個站點將服務合併到某些站點,而其他站點則關閉。所有這些努力最終都會影響工資。」 「目標是當我們恢復到新常態時能夠再次打開大門。」
給醫生帶來了侮辱性的傷害
3月份籤署的龐大的《 CARES法案》包括3,500億美元,供小企業申請最多1000萬美元的可免除貸款,以支付兩個月的工資成本。Stoimenoff說,該程序被稱為「 薪資保護計劃」,是一個「開始」。
工資保護計劃已經被大量申請所困擾,促使財政部長史蒂芬·姆努欽(Steven Mnuchin)要求國會在資金耗盡之前立即通過額外的2500億美元。這項努力在周四的參議院中失敗了,目前尚不清楚立法者何時能夠克服僵局。
在他們的工作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風險和壓力的時候,醫生們說,收入的下降已經使他們陷入新的財務焦慮中。福克斯新聞社(Fox News)採訪的醫生們懷疑他們是否可以管理沉重的學生貸款付款和住房成本,而其他人已經削減了任何不必要的支出,退休金計劃和兒童的大學儲蓄。
德克薩斯州一位醫生說:「醫生的士氣非常低。」 「我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受到尊重。我覺得普通公眾對護士的重視程度遠勝於這個國家的醫生。我認為他們相信他們可以從Google那裡獲得我所掌握的一切知識。」
紐約醫生被要求辭去工作,去COVID-19熱點醫院擔任「無償志願者職位」,例如皇后區的艾姆赫斯特醫院,布朗克斯的林肯醫院和布魯克林的伍德霍爾醫院。 這進一步增加了侮辱性的傷害。
一位接受過許多「自願」要求的曼哈頓醫生說:「這非常令人沮喪。醫生的利他主義幾乎被醫院系統所操縱。」 「這也使醫生的生活顯得不那麼值得。如果他們要求每個人都當志願者,那將是一回事,但事實並非如此。」
醫生的薪酬結構很複雜。醫療機構可以直接僱用醫生,也可以通過籤約機構僱用醫生。醫生可以領薪水,但是福克斯新聞社採訪的醫生大多是按小時或「相對價值單位(RVU)」或兩者兼而有之。
RVU是一種不完善的方法,無法有效地計算醫師的工作效率。醫生看的病人越多,他們產生的RVU就越多。他們產生的RVU越多,他們得到的錢就越多。
由於許多急診室的總體病情下降,醫生所見的病人減少了,這意味著他們在輪班期間產生的RVU減少了。
冠狀病毒病例需要更多的勞動和時間,特別是考慮到要努力裝配防護裝備並在治療患者後適當脫掉冠狀病毒。
維吉尼亞州的一位急診醫生說:「我可能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來照顧一名患有COVID的患者,」他的減薪幅度約為15%。
宣布繼續大幅削減醫生工資
同時,全國各地的醫院和人員配備公司繼續宣布大幅削減醫生的工資。
全國有27,000名臨床醫生的Envision Healthcare星期三宣布,將在患者人數較少的地區削減醫生的工資。
Envision Healthcare總裁兼執行長Jim Rechtin表示,COVID-19已「根本性地破壞了 」醫療保健行業。該公司還將暫時中止退休金,獎金和晉升。高級管理人員將獲得50%的減薪,非臨床人員將獲得減薪和臨時休假。
ProPublica於3月31日首次報導,Alteon Health是一家醫療人員配置公司,擁有1,700名臨床醫生,已計劃將醫務主任的津貼削減20%,並暫停401(k)比賽,獎金和帶薪休假。據新聞網站報導,在被裁員後,Alteon仍打算將受薪僱員轉換為每小時工資,並減少某些醫院的臨床醫生工作時間,這具有減薪的作用。
自從醫院和診所開始取消擇期手術,程序和辦公室就診以來,麻薩諸塞州最大的獨立醫生網絡Atrius Health的患者就診率至少下降了70%。其結果是,一些員工在為期一個月的休假和那些醫生和護士還在工作將有平均20%或他們的薪酬暫時扣留, WBUR波士頓報導。
醫生說,當他們有意將自己與害怕感染致命病毒的親人隔離開來時,他們對治療COVID-19患者的焦慮和新的財務壓力尤其難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