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看了村上春樹的書,一口氣讀完後,有種說不盡的釋然。
這位從29歲開始寫作的日本作家,文字內充斥著陰鬱落寞,讀起來卻也感受到輕快,與其他日本戰後的文字相較,別有滋味。
看海看久了想見人,見人見多了想看海。
文中的主人公言語始終簡潔明了,但內心卻遍布著大量獨白。內心的矛盾之下,遍布著無處安放的孤獨。從村上春樹的文字裡,可以切身體會到這樣的情感。我覺得這正是村上春樹文字中最有魅力的地方。在七萬餘字的小說裡展現的淋漓盡致。我們嚮往繁華熱鬧的人群,但當我們處於人群之中時,又期待一個人的寧靜和致遠。從頭到尾都是一顆無處安放的心。哥倫比亞作家西亞·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中曾寫到:所有人都顯得很寂寞,用自己的方式排遣寂寞,事實上仍是延續自己的寂寞,寂寞是造化對群居者的詛咒,孤獨才是寂寞唯一的出口。這些話正是了我對主人公的看法。甚至不僅僅是主人公,我們的城市裡無疑住滿的被寂寞困住的人們。所以在讀村上春樹的文字時,難免有些感同身受。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徹頭徹尾的絕望。
村上春樹真正開始寫小說的時候,可能得歸功於一隻擊中他的棒球,和《群像》的徵文要求,就是這樣,隨隨便便的機緣巧合,使得《且聽風吟》這部處女作能我們捧在手裡翻閱,也使得村上從默默無聞的爵士樂酒吧小老闆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作家。用村上的話來說,是十分的不可思議,但反觀村上在後來的描述中說道:《且聽風吟》這部小說我自己也有很多不明白,總之這裡邊寫的大部分都是極為下意識的冒出來的幾乎沒有計算怎麼寫,不曾有總體構思什麼的,反正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一路寫了下來。這樣看來倒是覺得村上也是一個隨性的人。莫名增添了些許的趣味。而後,這種不加以約束的文字,反倒成為了發自內在的天性,最終成就了村上春樹文體的一大特色。
哈佛大學教授傑·魯賓在《傾聽村上春樹---村上春樹的藝術世界》裡邊聊過村上:「村上春樹了不起的成就在於對一個平凡的頭腦關照世界的神秘和距離有所感悟」可見《且聽風吟》裡,文字最大特點無疑包含了距離感。不用語言表現自己,而是用語言表現語言。形容村上春樹的文字,看起來是恰到好處的。這種奇妙的張力很是耐人尋味。對於當時斬獲「新人獎」的村上春樹本人來說。這部具有日式抒情的處女作或許是比開爵士酒吧更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