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編阿蝸,今天和大家來說一說古代史學名著,儒家經典之一:《穀梁傳》。
《穀梁傳》的寫定時間比《公羊傳》為晚。後世學者論此,大抵有三條理由:
一是《史記》中不見《穀梁傳》或《穀梁春秋》之名,而其名始見於《漢書·儒林傳》:「瑕丘江公受《穀梁春秋》及《詩》於魯申公,傳子至孫為博士。」
二是《穀梁傳》在宣帝時始立於學官。
三是《穀梁傳》中有襲用《公羊傳》的證據。然而,這三條理由都不能算是《穀梁》寫定晚於《公羊》的確證。因為不見於《史記》只能說明《穀梁》的流傳不廣。晚立於學官的原因也未必就是沒有定本,至於說《穀梁》中有襲用《公羊》處,焉知不是《公羊》襲用了《穀梁》?問題的關鍵在於《穀梁傳》中有反駁《公羊》之義者。如宣公十五年《穀梁傳》對「蝝生」的解釋:「蝝,非災也。其曰蝝,非稅畝之災也。」這是承上條經文「初稅畝」而作的解釋。說「蝝非稅畝之災」就意味著有以蝝為稅畝之災者。而以蝝為稅畝之災者,正是《公羊傳》的說法。《公羊傳》雲:
未有言蝝生者,此其言蛛生何?蝝生不書,此何以書?幸之也。幸之者何?猶日受之云爾。受之云爾者何?上變古易常,應是而有天災,其諸則宜於此焉變矣。
《公羊》之意是說,蝝生本可不書,之所以書,是因為「初稅畝」變古易常,本應有災,但雖有蝝生而無災,不過是上天示警,督其改過而正,故而幸其無災。由此可見,《公羊》以蝝生為「初稅畝」之警,而《穀梁》則認為與「稅畝」無關,且在「非災也」之後特地強調「非稅畝之災」,顯然是針對《公羊》義而發的。
《穀梁傳》的成書比《公羊傳》為晚是可以肯定的,但晚到何時,由何人著之竹帛,則無從考定了。
從《公》《谷》二傳的傳授淵源來看,其學術的源頭都在子夏。《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載「孔子既沒,子夏居西河教授,為魏文侯師。」公羊高、穀梁赤同學於子夏,又各以師門傳授加乎己意而自成一說,不是不可能的事。加之二傳都有一段口耳相傳的過程,因而從文義多所相同到問答體式的基本一致,是毫不足怪的。但就其對於中國思想文化的影響而言,其深遠之處,《公羊傳》遠為《穀梁傳》所不及。後文將有詳論,茲不贊。
《春秋》及其三傳,是先秦史官文化崛起之後的產物。《春秋》是孔子在魯史策書的基礎上修訂而成的編年大事記;而三傳之於《春秋》,則是闡釋與被闡釋的關係,但闡釋方式又是不盡相同的。雖然不能說《左傳》傳事不傳義,《公》《谷》傳義不傳事,但畢竟還是各有側重的。就成書的時代及成書的過程而言。《左傳》成書較早,約在戰國中期以前。而《公》《谷》二傳在先秦只是師弟子之間口耳相傳,至西漢初年才先後著之竹帛,流傳於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