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Riko
編輯丨Simi
被動的主動
17年3、4月份,我在找工作的過程中,也嘗試在手機上下載了幾個徵婚交友App,當時的想法是:既然身邊長輩同輩都認為我得趕緊找個對象才能「上岸」,那我就豁開臉試試吧。
點開App store,百合網,鑽石婚戀,世紀佳緣……3個排名在前頭的都下載下來,完善個人信息時,像在填彩票,伴有一絲莫名的悸動。
什麼,還要交錢?
百合費用太高了,pass;鑽石婚戀界面看起來有質感一點,推薦過來的人選尚可,一開始十幾塊錢註冊也不貴,就付費了;世紀佳緣在三個裡面來說,性價比最高,雖然有一部分來信要交300塊錢成為會員才能看,但還剩下不少免費的不是麼,不繳費的來信裡,有因為對方是會員,所以專門貼了「郵票」,所以能直接點開看的招呼信息。
開始使用佳緣的那陣子,每當看到需要付費查閱的信息,心裡多少都有點晃動,看吧,幾百塊錢買幾十條信息,保不準都是些啥人。不看吧,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就這麼錯失了合適的對象。
後來心一橫,默認連「郵票」都不打的人,想必沒什麼誠意,可自己不也是嗎?還不如人家呢,沒有費心去左滑右滑的看一看,主動發信息給別人,打個不好聽的比方,頗有一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的姿態。
看上去蠻有市場
選定佳緣作為「主動」尋求婚姻的工具後,我進一步上傳了兩張自己16年去杭州玩、以及因公參與的跑步活動留影,手機裡能作為個人展示用的,也只有這兩張照片了。
沒想到歪打正著,後來好像是在世紀佳緣站內推送的攻略性質的文章中看到,放戶外的照片是要好一點,顯得人陽光開朗。於是,跟陽光開朗完全不搭邊的死宅,我,最終收穫了不少上至40多歲,下至20不到,可能是來玩票的陌生男子來信。
當時24歲的我,認為自己樣貌平平,收入一般,身後又沒有家庭扶持,性格又悶,沒想著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就找個正常適婚男性搭伴兒過日子,讓我從身為漂萍的惶恐不安中解脫上岸就行了。
每天會點開App好幾次,來者言辭幼稚的——「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不予回復;居高臨下的——「我作為一名青年才俊,人中豪傑如何如何厲害,要做我的女朋友你應該如何如何完美無暇」,間或諷刺,多半不予理會;還有年齡翻我2倍有餘,想要交個朋友的,有次忍不住奉勸一句:「您有女兒的話應該跟我差不多大了,不考慮踏踏實實找個老伴兒嗎?」
彼時的觀感是我站在弱水三千旁,隨緣抽取一瓢飲,孰不知自己也是滾滾佳緣大軍中的一員,在選擇與被選擇間隨波逐流。
給自己起的名字是小學考試前的心態:隨遇而安。後來的種種佳緣際遇,一次次戳穿了我逼著自己架設的謊言,哪有什麼隨遇而安,不過是無可奈何罷了。
線上踏雪
「踏雪尋梅」是我第一位加了微信,正式建立過聯繫的佳緣男。
30歲,178公分,本科畢業,人在上海,有正常工作,發來打招呼的信息口吻正派。點進個人資料,展示的照片和我一樣,是在戶外拍攝的,呈大字型站在離沙灘不遠的礁石上,衝拍照的人揮手。
在回復了「你好」後,踏雪和我有來有往,就各自在上海的工作、生活,哪裡人士等維度進行了初步的寒暄。
我基本都是晚上9點來鐘上線,因為家事,當時心態很決絕,想著把自己的底線拋出去,對方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拉倒。言辭間情緒起伏也比較大,上一句還在問對方「今天怎麼樣,上班兒累不累?」緊接著就丟出一句「我的情況就是這樣了,性格悶,你覺著不行直說就可以。」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腔調。
好在他尚且能周旋承當,讓我感受到成年人的溫厚。我說要休息了,他就說晚安。完全不似學校裡遇到的男生做派,電話都發燙了,還逼著我再聊一會兒,想接著聽俏皮話兒開心。
這樣聊了大概有一周,他也沒有急著問我要微信,隨著我的勁來推進節奏,但也不是全然放開手,就像一位有些經驗年頭的漁夫,在耐心得布置他長長的魚線。
一周後加了微信,有了他的開解,心裡透進來些光亮,白天去面試,晚上回來還會討論進展,他一度還叫我寬心,實在不行可以先去他們公司做文職,說:「沒事兒你放心去面吧,不要有壓力,你要想著還有我這兒保底呢。」
出於對這位黑龍江朋友的仗義感到此人有點兒靠譜,在工作初步確定下來後,我與踏雪進行了第一次線下見面。
線下尋梅
我很懶,又很要面子,出門前洗澡收拾各種麻煩事,一直稟持能宅就宅的原則。
線上的踏雪看上去和我一樣平凡,所以心下寬鬆,也沒有緊張著去特地安排線下見面的具體日期,衣著。我去青浦找房子回城路上,尋思剛好出門了,多辦一件事兒蠻划算的,和他吃個晚飯吧。頭臉風塵僕僕地就赴約去了。
為了慶祝我找到工作,二人決定吃我犯饞的海底撈,一如之前聊天中,禮讓女士的態度。
路上手機電量剩不到20%,開了飛行模式,想著見不見得到看緣分了。到徐匯百聯樓下,微信聯繫他,說排隊人巨多,遂決定換地方。
坐在冬青花壇邊沿等他下來,盯著玻璃門看進進出出的人,神經突然有點發緊,又要屏住,不能臨時逃跑。
一個留喊麥主播寸頭的男士從面前不遠的臺階上一顛一顛地走下來,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我先認出了他,因為對方身上穿的還是佳緣照片上像校服一樣的靛藍運動衣。
應該是看到認出我了吧,他嘴巴一皺自個兒漏了笑,打了招呼後又趕快別過頭去,憋著鼓起的腮幫子隱藏心情:「餓了不?你想呲點兒撒?」
「往前走走看好啦。」我儘量讓語調聽著輕快點。慢他一步走著,看著眼前人隆起的肩背,向前探伸的脖子,全然不似照片裡的高大疏朗。
嘴巴不禁抿成一條直線。
進到家商場,電梯乘轉來轉去,外婆家,翠華,港麗……很多餐廳外面的木凳上都坐滿了排隊的人,不得已只好去吃必勝客。
落座後,我沒有褪下斜挎在身上的包,踏雪問起,我說太累了,衣服厚,懶得搞了。隔壁桌情侶轉頭看過來一眼,我渾身不自在,藉故衛生間,實則為了跑出去透口氣。
路上還在一度說服自己:這麼跑了可太沒素質了,旁邊人怎麼看他呢?壓下心裡的真嫌棄,走回必勝客,看著踏雪的溜肩駝背,假笑著又坐到他對面,誰料他還沒點單:「我平寺(時)不呲這些玩意兒,你看吧。」
最終我點了意面和果汁,他點了披薩套餐,一邊吃一邊找話題,問他:「你回閔行不會太晚吧,明天周一上班。」
「沒四(事)兒……你瞅著面相就是老實人。」看到我不事裝扮,灰撲撲的素臉,他也安心聊開了。
太幹了,果汁也解不了渴,面吃到一半我就停下了,開始刷手機,他叫我吃披薩,和套餐裡的甜品。
「可能餓過勁兒了,我真吃不下,你吃吧。」
剛剛還稱自己不餓的人,卻在不一會兒將套餐掃了個乾淨。
「9點多了,咱們回去吧。」我堅持著輕快的尾音。
「啊?嘖麼早呀?」他意猶未盡,但是又沒有接下來的安排。
「跑一天有點累了。」咪著眼裝困。
我急著展現新時代獨立女性形象,把自己的那份飯錢微信轉給他,他笑說:「你幹哈害轉我錢吶,就四請你呲滴啊。」
走出商場,我笑稱手機沒電了,他連連承當著:「沒四兒,有我呢。」說著要打開手機導航找地鐵站,其實地鐵站抬頭望望就看到了。
線路不同,兩個人下了扶梯就分開走了。
出於線上的良好印象,沒有就此撒手,還是會聊天,只是不自覺地,不像之前聊很多了,他開始說自己身邊的事兒。
反轉的踏雪君
「我之前借給一個哥們兒點錢,到現在沒還我。」
「他對象兒懷孕了要用錢,我瞅那女的不是啥好人。」
「之前處過特別多男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打斷他:
「你朋友問你借的錢找他要啊,我不大喜歡戴著有色眼鏡看別人,他對象之前認識了多少人能代表什麼呢?」
「我也沒說啥啊,不過沒關係,你是老實人,不會騙人。」
「……」為之氣結。
回原單位領離職單,跟我師父和一起的幾個小夥伴吃飯。
我先去等位,幾個人下班後過來。選的酸菜魚火鍋,大家吃吃涮涮,師父問了問我接下來的打算,和我一組的小明說了說項目上的事,這時踏雪君信息進來了:
「幹啥呢?」
「跟同事吃飯。」
「男的吧,你們單獨嗎?」
「幾個人一起。」
「這麼晚還在外邊兒啊。」
「快回去了。」
「你態度變了,不咋愛聊天了。」
「我有事在外面啊,每天要弄這個忙那個的,沒有不聊天吧。」
「或許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真實的你吧。」
有病,我在心裡罵,沒再回復他。
到家後,想跟他開誠布公地聊聊:
「你朋友錢還你了嗎?」
「我也不好要啊。」
「他女朋友懷孕了,是要用錢的,只是不該沒準備好就這樣。」
「誰知道是不是他的呢?」
我火又起來了:「你很清楚嘛。」
「你社會經驗淺,看問題看不透,像上次說去青浦租房子,我說你可以先在徐涇東住那種青年旅舍。」
「女生東西多,不方便。」
「跟你說了可以先放我這兒,很多問題就我一句話的事兒就解決了。」
又來,他總用高深莫測的口吻描述自己的能力。
我不怒反笑:
「嗯,具體哪些事兒呢,你可以解決的。」
「就青年旅舍啊,我不說你都不知道吧。」
我活這麼大,自己來上海工作生活,24歲了連青年旅舍都不知道,嗯。踏雪君的一句話價值可太高了,要我自己折騰挪移,最後還要歸功於他開的金口。
「接觸下來,你和我不太合適,祝你找到適合自己的女孩子吧。」
「嗯,那那天的飯咱們AA吧。」
火氣燎得耳根發燙,立刻把錢轉給對方,微信拉黑,佳緣會話設為「阻止」。
了解了這麼久,到最後還是這德行,還沒確定關係呢管得可真寬,思想那麼封建。怪不得這麼大年紀了還沒結婚——腹誹連連。
不知道是踏雪尋梅奇葩還是我性格有問題了,真是一出反轉劇。
士氣受挫,線上時間拉長
經「踏雪」一役,我方士氣受到初步打擊,本來就懶,膽子又小,更不願意線下見面了,說來也很矛盾,不見面始終無法得知雙方是否真的氣味相投。
去年 4 月到 6 月間,繼續從佳緣上收到一些男士打的招呼,一開始覺得很多人話術不錯嘛,蠻老練的,不只是問好,還會拋出問題引導雙方聊天:
「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啊,現在工作地方在哪裡附近呀?」
「你對男生的星座有要求麼?必須是哪些星座或者必須不是哪些星座?」
「對於男生不會做飯的情況,你怎麼看?」
……
面對第一個問題我都會直接回復「你好」,很少正面回答問題。個人比較不喜歡被聞訊作答,對方這麼問給我被人審視的感覺,難道不能先禮貌地問聲好嗎?真心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先介紹一下自己何時來的,工作地所在呢?最後也覺得剛打招呼就問這些,萬一對方是變態壞人咋辦。
第二個問題我從來沒有回覆過,一方面由於信仰關係,不討論星座話題,再者面對婚戀這種現實問題,用星座來衡量,讓我覺得對方不成熟。
第三個問題看得我又想氣又想笑,點開發問者的頁面,通常都是三、四十歲左右的男士了。
後來發現回復的「你好」並沒有收到進一步的回音,有一次閒得沒事回復其中一位:
「你好,我不是江浙一代人,看你要求必須上海或者周邊的。」
「非常抱歉,這份是系統發送的,部分擇偶條件無法過濾。」
這才明白過來,後來接到這種系統自動發送的信息,我是徹底不回了。
有一個男生都加過微信,聊到沒後話了,之後還是持續在佳緣上打招呼,真尷尬。
遇到非系統發送的清流,會非常珍惜,打起精神爽朗地回長句子過去,往往也能夠很快得到回覆,然而這種情況的套路也不少。
來自張江的問候
一開始很禮貌地跟你問好,聊天問話時也會先行介紹自身情況。照片如果是真的,外在條件也挺不錯,我就納悶兒怎麼回事兒,這是中獎了?
「如果你覺得我人還可以的話,可以加下我的微信xxxxx,平時不大登錄佳緣,微信聊方便點。」又帥又謙和,加。
「嗯嗯,加你啦。」小尾巴來回搖。
「這會兒忽然有點事,等處理完回來陪你聊……哦,我朋友圈是幫朋友發的,投資了他的服裝生意,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屏蔽。」
人挺仗義嘛。
點開他的朋友圈,一水兒的淘寶風少女衣裙商品圖,配文和我在微商那裡看到的如出一轍,感覺有點奇怪,沒有一條是日常狀態。
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啦,他一忙就再也不復返啦,徒留我跟不時更新的商品圖文信息乾瞪眼。沒有生氣,驚覺微商簡直太拼了,獲客都獲到相親網站上來了,真是工作生活一手抓啊,不容易不容易。
還有一個是前不久遇到的,同樣的禮貌體面,然而加了微信第一句話就問:「你介意男朋友是絲襪控嗎?」,價值多元,喜好多元,但我是個老古董,恕不能奉陪了,也祝他玩得開心。
關係好的同事姐姐曾吐槽我像老太婆一樣,過於保守,但是從小養成的觀念,和社會上不時爆出的新聞,也讓我不得不謹慎,寧可錯失,也不敢錯付。
其實像絲襪控這種線上就撂明態度的也蠻好,不合則散,不會傷害到別人。而一位佳緣ID為「向左走,向右走」的男士,卻讓我在日後每當想起他,都要連連為自己的保守和直覺感到慶幸。
那是一封來自張江的問候。
向左走?向右走!(上)
去年 6 月初的一個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悠閒地刷微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條消息——據上海本地博主曝料,張江某夜跑群內,一男意欲對同行女子不軌。
「張江」,「跑步」這些關鍵詞可能激發了潛意識裡的記憶,忍不住點開博主爆料的最後一張該男子照片,一下子驚得我差點叫出來——這不就前兩天我刪了微信的佳緣男「向左走,向右走」嘛!(以下簡稱左君)
無奈室友在旁,我只好像唐宛如一樣撫著心口,不讓自己那一聲「我靠」罵出來。
一直耳聞張江男勤勞樸實,能賺不會花,是老人們口中結婚的好對象。所以當我點開左君的佳緣主頁,看到他地址欄寫的是浦東新區,職業為程式設計師時,不由好感叢生,撿到寶一樣回覆:「你好。」還附帶了一個笑臉表情——浦東的程式設計師,極有可能就來自張江了。
左君不似踏雪有耐性,他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就要加微信,我尋思加了微信如果不行我也可以刪除他,就算是壞人單憑微信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這時的心態,已經比剛接觸佳緣時寬鬆了不少,也是面對當下普遍通行快節奏的年輕人,做出的自我調整吧,畢竟不能要求別人和我一樣把戰線拖得那麼長。
加微信後聊了沒幾句,他很快發過來一條語音:
「你是住在2號沿線對吧?」
「嗯嗯。」文字敲過去。
「我這會兒快到世紀大道了,要不要出來吃個飯。」
「我已經到家了,不打算出去了。」
「就在你家附近好了,你家附近有哪裡可以坐坐的。」
「中山公園吧。」故意說了相鄰的一站。
「出來嗎?我現在下車去衛生間,你快點定好,不然我就回去了。」
我沒回復他,憑什麼催我。
「出來不?快點。」聲音很急的樣子,越是這樣,我反倒打定主意了,才不去。
等到第二天,左君也打了行字過來:「怕我是壞人?」
「現在曝出的新聞太多,不得不防。」
「大庭廣眾的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越說越離譜了,隱隱不安。
為什麼非得這麼快見面不可呢?
向左走?向右走!(下)
我明確表示不會出去後,左君頓時沒了聲音。
是想儘快找到合適的對象,但是如果一時大意,順著男方的想法,選擇向左走的話,很有可能像答應與左君一起夜跑的女孩子一樣,被揩油。雖然可能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就像女孩子們遇到變態後,總歸感覺無故吞了只蒼蠅,要反胃一陣子的。
小心翼翼的同時,我也是個沒耐性盤桓的。覺得既然對方忽冷忽熱,沒有好好繼續聊的意思,一鼓作氣就把他微信刪了。也有點像真正的情侶鬧彆扭後,一些女孩兒刪除男朋友微信,試探對方的反應。這種詭異微妙的心態讓我覺得自己很傻,就像一些網友說的,剛見到一個人,就開始幻想兩個人婚房要買在哪兒了,教育孩子是誰扮紅臉,白臉了.
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發來的好友申請,一不做二不休,刪了就不打算再加。您愛跟哪個出去就跟哪個出去吧,拜拜了。隨即刪除了他的來信,心裡有斬草除根的暗爽。
看到左君被曝出舉止不端後,我竟然又在佳緣上收到了他打招呼的信息,嚇得手忙腳亂,才想起設為阻止。這時看他的相片,不再是笑容可鞠,只覺猥瑣油膩了。
此事從不向朋友吐槽,教會姊妹面前更是守口如瓶。因為最終的結論八成都會歸咎於我自己太天真,竟然想藉助社交網站找男友的出發點,給人留下恨嫁恨到亂來的印象。
哪怕心裡慌亂,也不能讓人覺得姿勢難看,可憐亦可笑。
16 年的時候我很羨慕室友,她經常分享說神對她說話了,甚至已經知道了未來老公的名字,每次聽她在個人禱告時不斷喜樂地發出「Bobby,Bobby.」的音節,我都覺得她可能真的好事將近了:
「你要像我一樣,對神有信心,堅持禱告。」
「跟你講哦,可能就在年底了。」
.
兩年過去,聊到這個話題還是要報以期待,心下卻是冷眼旁觀。
如今18年也快要過半,室友還是攢足了勁頭,話裡不變的是對於美好婚姻的熱忱,盼望。
我卻連周末主日聚會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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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自作者的每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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