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記|朝山問頂·進京找廟③:從田野理解京城

2020-12-12 澎湃新聞

2020年10月17日至21日,北京師範大學社會學院與中山大學歷史人類學中心聯合舉辦「進京找廟」田野工作坊,十二位來自不同領域的學者踏訪三山五頂、尋跡內城胡同,從寺廟活動及其遺蹟中理解元明清王朝中心的社會歷史。

本期田野工作坊分為五個主題進行:「五頂與香會」「古道與朝山」「水邊的寺廟」「寺廟與日常禮儀生活」,以及「從皇僧到藝僧」。工作坊成員每天考察一個主題,在田野現場展開討論,並不斷地與中國其他地區的研究經驗互相比較,站在日下之中思考中國社會,也從街巷角落反觀王朝歷史。本文系此次田野工作坊的考察與討論紀要,限於篇幅,澎湃新聞·私家歷史分三篇刊發。

10月21日:討論與總結

承蒙陳欣琦女士的熱情安排,在國子監後身的「山水客廳」中,大家對為期五天的工作坊進行了討論與總結。為儘可能呈現話題的豐富性與啟發性,以下紀要部分將儘可能保持討論的原貌,僅做大致分類,避免二次加工造成信息損失。

山水客廳內的討論田野的意義趙世瑜首先強調,這幾天的走馬觀花不是做田野,如果說它與田野有關,也只能算是田野旅行,而不是田野研究,更不是田野中的民族志。我們沒有與胡同裡的居民聊天,沒有深入訪談——當然,即使訪談也很難了解寺廟當年的儀式生活,因為城市人口流動性很強,大多數人並不了解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情況,這一點與村落研究相當不同。

這幾天我們「進京找廟」,看到的更多可能是困惑,最重要的問題是:為什麼寺廟都不在了?它們怎麼消失的,為什麼消失了?人們對寺廟的需求是否也隨之消失了?如果需求還在,人們怎麼去解決?新的解決需求的空間在哪兒?是在更大的空間中解決的,還是進入了私密的領域?這些問題只能通過不斷詢問才能得到答案。歷史上的東西永遠在不斷變化,沒有什麼會一直存在,但歷史學的任務應該是去了解,它如何不存在了,或者它是否還以某種別的形式繼續存在。

趙世瑜提醒我們注意,這五天的工作坊中,我們只有第一天與中頂廟的會頭們進行了訪談,而當時鄭振滿一直追問的是不同社區之間的空間關係,這給我們帶來很大啟發。總之,我們對於實地的感覺、對於當下實踐的理解、對歷史脈絡的認識,以及對歷史材料的批評都是結合起來進行的,任何單項的工作都不可能解答我們的困惑。

劉志偉沿著「消失」這一問題繼續談下去。他說,我們這幾天經過的寺廟,絕大多數已經不復存在。保留下來的東西,當然對我們而言是很好的材料,但我們更關注的並不是寺廟的藝術價值有多高,因為事實上,正是歷史上的東西被保存下來了,它的藝術價值才會高。大量已經消失的寺廟、發生過滄海桑田變遷的地方,同樣是我們很好的材料——不復存在,就意味著這些地方在歷史上曾經發生了什麼,而不同地方發生的故事並不能通過唯一的邏輯而得到普遍性的解釋。發生過什麼,這就給了我們一個線索,引導我們去追問它們的變化、遷移,乃至消失。只有這種追問,才能進入當時具體的人、歷史與生活脈絡之中。

趙世瑜很贊同劉志偉的看法,並進一步解釋了為什麼消失的東西反而更有價值。他說,從寺廟到大雜院的變化,其實正反映出生活居住空間的變化。顧頡剛先生說古史是層累地造成的,當代史也是層累地造成的,居住環境上肉眼可見的歷史變化,背後是人際關係的變化。例如,過去北京一說吃飯,都不是在自己家裡,而是都在院子裡吃,端著各家的飯,各自吃各自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有一家有特別好吃的,比如有餃子、燉了紅燒肉,都要全院子一起分享。現在這種「社會事實」完全不存在了,是因為當時的空間狀態和人際關係都不存在了。

隨後,鄭振滿補充道,田野工作最首要的,是作為一種「思維訓練」。無論對任何一門社會科學而言,田野工作首先都是保證自身研究接地氣的基礎。我們這幾天經歷的寺廟,哪些變成了大雜院、哪些變成了廢墟,這背後暗示著更重大的一些歷史轉變——國家的制度、宗教的體系、文化的生活,以及人情關係的變化都可能在此發生。但另一方面,歷史感也同樣重要。我們一旦擁有了歷史感,就容易把握自己感興趣的線索。田野不一定是為了尋找在地的資料,檔案等材料與田野的互動是更重要的。

例如,我們在妙峰山上看到的傻佛殿,這裡聚集了從東北、天津等地趕來「跳神」的人,這背後其實有著源遠流長的傳統。一方面,朝山進香對於不同人群的意義並不一樣,就像妙峰山對於不同人群的意義也不盡相同一樣。皇帝、商人、百姓,他們在妙峰山上尋找的是不同的意義系統。另一方面,這些不同的系統也會在某一個空間或儀式中,集中性地體現出來。這是一個歷史實踐的過程,在此過程中,不同要素的加入與重組,都會在歷史上產生影響,從而影響社會與文化的進程。

總之,鄭振滿語重心長的強調,做田野工作遠遠不僅是搜集在地的資料,而是去尋找靈感!資料的積累並不一定有意義,但感覺的積累卻一定是有意義的!我們到不同的地方去做研究,每到一處就會回想起之前走過的地方,曾經看到的事物、想過的事情、獲得的經驗,只有如此,我們方能在寫作時知道自己如何去定位並把握文章的分寸。田野感覺的重要性,首先是提醒我們自己還有很多不同經驗的存在,同時也能給予我們在地思考、在地感受歷史的思維能力。

接下來,邱源媛緊接著發言,分享了自己從學生時代到現在做田野的感受。邱老師首先表示非常理解同學們對田野意義的困惑,因為自己在十多年前初次獨立做田野時也遭遇了非常大的困難。她分享道,自己當初最早和定宜莊老師一塊去調研,這與自己去調研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2007年底,邱源媛首次前往順義對當地旗人進行研究,結果在大半年的時間中,跑遍了十多個村子都一無所獲。在內務府檔案中明確記載的旗人居住地,她問當地民眾「是否知道祖上是旗人」,可當地人全都回答不知道,這個矛盾讓她困惑了好久。直到將近一年後她再去調研時,無意問到當地村民祖上是否是「莊頭」,村民馬上便能講述出非常豐富的故事,辨析出各種關鍵的概念。藉由這個例子,她把話頭引回這幾天的感受——田野對自身的意義不是具體的史料和具體的問題,最大的感覺是對於歷史的感覺和歷史觀念的轉變——在這一田野過程中,她開始去思考: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旗人「消失」了?宣統二年(1910),北京登記的旗人還有70萬有餘。1919年,據甘博調查,北京及四郊的旗人有30萬左右。而到了1949年,北京市滿族僅僅3萬餘人,1956年,民族調查和民族識別開始後,北京市滿族人口有所回升,1959年,全北京(包括外城)的滿族回升到8.9萬。從當時的調查資料看,不少旗人都會說不願意報滿族,這也是我們慣常使用的說法。當時她只是把這個問題放置辛亥革命的大歷史框架下去思考,認為是革命打破了北京旗人的組織系統。但是這幾天學習交流又讓她有了新的思考——旗人除了有自己官方的八旗各層級管理機制外,是否形成了民間機制來緊密地聯結彼此。辛亥革命更多是打碎了上層,然而從民間基層的視角來看,為什麼會出現整個旗人社會「水銀瀉地」般消失的情況?這個情況說明了什麼問題?是否正是因為旗人內部沒有形成緊密的民間組織機制,才會造成旗人消失如此迅速?田野就是這樣一個讓我們不斷去追溯的過程,在實踐中在地的感受與資料不斷互動,以豐富自身對於社會的豐富認識。

最後,邱源媛提出一點疑惑,北京城旗人的民間機制是否真正意義上存在?如果存在的話,那為何其穩定性和組織性如此薄弱,以至於與南方宗族差異如此之大。

北京民間社會的斷裂與解體

經由邱源媛的問題,眾人的討論轉入了北京民間社會解體的問題。

鄭振滿結合自己這幾天的觀察感受,認為北京民間社會的解體是整體性的,而不僅僅是旗人的問題,在北京似乎任何群體的社會組織性都不強。相比之下,福州地區的旗人到今天仍然有很強的傳統與凝聚力。

邱源媛認為,這種民間社會的解體狀態可能與近代革命相關,辛亥革命所打破的也許不僅僅是上層的系統,而是整個民間社會的傳統紐帶。

趙世瑜結合之前自己寫作的文章《民國初年一個京城旗人家庭的禮儀生活》來與邱源媛討論清末北京社會的具體情況。趙老師指出,在民國初年其實還有大批的旗人、王公貴族留在北京內城,政體的變革並沒有馬上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巨變。而且他們還一直持續地向民國政府支取月糧。針對這一點,邱老師補充道,當時清帝遜位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要求皇室和王公貴族的財產依然歸他們所有,同時普通八旗兵的財產也歸他們所有。因此辛亥之後,國民政府原則上不能收取旗人莊園旗地的賦稅,這些土地的地租依然繳納給相應的如內務府、各大王府等處。然而,八旗貴族的勢力畢竟遭到極大打擊,負責管理莊園旗地的「莊頭」,伴隨著王公貴族和旗人的失勢,也不再交納錢糧,成為了「黑地」的地主。這種情況持續到1920年代,尤其是1924年溥儀被趕出皇宮,國民政府採取了贖買旗地的政策,八旗莊園旗地系統逐漸解體。

鄭振滿此時引入了軍隊建制的問題。鄭老師將華南地區的衛所軍隊和北京城內的八旗軍隊對比後指出,不容否認的是,北京的社會生活與上層政治有著密切聯繫。明代華南地區衛所中的軍官部隊有很強的延續性,直到今天,士兵仍然會在過年的時候給軍官拜年,五六百年都還是如此!而與之相比,北京則有巨大的差異,這值得我們去細細辨析。劉志偉補充道,我們研究北京的最大意義也在於此,華南的研究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關注中國「無法無天」的地方,我們必須要看到中國另外一種極端——如北京這樣政治力量與上層格局的能量達到最強大的情況。

接下來,鞠熙也談到了革命造成的斷裂。她認為,除了辛亥革命之外,庚子事變可能也是一個重要的斷裂點。從民國北京寺廟登記檔案來看,大量寺廟的產權登記與歷史記憶只能追溯到庚子事變。義和團入京及隨後西方軍隊的進入,使得一夜之間北京城陷入了無政府狀態,凡是有點能力的士紳都逃出城外。到1910年前後,北京街頭的很多小廟開始重建,這說明秩序開始恢復。但劉志偉馬上提出了不同意見,庚子事變帶來的無政府狀態持續了多長時間是個問題,如果僅僅只有一兩年或者兩三年的斷裂期的話,社會秩序不至於完全崩潰。趙世瑜也同意,相比起來,辛亥革命帶來的斷裂性是更大的。因為辛亥革命不僅僅是新政權代替舊政權的過程,也是共和制代替帝制的問題,還是所謂科學的理念代替舊的理念的巨變。

鞠熙同意制度與思想變化對民間社會帶來的衝擊是更根本性的。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政策,例如衛生制度和收容制度,都可能影響寺廟的存在狀況。例如,很多老人回憶,1952年左右胡同口的小廟被拆除,一個重要原因是這類小廟以往承擔著收容流浪者的職能,流浪者也反過來照顧並管理這些小廟。但隨著收容制度的全面建成,這些小廟再無人管理,隨後大規模興建公共廁所的市政工程又選中了這些小廟所在地——為便於附近胡同居民燒香,這些小廟通常位於相對所有人而言最為方便的胡同口,這也正是公共廁所選址的重要標準——於是今天我們在北京城內看到,很多公共廁所正取代了過去的街心小廟。趙世瑜強調,在討論這一問題時,必須要看到寺廟功能的轉變應該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不一定存在某一歷史節點的巨變。例如,民國時期就已經引入了現代公共衛生制度、消防制度,以及道路交通的拓寬等等,這些制度已經開始影響到寺廟的生存狀況。

鞠熙接著趙世瑜的判斷繼續補充,並將其延伸到更長的歷史脈絡中去理解。她指出,寺廟功能循序漸進的轉變的確有很長的歷史。例如,內務府檔案顯示,從乾隆時期開始,已經有不少北京寺廟將廟房出租給民人或旗人居住,甚至在廟內開辦商鋪和小作坊。趙世瑜說,這種歷史趨勢其實意味著我們理解的社會空間被逐漸打開、打散了。過去社區內部聯繫相當緊密,寺廟是作為社區的中心,這時的寺廟不缺乏資金,不需要出租房屋。我們可以進一步追問的是,為何寺廟慢慢不再被看作是社區的中心了?他和鄭振滿一致認為,這一變化是由於北京流動人口的不斷增加所導致的。人口的加速流動,必然導致人們對於一個社區、廟宇的認識與認同減弱,人們來不及去構建當地的傳統,而與此同時,國家作為認知概念也在這一歷史階段被不斷強化。

爭論之中中心概念趙世瑜強調「國家作為認知概念」的觀點引起了鄭振滿的共鳴,他提出,針對北方城市的研究也需要像華南研究一樣,找到自己的「中心概念」。鄭老師舉例說,什剎海周邊有各種進行渡亡儀式的場所,尤其是寺廟,它們不僅是儀式舉行地,也停放棺材甚至成為墳地。但是,針對不同的人群,會有不同安頓靈魂的方法,我們在南方所強調的「社」,就是為了處理我們自身與祖先、靈魂、死者的關係而應運而生。為了處理與祖先的關係,華南發展出了宗族社會;為了處理與孤魂野鬼的關係,華南有各種厲壇、城隍廟與道教的科儀系統。同樣的,我們在面對北京時,也需要這些概念來幫助我們理解社會,這就要求我們去關注當地人日常生活的語言,觀察他們自己如何去傳承和組合人情。

吳重慶針對鄭振滿所說的「中心概念」提出,北京的中心概念之一可能是「王朝」。此次工作坊的同仁們大多在廣東、福建的鄉下做研究,是在「無法無天」的地方理解社會與王朝的互動。但是來到京城看到的各種寺廟,它們承載的內容與華南地區有很大不同,最關鍵的,是要通過京城的廟宇來理解政治中心與王朝社會,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政府形式下,對不同宗教與神明如何發展出不同的處置方法。吳重慶指出,我們這幾天看到很多寺廟早已成為廢墟,但這才真實的現場,我們可能更需要去了解它是如何衰弱下去的,而不僅僅是把它們視為一種「文物」。通過理解它們的變遷,我們能夠去摸索社區的脈絡。此外,北京城作為中國大歷史的中心,朝代的變化、軍閥混戰、外國介入等等巨大的近代史變遷動力,使得整個北京城社會是無比複雜且崩潰的。因此我們從北京看中國的政治,和從華南理解中國的政治,有著巨大的差異。在華南,我們找到了「境」的概念,這能很好理解華南地方社會的組織系統。但是在北京並沒有「境」,不過北京也有孤魂野鬼。誰來解決孤魂野鬼的問題,多大範圍的孤魂野鬼需要被處理,也許可能成為新的中心概念的出發點。最後,京城的區域有其象徵性和實際意義,因此我們可以通過這些要素延伸出許多非常複雜且重要的問題,這些都值得我們去探索。

趙世瑜最後補充到,北京是一個流動性極強的城市,其中雖然存在孤魂野鬼,但是不同的人群用不同的方法處理自身和它們的關係。有些人需要由別人去收埋,有些人希望回到老家,還有些人希望在地安頓。他們的靈魂處於不同狀態,需要不同的法事來處理,由此產生出的觀念系統、組織和制度系統也複雜而多變。

山水客廳裡的課後活動(本文在寫作中得到北京師範大學社會學院碩士生葉瑋琪、本科生張喆、文學院本科生劉嘉悅的大力幫助,特此致謝!)(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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