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蒙 第十三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央廣播電視總臺紀錄片導演、中國紀錄片學會副會長、中國共產黨創建史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員
王會悟為中共一大和二大召開作出突出貢獻,也為中國共產黨創建增加一抹亮麗的色彩。
中共一大召開,王會悟以她柔弱的身軀承擔起會議後勤和安保工作,會議中途突遇危機,是她推薦代表們到嘉興南湖,在一條租來的遊船上開完這次具有開天闢地意義的會議。
中共二大在她和李達同志家中召開,又是她為大會承擔許多會務工作,使中共二大各項議程得以圓滿完成。
王會悟這麼一位為中國共產黨創建和中國婦女解放運動作出許多特殊貢獻的人物,卻長期隱沒於歷史長河之中,很少落入人們的視線,以至於今天許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段欣很早就開始關注這個人物,收集大量素材,挖掘很多故事,並以一個女性細膩的視角,深入探尋這個人物內心世界。
經過多年艱辛努力,段欣將王會悟一生的風雨歷程,拍攝成一部紀錄片,從而為我們留下這位女性非凡的人生軌跡,也為中國的紀錄片畫廊增添一部優秀之作。
作為一名成熟的紀錄片導演,段欣在創作中努力追求一種平實而又親切的風格,在歷史資料非常有限的情況下,用大量田野調查和縝密敘事方式,為我們還原王會悟生活的那個年代,在這個知識女性身上發生的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
在我看來,這部紀錄片的成功,還有一個很重要因素,段欣在王會悟家鄉嘉興工作二十餘年,江南水鄉的浸潤,讓段欣有了一種鍾靈秀毓的氣質。這種氣質體現在紀錄片裡,就是江南特有的詩性,從而讓我們在觀賞這部紀錄片時,能時時感到一種屬於江南的韻律,也讓我們更加理解王會悟的內心世界。
是獨特的江南水鄉文化造就了王會悟的性格,使她一生都在追求真善美,為了真理可以義無反顧,為了信念從來無怨無悔。每一部成功的紀錄片都是心靈之作。
對於這部紀錄片的導演段欣來說,王會悟的心路歷程,又何嘗不是她拍攝這部紀錄片的初心與動力呢?
段欣導演與王增如老師合影
王增如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丁玲生前最後一任秘書
丁玲對李達和王會悟兩個人印象非常好,而且信任,始終和王會悟都有聯繫,她對王會悟的熱情讚不絕口。
丁玲感覺到她們是一種可以生死相託的朋友,所以她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全部託付給王會悟。
像瞿秋白給她寫的十幾封信,她和胡也頻的照片,《莎菲女士日記》原稿,還有一些沒寫完沒發表的小說稿,交給了王會悟。
我覺得只有能夠託生死的才把這些珍貴的東西託付給她們,所以我感覺丁玲對她真是生死相託的感情。
王會悟對丁玲也非常好。1933年丁玲被綁架走之後,黨內非常想救她,但是那時候共產黨不公開,經常在王會悟家商量怎麼救。
丁玲常常說王會悟是她最忠實又最愛護她的讀者,因為有平民女校那一段,王會悟雖然算是她老師,但是她們都很欣賞丁玲的才華,所以對她非常愛護。丁玲經常念叨王會悟,一直感念在心。
我和段欣認識,是中央電視臺夏蒙老師介紹,我相信夏蒙老師。我很佩服段欣的執著精神。這部片子很有創新精神,在尊重史實的基礎上,講生動的故事,適合各年齡段觀眾。
宋少鵬 中國人民大學黨史黨建研究院教授、中國婦女研究會理事、《王會悟》黨史顧問
段欣找我採訪王會悟的歷史時,我知道王會悟與中共一大的關係,略微知曉些王會悟的故事,在早期中共婦運文獻中也讀到過幾篇署名王會悟的短文。
當段欣跟我娓娓道來王會悟的生平,介紹她收集資料的過程,我意識到王會悟本身的研究價值,以及作為早期中共婦運的參與者,她在歷史過程中的作用及貢獻,過去都缺乏足夠的研究。
所以,不管是在婦女史上,還是中共黨史、中共婦運史上,王會悟都是個有價值的題目。王會悟本人就是一個中國近代女權運動的受益者、參與者、甚至是領導者,她個人的生命史就是一部中國近代女權運動史的縮影。
但與她同時代的女權運動的參與者比較,她的獨特性在於她從一個城市知識分子的自由主義女權轉化成支持勞動婦女運動的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論者。
她入住漁陽裡2號,後來與李達結合,作為李達的助手,參與中共一大後勤保衛工作、中共早期婦女工作機制的創建、女工運動的組織,她個人的小歷史是如此與大歷史相嵌。
作為研究者,我們本能判斷的是選題研究價值,而不是宣傳價值,王會悟當然也有宣傳價值,現在號召講「四史」,中共婦運史是黨史的一部分,早期中共婦運史也是理解中共「初心」一個極好的教學材料。
難得是段欣用影像的方式講故事,不同於學術論文的枯燥,生動的講述容易吸引人。
段欣雖然是用影像的方式講故事,但是她講故事的基礎是基於史料,她對故事的重構是有史實基礎的。她展示給我她收集到的資料,以及資料的收集方式,我知道她像歷史學者一樣在工作,她所做的文獻與考據是有史料價值的。所以,當時第一次見到段欣,就非常支持她的工作,也一直鼓勵她在完成紀錄片之後,完成王會悟的傳記。
俞敏 上海黨史學會秘書長、《王會悟》黨史顧問
以前聽過王會悟的名字,對王會悟的了解僅限於她是李達的妻子,是「一大」紅船的衛士。
最初還有點疑惑段欣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選題,後來和她聊得多了,逐漸加深對王會悟的認識。也看到段欣在這部紀錄片中付出的心血和努力,想為這部片子做點什麼,就幫著找黨史資料,聯絡拍攝現場等等。
段欣拍攝這部片子過程中顯露的認真熱忱,堅忍不拔的性格特質,也有王會悟的影子。在性格方面,段欣和王會悟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這部片子拍得很好,正本溯源,實事求是,每一個地方都有紮實的史料來支撐。
段欣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她投入很多時間和精力,這讓人很感動。《王會悟》也因此取得很好的成績。
王會悟其實很有代表性,對新中國解放作出貢獻的人有很多,很多人為解放付出了生命,寂寂無名,也有很多人靈光一現但被歷史煙塵所淹沒,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被歷史所記錄。
段欣能把王會悟的人生還原出來,讓當下的人乃至後人對王會悟有全方位的了解,避免了在我黨創建歷史上作出特殊貢獻的人被忽視的遺憾。段欣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段欣導演與王會悟後代合影
[本文刊於《中華兒女》雜誌2020年第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