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國民黨軍隊為完成徵兵任務,到處抓壯丁是常有的事。但是壯丁被抓進軍營後,發生了什麼,特別是一個女人作為壯丁經歷了哪些事?
今天,我來分享一個在東北解放戰爭中的被俘的國民黨女兵的故事。
那是1947年,第四次保衛臨江的前線,東野四縱俘虜了國民黨89師的一名女兵。
她叫邱風祥,身穿黃色軍服,光著頭,猛看去像個男子,但一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無論是走路,還是起坐,都明顯帶有女性的姿態。她還特意讓戰士看了她的雙耳,那上面有她幼年時戴耳環的痕跡。
剛被俘時,她看見解放軍戰士即嚎啕大哭,勸都勸不住!嘴裡不停地訴說,:她是被抓來當兵的,請解放軍長官放過她!
她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悄悄送給看管她的一位小戰士,以為這樣可以得到好的待遇。
那個叫小李的戰士當場回絕了她,說:解放軍優待俘虜,不搜腰包!她掙大眼睛,不哭了,望望四周,說:還真有這樣的隊伍!
1)家庭窮困,替弟當兵
她是東北遼寧知足山人,當年31歲,家裡除了老母外,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和弟媳。家裡全靠弟弟一人種田養活。
1946年,國民黨地方政府和當地駐軍來到她家徵兵,硬要拉她弟弟去當兵,他若走,全家怎麼活呢?
頭一次,她們想辦法讓弟逃走了。不久,徵兵隊發現後,第二次來到她家,威脅說,若她弟弟不去當國軍,就抓她母親當人質!
萬般無奈,她只好女扮男裝,穿上學生服,代替弟弟去當兵。
6月14日,她在熱河被編入國軍89師267團戰防炮連。
2)軍營受欺,慘遭毆打
她開始時,害怕被查出是個女人,會再去抓她弟弟來當兵,所以就極力裝著男人的模樣,晚上總是和衣而臥;同室的國軍兄弟感到奇怪,她就推脫說肚子疼,怕著涼。
國軍的新兵初來,軍營裡有個規矩,就是新兵來了後,首先要拿出見面禮「孝敬」班排長和老兵,否則會被老兵輪流毒打。
可憐,她從家裡出發時,母親悄稍給她的救命錢都被他們搜了出來。
遇到發軍餉的時候,錢還沒到手,就被班長以賭博需本錢為由「借」走了,再也沒還過。
7月的一天,邱風祥隨新兵一起上訓練場跳壕溝,壕溝有一人多深,裡面栽滿了削尖的小木樁,別的士兵還可以誇過去,她步子小,一下子摔倒在裡面,退部鮮血直流!半天沒有爬起來,排長走過來,解下皮帶狠狠地抽打她十幾下。
她被打得皮開肉綻,昏了過去。
3)性別暴露,受盡凌辱
當天夜裡,她躺在被窩裡大哭一場,不知不覺來了月經,血染了同床老兵的被子(89師為防止新兵逃跑,讓老兵帶著新兵睡)。
於是,她的女人身份暴露了!她懇求連長放她回家,連長猙獰地笑了笑,讓她三天後去連部一趟。
三天後的一個晚上,不知過了多久,她拖著被連長糟蹋的身子,由兩個班長架著回到了營房。
回家是不可能的了。連長「獎勵」她當了馬夫。
她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和屈辱,然而並沒有改變弟弟和全家不幸的命運!1947年2月,她接到家信,得知弟弟還是被抓當兵了!全家又因此陷入了飢餓。
她憤恨,絕望!她悄悄找老兵買了很多鴉片,晚上一個人吞服了!想就此結束這不幸的生命!
由於劑量不夠,被老馬夫發現,只吐了幾口黑水,又活過來了。
4)蔣軍失敗,獲得新生
1947年4月3日,她所在的89師被東北野戰軍三縱和四縱包圍殲滅。
邱風祥聽老兵說,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保命。於是,她和其他的士兵一祥,早早地放下了武器。
只幾天的接觸,解放軍的規矩、守禮,讓她深受感動!
特別那個叫小李子的戰士,跟她談了很多。小李子自豪地跟她談了部隊的生活,解放軍官兵平等,一起學習、一起戰鬥!
她聽得很入迷。
在部隊,衛生隊讓她這個特殊的「俘虜」徹底地洗了個熱水澡,還幫她檢查了身體,除了一點婦科疾病,其它無大礙。
她很高興,聽說開完會就會被放回家,還有盤纏發給她作路費。
尤其聽小李說:小李的老家已分了地,在新政府的領導下,老百姓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家現在怎麼樣了?解放了麼?分了地麼?這次回去後,會不會再被抓壯丁?
小李子讓她放心,他已向連隊匯報她的情況。
半個月後,小李子告訴她,她的家鄉解放了!可以回家啦。
邱風祥回家不久,當地政府給她家分了地,弟弟也回來了。
三個月後,她有些思念解放軍的生活,特別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小李子。
她又走回上百裡,找到了部隊的原駐地。
然而,當地幹部說,部隊早已開拔南下了。
她望著南面的天空,喃喃地說到:當初為何不加入解放軍呢?
對此,大家有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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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周恩澤,深圳大學畢業,歷史愛好者。其爺爺是南下幹部,曾參加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本帳號涉及期間的大部分歷史故事均是根據其爺爺的回憶和口述,整理成篇。
本文部分素材來源:《戰火中的報告》長徵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