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陳曉波投資並擔任製片人,邵大衛導演的懸疑電影《夜魔奇案》早在2018年2月份就登陸了WFA紐約冬日電影節,之後在國際上拿了幾個獎,還入選了坎城影展。12月21日才在國內上映,對於翹首以盼的觀眾們來說可謂是姍姍來遲。看過之後會發現,電影中西結合,採用多線敘事,在國際電影節上得到了評委們的青睞,而電影在美術和攝影方面也都有非常出色的表現。《夜魔奇案》不是終點,邵大衛已經開始構思下一部作品,製片人陳曉波也有自己的藍圖,將在影視、文化和教育等領域持續深耕。我們採訪了陳曉波和邵大衛,請他們談了電影創作背後的故事。
陳曉波:整個產業鏈都有自己的團隊
聽說您在深圳大學畢業,和深大有哪些緣分?
陳曉波:對,我在深大讀書的時候學的是設計,經常幫老師畫圖。印象最深的是大二的時候,學校給了我一次實踐的機會,當時有設計公司要設計一間五星級酒店,到深大找人幫忙出設計圖,他們知道我設計圖畫的很好,就聯繫到我。在老師的支持下,我接下了這個設計圖的工作,賺到了第一筆錢。
一直做設計也挺好的,後來怎麼開始做文化產業了?
陳曉波:我在深大之前有個鼓浪嶼藝校的同學,也就是導演邵大衛,他寫小說、做編劇,後來又上了北京電影學院,我們平時溝通比較多,他有一個劇本找人投資,也擱置了挺久,後來我們商量自己開發。剛好我對電影很有興趣,有這方面的情結和追求,就這樣開始了電影創作。
接著往前延伸就是和影視相關的文化創意,目前上海有幾十平方公裡的文化創意園版塊,我們負責影視、文化方面的開發;在寧波目前也有同樣的項目,我們的版塊主要是文化、影視創意版塊產業鏈的提升和延伸。
公司的整體發展呢?有怎樣的布局?
陳曉波:主要是影視、傳媒、文化地產,還有教育版塊。教育分兩塊,一部分是幼兒教育線上教育,是視頻教育;線下我們將義大利的繪畫、美術、雕塑等培訓引入國內,做提升班、留學班,以及實用美術的培訓。我們還投了廈門大學醫藥研發,大概這幾個版塊。
文化和地產怎樣和影視結合?
陳曉波:我舉個例子,開發商造城,其中會有一些創意園區,然後由我們來設計規劃,其中有影視城、前期後期拍攝、各種室外室內影棚、拍攝場景等,這部分都是我們擅長策劃的。
和深圳大學有沒有進一步合作?
陳曉波:我前面說過,我在深大畢業,之前就讀的設計系變為藝術系,我等於是從藝術系出來的,我所學的專業,以及最初的賺錢機會都是深大給我的,我當然想要有回報的機會。
目前和深大藝術學院在探索的合作是教育這部分,將義大利的藝術引入進來,讓這部分在深大藝術學院落地。另外還有美國幾所影視院校,他們的一些專業課程我也想引入到國內,但需要國內高校的配合才能落地,也在看深大藝術學院能不能包括服裝、化妝、美術、置景等課程落地實踐,給在校學生一個實踐和創業的機會。
電影領域,有中戲、中影,有相關專業但沒有那麼細化。行業在說人才斷層,各個環節的專門人員比較薄弱,在教育方面有沒有這方面的計劃?
陳曉波:對的,現在基層缺的就是這些崗位的人才,是電影行業很剛需的部分,我們就做這方面剛需的培訓,如果能和深大藝術學院結合,就能有更高層次的提升。
在電影創作方面有什麼優勢?
陳曉波:影視方面,我們有自己的創作團隊,比如這次《夜魔奇案》,從編劇、統籌、拍攝、剪輯,以及宣傳發行,我麼都有自己的團隊,其他多數電影都是分成幾塊,交由不同的公司完成,我們不用受託於人,所以更靈活也更高效。
邵大衛:要迎合市場,又有藝術表達
您和陳曉波怎麼想到合作這部電影?
邵大衛:我先寫好了《夜魔奇案》的劇本,然後一直在找資金,這對於新導演來說是挺難的一件事,陳曉波是我同學,我們彼此很信任,談到這個項目後一拍即合,就合作把電影拍出來了。這也說明了一件事,現在很多年輕人想拍電影,往往找資金是很難的一件事,可以說百分之八十都擋在資金這一關,而往往能幫助你的都是熟人,這是很現實的情況。
《夜魔奇案》在國外很成功,拿了一些獎,對於這方面有什麼看法?
邵大衛:更多是評委的鼓勵吧,他們覺得以往中國電影走出去的往往是文藝片居多,這次有一部商業類型片和中西結合的風格,有一種新的模式讓他們看到。
電影裡有西方元素,天主教堂、天主教等,為什麼做這樣的設定?
邵大衛:本身這就是西方電影比較多的類型,也和我的生活環境有關係,我在廈門鼓浪嶼長大,鼓浪嶼是一個中西文化結合,國際合作社區的典範。我從小生活的地方就有很多教堂、古老的宅子,包括黑暗騎士的出現也是有西方電影的影響,看起來比較酷,造型上比較有識別度,這是一個商業的考量。
電影在哪裡拍的?
邵大衛:在上海拍的。室內的景是現成的,只是在光影營造上與眾不同。電影是騙人的把戲,我們有一條縱深很長的小樹林,那個主場景變了好多次,讓觀眾看不出來。包括來的路、孤兒院、墓地等都是在那拍的。這樣才能節省成本、加快速度,如果說我們為了景換地方就會很麻煩。
電影其實是多線敘事,劇本給人的感覺比較精妙,劇本創作多久?過程中有沒有參考學習了同類型電影?
邵大衛:這部電影是有一點哥特暗黑的風格在其中。多線敘事是希望能把故事講得更巧妙一些,故事一環套一環,這也是在國外部分影展引起重視的原因,這種思維方式是比較偏西方的,多線敘事觀眾也會更喜歡看。當然,電影到後來因為市場原因砍掉了一些元素,到時我們會考慮發行加長版,將被剪掉的部分也放上去。
懸疑和驚悚題材很容易在審查上受限,有沒有碰到這方面的問題?
邵大衛:《夜魔奇案》沒有受到這方面的影響,這部是懸疑+劇情,帶有驚悚氛圍的懸疑電影,我參考了希區柯克的電影,我很喜歡他,也很了解他的電影。還有就是選擇這種類型,導演往往第一部和第二部作品沒有太多資金,我們儘量集中在講故事上,選擇這個類型是取巧的方式。
懸疑驚悚題材的美術很重要,這方面都做了哪些設計?
邵大衛:我和陳總都是學美術的,大量美術都是自己設計,包括服裝、場景選好後,美術師幫我們進行道具方面的實施,在影像風格方面都是我們自己把控。
攝影和燈光呢,也很重要,也決定了電影能不能出來氣氛,我們和工作人員怎樣溝通?
邵大衛:我們這部電影用了很多逆光,冷暖對比的反差,都是美國電影裡常用的手法,氣氛營造有哥特風格出現,這些一是我們和攝影很熟悉,二是我們有畫分鏡,所以在拍攝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拍攝的影像大概會是什麼樣,實施起來沒有那麼難。
有一兩場戲,當時準備不充分,延誤了五六個小時,才把燈光搭起來,總的來說,燈光和攝影、美術部門都是全力配合的,電影是一個完整的藝術,是多部門協同才能做出來的效果。是綜合藝術。
電影是不完美的藝術,有沒有覺得遺憾的地方?
邵大衛:有遺憾,有良心、有誠意。我自己想的是把這部電影拍成中國懸疑電影裡相對來說與眾不同一點,能讓人記得住這部電影,有標籤和在其中,能打一個記號,大家看過能記住。我們在各種限制的條框裡儘量做好。我們拍攝時間很短,資金方面也要控制預算,所以已經達到了能達到的比較好的效果。
觀眾對泰國、美國的類型片比較認可,您創作完之後,認為國產電影在類型片的範疇裡差在哪?
邵大衛:其實就是說故事的能力,我們國產電影比較弱,但是太會說故事觀眾又很難接受。觀眾普遍比較喜歡看合家歡的喜劇片。
這部電影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
邵大衛:這是我的第一部院線電影,也讓我深深了解了電影不是愛好就可以的,裡面有很多專業技能,包括營銷、發行、宣傳等等很多技巧,是專業度極高的行業。這次拍攝讓我從開始喜歡電影到現在,完整的了解了電影的產業鏈,上了很深的一課。
接下來還有其他什麼計劃?
邵大衛:我們要創作既迎合市場,又能有藝術表達的電影。不能太任性,儘可能的多拍一些優秀的商業類型片,這樣電影市場才能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