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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全力以復」的比賽現場，看臺上的「觀眾」是一堆堆的公仔，或者叫毛絨玩具。
跟其他球類聯賽相比，這是CBA創新，因為更早復工的其他聯賽，看臺上有的是紙板人，有的模特架子，更有的是充氣娃娃——我不說，你也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紙板人好呢，還是充氣娃娃更像，CBA為什麼決定用毛絨公仔呢？這後面大有學問。
疫情爆發之後，全球最早重啟的團隊型職業聯賽，是臺灣很小的一個職棒聯賽CPBL，只有5支球隊，4月12日復工比賽。其實原定的復工日是4月11日，當時還在看臺上用了紙板人，大多「舉」著加油口號。誰知道，一場大雨把紙板人都打壞了，比賽也推遲到第二天，看臺上當然是空空蕩蕩。
臺灣職棒CPBL原來準備的紙板人，被大雨澆爛了。
空場比賽，看臺上空空蕩蕩，尤其是座椅刷成統一的顏色，球員比賽時感覺怪怪的，有了紙板人，用眼角餘光看去，除了沒有原來球迷的聲浪，還真有帶觀眾的感覺。紙板人真是一大發明，但真正被全球各大聯賽效仿，是從一場德甲比賽開始。
5月23日，門興格拉德巴赫在主場迎戰勒沃庫森，向球迷開放座位，但不是到場看球，而是為自己的「紙板人」訂座。球迷只要花17歐元（約135元人民幣），上傳自己的照片，球隊就為你製作一個「紙板人」放到座位上。球隊收到至少2萬份訂單，最後完成了13000個。
這些不會站起來玩「人浪」的紙板人填滿了座位，乍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你可能會問，萬一起一陣風，紙板人被吹翻怎麼辦，東倒西歪多難看？其實，每一排紙板人都是一體，預先PS到一起的，這樣就方便固定了。
球員踢得很起勁，比賽結束還集體向「紙板球迷」鞠躬致謝。不過，這場球門興格拉德巴赫隊還是輸給了勒沃庫森，顯然，紙板球迷和真球迷還是有本質區別。
向球隊傳送圖片時，球迷腦洞大開，各種造型都有。
如此有趣的方式，被其他的聯賽學習。比如在澳大利亞，澳式橄欖球聯賽NRL在5月底復工，也採用了紙板人的方式。球迷只需要付20澳元（不到100元人民幣），就可以上傳自己的照片，讓它出現在看臺上。
然而，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就有球迷傳去了不該傳的照片。
比如，下面圖中被圈出來的人，其實是英國的一位連環殺手，名叫哈羅德·希普曼。這個人的職業是醫生，在20年的時間裡，殺害了超過200位到他那裡治病的病人。
但這個血腥案件是上世紀的事，殺手在英國比較出名，可他在2004年已經自殺了，所以，澳大利亞的球隊工作人員有幾個能認得出來？
這還沒完，當地福克斯體育的一名主持人，想要惡搞一下這紙板人的主意，沒想到惡搞出事情了。
原來，他讓人把希特勒PS到看臺紙板人的照片裡，然後在電視臺播放，說，你們看啊，這些觀眾太有創意了，什麼照片都敢往球隊傳啊。他沒說清楚這希特勒的照片沒人傳過，是自己PS的，於是觀眾就怒了。
球隊說，我們也審查過，那個連環殺手誰也不認識，是漏網之魚，但沒發現有希特勒啊？於是矛頭又都轉向了主持人，他只好公開道歉，還連累了電視臺，也跟著道歉。
如此大批量地做紙板人，還要裁切，工作量其實很大，所以，有的聯賽就用簡易的。
比如韓國職棒聯賽KBO，在5月初復工，也是空場。當時全球體育幾乎停滯，遠在美國的ESPN也是飢不擇食，在4月底跟他們敲定了轉播合同。雖然在美國直播的時間是早上5點半，可是看的人也不少，KBO就想好好打扮一下看臺。
他們把戴口罩的球迷照片噴繪在布條上，橫著一拉就固定好了，省得再加泡沫板，還得切割。可是這麼一來，看臺上就像端坐著一排排的人在開大會。
當然，也有動足腦筋想搞得生動一點的，比如韓國的足球隊。
韓國的K聯賽5月中旬復工後，漢城隊有一次跟光州隊打比賽，在主場看臺上擺了不少充氣人。現在這充氣人居然做得這麼逼真，穿上球衣等各色衣服，戴上口罩，遠看還真是那麼回事。
可是不少電視觀眾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不是做那個用的充氣娃娃嗎？你們居然用充氣娃娃當「觀眾」？球隊覺得很冤枉，說我們訂製的是模特架子啊，但觀眾不幹，說漢城隊太下流了。
K聯賽罰了漢城隊1億韓元，相當於人民幣58萬元。
看來，紙板人、充氣娃娃，麻煩還是不少，現在再說回CBA為什麼用公仔，就好理解多了。
CBA為這復工研究了幾個月，除了防疫措施之外，如何裝扮看臺也是重頭。他們想了各種辦法，其中就包括紙板人，當時連方案都想好了：開放電視直播主機位對面的看臺；球迷線上訂購，上傳照片和加油內容；聯賽結束後，如果球迷需要收藏「紙板人」，可要求郵寄，而且會附上球員和姚明的電子籤名。
這個辦法其他聯賽都用過，應該最方便了，但在討論的時候遇到一個問題：中國人的傳統文化裡，這紙人可不太吉利。最後，紙板人方案被否了。
替代的方案是用LED屏來顯示。LED可任意切割，往看臺座位上一排排擺出來，還能變換顯示內容，理論上可行。但是到了執行的時候遇到了困難，比如你得擺多大的LED屏？在現場看著好，可是電視直播時會顯得比較暗，顯示效果並不好。因為執行難度大，時間也不夠了，這個方案同樣被否。
現在的公仔方案，是借鑑了電競復工時的辦法，公仔的形象千姿百態，有助於調節球員的情緒，至少，不會顯得看臺上空空蕩蕩。
其實，球員打球更多會面對底線一側的看臺，那裡被各種球衣佔據。現在CBA的球衣設計比過去鮮豔很多，在視覺上打破了空看臺單一的色調。
CBA復工後的第一階段比賽到7月4日為止，休整和轉場需要三天，第二階段8輪比賽很可能集中在青島打。據我所知，CBA還在憋一個大招，到底是什麼，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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