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人心目中河西走廊是一個變幻莫測的地方,嘉峪關、莫高窟、祁連山、馬家窯、魔鬼城,還有像張騫、法顯、玄奘、李白、霍去病等一生與河西走廊密不可分的名字,漫長的1200多公裡是溝通東西方文化交流和民族融合的平臺,也是絲綢之路上重要的窗口,當十幾年前知道了被歷史湮沒的羅馬軍團也就記住了永昌,於是驪靬文化和永昌古城就長久的刻印在我的腦海裡,久久不能忘懷。
從字面上來看驪靬這兩個字作為地名與周邊的酒泉、敦煌、張掖、武威都具有古老的文化意蘊,甚至感到驪靬這兩個字很是奇怪,這也為河西走廊蒙上了神秘的色彩。將近20年的研究,逐漸解開了驪靬古城和驪靬文化的神秘面紗,澳大利亞學者戴維哈裡斯和西北民族學院歷史系教授關意權都做過深入的調查研究,他們有足夠的證據向世界證明古羅馬失蹤軍團最終定居中國永昌驪靬古城的論點。
歷史既有巧合也有必然,今天驪靬古城的主體建築就是金山寺,中西合璧的金山寺就建在黃毛寺遺址上,而者來寨那些眼窩深陷高鼻闊目的羅馬軍團後裔就被當地人稱為黃毛,他們迥異於周邊其它人群的體貌特徵讓他們很感另類,就像河西走廊無處不在的漫漫黃土黃沙,默默無聞卻又深藏著歷史的厚重,一陣狂風吹過會翻捲起歲月的篇章,畢竟這裡有過西戎、月氏、匈奴、烏孫、吐蕃、党項、漢人、蒙古徵戰融合,這裡發生的許多歷史活劇就影響著中國的社會發展進程。
對於驪靬古城和那些古羅馬人後裔,長期以來一直心存神秘,最感興趣的事就是能親臨現場,看看那些與我們擁有一樣國籍的羅馬士兵後代,是不是還具有鮮明的古羅馬人體貌特徵,徜徉在驪靬古城,茫茫人海裡難以尋覓得到,漫步在者來古寨,驕陽之下竟然找不到一個村民,唯有殘留的驪靬遺址還在訴說著兩千多年來的歷史變遷,現在的他們因為身世大白於天下,是喜是憂?命運改善了多少?
相信許多來永昌,來驪靬古城尋覓古羅馬後裔的遊客都有這樣的好奇心,體貌特徵兩千多年還沒有完全消失在民族融合的過程中,也真是奇蹟了,地處偏遠,婚配狹窄,應該是主要原因,另外古羅馬民族強大的遺傳基因也實在令人敬佩,在停車場,心有不甘的我問一名收費員,他跟我們長得不是太一樣,您是不是也有古羅馬人血統?能不能給您拍一張照片?他頭也沒抬說了句有,拿了錢就走了。
或許有人在遊覽了驪靬古城之後,對這種半土不洋的建築搭配和宗教組合頗有微詞,如果知道了羅馬軍團能夠在華夏大地頑強的存在到今天的精彩歷史,能夠了解到齊素萍居士發宏願傳佛法的現代壯舉,知道這些史詩和傳奇都是發生在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永昌古城,這個見證了法顯、玄奘求取真經的艱辛執著,見證了數千年殺戮、通商、融合歷史畫卷的永遠昌盛之地,所具有的包容精神和豁達胸懷,這片土地的博大精深和曠世胸襟,真堪稱是天下絕無,和平之城當之無愧。
公元前53年,羅馬執政官克拉蘇集七個軍團之兵力入侵安息(伊朗一帶),在卡爾來遭圍殲,克拉蘇長子普布利烏斯率第一軍團突圍,他們穿越安息東界流徙至西域,經多年輾轉於公元前36年前後,相繼從大月氏匈奴歸降西漢王朝,被安置於今永昌縣者來寨,因漢稱古羅馬為驪靬,故設驪靬縣,賜羅馬降人耕牧為生,化幹戈為玉帛,彰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積澱的強大包容性和獨特的人文魅力。
神秘的驪靬古城和驪靬文化也吸引了國內外影視工作者的強烈關注,2015年春節檔公映的《天將雄師》就是一部鴻篇巨製,成龍為此籌備了7年之久,靈感正是來源於這個「消失的羅馬軍團」的神秘傳說,詭異的沙漠孤城,蒼茫的祁連雪山,悲涼的霜月邊關,都在影片中得以展現,2000多年前的歷史瞬間,榮耀的羅馬帝國、彪悍的匈奴鐵騎和輝煌的西漢王朝在這裡交相輝映,在這裡殺戮融合。
時光荏苒,兩千多年隨風逝去。當年為古羅馬人專設的驪靬縣如今早已在歷史的風雲變幻中崩落成殘垣斷壁,而那些遠道而來、客死他鄉的驪靬人也同樣在燦若星河的中華文明中漸漸顯露真容。留下的是他們的後裔族群,在用祖先基因造就的獨特體徵向世人講述著一個歷史長河中,既鮮為人知又撲朔迷離的傳奇故事。
能夠在陽光燦爛的日子感受全新打造的驪靬古城的風姿,領略中西文化交融和平共處的別樣風情,從一個側面透析河西走廊和絲綢之路的真正含義,能夠在風清雲淡的季節,一覽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聖容寺唐塔的風採也算幸運之至,而且據說5月22日(四月初八)是釋迦牟尼佛的誕辰日,也算是佛光永浴功德圓滿。
永昌所處的位置註定會讓這裡成為河西走廊的文化勝地,這裡的佛教文化源遠流長,驪靬古城的金山寺,其前身就是黃毛寺,距離金川峽水庫不遠的聖容寺,北海子溼地附近的五佛寺,與敦煌莫高窟、天水麥積山共同構成絲綢之路上最鼎盛的佛教文化走廊,尤其是矗立在永昌城中心的鐘鼓樓,更是昭示出河西重鎮「民淳俗美」和「金闕迎恩」的勝相,永昌在河西走廊的歷史意義和地位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