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9年4月,一部名為《調音師》的黑色喜懸疑劇片在中國內地的院線上映,該片首映是在印度的2018年,時隔一年的情況下,在中國院線上映卻依舊引起了不錯的反響。豆瓣評分高達8.3,可以說是讓國內的觀眾對印度片的印象耳目一新。
《調音師》是根據一部人氣極高的同名法國短片改編,原作是一部短小精悍的人性預言,而電影則對短片進行了較多的擴展,片中的人物關係極為複雜,描述了許許多多的小人物,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印度的部分社會問題。
在開始今天的解析之前,我先簡單聊聊劇情。本片的主角阿卡什是一個追求音樂的藝術家,他為了屏蔽掉雜念專心追求音樂的靈感,突發奇想之下給自己帶上了眼罩,開始以盲人的姿態生活。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個假盲人竟然會在某一天親眼目睹一場恐怖的謀殺案,故事也就是圍繞著阿卡什目睹的命案展開,自此一場激烈的人性掙扎大戲便緩緩拉開帷幕。
這片子是以無比緊湊的反轉而聞名,但在我個人看來,它的成功,巨量的反轉只能說是很片面的一個方面,最厲害的一點,應該是它商業片的手法講出了許多有深度的東西。
片中阿卡什目睹兇案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警察局裡報警,這個時候的他內心無疑是向善的,他想為真相發生,想去揭發一場驚天的命案。但當他得知殺人兇手曼諾拉是警察局長時,他馬上就選擇了逃避與沉默。
這是一種為了自保而產生的本能的怯懦,即是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眾處事態度。德國著名神學家馬丁·尼莫拉寫了這麼一首詩: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後他們奔我而來,那時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阿卡什就是這麼一個悲劇色彩的角色,他的善惡價值觀並不堅定,起初還沒有大禍臨頭時,他只想著能躲則躲。直到後來,西米的狠辣手段使得他這個假盲人變成了正盲人,當災禍真正降臨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要反擊了。
除了阿卡什之外,本片還講述了許許多多的小人物,就比如在阿卡什失明之後遇見的三人小組,他們都是底層活生生的寫照。本質上來說他們並不壞,但為了在更好的生活下去,他們只能坐著違心的事情,以一個弱者的姿態,去欺凌更弱者,將殘酷的從不林法則演繹到了極致。
除此之外,本片還有很強的反諷意味,片中的諸多人物出現了反置的情況,曼諾拉他是警察局長,本應維護社會治安,但他卻變成了一個殺人犯,斯瓦米本應是一個救人性命的醫生,卻在背地裡販賣人體器官,做著殺人越貨的無恥勾當。
這種極致的反置,和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雖然看上去極為戲劇化,但同時也是在一定程度上,映射了整個印度社會,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了,那我就在順便提一嘴。印度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印度是世界第二人口大國,是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就是這樣一個應該新進的國家,如今卻依舊保留著種族分級制度,下等人甚至沒有資格上桌吃飯,普通女性也沒有任何的社會地位,其社會現狀可想而知,更深得東西,我這裡就不多提了。
《調音師》它不僅是一部節奏緊湊高潮迭起的反轉大片,更是一部演繹底層小人物掙扎求存的人性畫卷。雖然這部作品並不完美,在一些細微的細節方面存在著諸多的bug,但同樣無可否認,它是一部非常優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