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世 楊震,生五子:牧,裡,讓,秉,奉。《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敞,字君平,丞相,安平侯。二子忠、惲。安平傾侯。生譚,屬國安平侯,二子:寶、並。寶,字稚淵。二子震、衡。震,字伯起,太尉。五子:牧裡讓秉奉。」但是,《漢書》中的《楊震傳》曰「五子:牧裡秉讓奉。」秉乃中子。
2世 奉,後漢城門校尉中書侍郎,生子敷。
《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太尉震子奉字季叔,後漢城門校尉中書侍郎八世孫結仕慕容中山相,二子,珍繼至順徙居河中永樂岐徙居原武。」
由於奉乃後漢城門校尉中書侍郎,是位文官,所以不要與《三國志》、《後漢書》等所云「傕將白波賊帥」武將楊奉相混淆。兩人系同名而非同一時期之人。
3世 楊敷,生子纂、眾。
4世 楊纂,敷長子,子品。
5世 楊品,纂子,仕魏為中大夫,生國,子襲,出嗣高祖弟楊珧(瑤)。
6世 楊國,品子,晉弘農令,生子襲。
7世 楊襲,國子,晉武陽長史,生子隆。
8世 楊隆,襲子,生子結。關於楊奉到楊結這段世系。據楊士奇《四庫東裡續集》和楊椿《譜序》論述,楊奉到楊結的世係為:曰奉,曰敷,曰篡,曰國,曰襲,曰隆,曰結,曰珍。楊士奇和楊椿的論述依據應當是以武陽長史楊襲家族墓群為據。在清朝時代,楊襲家族墓碑尚存,有乾隆《華陰縣誌》記載,楊襲家族墓碑位於黃河邊上,楊士奇、楊椿應當看到了:「後魏(應該是晉)武陽長史墓,家族並葬潼關門外,塋西三龍口,東有伏豬堆,南至官道,北黃河,有碑記。」據乾隆《華陰縣誌》卷九載,「楊纂,獻帝時大中大夫,封常山公。」「楊品,纂子,(魏)武帝時大中大夫。(譜)」「楊國,品子,彥晉武帝時弘農令(譜)」「楊襲,國子字伯宇,惠帝時武陽長史。」另外,從《華陰縣誌》記載,《縣誌》來源於譜書,至於什麼譜書沒有記載,說明楊士奇、楊椿說法是有依據的,不過比起華陰出土墓誌,還是舉證效力欠佳。
關於楊結世系,還有一種說法:
一是楊順墓誌。陝西華陰出土楊順墓誌上說,「公諱順,字延和,弘農華陰潼鄉習仙裡人也。十一世祖震、漢太尉;六世祖珧,晉侍中、尚書令;高祖結,石中山相;曾祖珍,上谷太守;祖真,清河太守;洛州刺史,弘農簡公懿之第四子。」其世系曰:曰珧(炳、駿、濟等四弟兄)曰結,曰珍,曰真,曰懿,曰順(播,津,阿難等八弟兄)。
二是楊駿殘志。該墓誌文曰:「弘農董春盈有稟碩量韜,大貞為----公諱駿,字父,長,弘農華陰--寶神雀震祥鱔,鴻諱敷,大父(翻譯為祖父)東萊太守,蓩亭侯諱-」《後漢書·卷五十四·楊震列傳第四十四》:震少子奉,奉子敷,篤志博聞,議者以為能世其家。敷早卒,子眾,亦傳先業,以謁者僕射從獻帝入關,累遷御史中丞。及帝東還,夜走度河,眾率諸官屬步從至太陽,拜侍中。建安二年,追前功封蓩亭侯。所以,楊駿的上祖世係為:曰震,曰奉,曰敷,曰眾,曰某,曰駿。《晉書》楊駿傳有「永寧初,詔曰:『舅氏失道,宗族隕墜,渭陽之思,孔懷感傷。其以蓩亭侯楊超為奉朝請、騎都尉,以慰《蓼莪》之思焉。』」此事在駿被誅後十年,楊超為文宗之後,不知是子是孫?有些世傳之楊氏譜牒,以超系炳、駿之父,實屬不查,大誤。《弘農楊氏族史》雲楊超為楊炳子,值得研究。
所以,從楊震到楊結世係為,曰震,曰奉,曰敷,曰眾,曰某,曰珧(駿之弟)、曰結。
另外,關於一塊假楊恩墓誌,楊維森先生指出,該墓誌藏於華陰潼關,是從市面而來,無出土時間、地點等,官方無載,而且,楊恩墓誌顯示結的父親是彰,與實際出土的楊順墓誌說楊珧是楊結父親相矛盾,因此,該墓誌是假造的。
現在我們要解決的是,華陰楊播家族墓誌都雲是珧之後裔,與史載、譜、志載楊襲乃楊國之子,生楊隆,隆生結矛盾了。況且乾隆華陰縣誌載曰武陽長史襲有碑記於華陰,說明史志譜不是亂寫的。由於古代有過繼現象,也許楊襲是珧嗣子,誰都說不清楚。由於是過繼的,楊播家族稱楊珧為祖,這也錯不到什麼地方去。楊維森先生認為楊襲是國之子,珧之嗣子。
因此在此聲明,尊重史料記載,認可楊士奇等的說法,本文作為考證僅供參考。但是,從某種程度上碑記的內容更真實,華陰縣誌來自於家譜,上面寫清的。家譜絕對沒有碑記真實。
9世 楊結,《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太尉震子奉字季叔,後漢城門校尉中書侍郎八世孫結仕慕容中山相,二子,珍繼至順徙居河中永樂岐徙居原武。
10世 楊珍,生子貞,史載名真。《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太尉震子奉字季叔,後漢城門校尉中書侍郎八世孫結仕慕容中山相,二子,珍繼至順徙居河中永樂岐徙居原武。」「珍,後魏上谷太守。」《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珍生真。
11世 楊真,一作貞,歷任河內、清河二郡太守。生子懿。《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真,河內清河二太守。」《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真生懿。
12世 楊懿,《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洛州刺史,弘農簡公」。《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懿生津,「津,字羅漢,後魏司空孝穆公」。但是所生八子:播、椿、穎、順、津、舒、暐、阿難等最近都有出土墓碑等文物為證。
13世 楊津,《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津,字羅漢,後魏司空孝穆公」。《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津生歧,「歧,呂州刺史。」
14世 楊歧,生子行表。《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歧,呂州刺史。」生子行表。
有人說,楊播家族被滅了,沒有後人,這是錯誤的。北史《楊愔傳》載,在爾朱氏滅楊門的慘案中,楊愔與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逃出來了,其中一個是堂兄楊幼卿,另外一個沒有記載,《新唐書》所載是楊歧。故楊播家族沒有滅。對於是否還有其他支系流傳沒有,筆者目前還沒有發現相關史料記載。
現附楊愔傳如下:
楊愔,字遵彥,弘農華陰人。愔兒童時,口若不能言,而風度深敏,出入門閭,未嘗戲弄。六歲學史書,十一受《詩》《易》,好《左氏春秋》。愔一門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學者三十餘人。學庭前有柰樹,實落地,群兒鹹爭之,愔頹然獨坐。其季父日韋適入學館,見之大用嗟異,顧謂賓客日:「此兒恬裕,有我家風。」及長,風神俊悟,容止可觀。人士見之,莫不敬異,有識者多以遠大許之。
孝昌初,其父津為定州刺史,愔亦隨父之職。以軍功除羽林監,賜爵魏昌男,不拜。及中山為杜洛周陷,全家被囚縶。未幾,洛周滅,又沒葛榮,榮欲以女妻之,又逼以偽職。愔乃託疾,密含牛血數合,於眾中吐之,仍佯喑不語。榮以為信然,乃止。
時鄴未下神武命愔作祭天文燎畢而城陷由是轉大行臺右丞於時霸圖草創軍國務廣文檄教令皆自愔出。遭離家難,以喪禮自居,所食唯鹽米而已,哀毀骨立。神武愍之,恆相開慰。及韓陵之戰,愔每陣先登,朋僚鹹共怪嘆曰:「楊氏儒生,今遂為武士,仁者必勇,定非虛論。」
愔從兄幼卿為岐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見誅。愔聞之悲懼,因哀感發疾,從取急就雁門溫湯療疾。郭秀素害其能,因致書恐之,勸其逃亡。愔遂棄衣冠於水濱若自沉者,變易名姓,潛之光州,因東入田橫島,以講誦為業。神武知愔存,遣愔從兄寶猗齎書慰喻,仍遣光州刺史奚思業令搜訪,以禮發遣。神武見之悅,委以重任,妻以庶女。及居端揆,權綜機衡,千端萬緒,神無滯用。自居大位,門絕私交。輕貨財,重仁義,前後賞賜,積累巨萬,散之九族,架篋之中,唯有書數千卷。
乾明元年二月,為孝昭帝所誅,時年五十。
15世 楊行表,《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生子敏。
16世 楊敏,《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生子冠時、綝、亮、潤。《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冠時,侍御史;綝,字再思,相武后中宗;亮,字季昭;潤,字溫玉,國子祭酒湖城公。」
17世 楊潤,《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生子回。《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潤,字溫玉,國子祭酒湖城公。」
18世 楊回,《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生子勉、炅、昱。《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回子「勉;炅,遂州刺史;昱,偃師丞。」
19世 楊昱,《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生子歸厚。《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昱,偃師丞。」「歸厚,右拾遺。」
20世 歸厚,《新唐書宰相世系表》顯生子駱。《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歸厚,右拾遺。」
21世 楊駱,《新唐書》曰,「駱,字殷駕。」
楊輅(約824—909),字殷駕,號樸齋(註:乾隆50年楊狀猷梅州譜寫的,吉水泰和譜無載樸齋說法,該譜也無殷駕的說法),唐末時人,鹹通年間進士,東漢太尉楊震二十一世孫(註:世系是按照史載世系所定,與華陰墓誌衝突)。楊輅出生於陝西華陰縣(註:華陰是祖籍,其實其上祖早去河南原武,稱原武房,楊輅出生在何地方,歷史無載),父親楊歸厚,官曆任左拾遺、鳳州司馬、壽州、鄭州、虢州刺史等。
唐昭宗時,楊輅出任吉州刺史,楊行密封為吳王后,曾仕於吳楊,任虞部侍郎。因愛廬陵山水之美,遂與諸子來到吉水六十二都,在楊家莊、湴塘村開基立業,成為廬陵楊氏始祖。
楊輅秉承楊震家風,為政心存仁愛,勤政廉明,不貪贓,不受賄,晚年視察廬陵郡時在郡衙裡去世,史料中有「惠政,民敬之」的記載。
楊輅先後娶過三位夫人,生有九子。娶鄭氏,生二子:銳,字雲巒;鋋,字雲嶙。繼娶郭氏,生三子:鋒,字雲巖;釗,字雲嵋;聳,字雲岫。再娶郭氏,生四子:職,字雲拔;聰,字雲寬;棟,字雲伯;梁,字雲定。(註:三妣九子是梅州說的,泰和、吉水只有一妣二子之說,從楊存、楊萬裡、楊士奇、楊必進均載一妣二子說)長子楊銳留居吉水楊家莊,一生隱居不仕,次子楊鋋曾任海昏縣令,在吉水湴塘村開基立業,五子楊聳進士及第,官曆任都御史、朝議大夫、潮陽刺史等職,徙居梅州後被尊為廣東楊氏始祖,其餘六子徙居於泰和、贛州、宜春、萍鄉、湖南等地。楊輅後裔繁衍迅速,湧現了諸多歷史名人,如抗金名臣楊邦乂、一代詩宗楊萬裡、「江西三瑞」之一的楊丕、北宋理學家楊時、中奉大夫楊存、被宋仁宗稱為「廉吏」的楊長儒、南宋理學家楊復、元詩四大家之一的楊載、元末隱逸詩人楊允孚、明四朝宰輔楊士奇、共和國第四任國家主席楊尚昆、毛澤東結髮妻楊開慧等。江西、湖南、廣東、福建、湖北、廣西、貴州、四川等省多數楊氏均尊輅公為始祖,有「江南楊氏始祖」之譽。
楊輅去世後,葬于吉水縣黃橋鎮鷓鴣山內金釵形。自古以來,輅公墓是楊氏子孫、外姓先賢的拜謁重地,明初「江南才子」解縉拜謁後題詩讚道:「巍巍黃堂,發跡名邦。五花下車,奕葉流芳。肇基吉州,六邑發祥。派衍東西,永世充昌」。明英宗正統四年(1439年),明四朝宰輔楊士奇從朝廷衣錦還鄉回泰和時,曾專程到楊輅墓前拜祭,並敬獻「二十一世孫士奇展墓」的石柱一對。(此文楊巴金著,楊勇注釋)
據江西泰和七修譜編輯楊在寶在國家檔案館歷史研究所查到呂夏卿大宗譜載「輅,歸厚子,字殷駕,失傳。」據他考證:「呂夏卿成靖恭譜於宋治平丁未年1067年,第二年1068年去世,這時候廬陵楊輅已經傳七八代人了。」因此,呂夏卿寫譜的時候應該是不知道楊輅後裔的情況而說失傳。
關於楊輅,楊維森先生之論述是很精闢的,他認為楊輅父親是歸厚,否定是文友,證據是:有舊譜曰,文友生輅。但是新唐書載駱與輅只一字之差,輅為唐朝進士,而《宋史》載楊覃為宋人,文友為楊覃之孫,宋朝文友是生不出唐朝楊輅的。《弘農楊氏族史》對楊輅父親依據史料做了詳細訂正。
據筆者考證,泰和必進公在《原始》一文中說:「舊譜所載輅公有二。其一諱輅,字殷駕,歸厚之子,昱之孫,而楊綰(相唐代宗)者,其從伯祖也。去章為三十代。其一諱輅,不字殷駕,文友之子……去章為三十九代。」「舊譜雖系輅為文友之子,而『輅』之下則注『或曰字殷駕』。『或曰』之者,疑之也。」家譜在文友之下加注『或曰』之者,疑之也。而歸厚一說,是持肯定意見的。說明當初楊存、楊萬裡、楊士奇在肯定文友為輅之父親時是拿不定主意的,那麼,舊譜輅公父親只有兩個,一個是歸厚,一個是文友,既然文友不符合邏輯,歸厚就應當是輅之父親了。而且兩部舊譜哪部在前,要研究清楚,文友的出現是楊存的譜中首現,為楊萬裡、楊士奇繼承,文友說這部舊譜應當沒有歸厚說的那部書老,所以,其實最老的那部舊譜記載輅公父親是歸厚比較確切。
另外,據《四庫全書》沈括為楊構寫的墓志銘,文友僅一子楊構,沒有楊輅,足以證明楊輅父親是歸厚。
就楊輅研究:筆者寫過幾篇文章,現附如後:
第一篇 黑楊輅史上無載是錯誤的
有人說,楊輅世系史上無載,依據是新唐書寫的是楊駱。筆者認為,楊輅父親宋前歷史只載一人就是歸厚。從歷史的角度,楊輅和楊駱是一個人。明朝的必進公《原始》寫的是楊輅,字殷駕。國家圖書館《呂夏卿大宗譜》寫的是楊輅,字殷駕,無傳。而《四庫全書》之《新唐書》曰楊駱,字殷駕。中華書局出版的直排單行本《新唐書》是寫輅,新疆少兒出版社出版的《二十五史》也是寫楊輅,歷次吉水泰和譜,全國楊輅後裔譜寫的都是楊輅。所以,楊輅寫作楊駱是筆誤。清朝的《四庫》寫錯了。要麼,就是現代出版社失誤造成的,因為版本不一樣,《弘農楊氏族史》分析楊駱是取名動物,楊輅是取名車子的兩輪,不可能取名楊駱,楊維森先生分析很到位。那麼為什麼《呂夏卿大宗譜》會寫楊輅無傳呢?楊輅的子孫中直到第六代時允素公、楊丕等才進士及第,第八代楊存時才開始修譜,所以相當長一段時間楊輅家族默默無聞,也許被呂夏卿忽視了。要麼就是後人搞錯了,《呂夏卿大宗譜》散見各地,江蘇鴻山房寫的沒有無傳二字。呂夏卿參與了《新唐書》的編撰工作,他不能夠寫出兩個關於楊輅子嗣的結論,應當採取《新唐書》的說法。從家譜的角度,吉水家譜從楊存、楊萬裡、楊士奇、楊必進寫的都是楊輅有兩個父親文友和歸厚,這是什麼回事呢?到楊存修譜時,楊存已經是楊輅的第八代孫了,現代人能夠知道四五代祖系已經不錯了,也許楊輅是文友的兒子是一種傳說,會不會弄錯了誰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新唐書》已經出現了,楊存不能夠忽視《新唐書》所以,他就把文友和歸厚都寫進去,之後楊萬裡、楊士奇都延續了楊存的說法,這才有《原始》曰,楊存,楊萬裡,楊士奇「取正諸史綱目」的說法。《原始》裡寫到,「舊譜雖系輅為文友之子,而『輅』之下則注『或曰字殷駕』。『或曰』之者,疑之也。」。說明楊存、楊萬裡都知道文友、歸厚的說法,但是認誰為準,無法決斷。筆者認為,文友說,楊存、楊萬裡寫的都是浙院楊氏之文友,白字黑字,無法抵賴,也許就是七八代人後,記不到祖人名字,附會浙院的可能是有的,但是一下子改不過來,只好文友歸厚都寫進去。楊必進也延續以前的說法,故而楊家譜書序言裡面文友、歸厚都並行。然而,一輅二父確實不對,首先發現問題的是楊士奇,他在譜序中說,文友是宋人,而輅是唐人,因為文友父親楊覃的名字都是宋太祖取的,《宋史》有載,可是他也沒有改過來。到楊必進的時候,必進公更加考證得清楚,他在譜序中指出,輅公的父親是歸厚沒有疑問了。查《宋史》文友是宋人,生不了唐人楊輅。故楊輅的父親是歸厚。還有最關鍵的一個證據,吉水歷次家譜寫的都是楊輅,字殷駕。《新唐書》即使說,楊駱,字殷駕,那麼,查遍所有史書均只有一個殷駕,等於殷駕又名楊駱、楊輅,等於楊駱、楊輅是一個人。
第二篇 一輅多父是造謠
楊輅來自陝西華陰,華陰在隋唐時期相當時間被稱為佑扶風,楊輅後裔詩書繼世,尤為重視楊氏譜牒,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楊輅後裔序譜均實事求是,在明代以前,出現一輅二父文友和歸厚,在沒有把握確認文友的情況下,註明「或曰歸厚」,經過後裔明朝必進公,今人楊維森先生等考證,文友為宋人,而輅公為唐人,所以,楊輅的父親是歸厚。在今天,楊維森先生等輅公後裔堅持寫譜史志譜相互印證,觸動了唯譜論者的神經,他們大造謬論,輅公多父,族源不清,故作說明。現在出現了一輅多父的現象完全是後人編造的,特作聲明。
第一、知章、知退、小禿是楊曉瑞編造的。他自稱輅公後裔,但是沒有公布上接輅公譜系之證據。沒有任何譜牒和史料記載輅公父親是知章、知退、小禿,如果有,請曉瑞先生公布。楊曉瑞的觀點是推論定祖是合法的,但是他不講道理,合法不合理,寫譜是家事,當然合法,所以,國家不追究他他就可以胡編濫造。
第二、唐朝文友是楊年建、楊永志假造的。他們說湖南瀏陽《南坪譜》寫楊收生文友,文友生楊輅。大家翻開楊年建《命脈回溯》和楊永志《川北三六甲譜》就知道了。本人收藏有《南坪譜》,該譜沒有寫楊收生文友。
第三、楊崇勳是楊輅父親,這是《湖南楊家界楊氏族譜》寫的,該譜寫到,楊業大哥楊崇勳生輻、輪、輅、軾四子,然而,楊崇勳的後代在陝西麟州,沒有跑到楊家界,楊崇勳的兒子在陝西麟州也不是這個說法。翻開梅州譜,文友生輻、輪、輅、軾四子,故楊家界譜有抄錄梅州譜的嫌疑。
總之,目前出現楊輅的父親有知章、知退、小禿,唐朝文友、宋朝文友、楊崇勳、唐朝楊歸厚,按照吉水譜,只有歸厚是正確的,可以參見必進公《原始一文》。按照《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楊輅的父親是歸厚,按照《呂夏卿大宗譜》的記載,楊輅的父親是歸厚,但是由於出版社的筆誤,有的出版社把楊輅寫成楊駱,但是新疆少兒出版社等寫作楊輅。《宰相世系表》是呂夏卿主筆,《呂夏卿大宗譜》是呂夏卿主筆,吉水譜更是楊輅後裔所寫,其他資料都寫楊輅,唯有《四庫全書》寫楊駱,足見是筆誤。不可能呂夏卿在《新唐書》寫楊駱,而在《呂夏卿大宗譜》又寫成楊輅。(楊勇 2019.7.17)
第三篇 評輅公譜系
通過研究輅公譜系,本人認為:
第一,輅公譜系斷前譜,文友說和歸厚說都是後人考證的。《原始》雲,「蓋舊譜所載輅公有二:其一諱輅,字殷駕,歸厚之子,昱之孫,而楊綰相唐代宗者,其從伯祖也,」「其一諱輅,不字殷駕,文友之子,巖之曾孫,而楊覃仕宋太宗者,其祖也。」而這兩種說法,其實都不是出自于吉水,而是出自考證。《原始》雲,「舊譜輅字殷駕之下,亦未及其子,安知銳、鋋非前輅子乎?」這個歸厚記載來自於《新唐書》,連輅公兒子都不知道,這種說法不會出自吉水。《原始》雲,「殊不知舊譜系輅為文友之子,而輅之下則注或曰字殷駕,曰或之者疑之也,其所以未決其疑者,意者始祖遷吉之後,至大中公(楊存)八世始修譜,中間散失未可知。」這個文友記載也不敢否定殷駕,如果有譜,會不敢否定嗎?而且說明輅公八代後楊存才修譜,中間祖名不清楚,這個更加說明文友說是考證的。楊存在歸厚和文友之間拿不準把握。
第二,楊輅和楊駱是一個人。明朝的必進公《原始》寫的是楊輅,字殷駕,(《原始》曰,「取正諸史綱目」,說明此記載來自《新唐書》)《呂夏卿大宗譜》寫的是楊輅,字殷駕,而《四庫全書》之《新唐書》曰楊駱,字殷駕,中華書局出版的直排單行本《新唐書》也是寫輅,作駱誤無疑。新疆少兒出版社唐表也寫的是楊輅,這些說明,在明朝以前沒有楊駱這個名字,應當是駱、輅形近,清朝編寫《四庫全書》時搞錯了。楊輅寫成楊駱,只是版本的問題,有的版本也寫成楊輅的,說明楊駱到底是清朝搞錯還是現在搞錯不得而知,但是從楊存、楊萬裡、楊士奇、楊必進寫的都是楊輅,楊輅是「取正諸史綱目」,說明明朝之前唐表寫的是楊輅,楊氏歷次譜書都是從歷史上抄的,明朝之前歷史上只有一個楊輅,沒有楊駱,所以,明朝無楊駱一說應該屬實。
楊輅父親應當是歸厚。查遍史籍,只有一個楊輅的名字,他的父親是歸厚,《新唐書》和《呂夏卿大宗譜》都是如此說的。文友兒子楊輅,不見正史,是楊存考證的。山西大學副教授周正松考證湖南楊家界譜曰,「楊令公的一個侄子生有四子,既輪、軾、輻、輅,其中楊輅遷往江西,其餘三個分別遷往魯、川、陝等地。楊輅到江西後,被任命為吉州太守,落戶廬陵郡城,也就是現在的江西省吉安市。」這個直接是胡鬧,再也沒有其他楊輅了吧?值得指出的是,輪、軾、輻、輅的說法乾隆50年梅州譜也有載,梅州的楊輅號樸齋是否為楊家將不得而知。反正江西楊輅字殷駕而不是樸齋。所以,梅州世系目前都不好定論,該支系譜載「吾楊氏來自朝鮮而蔓延於天下」,等於一下子是朝鮮人楊杼的後代,一下又是江西伯僑後代楊輅後裔,實在無法定論。需要明白的是,梅州楊杼譜是地方譜,是一個家族的譜,它是不能夠挑戰伯僑譜這個中華楊氏通譜的。
文友的父親楊覃是宋人,文友生不了楊輅。據《宋史》列傳第六十三節記載「二年,五將分道擊李繼遷,李繼隆擅出赤檉路無功,還奏軍儲失期,鼎坐削三任。復為殿中丞,領職如故。以母老求郡,歷知徐、密二州。真宗踐位,復舊官。鹹平四年,遷兵部員外郎、知制誥,賜金紫。時三司督逋負嚴急,有久被留系者,命鼎與薛映按籍詳定,多所蠲免。逾月,拜右諫議大夫、度支使。時西鄙未寧,建議陝西禁解池鹽,所在官鬻,詔從之。以鼎為制置使,楊覃為轉運使,張賀副之,又以內殿崇班杜承睿同制置鹽事。」所以,楊覃是宋朝人,宋真宗時的轉運使。宋真宗的時候,吳國和南唐早已經滅亡。據九江蕭氏族譜載,「蕭氏始祖霽,虞部侍郎輅甥,侍郎嘗薦於吳主曰:『臣有外甥,武勇絕人,見在厥下。』」可見,楊輅是唐朝吳國人。楊萬裡譜序曰,「舊譜云:『巖之孫輅,仕南唐李氏,為虞部侍郎。』『按唐朝《百官制》無此官,或者偏方創此官名乎?不然,則傳者誤也。』」楊萬裡否定了楊存楊輅為南唐人的說法。所以,宋朝真宗後的文友是生不出唐朝吳國人楊輅的。
楊令公的侄子也生不了楊輅,《宋史楊業傳》載楊業是宋人,楊業侄子是生不了楊輅的。
第三,楊覃、楊蟫和吉水的楊蟬都是一個人,宋史記載宋太宗改楊蟫為楊覃,而萬裡寫的是楊覃,吉水譜弄出個楊蟬,應該以楊覃為準。
第四,關於歸厚和輅公的祖籍是未定的。我們只要知道歸厚生輅公就可以了,至於他們是哪裡的人,這個目前是無法扯清楚的。《六藝之一録》卷三百三十載,「楊歸厚,扶風人,右拾遺(宰相世系表)。皇甫閱授楊歸厚(書法流傳圖)。」此書說歸厚是扶風人,宰相世系表出的,明顯是筆誤,宰相世系表裡沒有記載歸厚是何處人,僅記載「歸厚,右拾遺」,但是記載歸厚的先祖遷河南原武,屬於原武房。《唐文拾遺》記載,「楊歸厚,唐代官吏。知醫。裡貫未詳。嘗任鳳州司馬、虢州刺史。兼知醫術,嘗輯有《產乳集驗方》,計收方九百一十一條。」《全唐文》七百四十四傳寫到,「歸厚,扶風人。元和中,自左拾遺貶鳳州司馬,歷官鄭、虢二州刺史。工書法,受之皇甫閱。」《六藝之一録》也許有抄襲《全唐文》現象,但是都沒有新唐書記載早。按照《新唐書》的記載,歸厚和楊輅都是河南原武人。《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曰,「太尉震子奉字季叔,後漢城門校尉中書侍郎八世孫結仕慕容中山相,二子,珍繼至順徙居河中永樂岐徙居原武。」從這個記載,歸厚和輅公都是楊歧的後代,應當是河南原武人。值得指出的是,《全唐文》七百四十四傳是清朝嘉慶二十三年編撰的,但是作者是誰不清楚,書上沒有寫,僅明編者,如果作者就是編者,那麼就是清朝才誕生的記載,《六藝之一録》是清代倪濤創作的中國書學論叢,到底是宋代歐陽修寫的歸厚、楊輅原武人準確還是《全唐文》《六藝之一録》寫的準確就可以見分曉了。史載,楊牧房楊播居扶風,楊播是唐朝宰相楊炎的父親,會不會清朝人《全唐文》《六藝之一録》編者和作者把唐朝楊播混為北魏楊播,那麼北魏楊播楊津是兄弟,歸厚和楊輅都是楊津的後裔,推測歸厚是扶風人,這個問題值得研究,要不,歸厚是扶風人,宋朝前的資料中找不出來。至於家譜記載歸厚和楊輅是華陰人,這個與史載他們是原武人不矛盾的,比如楊綰就是原武人,但是楊綰傳就記載他是華陰人,據網絡《楊歸厚和楊輅父子考辯》一文說,劉禹錫的詩文記載歸厚是華陰人,但是沒有說是那篇文章所載,要查實再說。據考證,三國時期,共有十三個州,州下設郡,其中司隸州轄河內、河東、弘農、左馮翎、右扶風,足見,右扶風與弘農不是一個地方。按照《全唐文》、《六藝之一録》的記載,歸厚不是華陰人,但是,楊輅祖籍宋朝前是河南原武這是新唐書寫的,右扶風這是清朝才寫的,清朝之記載是容易錯誤的。即使《全唐文》是唐朝寫的,也不能夠與《新唐書》相左。《新唐書》是官方文件,《全唐文》是學者之說。
第五,梅州譜假造的證據。查梅州歷次譜,從震公到文友、楊輅與吉水譜是一致的,震公之上,各執一詞。楊萬裡在譜序中寫道,尚父與章至震至承休載《宰相世系表》,按照宰相世系表,楊氏世系殘缺不全,楊食我到楊章,楊奉到楊結無載。梅州聲稱抄錄萬裡譜就假啦,因為從震到文友,梅州譜世系與楊士奇所寫的譜是一致的,所以,梅州抄錄楊士奇譜,至少證明梅州譜楊輅到楊震世系產生於明朝以後。從雲岫之下,文富是宋朝人,他首寫梅譜,故云岫之後,還是有可考價值的。至於楊震之上,吉水譜都是抄錄《新唐書》《新昌譜》等史譜的,甚至找不到資料,把唐叔虞寫成晉武公父親,說明震公之上吉水沒有定論,故梅州就不抄吉水的而另搞一套。從奉到結這是明朝楊士奇、清朝楊椿考證的,楊士奇《續東裡集》和《楊椿譜序》記載清楚明白,但是梅州說是宋朝廷稅、文富、萬裡、楊時寫的,但是拿不出證據,從抄錄吉水奉到結這段世系是明朝以後的事實,就可以看出,梅州譜從雲岫之上世系明顯是明朝以後寫的,據《雲岫通譜》216頁乾隆三十七年楊如渭譜序「吾楊來自朝鮮,而蔓延與天下」的記載,坐實楊杼到雲岫就是楊如渭寫的,之前的宋朝廷稅、文富和明朝宗信譜序均沒有楊杼的記載,乾隆五十年《梅譜》就有楊杼記載,楊氏確實朝鮮來的,唯獨如渭譜找不到了,乾隆譜之前的譜都找不到。一部從乾隆之後才完善的梅州譜是不足以推翻宋朝《新唐書》《呂夏卿大宗譜》的,翻開梅州乾隆楊廷樺等寫的梅譜就是幾頁紙,根本不成氣候,但是如今自成體系,影響範圍波及南方十餘省市,足見亂拉亂接的劣跡。(楊勇2018年11月)
另附:
楊士奇《展墓錄》析讀
楊巴金
楊士奇《展墓錄》原文:
士奇今年七十有五,仕於朝凡三十有九年,遂奏乞致事,上不允。然念其自入仕來,未嘗一請告至鄉裡,特賜璽書,俾歸展墓,而叮嚀戒之:「早還共職,勿久戀鄉士。」祇奉恩命,以二月十八日陛辭,閏二月廿八日暮,舟至縣東華石潭,子侄迎候者皆至,時積雨連旬。
廿九日,早晴,登岸,鵷、稷隨行,首過四十三都白竹,拜敕封譚、羅兩孺人合葬墓,舊有石表。遂詣四十四都下螺湖荷山,謁曾祖妣,弘農郡君嚴夫人墓,次謁繼曾祖妣高夫人墓。二墓相比,郡君居左。前行一裡所,詣金盤原謁曾祖考待制府君墓,即其左稍後,謁思貽兄墓。前詣四十七都蝦蟇湖,謁先妣陳夫人墓,種子墓在左之下。詣金雞湖,謁曾伯祖會可府君墓。次謁伯祖公辰府君、伯祖妣嚴孺人墓,二墓相併,孺人居右。詣盤古山大洲,謁先祖金洲府君、祖妣胡夫人合葬墓。詣上洲,謁先考府君墓,亡侄之宜墓在先考之左二百步。自曾祖考妣、祖考妣、考妣,皆新建石表。
晟、暠二孫來迎,俱詣四十六都梘岡後三裡許官路之東、石人庵前,謁始祖允素府君墓。凡三墓,蓋兩夫人祔左右。庵者,始祖之香火院,門有石人,故名。然經兵燹①皆毀,惟名存耳。吾宗守吾,嘗附葬其先在始祖墓域外之左。午後,入縣至家,謁祠堂。明日,三月朔,復雨。初三日,晴詣故西昌站前,謁存心府君墓,譜稱十一郎,胡朝陽兄弟攜酒迎於路。詣金洞唐家寨,謁五世祖妣顧孺人墓,新建石表。山下,謁子文伯墓。近有盜葬祖妣墓前後者三十餘穴,及有作室於上者,皆廬陵、泰和兩縣民,即日遣人詣官訴理。過蕭長史兄家,留飲。詣龍門道邊坳背,謁致卿府君墓。詣企中,謁高祖妣弘農郡君黃氏墓。謁南卿府君墓,在郡君之右遠數十步。詣東山下,謁曾伯祖聖可府君墓。經老鴉塘,謁孔碩舅母羅孺人墓。經楮原,謁亡妻嚴夫人墓。晚歸,復雨。
十一日,晴,詣佑坑,謁敬之祖妣曾孺人墓,謁外祖母曾孺人墓,謁子文伯母蕭孺人墓。歸,過高盈巷,謁陳氏姑合葬墓。歸,復雨。十三日,晴,祭先祠,分胙②宗姻。十四日,復雨。十五日,晴,詣四十四都李家塘下,謁安吾伯祖母羅孺人墓,謁伯祖望之主簿墓、彥初伯墓。詣山東鄱官頭,謁伯祖安吾教諭墓。詣馬尾山,謁彥中伯益、民司倉伯墓,二墓相併,司倉居右。詣蔣家山,謁叔祖公與府君墓。從茶山寺後入下總坑,謁聖可曾伯祖妣墓。前行三裡,循陳孔高屋西,謁德寬府君合葬墓。歸,復雨。
十七日,晴,度梁家潭,詣十都寧村鵓鳩岡之左,謁伯祖觀山府君墓。過蕭氏表姊,時年八十二,病方瘥。詣三十八都荷山口鐵斧腦下,謁叔球府君墓,次謁叔祖平洲府君合葬墓,墓與相併,而居右,蓋府君無嗣,廖氏姑愛其親,而不明尊卑之序,故葬於此。餘既拜,諭子侄,將來必改厝③,使沒者有靈,庶幾獲安也。遂過餘侍講,過玄侄、庸安侄,庸安是日早卒,蓋病數月,為一慟而出。過仲詢弟,過劉仲兼,留晚食,大雨,遂歸。
廿二日,詣五十五都野狸坑,謁先師陳海桑先生墓。胡如麒邀於路,龍叔昭攜酒見迎,皆不留,徑歸。廿三日,詣西郭大廟前,謁陳主一先生、外祖靜得先生、母舅孔奐先生三墓。
廿四日,詣六十四都梅塘楊家山,謁十世祖強仲府君墓,故石表尚存。切墓之左右,皆有侵葬。其左,族侄之望;右,蕭鵬舉先生。之望仲子褒聞餘來,先二日遷去,其遺骨為水蟻蝕三之二,棺蝕殆盡,蓋不孝之應也。遂命從者實褒所遷,空穴實,既登先墓之上十餘步,又見侵葬一墓,蓋之望合葬其母與妻,亦責褒改葬。時鵬舉乃侄季廣、季哲來候,託之囑孟廉遷厝,改建新石表。過安平寺,故強仲府君香火院也,歸途雨作,到家二鼓矣。廿五日,遣人齎書④孟廉,請遷厝。廿六日,託周侯車面諮孟廉,及齎書季廣。廿八日,詣四十七都鐵磯戴家步,謁三世祖妣合葬墓,其左右兩墓,皆先世所附者。
謁畢、微雨,遂詣吉水謁始祖虞部府君墓,既登舟,雨大作。廿九日,舟次白沙,晴,稷就舟中具祭物。餘乘肩輿⑤,白沙李孟篪導。先行十二三裡,過楊家莊,莊中尚多楊氏子孫,頗貧薄,寡學術,聞餘至,多來會,從行。又二裡許至上徑,問族人子孫尚有居此者否?眾雲無之。又雲四延之後,惟泰和一派有人,餘散徙無聞,遂指示餘,允素府君居室田園遺址皆存。又曰裡人知泰和有後,故至今無敢侵據者。餘聞之,勉默太息而已。
遂趨南嶺,訪巽溪長史,蓋相別十五年,今八十有四,病不能出。初聞餘歸,即遣孫來問,當何日展墓,得遂一見,且有欲言故徑詣也。即至入見,臥內兩孫扶掖坐語。首舉始祖之墓,為族人所侵事,言之再四,強留午飯,餘以來謁墓,即辭出。族人多相隨,謁墓下。稷已具祭物先至,謁祭畢,前詣曠家塘,謁延安府君墓。溯源以為弘嗣,吉水譜以為延安,時族人亦曰弘嗣,弘嗣當是與虞部墓田段相對,忠襄夫人墓在其前,左畔始祖墓,不甚大,不若弘嗣府君墓,甃石甚整,規模頗壯,忠襄夫人墓亦整。
是日,族人偕謁墓者,巽溪子民獻及三孫衍攸、恭攸、習攸,益恭、允平、仲體、靜貞、憲其、昱並行。李仲篪及墳之鄰胡拱極、雷諺勗、李巫、正夫、正修,守墳者劉友溫,皆分之胙,又遣胙分送湴塘思惠、紹慶、順慶、奇成、奇永、汝茂、叔謹、丕成,但以東行迫,不及詣湴塘。
遂詢求侵葬者,蓋族人搏霄之子尚修,盜葬其父母於始祖之左,切近而相併。族人交口忿怨告餘曰:「巽溪楊氏之尊老,屢責令遷厝,如罔聞,知我輩誠無力也。今幸公來,奈何一視而委去乎?」餘謝曰:「不敢。」然竊思之,族尊及眾口忿怨,彼皆不顧,必非可以言語化者。且吾行期迫,寧能從容俟之耶?時侄孫翽從行,遂命翽訴之白沙巡檢司⑥。
餘是日登舟,歸至東昌,過歐陽子、白淘金,過表侄劉諫。巡檢既受翽訴,明日躬往墓所,召族人及尚修及墳鄰畢至,訊之具如翽詞,尚修俯伏不敢吐片語,巡宰笞辱之,即日遷厝,且修築始祖墓。四月朔日也。
初二日,餘至家,聞子珮言,孟廉先三日遷厝其父矣,亦聞水蟻之患不減之望。褒亦遷其祖母及母合葬之墓,蓋水蟻亦作矣。初四日,白沙巡檢司遣報,尚修已遷厝。時金洞盜葬者,皆啟遷,所作室亦撤毀,會赦,悉免罪。
初五日,餘謁祖墓於五十二都金牛嶺。初六日,詣四十八都新山,謁母舅孔碩先生墓。於是楊氏先墓所知者,及先夫人至親之墓,皆已遍謁。先墓所不能知者,蓋不幸更世變故,老長無傳,莫究所在,亦百數十年矣,非獨今也。今之所幸知,實多思貽兄究尋之功,子孫豈可忽忘哉!
士奇仕於朝,不獲展謁者四十年,今幸蒙恩展省,又不獲循序造詣,蓋先塋散處,遠邇長山深谷,非一所也。士奇居家僅四旬,而阻雨不可山行之日過半,歸朝之期益迫,故但取便道,易於畢事。若龍泉⑦、萬安兩邑遠祖之葬,不能赴者,則命子侄代焉。
初九日,詣始祖三代祖考妣墓。辭,初十日;登告先祠,十一日。啟行,遂次第為《展墓錄》。
【注釋】
①兵燹:因戰亂而遭受焚燒破壞的災禍。燹,讀xiǎn,野火,後多指兵亂縱火焚燒。
②胙:讀zuò,祭祀時供神的肉。
③厝:讀cuò,把棺材停放待葬,或淺埋以待改葬。
④齎書:送信、攜帶信函。齎,讀jī,攜帶。
⑤肩輿:轎子,一種代步的交通工具。
⑥巡檢司:始設於五代,盛於兩宋,明清時屬縣級衙門底下的基層組織,通常為管轄人煙較少的非常設組織,也沒有常設主官,其功能以軍事為主,同時佐以行政權。 因金灘鎮白沙渡地理位置特殊,故設此機構。
⑦龍泉:遂川縣舊名。
【考析】
本文錄自《泰和楊氏族譜·譜首》。展墓,即省視墳墓。古代中國十分強調「忠孝於一體」,要求做臣民的既要盡忠於君王,又要盡孝於父母尊長。但是,事君與事親,盡忠和盡孝,往往難以兩全,二者的衝突必然成為一個突出的政治倫理問題。明朝的展墓制度,剛開始時是「特命而行」,仁宗洪熙年間(1424—1425)後,變成「奉例而行」,主要有給假歸省和便道歸省兩種形式,為忠孝文化的弘揚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1439年3月,75歲高齡的楊士奇聽聞長子楊稷橫暴鄉裡之事後,大吃一驚,於是上奏朝廷,請求告老返鄉回泰和,明英宗不許。在吏部尚書王文端的建議下,楊士奇以回鄉祭祖為名,藉機察看楊稷的品行。只可惜他受楊稷欺騙,並未獲得真實情況,反而對王文端、陳循等人產生誤解,這是後話,此處不述。明英宗準允楊士奇回鄉祭祖,並下旨泰和、吉水和吉安等地的官員予以配合,楊士奇將整個祭祖過程作了詳細記錄,整理成《展墓錄》,呈報給明英宗。
對本文第九段中「又雲四延之後,惟泰和一派有人,餘散徙無聞」之句的理解是:四延,是指廬陵楊氏第四代的四位堂兄弟,即楊家莊的楊延安、楊延規,湴塘村的楊延宗、楊延邦。仔細閱讀本書《世系譜圖·廬陵楊氏「四延」之楊延安世系源流圖》可知,楊延安開基上徑村,生一子楊克明。據明嘉靖年間楊必進編修《大同譜》載,楊克明生四子,即楊允濟、楊允素、楊允接、楊允齊,楊允素後來徙居泰和縣,成為泰和楊氏始祖,其他三支的後裔要麼外遷,要麼因人丁不旺而絕嗣。也就是說,明初時楊延安的裔孫中除泰和楊允素這一支是旺族外,其餘三支均是「散徙無聞」了。
值得一提的是,光緒版《忠節楊氏總譜》中則有楊允望,官河南判官,其裔孫徙居於廬陵縣麻園,為望族。譜載:楊允望「與允素並列,非同胞」。但光緒版《忠節楊氏總譜》也標註:明嘉靖年間楊必進所修《大同譜》只有楊允齊,沒有楊允望。且標註楊允齊「譜已亡失」,筆者推測:楊允齊、楊允望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名字差異疑為自宋至清某次修譜時筆誤。此疑問仍有待於今後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