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遊讀書丨詩者,寺之言——序張剛詩集《靈魂之趣》- 呂進

2020-12-14 上遊新聞

詩者,寺之言

——序張剛詩集《靈魂之趣》

呂進

詩集《靈魂之趣》的書稿首先引起我的興趣的是詩人張剛的書齋:「示弱齋」,張剛的網名則是「示弱齋主」。示弱,就是守柔。老子說:「守柔曰強」(《老子》第52章)。「守柔」,小而言之,是個人的生存術;大而言之,是一個民族發展壯大的智慧。守柔是真正的強,而示強者蠢。老子說:「兵強則滅,木強則斬」,此是至理名言。

日本多數學者認為,老子是東方文化的代表。其實豈止東方,西方的大人物愛因斯坦、黑格爾、海德格爾、尼採對他都推崇備至。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調查,現今發行量最大的世界文化名著,除《聖經》外,就是《老子》了。張剛到過德國,在德國,《老子》德文譯本就多達82種,研究老子的著作達700餘種。

老子的「守柔」學說是有師承的。傳說他的老師常樅在彌留之際,張開自己的嘴,問老子:「這裡面還有牙齒嗎?」老子說,沒有。又問:「這裡面還有舌頭嗎?」老子說,有啊。常樅說:「天下事理都在這裡了。」常樅說的「天下事理」就是「守柔」。最「剛」的人的器官莫過於牙齒,最「柔」的莫過於舌頭,牙齒易損,舌頭長久。其實,人體和外界接觸的器官許多都是圓的:頭,膝蓋,手指頭,腳指頭。這裡面都蘊藏著「守柔」的道理。

「示弱」不僅是虛懷若谷的胸懷,更是一種智商。做事要靠智商,做人就得靠情商。智商做事,情商做人。只有智商,只能談技術,談經營,只懂"硬體",不知」軟體」, 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他人,這樣的人生是枯澀乾癟的。只知道自己工作的實用意義,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價值意義,工作帶來的愉快也就有限了。目下普遍出現的「有文憑,沒文化」、「有生存,沒生活」的現象就是情商缺席的表現。

情商的核心是人文情懷。智商了解「是什麼」,情商追問「應當是什麼」。情商表現為對人生終極價值的關懷,對生命意義的探詢和追問,情商帶給人以以大視野,歷史感。這樣,就能更好地管理情緒,調整自己,與人友善,看得到,想得開,提得起,放得下,擁有「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生風度。

讀《靈魂之趣》就可以體驗到詩人的情商:生活豐滿,富有情趣,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江則意溢於江,他的「每周一歌」成為朋友們的期待。詩人用人性的胸襟打量樹木花草,用人情的眼光溫暖親人、友人和昔日同窗,用赤子的情懷擁抱故鄉秀山川河蓋,於是,一首首詩作就在示弱齋問世了。

甲骨文裡是沒有「詩」字的,上古人類用「寺」代替「詩」。「詩」字拆開來,就是「寺之言」。「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王維)、「萬籟此都寂,但餘鐘磬音」(唐人常建)的「寺」是與世俗的物質世界分隔開的清淨世界。踏入「寺」就踏進了精神的世界。詩正是這樣的藝術。人生的升華,精神的尋求,信仰的力量,就是詩的源泉。2019年底,中國作家協會在北京召開了幾天全國詩歌座談會,我有一篇發言:《詩必須確立文體規範》,《文藝報》會後刊登了發言全文。我說:「常態的『個人』絕對寫不出詩。只要真正進入寫詩狀態,那麼,在寫詩的那個時刻,常人一定就轉變、提升成了一個詩人——他洗掉了自己作為常人的俗氣與牽掛,從非個人化路徑升華到詩的世界。」 張剛的《寫詩》中說「當忙碌中就要忘記自己/冥冥中/我便會與你相遇」,「忘記自己」就是真正懂得詩之三昧的狀態。詩人從人間來,進入寫詩狀態後,又和現實人間保持審美距離,「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這就是詩美的奧秘。

清新,乾淨,富有理趣,是這本詩集的三個吸睛之處。

記得我曾多次在重慶市委黨校講過,公務員千萬要寫好「上,止,正」這三個字:「上」,就是向上的朝氣;「止」,就是敬畏自然規律和社會規範,止其所止;孔子說得很精彩:「政者,正也。」《靈魂之趣》是灑滿陽光的詩集,帶給讀者的是明亮的眼睛,鼓勵讀者進入最好的生命狀態。你看,詩人早上邂逅鄰裡帶口罩的幼兒時的歌唱——

但願

脫盡俗氣

純淨明亮天真

恰似那幼兒的眼神

這是寫於抗疫期間的詩啊。使人想起唐人王昌齡的《芙蓉樓送辛漸》的那聯詩句:「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乾淨,是上品詩篇的必備特徵。德國學者黑格爾在他的《美學》第三卷裡講,詩要「清洗」,這是名言。詩人既要洗心,又要洗詩。「寺之言」是乾淨之言。張剛的詩,沒有閒字,篇幅簡短,明快玲瓏,使人想起《紅樓夢》第五回說的「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有一次到泰國開會時,泰國詩人曾心請我題字,我寫的是「不可說」,這本是禪家語,其實也是詩家語。和禪一樣,詩同樣是無言的沉默,無聲的心緒,無形的體驗,「情到深處,每說不出」,「欲辨已忘言」。心上的詩,是靈魂的東西,往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禪不立文字,解惑答疑時可以用「喝茶去」、「不二」之類應付;詩卻是文學,而且是文學中的文學,必須要用文字說出那「不可說」,這就要清洗,清洗到極致是以「不說出」代替「說不出」。

這本詩集每首詩後面都有一篇對應的散文:解釋詩的成因,綜合朋友們對這首詩的反饋。這個獨特之處恰好可以詮釋詩和散文(這裡所說的「散文」是小說、戲劇、散文等非詩文體的統稱)的文體界限。《清詩話》收錄了吳喬的《答萬季埜詩問》,共有27篇精彩的答問。說到詩文區別時,有這樣一段話: 「二者意豈有異?唯是體制辭語不同爾。意喻之米,文喻之炊而為飯,詩喻之釀而為酒;飯不變米形,酒形質盡變;啖飲則飽,可以養生,可以盡美,為人事之正道;飲酒則醉,憂者以樂,喜者以悲,有不知其所以然者。」 酒不再是米,它和飯拉開了距離,「形質盡變」了:從固體變成液體,從養生變成養心。這就有了乾淨。

詩不是觀,而是觀感;詩不是情,而是情感;「感」就是詩人的審美體驗。《靈魂之趣》每首詩後面的散文,是敘事,是世界的客觀反映;而前面的詩,是體驗,已經從散文升華起來,已經是世界的主觀反應了。詩不在乎世界本來怎麼樣,詩傳達給讀者的是世界在詩人看起來怎麼樣。米變成了酒,乾淨,醇香。

張剛有一首《月光》——

孩提時看你

你是童稚的清涼

少兒時看你

你是飛天的夢想

青年時看你

你是激情的奔放

如今再看你

你是秋水的模樣

生命是一條河流

人是生命的河床

總想掙脫飛翔

終歸在你身旁

愛人所愛

想人所想

你徹照每一寸河段

纖塵不染

溫暖吉祥

中秋夜,詩人去重慶印製二廠,這就是抗戰時期的中央鈔票廠。他並沒有在塵封的歷史中流連,也沒有對現今成為眾人爭相打卡的網紅景點發出感慨,他的觀感是:生命,以及照見生命的永恆的月亮。這就是從散文飛升起來的乾淨的詩啊!

富於理趣,是《靈魂之趣》的又一個特色,這裡也許有詩人的本職生涯的影子。詩集裡有一首《仲春》,詩人說,這詩是「在重慶珊瑚壩打望所得」,重慶話的「打望」,就是「觀賞」的意思——

花朵似乎都在歌唱

水仙和臘梅卻不聲不響

樹木似乎都在萌芽

卻有黃葛樹正葉落悲傷

其實都在綻放

只是各有各的時令和方向

其實都在生長

只是各有各的路徑和模樣

知道人人都有想法

有的春發而有的春藏

「理」不礙詩。但是詩的「理」不是概念的「理」,詩與世界的聯繫遠比概念與世界的聯繫豐富。「理」之在詩,如水中鹽,空中音,谷中霧,蜜中花,附麗於意象,融合於意象,用蘇聯詩人馬雅可夫斯基的話來說,就是「被感覺著的思想」,是一種詩趣。《仲春》寫的是「花朵」和「樹木」,讀者的想像絕不止於「花朵」和「樹木」,讀者會想到職場,想到人生,想到大自然。這就是詩的思想張力。

張剛是秀山人,但是出生在海南。這是一位活躍多思、博學多識、視野開闊、能詩能文的公務員,在這本詩集之前,去年就由重慶出版社出版過詩集《黃葛樹》。我至今和他緣慳一面,甚至在讀到這部詩稿之前我對他一無所知,真是抱歉。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專業,每個行當都有自己特有的高度和難度,水深似海,已過百年的新詩藝術亦然。這些年,詩壇取得了許多新進展,創作和理論都在更新。我以為,如果有時間,張剛可以選擇一些符合自己趣味的詩讀讀,但不必過分在意專業詩人的「技巧」。繼續在繁忙公務的餘暇寫出清新、乾淨、富有理趣的「每周一歌」,打造有趣味的人生,尋求詩意的棲居,這就夠了。專業人士也未必可以全信。記得上世紀50年代末的一個笑話:溥儀在特赦後去故宮買票參觀,看到牆上掛的照片,說:「這是醇親王,不是光緒。」工作人員說:「我們是專門搞歷史的,是你懂還是我們懂?」溥儀說:「我的確不懂歷史,可我爹我還是認識的。」

是為序。

(呂進,西南大學二級教授,國家級有突出貢獻專家,重慶市文聯榮譽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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