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漢語是最複雜語言?因為它就是個「外星人」的文字系統

2020-12-23 沿海筆記

漢語是世界上最複雜的語言,這大概是人類文化公認的了。就連把漢語作為母語的中國人,對於漢語認知也是最難的。一個中國人一生中要花很長時間不斷的打磨漢字的書寫,讀音,和使用。想要通順的閱讀漢語文章,起碼要掌握3000個左右的漢字才有可能。

而在英語母語國家,人們很小時基本就已經掌握了拼讀規律,大部分就可以流利閱讀文獻。出現這種差異,就要從不同語言的特點說起。

1.表音文字和表意文字

人類的語言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讀音,另一個是文字。人類的語言總是先有讀音,後有文字。大部分國家民族的文字,都是對讀音的表達。

在現存世界和過往的歷史中,有很多的語言有讀音,卻沒有文字。但有文字的語言,基本都有對應的讀音。

人類各個民族文化所使用的絕大多數語言,都是用文字來表達讀音。這就是「表音文字」。比如英語,掌握26個字母的認讀和字母的拼寫規律後,只要能說出來,就能寫下來。

反之,只要能認識文字,就能把文字讀出來。讀音和文字是緊密相關的。

舉一個形象的例子幫助理解,就像音樂的樂譜,音樂的元素用線格和幾個蝌蚪狀的符號來表示,掌握符號的表示規律,就能把樂譜作為音樂的文字來表達。

所有音樂家都有一個共同的能力,只要會唱,就能把樂譜寫出來,反過來只要看到樂譜,也能視唱出來。

然而漢字卻與絕大多數語言形式都不同,漢語的文字是一種側重表達意義,而較少表達讀音的文字。每個漢字為什麼要發這個音,並不是像英語本就那樣拼讀,而是硬性規定就是這個發音。

2.「外星人語言」般的漢字

有一部科幻電影名叫《降臨》。有一天地球上突然出現很多龐大的橢圓形外星人飛船,外星人是一種巨大的七腳怪,但是外星人並無惡意,原來只是要來幫助人類。語言學家最終破譯並學會了七腳怪的語言,人類獲得預知未來的能力。

電影中七腳怪的文字是一種非線性的表意文字。人類的語言和文字表達時是具有時間上的線性特徵,說完一個音才能說下一個音,寫完一個字才能寫下一個字。

七腳怪的文化中,語言和文字是非線性的,沒有時間先後的束縛,要表達的意義,即刻就能完整地呈現出來。並且外星人的文字只表達意義,不表示發音。這就和漢字很類似了。

漢字從甲骨文演變至今,一直作為一種穩定的表意特徵文字延續下來。現在的漢字和商朝時的漢字的讀音肯定已經不同,但是現代人還是可以讀懂3000多年前甲骨文的意義。這在其他大多數字母表音文字的文化中是難以想像的。

如果能用樂譜比喻表音文字,那麼用繪畫來比喻表意文字再恰當不過。猶如七腳怪的環形水墨畫文字,一幅畫可以完整豐富的呈現一種意義。

表音文字的意義依附於讀音,讀音發生改變,意義自然遺失和變化。中華文化源遠流長3000年不斷絕,漢字的表意功不可沒。

3.漢語複雜在哪裡

語言的發音相對書寫是容易的,人生下來就會發音,生活在豐富的語音環境中,語音自然而然就掌握了。

至於文字,表音文字需要掌握的重點是為數不多的幾十個字母和拼讀組合規則,只要掌握拼讀規則就可以讀寫出本語言中的任何東西,一通百通。一個以表音文字為母語的語言學習者,努力的情況下,學習一年法語就可以流利的閱讀,而學漢語的話,三年也不大可能達到基本的閱讀能力。

漢字這種表意文字,想要熟練掌握,其重點是3000多個各自獨立,基本沒有任何相互關聯的單個字符,每一個字都像一幅簡筆畫一樣需要獨立的硬性記憶和不斷的書寫練習。更可怕的是,從這3000個常用漢字中還要排列組合出更加巨量的詞彙需要逐個記憶。

除此之外,每個字還對應著一個個也沒有相互關聯的讀音,這些讀音,也同樣需要硬性記憶。

漢語有四個聲調,對於非母語的人來說,這四個聲調也是一頭霧水,gujiang的意思是「果醬」,而guojing的意思是「過獎」呢?又或者為什麼shānxī是「山西」,而shǎnxī是「陝西」呢?

外國人發現當他開始使用漢語時,總會出現發音正確了,調子卻錯了,導致表達的意義相差萬裡。

漢字需要大量反覆的記憶和使用強化的特徵,如果疏於使用,就可能出現遺忘。漢字使用者經常會出現提筆忘字的情況,這在字母拼讀的表音文字中是很少見到的。

現在文字表達動筆書寫的機會少了,大多是基於計算機的輸入法,主流輸入法卻是基於拼音的表音邏輯。現在漢字的使用者在長期使用計算機拼音輸入後,很多人到了真正需要動筆寫的時候,就提筆忘字了。

雖然漢字這種類「外星人語言」難以掌握,但還是吸引大量外國人來學習。漢字穩定的,不隨時間和地域文化變化而改變的表意能力,字符組合意義表達的豐富性,是表音文字不具備的,這也是漢字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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