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的故事之社鼠和狗惡酒酸│55

2021-02-07 青禾田講古


和孔子同一時代的,齊國出了一個很有作為的賢相:晏嬰。

晏嬰的生卒年略早於孔子。《史記》中將晏嬰和管仲相提並論,稱管仲死後,「後百餘年而有晏子焉」。

晏嬰,字仲,諡號為「平」,歷史上習慣稱之為「晏平仲」,尊稱為晏子。據說晏子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但是其生活簡樸,謙躬下士,並且頭腦敏銳,能言善辯。


 

齊靈公二十六年(西元前556年),晏嬰的父親晏弱病死,晏嬰接替父親職位,做了齊國上大夫,從此開始輔政。晏嬰歷任齊靈公、莊公、景公三朝,輔政長達50餘年,直到西元前500年,晏嬰病逝。

晏子輔政時的齊國,和管仲時期的齊國,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政治環境。此時的齊國,國力江河日下,而且,晏子輔助的三位國君,「靈公汙」、「莊公壯」、「景公奢」,就是說三位都有非常大的、致命的缺點。晏子輔政時,已經是齊靈公晚年,此時的齊靈公為政是昏聵不明,自己又有很多怪癖。到了齊莊公時期(因為齊國在此前很久還有一個齊莊公,所以這裡的齊莊公,歷史上習慣稱為齊後莊公),崇尚武力,不講道義,窮兵黷武,搞得國內烏煙瘴氣,對於晏子的勸諫,也很少聽從。那麼齊景公呢?齊景公倒是比前兩任好一些,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齊景公非常喜歡奢華的生活,為此大肆鋪張浪費、勞民傷財。



給這樣的國君輔政,可不是一個一心為國、直言進諫就能行的,而晏子就很巧妙的運用自己的聰敏智慧,儘量用國君能接受的方法,勸諫國君,取得了相當好的效果。也正是在晏子的苦心經營之下,姜氏齊國,才能夠以大國的姿態,又繼續維持了幾十年。

 

晏子的故事不勝枚舉,說幾件好玩的吧。

齊景公非常喜歡養鳥,燭皺是專門給齊景公養鳥的臣子。有一次,不小心,齊景公非常心愛的一隻鳥飛了。齊景公非常憤怒,要殺掉燭皺。這時晏子來了,非常贊成齊景公,認為燭皺確實該殺,並說應該先歷數他的罪狀,然後再殺他,讓他死的心服口服。齊景公同意了。



晏子對著燭皺說:「你的罪狀有三條。第一條,你是負責養鳥的,卻讓鳥飛了,屬於失職;第二條,你讓我們的國君因為一隻鳥而殺人,敗壞了國君仁愛的品德;第三條,其他國家的諸侯知道這個消息後,一定會認為齊國的國君看重鳥,卻不看重自己的臣子,這樣我們齊國的聲譽就會受到影響,而所有的這些都是因為你弄飛了一隻鳥引起的,所以你犯下了嚴重的罪行。」說完,轉身對齊景公說:「國君,我說完了,請您將他治罪吧。」

此時的齊景公,哪裡不知道這是晏子在委婉的勸諫自己,滿面羞慚的說:「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用處罰他了。」

 


另有一次,齊景公和晏子探討治國之道,問晏子:「治理國家最大的憂患是什麼?」晏子回答:「最大的憂患就是社鼠。」看齊景公不明白,就繼續解釋說:「神社是很重要的建築,是用木材建造,然後粉刷。但是老鼠發現這裡有隙可乘,就生活在了裡面。我們要消滅老鼠,但是如果用火燒,又怕燒壞神社的木材;用水灌注,又怕損壞神社的牆壁。這樣我們就不敢放開手腳抓老鼠,所以說神社裡的老鼠不能被消滅是因為神社的關係。」

「國家之內,也有這樣的社鼠,就是那些國君身邊的佞臣。他們對您是阿諛奉承,蒙蔽您的視聽,對外則是違法亂紀,為非作歹。要想消滅他們,卻又得到國君您的庇護。這些人就是那些社鼠啊。」



接下來,晏子又給齊景公講了一個故事:宋國有個賣酒的人,他的酒釀造的非常好,酒器擦拭的也非常潔淨,但是沒有一個人來買他的酒,他的酒都放酸了,也沒賣出去。於是他去問鄉裡人。鄉裡人告訴他,你家的狗太兇了,有人要去你家店裡買酒,那條狗就沖著來人狂叫、亂咬,所以即使你家的酒再好,也沒有人敢去你家買酒啊?

「你身邊的那些佞臣,就是國家中的那些惡狗啊。有道德、有才能的人要來覲見國君之時,那些貪戀自己的權位,害怕自己的權位受到威脅的佞臣,就像惡狗一樣狂叫,甚至陷害那些賢人,這樣一來,誰還敢來覲見您呢?這樣下去,我們的國家怎麼能治理的好呢?」

齊景公聽了,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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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永田,從事中國傳統文化普及、教育、創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國傳統文化類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國古文鑒賞》、《中國歷代散文名篇鑒賞》、《國學經典》(詩、詞、曲、賦四冊)、《唐宋名家詩詞賞讀》(全十二冊)等。

本文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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