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是一個人不知何時起就背負於身的概念。歸鄉,也決不單純到一次心潮感懷,而是因為故鄉,承載著無數無法割捨的經歷與記憶。2020年11月28日,在北京通州小街的晉城戰友聚會上,我們走訪了剛剛返京的著名書法家宋俱樂。
愉悅的心境,悠然的情懷
讀宋俱樂的詩詞,賞宋俱樂的書法,跟宋俱樂交談,千萬不要被他的一句話忽悠了,其實也不能叫忽悠,準確的提法是,正確理解。他愛說寫著玩,玩著寫,其實只是一個心態,作品背後,卻是一位極其認真的書家和詩人。
20多年來,宋俱樂養成了早課的習慣。每天早上,堅持2到3小時的早課。他的詩,他的書法,看上去輕鬆幽默,其實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其中有他精心的選題、獨具匠心的構思和創意。
他寫的詩詞與書法,圍繞著每日的學習與生活,圍繞著時序、時事與時代脈搏,把他個人的情緒、感覺與體驗,很好地植入到日常中。以他特有的思維與視角,用詩詞與書法,幽默輕鬆地表達出來,很接地氣,折射出濃濃的生活氣息。
不久前,他在人民藝術收藏網開設的俱書樂道專欄,正好100期。我看到相關的評論和點讚。原來宋俱樂在中國藝術網這麼受歡迎,有這麼多的粉絲。其中有粉絲說,看他的書法與文字,給人一種愉悅的心境和悠然閒適的情懷。
這一點,大家都非常認同,說宋老師是最懂生活,也最會生活。
初識宋俱樂
30多年前,1988年,那是一個龍年。當時宋俱樂在工兵連任指導員,我在團機關任新聞報導員。工兵連是團直屬連隊,跟我的辦公室不遠。他與我們報導組組長張永敏是同鄉,常到我們辦公室找老鄉、聊天、看報紙。
我是個列兵,入伍3個多月,資歷淺,還不懂機關規矩。有一天,宋俱樂跟我拉了會家常,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小李呀,咱是老鄉,看你是老實人,有些話我叮囑你。見慣了宋俱樂隨和有禮的樣子,突然看到他嚴肅的一面,知道這些話非常重要。
他安慰說初到機關,一切不適應都很正常。過段時間就好。機關生活呢,表面平靜,背後卻不平靜。機關重工作,你要把工作搞好,在此基礎上,學會用心用腦,懂得哪些紅線不能踩,特別要有眼色,懂得做人做事的分寸。
我隱約知道他在說什麼,知道俱樂是真的為我好。我看到,當時在我們政治處,有很多不和諧的因素。他擔心我不會保護自己,陷入到機關的人事矛盾中。多少年來,我時常想到宋俱樂當時的這些叮囑,感激他的這些話,讓我在日後的機關生活中受益匪淺。
第三屆世界廚師藝術節,宋俱樂書法成為焦點
以書入畫,在30多年前,就看到過宋俱樂的嘗試。我們說,書法與繪畫的表現思維是不同的,但也有相同之處。書法更多的是抽象,筆畫就是哪些筆畫,字就是哪些字,關鍵是怎麼把自己的思想、感情、體驗,很好地融合到作品中。
工兵連有一個老兵,人不錯,但是有個毛病,愛喝酒,愛購物,借人錢財不還。宋俱樂為此很傷腦筋。他用一張廢報紙,寫了一圈螺旋狀的「錢」字,看上去,給人一種暈眩的感覺。遠遠地看,像畫,近看又是書法。
他把這張作品,送給那位老兵,教育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30多年後,宋俱樂參加第三屆世界廚師藝術節,他的作品中寫了五個大字:世界的味道。遠遠的看,標準的書法作品,近瞧,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卻字字予人以豐富的聯想。
其中那個「的」字,是應用了漢字象形的特點,引入了畫意。仔細地瞅,靜靜地看,發現這個字,似由廚師、筷子、匙子的形象構成。意象間暗合藝術節主題:世界的盛會、世界的廚藝、世界的味道。
再看那個「味」字,分解開來看,如同一個美女面對美食,垂涎欲滴,想吃又不敢吃,羞答答地用手遮擋自己的櫻桃小口。好像在說,世界的美食,世界的味道,擋也擋不住。巧妙的構思,形象趣味的字型,迅速成為藝術展角的一個熱點。
見其書法閱其人,見字便知其主人
在宋俱樂身上,有一種儒雅的文人氣質。張永敏評價,見其書法閱其人,見字便知其主人。他的評論我深以為然。宋俱樂愛讀書愛思考,他的文化沉澱與積累,很自然地融入到作品中,而呈現出獨有的文人氣質。
他的書法,以漢字象形的自身結構特點,上下內容的多重象徵意象,著眼整體,巧於構思,在字中融入畫意,畫中融入了思想。字的趣味,詩的哲理,詩書聯袂,頗具古意。整體章法布局,不拘泥於成法,匠心獨用,起伏跌宕之間,猶如華美的樂章,有著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他運筆大膽潑辣,似信手拈來,如恣意揮灑,崢嶸俊秀,卻又渾然天成。他覺得,當代書家,太過講究法度,而失卻了思想、情感與趣味。如果我們把傳統與時代相結合,在保持筆墨基本功力,漢字基本特徵的基礎上,在漢字書法實踐中,注入一些生活的元素,自由趣味的元素,也不失為一種新的文化體驗。
實踐證明,他的這種嘗試是成功的。
李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