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陵伽婆蹉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初發心從佛入道,數聞如來說諸世間,不可樂事。乞食城中,心思法門,不覺路中毒刺傷足,舉身疼痛。我念有知,知此深痛,雖覺覺痛,覺清凈心,無痛痛覺。我又思惟,如是一身寧有雙覺?攝念未久,身心忽空,三七日中,諸漏虛盡,成阿羅漢,得親印記,發明無學。佛問圓通,如我所證,純覺遺身,斯為第一。」
(十)身。身體感覺的修法:畢陵伽婆蹉(譯名餘習) 起立自述說:「我最初發心,跟佛學道。經常聽佛說世間一切事物,是純苦無樂。有一天,到城裡去乞食,心裡卻在思惟佛法的精義。不知不覺間,腳上被毒刺刺傷,立刻覺得全身都發生疼痛。就在這個時候,我想到因為有一個知覺的作用,所以才能夠知道這種疼痛的感覺。這個知覺雖然知道有了疼痛的感覺。返照追尋這個知道疼痛感覺的知覺自性功能,卻本來清凈無物,並不受疼痛的影響,也沒有感覺的存在。於是我又再加思惟。我這個身體上,難道有兩個覺性的存在嗎?這樣一尋根究底,所有妄想雜念,就都歸攝到一念。再一追尋這一念的根本,身心忽然空寂。這樣住在空寂當中,經過三七二十一日。一切煩惱習漏就都空盡,成就阿羅漢的果位。得到佛的親自印證。認為已經發明了自性,登達無學的果地。佛現在問我們修什麼方法,才能圓滿通達佛的果地。如我所經驗得到的,返還止住在自性本覺上,遺忘了身心感覺知覺的作用,就是第一妙法。」
現在我們另一位了,這位尊者比丘是佛的高足弟子。「畢陵伽婆蹉」。翻譯中文就是餘習的意思,剩餘的習氣,餘習未斷,這個餘習。這位就是愛罵人的,他當皇帝,多生累劫做皇帝做慣了的,指揮人指慣了的。
「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他的修行報告又不同了。「我初發心從佛入道。數聞如來說諸世間。不可樂事。乞食城中。心思法門。不覺路中毒刺傷足。舉身疼痛 。我念有知。知此深痛。雖覺覺痛。覺清凈心。無痛痛覺。我又思惟。如是一身。寧有雙覺。攝念未久。身心忽空。三七日中。諸漏虛盡。成阿羅漢。得親印記。發明無學」。
這一段不能切斷,他這個報告長了,不象其他的尊者的報告,一段一段切了,那麼整個故事要說下來。他是一個所謂我慢非常重,尤其他是好幾生來都是權威人物,做國王做慣了,指揮人、罵人罵慣了,所以他對這個龍女河女,他也敢罵,那麼這一段裡頭不提。他是一個這麼富貴中人的多生累世的習氣,尊貴、養尊處優的。要知道富貴人啊,富了就貴,一個人有錢了,做事情都懶了嘛。那麼,因此他這一生的修持不同啊,上面我們講過了,眼耳鼻舌,這是講身受,身體來修。
他說,我剛剛發心出家的時候啊,「從佛入道」,入道出家了。有些地方入道不一定出家,有些居士們的報告,就是別的經典上入道就不講出家了,在他出家了。
「數聞如來說諸世間,不可樂事。」不僅是跟在佛旁邊,你注意他這一句話的文字,常常聽到佛你老人家說世間上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這個社會人世間沒有舒服的事情,沒有可愛的事,是苦惱的世界,世間皆是苦,悲慘的,從無始以來到將來為止,永遠是悲慘的,娑婆世界沒有一件圓滿的,都是有缺陷的,不然不叫娑婆世界。娑婆就是難忍能忍,這個缺陷是很難忍得過去的,所以稱這個世界。你看以他的根器,我們大家要反省自己了。以他尊者的根器,以他多生累劫的富貴中人,跟佛出家應該很聰明,還是笨蛋。不是聽佛說世間苦不可樂,就馬上真得道了,要「數聞如來說諸世間諸不可樂」。常常聽,聽了也同大家一樣聽過忘了,雖然記在筆記上,問問,哎呀,筆記我去翻翻看,筆記上找不到啊,也是同我們一樣啊。總算有一回,數聞,所以要多聞,常常聽,教育也是這樣,真的喲,你教了一百年,他還是不懂,你只教一句話,都沒有感應,他都記得了,記得了不受用,有一天突然會覺得有用,教育的目的效果才達到。你看叫我背得來,背來沒有用的,書背來還是沒有用,到達了某一天,啊,是這樣啊。所以以前讀書叫我們背很有道理。
我們當年讀書啊,討厭老前輩的老師,那真是我們很討厭,現在想想感激不盡。我們那個時候叫先生了,先生啊,這個書怎麼講啊?不要多問,好好背來,將來你會懂。我們都翹嘴下來,將來,將來哪一天嘛?反正他一定不會,他不會,他才只好不講,所以叫我們將來會懂。後來我們自己真讀懂了這個書,真是感激他的話,他如果當初給我們講了,沒有用,聽了還是聽了,沒有用,自己碰到那種事情,經過那個,把自己讀的書反映出來,那才親證,那叫證到,親證到,親證就是經驗主義,現在西方哲學講就是經驗實證主義。
所以你由這句經文,你可以了解,數聞如來說諸世間不可樂事,因此他受了這個教育的感觸是什麼呢?這是小證,沒有實證到世間不可樂。他說我每一次化緣的時候,比丘制度,自己不種田、不織衣服,在印度,出來,飯時,到中午出去化緣。
「乞食城中」,去化緣。注意,比丘化緣有化緣的威儀,戒律部分有化緣的儀軌,你們出家同學注意,大藏經戒律部分有的,叫做比丘化緣的威儀儀軌。缽是怎麼託的?眼睛最多看前面五步路,不能平走的,眼睛都是佛像一樣,半開半閉;託缽是當中的,拿引磬是這麼拿的,衣服是怎麼穿的,很嚴格,有個規定,那個威儀走起來是很莊嚴。他在乞食城中,當然很合法的這麼走起來,化緣哪,換句話說乞食就是討飯,比丘就是乞士,就是討飯,叫花子。上乞法於佛,下乞食於眾生,乞食做比丘,上乞法於佛,化緣,像佛化緣,下呢,乞食於眾生,乞食於人等等。他可以乞食,乞食是比丘應該行為,所以出家就是當一個叫花子,最偉大的叫花子,大英雄才做得到,象我們小狗熊們還做不到的。乞食城中,真是一個出家人修行人,雖然走路,雖然在乞食,「心思法門」,腦子思想研究佛法修持,他雖然在走路,腦子裡沒有亂想,研究怎麼樣能證道悟道,心思法門,因此沒有注意到地下,我們拿中文四個字——信步而行,信這個步,隨便就走起來,這個信步而行。就是這樣信步而行,隨便走起來,反正這個姿勢很端正了,這個步伐自己出來都有一定的,所以沒有注意地下。因此不知不覺:
「不覺路中毒刺傷足」,一根有毒的,注意這兩個字,不是碰到刺,一根有毒的刺,那當然痛到腳底心進去,麻脹,那是痛死了,又發腫了,有毒的刺刺到腳。比丘乞食在印度是光腳的,不象我們中國,也穿襪子、穿鞋子,乃至褲子還拿個繩子捆起來。
當年印度不是這樣,印度人只有裙子,沒有褲子的。所以西藏人現在還是這樣,西藏、蒙古人都有裙子,沒有褲子的,日本過去也這樣,緬甸白衣也是這樣,中國古人也是這樣,褲子是後來來的喲,我們古代中國孔子那些穿的,男女都一樣。所謂衣裳這個裳就是裙子,你看孔子的衣服也是兩重掛著,下面就是裙子,大裙子。所以我們在西藏一看,那些外面走路,看到騎在馬上,一下馬,把那個裙子一轉,我們趕快把馬牽過這一邊走了,曉得他要蹲下來方便了,方便,他把裙子一轉,四面就蓋住了,人就蹲在那裡了,那個動作很妙,就是等於跳芭蕾舞啊,那個大裙子一撒,真是一樣。
所以在印度出來化緣是光腳的,光腳啊。所以《金剛經》上,佛也是這樣,化緣回來,這個飯吃了,《金剛經》上,佛洗足已,敷座而坐,所以《金剛經》描寫這個佛最平實了,就是普通人一個生活,沒有什麼放光動地,天龍八部把那個座位拿水都洗幹凈了,他老人家來養尊處優的坐在蓮花上,蓮花還要那個蓮子童,大概還要放一點棉花,軟軟的,並沒有這樣,他是苦行道,《金剛經》上就可以看到了。所以他在毒刺刺了腳,那個毒刺刺進腳來,你注意他下面一句話:
「舉身疼痛。」普通一個刺,腳上痛,不過腳痛啊,因為有毒的傳染開,全身就酸痛,不得了,痛苦的不得了,被這個毒刺毒的,那當然,注意喲,沒有化到緣啊,肚子還餓著的。這裡被毒刺傷一身都痛,你看這才叫修行用功,在這個時候他沒有,說我們啊,格老子這個時候把衣缽也丟掉了,管他的,修個什麼行啊!我好象信佛,菩薩都不保佑,還把毒刺刺我,啊,這些菩薩,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既不慈又不悲了,那氣死了,罵起菩薩來。這裡一個真修行的人給你做榜樣,他說這個時候「舉身疼痛」,舉身就是全身,沒有哪一處不在痛,痛苦極了。他在痛苦的時候就用功了,就是修行,就是修行反照。
「我念有知。知此深痛」,他也曉得腳被毒刺刺了,痛,是怎麼曉得我會痛呢?因為我知道受傷。知道了這個身體這一部分有傷有毒,「我念有知」,我回轉來一想,我有知覺,才曉得這個感覺的狀態在痛。「我念有知。知此深痛」,因為我的心念有一個知覺的作用,這個知覺的作用呢?所以知道這個感覺上身體上有這個疼痛。「我念有知,知此深痛,」才曉得最深的痛苦,還在痛啊,他馬上觀心了,這個叫觀心法門。
「雖覺覺痛」,他馬上進一步反轉去內在反省觀心,但不一定閉著眼睛啊,一定手把腳還捧著,眼睛還看著腿,可是觀心法門,並不一定要你閉眼睛的。「雖覺覺痛」,現在我這個痛,怎麼樣知道這個痛啊?因為肉體受了有毒、有病的反應,感受來的,感受拿現在講,那個神經傳導到大腦神經,全腦曉得痛了。「雖覺覺痛」,這個知覺的現在在幹什麼?知道在痛,知道我在痛,痛得要命啊,這個知道痛的這個沒有痛,痛是一回事。現在諸位也有啊,你們現在坐久了,屁股難過,你用他這個方法看看,你感覺到坐在椅子上,這個屁股難過、腰難過,這是感受,你知道自己屁股難過、腰難過的。那個知道、知覺作用,知道這個感覺難受。但是感覺是感覺,知覺是知覺。「雖覺覺痛」,雖然有感覺,這個知覺的東西,感覺到現在在酸痛,假定我把注意力——知覺的注意力不注在這個感受的痛苦上啊,回轉來,找這個知覺的根本:
「覺清凈心」。痛是痛啊,我知道痛的那個沒有痛啊。譬如我們發燒,哎呀,我痛得要死啊,那個會叫哎喲的沒有痛啊,那個本來清凈的,那個生滅不起。
「無痛痛覺」,那個知道清凈這個心念啊,這個能知知性無痛,它本身並沒有剌痛,痛是身體上的痛。「無痛痛覺」,也沒有一個特別加強自己一個痛,痛在感覺,這個痛固然痛,痛啊,痛在身體的感受上,不能痛到知覺上來。由此去觀心,這才叫修行,所以念念如此,這就叫觀心法門。禪宗所謂講參,就是念念觀心。哎呀,你說我今天不參了,因為有病請假,你看很多同學生了病,他就請假了,那沒有錯啊,給病魔拉起走了。他這個時候痛,應該是馬上送醫院,一路叫哎喲,他沒有叫哎喲,舉身疼痛以後,他馬上就反省這個「我念有知,知此深痛,雖覺覺痛,覺清凈心,無痛痛覺」那個清凈自性啊,沒有管這個痛覺的關系。因此他就抱著這個腿在那裡參了。
「由是我又思惟。如是一身。寧有雙覺」。哎呀,懂了,這個感覺的作用哪裡來?難道我身體只有一個,感覺、知覺,實際上心物一元呀,沒有感覺,也沒有知覺啊,感覺也清凈的呀,本來清凈。他倒會把毒傷自己不要擦藥,就會治好了,因此懂了這個道理,第一步曉得那個知道痛苦的那個沒有痛苦,這是第一步啊。因此我再進一步一參,那感覺同知覺難道是兩個東西啊?西洋心理學、西方哲學很多方面都把它變成兩個東西,是心物一元的。
「如是一身,寧有雙覺」。生命只是一個,感覺、知覺難道是兩回事嗎?實際上是一體的,因此它這是一個東西,兩個作用,它到了身上就會感覺,到了鼻子就會呼吸,到了眼睛就會看,到了耳朵就會聽,到了嘴巴就想吃東西,向上走就會想,向下走就會沉,墮落,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因此知道了,攝念,把這個心收回來,痛你的,痛是腿,腳有刺,格老子不管你,我這個能痛之心這一念,攝念就是收心。孟子說,我們中國儒家的孟子也講: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那麼朱子解釋這個放心就是收心,我不同意朱子的解釋方法,不過現在借用這個名稱,叫做收心,攝念就是收心兩個字,把心收回來,因為我們的思想念頭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的。他這個時候,這位餘習尊者攝念,注意在這一點了,他這個理參透了,悟到這個理,趕緊。所謂理到了,要事到,功夫到,攝念把心念不亂散了。痛還在痛啊,那個腳上,讓你痛去我不管,把注意力不到痛上去,他把念定住了,一念不生這個境界。
「攝念未久」,他說我把念頭心一收回來,哎喲哎喲痛,格老子不管你的痛,我也不管這個腳上有個刺,把念頭回轉自己那個本心的境界上去了,過了一下子,他說這樣一來:
「身心忽空」,腿也不痛了,身體沒有感覺了,我注意力不靠上,就沒有感覺了,心也空了。其實大家也做得到,我常常告訴你們,譬如我們抬東西也好,在廚房做,手啊,無意,很忙的時候,手給刀啊給什麼刮破了,不知道,已經流血了,不會痛的呀,因為感覺和知覺這個念頭不配合了。如果一看到,哎呀,痛了,所以打仗在戰場上啊,大家有經驗在前方在打,前面的弟兄們,假使這個同伴們打傷了,子彈打過來已經流血了,不要叫,老兵們告訴你不要吵,他沒有覺得,還在沖鋒啊,勇敢得很。你告訴他某人,你帶傷了,他一看倒下來了,是這樣的,這個人是這樣。你看有時候刺進去了,你不知道,一曉得了,媽媽喲,趕快給我挑出來,越挑越痛,哎喲哎喲不得了,他在街上回來都不知道,所以這個用功道理你曉得。
所以他攝念收心以來,未久,身心就空了,身的感覺,身體沒有了,這個刺還在腳上啊,你看這個場面啊,你看這一幕的描寫,這個劇本,他大概,我們如果寫小說寫劇本的話,寫這位尊者這個刺還在腳上啊,也許把刺撥出來。他就在那一個現場用功下去,一定就三七二十一天,入定了,攝念入定,身心空了嘛。在那個身心皆空的境界裡,他一「定」:
「三七日中,諸漏虛盡」,三七二十一天證得大阿羅漢果,漏盡。得漏盡通了,得漏盡,煩惱習氣一切漏盡、不起了,成阿羅漢,證得阿羅漢果。
這一段講用功的,很值得我們參考啊。真正大家想打坐修行學禪用功,哎喲,你最近怎麼樣?坐不坐啊?坐啊,兩堂,早晚兩堂,每堂五十分鐘,好象上對得起天地尊親師,十八代的祖師好象都要謝謝他一樣,這個怎麼行?真要用功,攝心、攝念,最難在攝念,攝念是攝什麼念?專一之念,最後到身心皆空,這個時候戒定慧才到達,這是戒體得了,這是戒體定相,戒定慧都得了。那麼慧在啊裡?是漏盡,一切習氣根根全空了,成阿羅漢。那麼現在打坐坐一下,等一下有一點難過,哎喲,老師啊,不得了了。不得了,好嘛好嘛,進醫院看醫生,吃藥。
藥能醫假病,沒有藥可以醫得好病的,心病,世界上西醫也好,中醫也好,沒有一個藥可以醫好病的,都是假病。中國兩句老話,藥能治假病,酒不解真愁。你以為喝酒解掉了愁?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啊,那是李白的名詩啊。所以那麼我們中國祖先的名言,藥能治假病,酒不解真愁。真愁下來,你說酒醉了,不想,做不到的,越喝醉了越想。所以身心之病,中西藥都是醫假病,死病的時候,中西藥都醫不好。
但是有一樣藥可以醫,生死業力還是唯心的喲,那要真得定了,怎麼樣可以了生死啊?真的喲,你想生死來去自由、了生死,非修定不可,除了定以外沒有別的本事。這個定是什麼呢?攝念專一,所以念佛法門、安那般那法門都是給你攝念所借用的一個方法。
在餘習尊者所報告的,他不借用什麼方法,他是因緣湊合,從感覺上來的,你看在化緣的時候,肚子正餓,碰到這個刺一紮,照我們現代人啊,趕快叫醫救來救護送醫院,他沒有。當然走不動化緣,趕緊就在那裡反省參究。那麼這個重要呢?是平常受了佛的教化,如來說世間不可樂事,世間皆苦,他這一下才是真碰到了苦,苦極了,肚子餓了,去化緣,給剌扎了,扎的還是毒刺,你看這個世界多痛苦。他就在痛苦上攝念,因此身心都空。不過下面重要的,「三七日中,諸漏虛盡,成阿羅漢」。因此你老人家親自給我印證。
「發明無學」,也就是說我悟了,發明就是悟了,啟發了自性,明白了本性叫發明,到無學位。
「佛問圓通」。所以你老人家佛問哪一門進去,圓通,一通百通呢?
「如我所證。純覺遺身。斯為第一」。我認為最好是念念反省,身心返照,追:觀心,追自己的起心動念。那個所起的念頭,生滅心空了,能起能知覺的也把它空了。空了以後並不是沒有,那才是身心皆遺,跳出了身心,空靈之至,純覺境界。
遺身:忘記了這個身體。我們大家不能得定,不能進入真正的情況修行,就是被身體障礙,純粹在覺性裡頭,遺身,忘記了身體,更不要修氣脈,更不要搞什麼奇經八脈,因為修氣脈、修任督二脈、修奇經八脈,打通的目的是幹什麼?就是要達到忘身境界,氣脈通了,隨時可以忘身。但是有人不修氣脈,專走心地法門,勉強心地,也可以丟開了身體,丟開了身體這個氣脈,身體氣脈會不會通?那它自然通。這是顛倒的兩路,都是通的。
所以在他經驗報告「純覺遺身」,丟開了身體,「斯為第一」,就走自己觀心知覺法門來而證道,忘記了身心,他說我認為這個是修行最好的法門,這是講身體來的,由身體上感受來的。
註:上文為摘錄,文章僅供參考,請勿斷章取義,以南師原書或錄音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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