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維香
偶然的,在網上看完一部叫《老男孩》的電影短片,呆了一陣,眼淚就掉下來了。「筷子兄弟」王太利和肖央兩個草根中年男人追求夢想的故事,不算太新鮮,卻深深打動了我的心,尤其是王太利寫的片尾曲歌詞,「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少年的熱血。看那漫天飄零的花朵,在最美的時刻凋謝,有誰記得它來過」。一字一句,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那根神經,讓已經不年輕的我淚流滿面。
一去不回,一去不回。「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曾經的夢想、往日的時光,很多很多美好的東西,卻一去不返了。
對鏡理妝,驚覺鬢已染霜,記得曾經年少,也有過色彩斑斕的夢想,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萬丈豪情慢慢像溫水裡的青蛙,被淹沒在日常生活的泥淖中。日月的風雨濡溼了夢想的翅膀,早已失去了飛翔的渴望;雲中仙子的羽衣終不敵平凡生活裡的一地雞毛,「生活像一把無情的刻刀,改變了我們的模樣」。匆匆,太匆匆!
人生是一場單程旅行,太多的東西就像張愛玲《半生緣》裡曼楨和世鈞許多年後再見面,只能嘆息一句:「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比如,一次美好的邂逅、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或是擦肩而過、或是從燃燒走向灰燼,心中無論有多麼的不舍與不甘,「十年以後,情人終會淪為朋友,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一去不回是人生的無奈與悲悵,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果瞬間即是永恆,則一切將是多麼完美。只是人生沒有如果,「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有人對王太利說,你「一去不回」四個字用得太狠了,是的,太狠、太殘酷、太驚心了,看似平常的四個字卻有著振聾發聵、撼人心靈的力量。正因為有一去不回,所以當我們擁有的時候才會倍加珍惜,時光、青春、夢想、情愛,一切的一切。所以才有「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行孝要趁早」等等這樣的人生哲理。
對已經逝去的,可以懷念卻無法再擁有。如此說來,也許人生太悲觀,其實不然,一個人能夠忘記應該忘記的,懷念過去美好的,珍惜今天擁有的,活在當下,精彩每一天,像王太利那樣為實現夢想鍥而不捨,則我們的未來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