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沈潔):你一個人在這幹嘛?小偷(張豐毅):呃,哼,你說呢?小英子:我不知道,你是來拉屎的吧。小偷(張豐毅):哈哈哈哈哈哈......
近期1983年上映的老電影《城南舊事》像《牧馬人》一樣突然爆火,這部電影是根據林海音1960年出版的同名中篇小說改編的,就像前面的對話一樣,主人公是一個活潑開朗,純真善良的6歲小女孩林英子,她跟一般的小女孩不一樣,因為她總是歪著頭,探索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和事,交朋友也是獨樹一幟。電影裡不僅有很多我們小時候才能有的老水井、磨剪刀、騾子、集市等,還有小鮮肉版的張豐毅,讓人感覺很親切和美好。
秀貞:英子,你說我是瘋子嗎?
秀貞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她認識了北大的學生思康,他們在秀貞家的院子裡一見鍾情,可是當時的社會比較亂,這些有文化的學生,參與了學生運動,就被抓走了,生死不明。思康被帶走的時候,秀貞已經懷孕了,但是當秀貞生下孩子,孩子就被送到城牆根底下,也是生死不明。從此年輕的秀貞就瘋瘋癲癲,說話毫無邏輯,她的思緒好像停留在孩子和思康身上了。
胡同裡的婆子們都說秀貞是個瘋子,讓孩子們都不要靠近她,連英子最好的朋友妞也跟英子說不要去瘋子那裡。但是秀貞和英子卻成了很好的朋友,在6歲的英子眼裡,秀貞是一個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瘋的正常女人,同時英子還肩負起幫秀貞找她孩子小桂子的任務。在那段歲月裡,秀貞給英子梳頭,用指甲花和白帆包紅指甲,跟她講很多往事。
最後英子通過秀貞講的小桂子脖子有一塊青記找到了她的孩子,原來妞就是她的孩子,那個大雨的晚上,火車聲聲長鳴,英子帶著妞兒到秀貞家裡,秀貞把妞兒抱在懷裡,生怕她再次走掉,她顧不了旁邊被雨淋溼不舒服的癱坐在椅子上的英子,帶著小桂子要去找思康,結果母女雙雙被火車壓死。英子在醫院昏迷了10天,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秀貞。
秀貞曾經激動地問英子自己是不是瘋子,還說別的瘋子髒兮兮的還會打人摔東西,而她卻沒有,秀貞說這話的時候,渴望著得到英子的回覆,英子是多麼善良和單純啊,她說:不是。這個女孩給了一個苦命女人人情的溫暖。
小偷:英子,你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英子搬家之後,開始上學堂,學習知識,交朋友,也遇到了她人生中另一個朋友,只不過這個朋友的出場方式有點特別。鄰裡都在說近期出賊了,很多富人家的洋鍾,小銅佛、鍋碗瓢盆都丟了,連英子的母親也經常提醒他爸爸買鎖回來,這個小偷就是英子的朋友,由張豐毅飾演。
英子問她的爸爸賊為什麼要偷人家的東西,林父說小偷要吃飯,可是又沒錢。林父是善良的,沒有故意的抹黑小偷,這樣也是父母身體力行的給英子心裡種了一顆善良的種子。所以英子第一次勇敢地跑進那個傳說鬧鬼的草叢中,看到張家的東西,就知道這個鬧鬼是小偷傳出來的,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的贓物,只不過這裡也成了她和小偷的約會地點。
英子經常來這裡跟小偷聊天,小偷關心英子的學業,總是笑笑的,他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母親,家裡很貧窮,為了弟弟上學和一家的吃食,他才走上偷盜的這一條路,他瞞著家裡人,覺得自己是一種恥辱,面對單純善良的英子,他總是能敞開心扉。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小偷最終被便衣偵探發現,被抓走了,英子哭著在人群中看著被押走的小偷,小偷回頭朝英子笑,這是他的救贖。
小偷曾經問英子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英子搖著頭說她不懂,人太多了,她分不清,她知道有一首詩《我們看海去》,海跟天她分不清,就像好人和壞人一樣。在這樣一個小女孩的世界沒有非黑即白的冷漠,只有眼前的別人的苦難和善意的回覆。
爸爸:英子,你恨爸爸嗎?
林父是一個對學生熱心,對鄰裡幫助,對妻子尊敬,對女兒慈愛的人。學生運動的時候,他毫不避嫌,不顧妻子反對的支持他們;宋媽的孩子沒了,他也出錢讓宋媽回去;他的朋友出事了,需要錢離開,他也慷慨解囊的幫助朋友;平日裡他總是穿得乾乾淨淨,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上班,看報,只是這樣一個有學識膽識的好人卻終日咳嗽。
最後他罹患肺結核,住進醫院,英子不顧傳染的風險,在醫院爸爸的病床上告訴爸爸自己的近況,還拿著自己優異的成績逗爸爸開心。他們回憶起英子小時候的趣事,畫面溫馨感人,只不過英子爸爸忽然問她恨不恨自己?
書中有寫過一段林父與蘭姨娘曖昧的片段,還是當著英子的面。只不過影片中沒有拍攝,所以林父臨終的時候才會這樣問英子。英子小小年紀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也不懂得父母的相處,她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從小到大就打過自己一次,還是因為她淘氣不上學,其它時候都是慈祥的一位父親,給了她好的條件和教育,引導了她的人生,所以她說:不恨。
善良是英子的內核
英子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小女孩,眼裡總是閃爍著光亮,她沒有階級觀念,經常跟妞兒家玩小雞,蕩鞦韆;她卻有愛恨情仇,她體恤宋媽,總罵宋媽的老公是壞人,讓她噁心;她的朋友是瘋子秀貞,家境貧寒的小偷,她為他們傷心落淚;她的視角永遠是好奇的、新鮮的、善良的、不詆毀別人,不出賣別人。這樣一個女孩,試問誰人不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