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張忌《南貨店》:我終於寫出了自己想寫的東西

2021-01-08 澎湃新聞

紫檀的算盤,象牙的秤。熱騰騰的豆漿,噴噴香的油豆腐……張忌新作《南貨店》的開篇便是煙火氣十足。

在這部長篇小說裡,已然淹沒在歲月長河中的供銷系統南貨店再度煥發光彩:店裡夥計會「玻璃瓶裡抓小糖」,一把抓下去,想抓幾粒便是幾粒,還會包三角包、斧頭包,捆酒瓶,頭頂盲打算盤,快速卷布匹。就連「打酒」這麼個小事,張忌也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百多字:

「酒提要輕輕放入酒缸,不能直直往下壓,酒提一壓,酒水翻動,缸底的東西浮上來,酒就混了,吃酒的人就不歡喜了。酒提要慢,小心斜著,讓酒自然灌到裡頭。酒有粘性,出酒埕時要穩,要戴一頂酒帽兒,顯得這一提酒滿滿當當,都要漫出來了,顧客看了高興,以為佔了便宜,以後就歡喜到你這裡來。」

回到上個世紀70年代末的南貨店,人們打酒論提,買煙按支,取餅稱重。張忌不厭其煩地細寫每一件「物」的數量、成色、質地以及它們與人的關係。在一頁有關村裡辦酒的描寫裡,光是香菸就有「上遊牌、新安江牌、一桌兩包、一人四支、嘴裡叼著、耳邊夾著」等等數十種描述。他告訴澎湃新聞記者:「我要特別強調的是,那時候的香菸,那時候的物資,是人們生活裡特別重要的一個事情。」

故事便以南貨店為背景展開:1970年代末,秋林被分配到一個偏遠的南貨店當售貨員,在人來人往中見識了各種人情世故。80年代末,供銷社來了一個新主任,將他調到縣供銷社當秘書股股長。隨著時代變革,後來的秋林迎來了一個個人生高峰,曾經的價值觀也受到了一次次劇烈衝擊。

張忌收藏的小插人將近一千個。

「對於《南貨店》,我的感覺是我一直從事的寫作,或者說我選擇的這門手藝,我心裡最初的東西,到現在終於實現了。」張忌坦言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在自己的小說裡感到困惑與迷茫。但從五年前的《出家》到現在的《南貨店》,他越寫越舒服,他相信自己寫出了自己最想寫的東西。

《南貨店》首發於《收穫》長篇專號2020年春卷,近日由中信·大方推出單行本。6月,張忌受朋友之邀來上海進行劇本創作,期間就新作《南貨店》接受澎湃新聞記者專訪。

《南貨店》首發於《收穫》長篇專號2020年春卷。

今年7月,《南貨店》由中信·大方推出單行本。

在現實生活中,張忌同樣對瓷器石雕罈罈罐罐等小物、舊物充滿了興趣。剛到上海不久,他就興衝衝地跑去虹橋古玩城轉了一圈。

「你這個筆很復古啊。」

在採訪間隙,最抓他眼球的居然是記者手中的一支按動多色筆,就是那種一支筆桿裡有四根筆芯,按一個顏色就出一個顏色的原子筆。

張忌饒有興致地說:「這種筆我們小時候也有,不過是只有兩種顏色的。」

【對話】

「想用我的方式,把一些東西留下來」

澎湃新聞:

你寫小說總是從對一個人的疑問開始的。上次的《出家》緣於你遇到了一個去做和尚的同學,你會想:「他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想做和尚」。這次寫《南貨店》的緣起是什麼?

張忌:

2016年我爺爺去世,我跟我父親聊到了我爺爺的父親。我父親說,好像是一個下雨天,我爺爺的父親穿著蓑衣去餘姚打官司,卻一直沒有回來。後來的故事,我父親也不是很清楚了。

但就這麼寥寥幾句,畫面感特別強,讓我有了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我在想,他前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沒有回來?一個人的一生,怎麼就只留下一幅畫面了?

再後來我想到,從某種程度上說,哪怕面對的是父母親人,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往往只局限於一個很單一的身份。但父輩那代也經歷過青年,他們是怎麼過來的?有些東西為什麼後來沒有留下來?我就想用我的方式,把一些東西留下來。在這個意義上,我想這篇小說還有一點平民史料方面的價值。

澎湃新聞:

你對「父輩那一代是怎麼過來的」心生好奇。那在寫這篇小說時,在具體的切入點上,為什麼選擇了「在供銷系統工作的人」?

張忌:

在我的判斷裡,他們是最能代表一個時代——計劃經濟時代的人。在生活物資緊缺的時候,供銷系統從業者是掌握日常物資的人,是很紅的。你可以想像,這在當時是一份特別好的行業。

但是到今天,這麼一個在我們的生活裡曾經舉足輕重的行業,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了。為什麼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不能知道?當然,這也沒有答案,可能其他行業也就這樣消失了。但作為一個作家,我看到了這點,我就有寫下來的衝動。

另一方面,我一向特別迷戀舊物和老手藝,供銷社這行正好提供了這麼一個窗口。因為迷戀,我也樂得為此做案頭,找一些資料,採訪一些人,專門去看現場演示。這部分講述大多放在《南貨店》的開頭,我相信它會對讀者進入小說有一種吸引力。不過還是有點遺憾的,因為有些具體的動詞用我們當地方言講特別生動,但它沒辦法轉化到書面語。

澎湃新聞

:家裡有人之前在供銷系統工作嗎?

張忌

:我父親曾在一個供銷社有過短暫的經歷,也是售貨員這樣一個角色,很短,可能就一年。後來他就做警察去了。在供銷社鼎盛時期,有的人寧願捨棄副鄉長這樣的行政職務,所謂的「公務員編制」,而選擇去供銷社工作。但是進入九十年代,供銷社作為計劃經濟的一個產業,在商品自由流通中失去了原來的優勢,下崗潮也隨之而來。我父親現在就常說一句話:「幸虧做警察了,否則就下崗了。」

澎湃新聞:

在我看來,《南貨店》在「父子關係」這塊也有很重的筆墨,包括秋林和他的父親,衛國和他的父親,齊師傅和他的兒子,吳師傅和他的兒子,馬師傅和私生子等等。

張忌:

對,我想《南貨店》可能是我寫父子關係最極致的一次。比如齊師傅和齊海生,那種糾葛,那種內心想擁抱對方但又頂著勁兒想讓對方先服軟,真的特別集中體現了我理解中的父子關係。

澎湃新聞

:你一開始寫這部小說是因為你和父親的一次對話,然後想寫父輩的經歷,然後小說裡還寫到了這麼多父子關係。那麼,這部小說是否承載了你自己對父親的一些情感?

張忌:

那倒沒有。但對於中國式的父子關係,我是深有體會的。我和我父親的交流一向也不多。他是警察,他被調到哪裡,我們全家就到哪裡,這個狀態一直到我念高中才結束。我和我母親就話很多,什麼都願意講。但面對我父親,其實我很想講,我都想好了怎麼講,但一站在他面前就覺得好尷尬,就是這樣。

張忌

「在小說裡,每一個個體都是有價值的」

澎湃新聞:

如果簡單地從故事內容說,小說可以分為秋林在南貨店、秋林離開南貨店這兩個部分。小說的時間線也因此被拉長,從上個世紀70年代末寫到90年代。在創作開始你就想到寫秋林離開南貨店後的故事嗎,還是說寫著寫著就寫下去了?

張忌:

開始寫這篇小說時我就有一個判斷,要從封閉的計劃經濟時代寫到改革開放,當然沒有寫到後來中國加入WTO,我寫的是中間這麼一個過程。

現在人回想起80年代有一些集體記憶,覺得特別浪漫、美好,但是記憶和情緒不會只是單一的。那些從一個經濟時代走進另一個經濟時代的老商人,他們在80年代經歷過什麼,我覺得也很有意思。

澎湃新聞:

小說在故事推動時並沒有給出具體又明顯的時間點,但讀者還是能從故事情節、人物對話、人物變化中感知到時間的變化。比如老幹部老戴「下海」,轟轟烈烈,不想傷了老本,默默收場。鮑主任就說:「我們這一代,都是從計劃經濟時代一腳邁進商業社會,但什麼是計劃,什麼是商業,到現在許多人還是搞不清楚。特別是我們這樣吃公家飯的,更是糊裡糊塗一本帳。莫看我們表面上都是威風八面,要是哪天被扔到社會上,肯定比老戴還不如。」

張忌:

市場經濟即將到來時,很多人其實是心慌的。個人在時代變化面前,實在是很渺小。

比如杜家姆媽的大女兒,就是一個特別好的縮影。她母親為了她好,從小送去裁縫鋪,她自己也特爭氣,肯吃苦,把這門手藝練好。她最風光的時候,人家找她做件衣服,排隊要等幾個月。不料後來出現了很廉價的成衣批發,裁縫這行就被淹沒掉了。但對於一個人來說,一直的堅持甚至是信仰突然就崩潰了,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樣。這樣一個人,其實是好多人的縮影。

我想說的是,在時代的洪流中,不可能每個人都能應付自如,肯定有一批人是被淘汰的。很多地方都有縣誌、市志,但這些「志」裡沒有普通人的影子。從某種程度來說,小說可能是要為這些人來立傳。在小說裡,每一個個體都是有價值的。

澎湃新聞

:這也是文學最有溫度的地方。秋林有一個心理活動我挺有印象,是他說在南貨店時餓得眼冒金星也不敢偷吃半塊餅乾,但是現在很輕易就拿著別人送的兩箱罐頭回家了。這裡似乎有一種和過去對話的情結。

張忌:

在小說裡,你會發現很多人都在懷念過去,哪怕過去很窮,日子緊巴巴的。要說過去都是美好的回憶嗎,當然也不是,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總念著過去的好。這很奇怪。

當供銷系統裡這群人從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裡走出來,融入社會,他肯定會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就是看影響到什麼程度。我想秋林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奇妙的是,《南貨店》寫的是父輩,但是在好多人看來,我還是在寫自己。我想到自己進入工作時也有過特別敏感的時候。因為一些看上去再正常不過的事,你會突然跟自己有個小對話:我以前會這樣嗎?當然,也有人,比如小說裡的許主任就變化極大,到後來完全是兩個面貌了。

應該說,當所謂的改革浪潮打過來了,每個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變化肯定也是不一樣的。我想展現的是,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變化。不可能說進入一個時間點了,大家全變成壞人了,或者全變成好人了,不可能的。群體是群體,但我還是要把個人的東西一個個拎出來。

澎湃新聞:

我很喜歡《南貨店》的結尾。秋林給齊師傅寫悼詞,他突然發現,天下人活得各不相同,但寫在悼詞上又沒有多少差別。這個結尾,和「一個人的一生,怎麼就只留下一幅畫面了」有了很奇妙的呼應。你是在今年2月寫完這個故事的,還記得結束這個故事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嗎?

張忌:

確實非常奇怪,對嗎?所有人的一生都在悼詞上如出一轍。但是,如果寫得與眾不同,又不是別人想要的悼詞。

《南貨店》的結尾我其實寫了三遍,最後才確定下來。因為最後那段是在疫情期間寫完的,那個時候的文字也有一種特別的反映。當然,大致的東西我是之前就想好了,有關一篇悼詞,但具體如何去表現它,和當時的氛圍和想法是離不開的。那時的你不可能完全獨立於大氛圍之外,那太直接了。

「《出家》是寫我自己,《南貨店》寫的也還是我自己」

澎湃新聞:

從上一部長篇(《出家》)到這一部有五年了,你的文學觀有沒有變化?

張忌:

沒有。我反而覺得越寫越清晰了,越寫越堅定了,真的知道自己最想寫什麼。對於《南貨店》,我的感覺是我一直從事的寫作行業,或者說我選擇的這門手藝,我心裡最初的東西,到現在終於實現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對生活的理解在小說裡是找不到的,就是雖然也在寫東西,但感覺怎麼寫都不是自己真正想寫的。等到寫完《南貨店》那一刻,我會覺得不管是語言還是人物刻畫,我真的寫得很舒服,我終於寫出了自己想寫的東西。

一直以來,我想我的作品不大受現代文學的青睞。我的文學觀或者說寫作觀比較老套,語言是偏《儒林外史》等古典小說那類的。我寫的情節往往不像人家寫的那麼好看,如果我覺得這個情節不符合人物設定,哪怕很精彩,我也不要。在我看來,小說人物是優先於故事情節的。我對我筆下的人物充滿了情感。有一個詞叫「設身處地」,我寫人物就真的是「設身處地」地替他去想。可以說,我的寫作觀是挺陳舊的,我對寫作的理解就是把每一個小的東西解決好。

最早的時候還有編輯告訴我這個寫法是很難有出路的。那當時還年輕,特別容易被其他東西左右,會想最近某種寫法挺受歡迎,我是不是也要這樣學。應該說,《出家》是我的一個分水嶺吧,就是已經在寫自己最想寫的內容。從這個意義上說,《收穫》雜誌對我是挺重要的。

澎湃新聞:

你說你內心有真正想寫的東西,你慢慢地抓住它了,那麼這個「它」究竟是什麼?從一個讀者的角度來看,《南貨店》和《出家》確實有一以貫之一脈相承的東西,比如人的欲望,人的選擇,人怎麼面對自己的精神困境。

張忌:

我之前做了一個誤判,我說寫《出家》是寫我自己,寫《南貨店》是寫別人,寫眾生,我後來意識到其實《南貨店》寫的也還是我自己。

我真正想寫的東西,是在技術、語言之外,我能把自己也放進這個小說裡。我不知道這種話說出來是不是有點拔高自己,但從我的角度來說,我就是這麼一個感覺,我寫出了我自己的小說。不管在《出家》還是《南貨店》,小說人物的困惑也是我自己的困惑。很多困惑在現實中我沒法兒回答,那就只能用小說這種方式。這可能也是作家的一個私心吧。

澎湃新聞:

在你看來,比起《出家》,《南貨店》是不是更具挑戰?人物多了,時間跨度長了,能不能說這是一部「更具野心」的作品?

張忌:

我原先的「野心」是把《南貨店》寫到三十萬字,寫出一百個人,最後寫了二十多萬字,沒有一百人也有幾十個人。其實這篇小說還可以繼續寫下去,比如馬師傅的小女兒,比如衛國,他們的故事我感覺還能寫。

挑戰是一定的,人物多出了很多,也不可能每個人都面面俱到,像託爾斯泰到後面都覺得寫人是最難的。而且我對人有一個判斷,人是特別複雜的,沒有一個人是絕對的好或者絕對的壞。在這兩部作品之間,我覺得自己更堅定了寫作的方向。我的小說,包括風格之類,不會再去改變。

澎湃新聞:

「定型」的話,是不是也是一種危險?

張忌:

到了我這個年齡段,我覺得挺好的。這個「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拍板,不是說僅僅把自己的心裡話寫出來,而是有寫作基礎、經驗、綜合能力的共同輔助。

我寫小說差不多快二十年了,現在是我寫作以來最美好的年紀。我覺得我對小說的理解不會再有特別大的改變。比如年輕的時候,我對文學,對社會,對世界的判斷是不確定的,現在是越來越清晰。

當然,未來我可能還想追求一些新的東西。但我的小說觀可能基本就是這樣了,像一個人,它已經成年了。成年以後就不會再長高,只不過有時候可能會變成一個胖子,也可能會讓自己身材特別好,但它不會有本質上的變化。

「對小說和劇本能分得清,所以才開始寫劇本」

澎湃新聞:

你現在也做編劇,之前參與了《春天的馬拉松》的編劇工作。在你看來,寫劇本和寫小說有什麼不同?

張忌:

我原來的判斷是寫劇本和寫小說差別不大,有文字基礎的人都能寫劇本,但真的接觸了這行後,我發現劇本寫作是有很多局限性的。它有很多命題,必須要去遵守。小說可以點到為止,劇本不行,一定要一層層地說明清楚。小說裡若總是一來一往的對話,挺low的對吧,但是在劇本裡就要這樣。總體而言,影視是一個商業行為,劇本是其中工業化的一部分,你要為它服務。小說就不一樣了,你真的是一個人說了算,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澎湃新聞:

所以,比起寫劇本,你還是更喜歡寫小說的?

張忌:

小說創作最好的狀態是在似是而非之間,就是你好像想清楚了它要怎麼走,但是你又不是非常確定。如果像架著臺攝像機,那寫作的樂趣就沒有了,它的樂趣就在於一種未知的狀態。我寫小說時也不喜歡列提綱,因為如果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在具體完成的過程中就少了很多驚喜。

有時我寫小說,快感來自於閒筆,這部分內容好像可有可無,但確實是你整篇小說裡文學質感特別強的地方。但在劇本化的小說裡,讀者往往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有些小說雖然也在大刊物發表,但一看就是奔著劇本去的,甚至你能感受到這就是電視劇的東西。這類東西你讀了以後會覺得功利性非常強,目的性很明確,但小說其實不能那麼功利的。

澎湃新聞:

你認為劇本創作對小說創作會有影響嗎?

張忌:

就我目前的情況來說,寫劇本還是相對被動的,都是別人找來的。但坦白說,寫劇本其實也能給寫作帶來營養。寫作有各種各樣的狀態,有時候需要你非常清晰,這時寫劇本的經驗就特別有用。打個比方,一集四場戲,每一場戲都是有功能的,劇本創作就要求你對每一場戲的表達都非常清楚。這種自律,對於點的把握,對於節奏的把握,我覺得對寫小說也有幫助。

澎湃新聞:

你會警惕自己的小說有劇本的味道嗎?

張忌

:我對自己的小說是充滿愛惜的,因為它是我感覺最有價值,最有樂趣的事情。否則我可能二三十歲時就去寫劇本了。到我現在這個年紀,很多東西已經固定了,我能分得清楚,所以我才有膽量開始寫劇本。在技術上,不管是小說改編成劇本還是劇本改寫成小說,和原來的文本差異都非常大,或者說,它是兩個東西,我不會把它混為一談,小說是小說,劇本是劇本,對我來說,保持這份警惕性,就是最好的愛惜小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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