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 | 文學最基本的東西是什麼?就是寫什麼和怎麼寫

2020-12-23 澎湃新聞

賈平凹,1952年出生於陝西丹鳳縣棣花鎮,1974年開始發表作品,1975年畢業於西北大學中文系。出版作品有《賈平凹文集》24卷,代表作有《廢都》《秦腔》《古爐》《高興》《帶燈》《老生》《極花》《山本》等長篇小說16部。中短篇小說《黒氏》《美穴地》《五魁》及散文《醜石》《商州三錄》《天氣》等。

01 文學被邊緣化,但不會消亡。

現在的文學被邊緣化了,許多人都在懷念上個世紀80年代那種情況,那個時候大家還很小,或許還沒有出生。那個時候文學特別熱,一個短篇小說可以全民閱讀,一個作家可以在一夜就爆紅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文學有太多的新聞元素,到現在媒體高度發達,新聞元素完全從文學中剝離了,文學就成了純粹的文學,現在整個社會不熱衷於文學可以說是特別正常的事情,文學畢竟是人類中最敏感的一小部分人最敏感的活動,如果說人人都是搞寫作,都來空的也不行。

我們遇到這個時代,應該是社會的大轉型期,這個時代非常傳奇,也非常詭異,沒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個感覺,或許我的年齡大了,我經常在家裡的時候坐在窗前發呆,有時候看到外面的街道,看到一座座高樓,樓上的廣告和門牌,路兩邊的草木,來來往往的人,人都穿著各種顏色的衣服,我突然想到那些盲人是看不到這些的,而我卻看到了,就感到非常新鮮和驚奇。平常沒有這個感覺,突然間想到了。

如果你是一個盲人,突然間剛剛睜開眼睛就會感到特別新鮮和驚奇。我做飯的時候,到廚房裡把水龍頭一擰水就流出來了,一按煤氣灶上的開關火就燃燒了,我就經常想到我小時候怎樣在泉裡去挑水,當時我家離泉還有一段距離,下雨、下雪路特別泥、特別滑,挑半桶水回來是特別不容易的,尤其是燒柴,那個時候家裡沒有煤,只有柴,把山上的樹全部砍了,30裡以內沒有樹木的,砍了之後還要背回來,就感覺如今水這麼方便火這麼方便,就十分快樂。但是有時候看到我的孩子,看到鄰居和一些朋友,他們整天都在說減肥,到現在這個時候說減肥的人很多,或者是不吃,或者是少吃主食,只吃素菜,只吃水果,吃各種營養品,我就想,他們是靠什麼長這麼大的呢?就是吃主食長大的呀,人類生存的主食就是大米和麵粉,如果長大了要追求美,就只吃蔬菜、水果和營養品,那能美嗎,能健康嗎?如果人都長得像一朵花,上帝造人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時候我就想到了文學,當今的文學似乎也是這樣。當今文學被邊緣化,除了上面我談的原因以外,文學本身也有了問題,我們現在的文學確實太精巧,也太華麗,就像清代的景泰藍一樣,而中外文學史上的那些經典作品,有些現在看起來顯得很簡單,有些可能顯得很粗糙,但它們裡面有筋骨、有氣勢、有力量。文學最基本的東西是什麼?就是寫什麼和怎麼寫的問題。「寫什麼」,主要是關乎他的膽識和趣味,「怎麼寫」關乎他的聰明和技巧,這兩者都重要,而且是反覆的,就像按水中的葫蘆一樣,按下這個,那個又上來,這陣子強調這個,過陣子又強調那個。在目前,當社會在追逐權力和金錢,在消費和娛樂,矛盾激化、問題成堆,如陳年蜘蛛網,動哪兒都往下掉灰塵,這個時候我們強調怎麼寫,但更應該強調寫什麼。

文學被邊緣化,但並不是有些人擔心的文學就要消亡了,實際情況是愛好文學的人越來越多,各地都有不同層次的文學活動和規模大小不一的文學講堂。為什麼說它消亡不了,因為文學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是人的一種本能,就和人的各種欲望一樣,你吃飯上頓吃了下頓還想吃,昨天吃了今天還想吃,從來沒有厭煩。至於從事文學的人,寫作的人,他能不能寫出作品,能不能寫出好的作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正由於文學是與人與生俱來的,每個人都有潛質和本能,這個人能不能成功,成功與否,區別只在於這種潛質和本能的大或者小,以及後天的環境和他本身的修養優劣決定的。

我曾經到一個人家的院子裡去,他的院子裡有一堆土,這一堆土是翻修房子的時候拆下來的舊牆堆起來的土,堆在院子裡還沒有搬出去,下了一場雨之後,這個土上長出了很多嫩芽子,一開始這些嫩芽子從土裡面長出來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一樣的顏色,一樣都長兩個小葉瓣,當這些嫩芽長到四指高的時候,就分辨出了哪些是菜芽子,哪些是草芽子,哪些芽才是樹的苗子。它們在兩個瓣才出土的時候,我估計每一個嫩芽都是雄心勃勃地要往上長,實際上最後只有樹苗才能長高。當時看到這些土堆上的嫩芽子的時候,我心裡就很悲哀,因為這些嫩芽長出來了,即便你是樹的嫩苗,可這堆土主人很快就要把它搬走了。所以說一棵樹要長起來,要長高長大,一方面取決於它的品種,一方面還要取決於生長的環境,文學也就是這樣。

02 文學是天賦,也需要方法論。

今天讓我來講文學,我實在是作難,文學方面的事情太多太多,有些問題我自己這輩子搞不懂、搞不清。我常感嘆,我拿了個碗到瀑布下來接水,瀑布下來的水量特別大,但是用碗接不了很多水的,最多是接一碗水。我來講,就講一些我曾經困惑過,而在之後自己的寫作過程中得到的一點體會吧。

每個人開始寫作的時候都是先看了某一部作品,產生了自己寫作的欲望,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這樣,起碼我是這樣。開始搞寫作完全是愛好和興趣,只是說寫作時間長了,寫到一定程度以後你才會產生責任感、使命感,你才會發現文學的坐標其實一直都在那裡。一個省有一個省的坐標,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坐標,國際有國際的坐標,你才明白它並不容易。這就像男女談戀愛、結婚、過日子是一樣的,開頭完全是一種愛好,完全是喜歡愛,後面就要承擔很多責任。

我們學習中外名著或者是我們敬仰的大作家,為什麼?文學是起起伏伏的歷史,一種觀念一種寫法興起,從興起走向沒落,這時候必然就有人出來,有了新的觀念,新的寫法,這些人就是大師,就是大作家,就是開宗立派的。

我們要研究的是這些人在想了些什麼,這些人在做了些什麼,怎麼就有了這些想法,怎麼就能有了這些做法。中外很多大作家,你可以具體的研究,讀作品、評論、專著,你總能摸清很多作家的路數和寫作規律,你們可以借鑑和學習很多東西,當然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作家你是沒有辦法學習的,你根本學不了,不說外國的,不說現在的,就說古人,有的你就沒有辦法掌握他的寫作規律。或許這是一種天意,上天在每個時期都會派一些人下來指導人類的,如同蓋房子一樣,必須要有幾個柱子幾個梁的。

我們不可能是柱是梁,但我們要思索柱和梁的事,起碼要有這種想法,我說的這個意思就是寫作一定要擴大思維,因為我們的思維被小時候受到的教育和環境限制得太多,尤其在中國這個國家,它限制人的東西太多,所以一定要擴大擴展思維,要明白文學是什麼,作為你個人來講,你要的是什麼,你能要到什麼。

我記得我在年輕的時候搞創作,自己常常也很疑惑,一方面自己特別狂熱,什麼也不管,一天坐在那裡看書或者是寫東西,但另一方面總懷疑害怕自己最後不成功,如果寫到最後沒有成功,那個時候成功的標準就是發表作品,或者是寫出好作品別人能認可,能寫出自己滿意的作品就叫成功,如果寫到最後,寫了十幾年、二十多年,最後是一事無成的時候,早知道我還不如去炸油條,去街道上擺一個地攤。

當時很矛盾,請教過很多專家,也請教過很多編輯,但沒有一個人能知道你能寫下去或者是寫不下去,也沒有人敢說你能不能成功。後來自己寫的時間長了,別的功能消退了,也幹不成別的事了,只能一條路這麼走了。後來自己有了一個想法,有了一個體會,就是任何人能不能把事情搞成,每個人自己會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吃飯一樣,你到一個朋友家或者是一個陌生人家裡去做客,人家給你盛了一大碗飯,你看飯端上來了,你馬上就能感覺到自己能不能把它吃完,如果吃不完就盛出一點飯,只有那些傻子本來只能吃半碗,一下子端起一大碗開始吃,最後給人家剩了一大半。文學創作上的感覺也是這樣。

經典名著是學習創作的好方法。學習經典名著,學習大作家,我的體會是主要研究人家的思維,研究人家的觀念,就要思考,你對這個世界是什麼看法,你對這個社會是什麼看法,你對生命是怎麼體會的,在這個基礎上你才能建立起自己的文學觀。沒有自己的文學觀,人云亦云,隨波逐流,你的寫作必然沒有靈魂,必然沒有你自己的色彩,也沒有自己的聲音。能有自己的文學觀,其實也是一種個人能量的表現,文學最後比的是人的能量。

就拿題材來講,我為什麼要寫這部小說,為什麼要寫這篇散文,為什麼對這個題材和內容感興趣呢,你選擇題材就是你的興趣和能量的一種表現。一個作家能量小的時候你得去找題材,看哪些題材好,適用於你寫。一個作家能量大了之後,題材就會來找你。

我在30多歲的時候,寫的時候有一種苦惱,有時候寫著寫著就覺得沒有什麼可寫的,不知道接下來要寫什麼東西,為此和許多朋友有過交流。我在文學圈的朋友交流不是很多,我在美術界的朋友特別多,我的文學觀念很多是美術上過來的,有很多現代觀念和傳統觀念都是從西方美術史和中國美術史方面吸收借鑑的。我問他們,他們也經常遇到不知道該畫什麼的問題,沒有什麼可畫的感覺,但是有些作家往往沒有感覺,不知道要畫什麼,但是還要每天到畫室去畫畫,有些作家說常畫常不新。我後來明白這種狀況就叫沒感覺,一旦沒感覺就歇下來等著靈感來。

創作靈感確實是一種很神秘的東西,它不來就不來,它要來的話,你坐在那等著它就來了。我經常有這種體會,就像收藏一樣,我自己愛好收藏,我家裡擺滿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常常是今天我收藏了一個圖形的罐子,過上三個月、五個月,差不多另一個類似圖案的罐子自然就來了,又收藏到了。

在選材的時候,不要你聽到或者是看到、經歷到了一個什麼故事,把你一時的興趣勾起來了你就去寫,起碼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一定要琢磨這個故事有沒有意義,表達的是你個人的意識還是集體的意識,這一點非常重要。選材之前首先要看你的故事裡傳達的是個人的意識還是集體的意識,即便是集體的意識,在集體意識裡面你個人的獨特性又是什麼樣,一定要把這兩點搞的特別清晰。

比如一車人去旅遊,司機在前面開,到了九十點,你說司機把車停一下,我們去吃飯吧,我估計滿車的人都不同意停車去吃飯,因為大家那個時候肚子都不餓。等到12點的時候,大家肚子都餓了,你說師傅把車停下來去吃飯吧,全車人都會響應和支持你,你表達的雖然是個人的東西,但是你表達的是集體意識,能表達集體意識的時候你把個人的意識寫得越獨特越精彩越好。

你在寫一個人的故事的時候,這個人的命運發展與社會發展在某一點交叉,個人的命運和社會的時代的命運在某一點契合交集了,你把這一點寫出來,那麼你寫的雖然是個人的故事,而你也就寫出了社會的時代的故事,這個故事就是一個偉大的故事。這就像一朵花,這個花是你種的,種在你家門口或者是你家外面的路口,可以說這個花是屬於你個人的,是你家的,但是它超乎了你個人,因為你聞到這朵花的芬香的時候,每一個路過的人也都聞到了這朵花的芬香。

03 中國文學必須有現代意識。

我說的特別瑣碎,又都是寫作中的問題,不搞寫作的可能聽著覺得毫無意思。

但我再強調三點:一個是作品要有現代性,二是作品要有傳統性,三是作品要有民間性。

現在的寫作如果沒有現代性就不要寫了,如果你的意識太落後,文學觀太落後,寫出來的作品肯定不行。而傳統中的東西你要熟悉,你既便欣賞西方的認識論,你更得了解中國的審美方式,因為你是東方人,是中國人,你寫的是東方的、中國的作品。從民間學習,是進一步豐富傳統,為現代的東西做基礎做推動。

關於這三個問題,講起來又是另一堂課的內容了。但我把這三個問題綜合起來只說一點,就是我們可能欣賞西方的一些東西,但我們要關注中國。不管是西方的普世價值觀還是西方文學的境界和寫法,我們都習慣把這些東西歸納為現代意識。

什麼是現代意識,現代意識就是人的意識,這個地球上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都在想什麼、都在幹什麼、都在追求什麼,隨著這種潮流走就是現代意識。

我在90年代寫過一篇文章,其中談了這個觀點,就是雲層上面都是陽光。意思是,民族有各個民族,地方有各個地方,我們在重視民族和區域時,一定要知道任何民族、區域的宗教、哲學、美學在最高境界是相同的,最高層的東西都是一回事,只是你的國家在這個雲朵下,那個國家在那個雲朵下,你那裡太陽能照著,這裡老是下雨。

既然把我生在這一朵雲之下,我就用不著跑到那一朵雲之下寫這個東西,我就寫我這個雲彩怎麼下雨,在我寫這個雲彩下雨狀況的時候,我腦子裡一定要想到這個雲層上面是一片陽光,陽光是相同的,一定要有這個意識,你才能知道,有這種意識以後,你寫雲層下面的下雨的情況的時候就和原來沒有這種意識表現的不一樣。

你一定要想到雲朵上面都是陽光,陽光是同樣的,只有雲朵是各式各樣的,在這一朵雲下,寫這一朵雲下的狀況,不必要跑到另一朵雲下去寫那一朵雲下的狀況,你就在你的雲朵下,這個雲朵下雨下雪,你就寫下雨下雪,你的意識通過雲上面看到雲上面的陽光,這樣你的雲和你的雨、雪就不一樣了,自有它的色彩和生命,這就是寫我們的故事,而我們寫出的故事又有現代性,其中的關係就是這樣。

最後,我用一位哲人的話結束吧。這位哲人這樣說:「當你把自己交給神的時候,不要給神說你的風暴有多大,你應該給風暴說你的神有多大。」

本文整理自賈平凹先生在華中科技大學的演講,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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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賈平凹 | 文學最基本的東西是什麼?就是寫什麼和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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