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廢都》:寫了哪些見不得人的文字,以至於遭「禁」16年

2020-12-14 文史撰家

賈平凹在寫《廢都》之前靠著《商州》和《浮躁》已經出名,而且他的散文也很有美感,為此賈平凹成了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文壇的佼佼者,甚至獲得了中國文學最高榮譽的茅盾文學獎,可這一切都局限在1993年以前。因為1993年賈平凹又幹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寫出長篇小說《廢都》。

莊之蝶買了一隻鴿子送給唐宛兒,兩個人開始飛鴿傳書。莊之蝶的私情被自己家裡的女保姆柳月發覺,他乾脆佔有了她。景處長將莊之蝶起訴到法庭,周敏建議莊之蝶去找市長。莊之蝶決定讓柳月嫁給市長的瘸腿兒子,莊之蝶的妻子發現了丈夫的私情,決定離婚。《廢都》

《廢都》的出現可以用「平地驚雷一聲響」形容。很多讀者喜歡讀《廢都》,導致出版社供不應求,一些出版社由於沒有版權,就拿著現錢到北京和有版權的出版社補籤協約,一次印刷十萬冊。坊間你傳我遞,爭相購買,當年讀《廢都》儼然成了「風尚」。

那麼《廢都》究竟寫了些什麼,能如此吸引讀者?

西京城有四大名人,以莊之蝶為首,他們有名有望,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都能玩出花樣。花有奇花,天上有奇怪的四個太陽,對於荒誕象徵,賈平凹是這方面的高手。但隨著這些奇異的魔幻手法羨煞同行,接下來,他有點「走火入魔」,四大名人開始附庸風雅,群魔亂舞。無所求的空虛下,作者讓他們整日過著夢幻的墮落生活,亂情之下,人倫盡失,更甚者,人畜不分地追求刺激。

《廢都》是在八九十年代社會轉型基礎上寫成的,當時傳統文化並未受到外來文化的衝擊,在中國本土「自娛自樂」,但改革開放,特別是新千年之後,社會快速轉型。這時候很多文化工作者,一時間找不到定位,經濟發展的刺激下,國民教育也開始迎合時代。賈平凹筆下的西安人頓時變得迷茫,特別是高級知識分子,愕然地站在時代風雲際會中。

他們有了墮落的理由,加之內心道德防線的虛弱,四大名人和唐宛兒等女性開始隨遇而安,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在賈平凹不假隱晦的筆下,見不得人的描寫大量出現。

為此,1993年一男子因為讀《廢都》入迷,從而犯罪於自己的表妹,至此,大眾幡然醒悟開始譴責,賈平凹的名聲一度落入谷底。

譴責聲不絕於耳,說賈平凹寫了本「黃」書,《廢都》就成了當代「《金瓶梅》」。隨著就是這本書的厄運到來,遭遇封禁,從此成了當代文學的「禁書」。那些年因為寫純文學的作品幾乎沒有禁書,就連張宇的《活鬼》、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都沒有真正入禁、出版審核門檻放寬,文壇自然也是一副五花八門的景象,你追我趕書寫時代篇章,而賈平凹算是破了例。

可是季羨林則認為賈平凹的《廢都》二十年後在中國將大放光芒,當然季羨林是一個早年留學西方的大學者,對於西歐的思想有一定了解,中國人的前衛思想尚在朦朧之中,特別是「性」的認識。對於剛剛走過封閉年代來說,國人談「性」變色,認為這就是洪水猛獸,萬惡淫為首。

時不我待,沒有二十年,賈平凹的《廢都》就被放出來了,放出來的出版社認為,賈平凹這是借人心墮落體現時代變遷,有無與倫比的小說價值和象徵意義。於是出版前又將裡面見不得人的描寫刪刪減減,最後在賈平凹「此次省略多少字」來彌補。從1993年到2009年,一共遭禁16年,解禁後,繼續上市,於是《廢都》又成了文學名著,和讀者見面。

在1993年遭到封禁的時候,《廢都》很火,據不完全統計,連盜版在內,廢都一共印刷不下1000萬冊。但到了2009年重新出版,沉浸了16年後,「痛定思痛」將裡面的「有色」描寫刪刪減減,這本當年「叱吒」文壇風雲的著作,卻遭遇了當今出版市場的冷落。讀者不糊塗,得出果斷結論,裡面「能」看的東西都刪除了,就一本西京四大名人的日常生活。

讀者比社會還要現實。近年來一些專事研究當代文學的人已經不再對《廢都》敏感,甚至很少提及,即便說到賈平凹,都會談到《商州》、《秦腔》等,《廢都》似乎被邊緣化了。像當代中國哲學領域的重要人物鄧曉芒,他是多方面的專家,在哲學,文學和美學諸多方面都有研究,特別是對德國哲學的研究一直處在前沿。

但文學對他來說,總能有獨到的見解和一針見血的評價,關於當代莫言、賈平凹等他都持讚譽的態度,儘管當代中國文學已經碎片化,但談及莫言的《豐乳肥臀》和賈平凹的《廢都》時,他不吝筆墨,頗為關切地說出自己的意見。

鄧曉芒是2019年諾貝爾文學獎熱門人選殘雪的哥哥,作為黑格爾理論的哲學家,他對世界文學有著細緻的了解,無論是雅俗共賞的日本文學,還是以高尚著稱的英國文學,他都有所涉獵。對當代中國文學他更是盡收眼底,雖然評價不高,但在鄧曉芒眼中,當代文學創作者精神可嘉,他們筆耕不輟,補充著當代文學的短板。

但談到賈平凹的《廢都》時,鄧曉芒給予了這樣的口吻。

賈平凹也是搞怪。他本來有本土的底子,對商州那一帶的民風、民氣很熟悉,但是完全這樣按原本講,他又不甘心。他要在裡面穿插一些魔幻,穿插一些傳說、故事,有點像《白鹿原》的那種奇異的東西。當然中國也有志怪傳統,魯迅當年對中國的志怪小說也很欣賞。

或者你就另外開闢一條路,總要有路,現在沒路了,就是一點才氣,才氣完了就完了。接著鄧曉芒也評了賈平凹的《廢都》。他說賈平凹對風土民情的了解、體驗,那是沒話說的。但是他經常摻雜知識分子的那種夢幻,甚至是「性」幻想。《廢都》完全是那種幻想,有點看三級片、成人片的感覺。

如果除卻書中見不得人的描寫,至今刪減版的賈平凹《廢都》會被學界持中性評價,16年過去,它沒有太高的鼓吹,同時也沒有誰說那只是無病呻吟。《廢都》只變成了一本現代純文學兼具一定藝術的作品,價值就是社會變革,人心迷茫的真實寫照。至於再高的主旨,似乎也不合適。

畢竟這本書要提升一個等級,按照賈平凹的寫作初衷,那就必須配合裡面的幻想,然而現在書中都是「此次省略多少字」代替,賈平凹這部書算是「白」寫了,起碼在當代。真相留給時間,不知道你對賈平凹的《廢都》怎麼看?請在下方評論區留下你獨到的見解和看法,歡迎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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