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國學大師饒宗頤去世 | 「南饒北季」從此是回憶

2021-02-19 江西席殊書屋

國學大師饒宗頤於2018年2月6日凌晨去世,享年101歲。

饒宗頤,字伯濂、伯子,號選堂,又號固庵。饒宗頤出生於1917年8月9日,廣東潮州人。於一九四九年遷居香港,對敦煌學、古文字學、詞學均有研究,並且精通梵文。代表作《敦煌書法叢刊》《殷代貞卜人物通考》《詞集考》等。2013年被授予「世界中國學貢獻獎」,2014年9月獲得首屆「全球華人國學獎終身成就獎」。學術界尊饒宗頤先生為「整個亞洲文化的驕傲」、「國際矚目的漢學泰鬥」。

饒公博古通今,學貫中西

人稱「業精六學,才備九能」

他與季羨林並稱「南饒北季」

季羨林先生說他是「我心目中的大師」

 

饒宗頤二十世紀學術文集(共14卷20冊)

饒宗頤 著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__________________

  《饒宗頤史學論著選》序

 文  /  季羨林

饒宗頤教授是著名的歷史學家、考古學家、文學家、經學家,又擅長書法、繪畫,在中國臺灣省、香港,以及英、法、日、美等國家,有極高的聲譽和廣泛的影響。

幾年以前,饒先生把自己的大著《選堂集林·史林》三巨冊寄給了我。我仔細閱讀了其中的文章,學到了很多東西。在大陸的同行中,我也許是讀饒先生的學術論著比較多的。因此,由我來介紹一下饒先生的生平和學術造詣,可能是比較恰當的。中國有一句古話:「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即使我不介紹,饒先生的學術成果,一旦在大陸刊布,自然會得到知音。但是,介紹一下難道不會比不介紹更好一點嗎?在這樣的考慮下,我不避佛頭著糞之譏,就毅然答應寫這一篇序言。

我首先想介紹一下饒先生的生平。

饒宗頤,字固庵,號選堂,一九一七年六月生於廣東省潮安縣,幼承家學,自學成家。自十八歲起,即嶄露頭角。此後他在將近五十年的漫長的歲月中,在學術探討的許多領域裡做出了顯著的成績,至今不衰。饒宗頤教授的學術研究涉及範圍很廣,真可以說是學富五車,著作等身。要想對這樣浩瀚的著作排比歸納,提要鉤玄,加以評價,確非易事,實為我能力所不及。因此,我只能談一點自己的看法。

從世界各國學術發展的歷史來看,進行學術探討,決不能固步自封,抱殘守闕,而是必須隨時應用新觀點,使用新材料,提出新問題,摸索新方法。只有這樣,學術研究這一條長河才能流動不息,永遠奔流向前。討論饒先生的學術論著,我就想從這個觀點出發。我想從清末開始的近一百多年來的學術思潮談起。先引一段梁啓超的話:

自乾隆後邊徼多事,嘉道間學者漸留意西北邊新疆、青海、西藏、蒙古諸地理,而徐松、張穆、何秋濤最名家。松有《西域水道記》、《漢書西域傳補註》、《新疆識略》,穆有《蒙古遊牧記》,秋濤有《朔方備乘》,漸引起研究元史的興味。至晚清尤盛。外國地理,自徐繼畬著《瀛環志略》,魏源著《海國圖志》,開始端緒,而其後竟不光大。近人丁謙於各史外夷傳及《穆天子傳》、《佛國記》、《大唐西域記》諸古籍,皆博加考證,成書二十餘種,頗精贍。(《清代學術概論》)

梁啓超接著又談到金石學、校勘、輯佚等等。其中西北史地之學是清代後期一門新興的學科,在中國學術史上,這是一個新動向,值得特別重視。金石學等學問,雖然古已有之,但此時更為繁榮,也可以說是屬於新興學科的範疇。這時候之所以有這樣多的新興學科崛起,特別是西北史地之學的興起,原因是多種多樣的。趙甌北的詩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應用到學術研究上,也是適當的。世界各國的學術,都不能一成不變。清代後期,地不愛寶,新材料屢屢出現。學人的視野逐漸擴大。再加上政治經濟的需要,大大地推動了學術的發展。新興學科於是就蓬蓬勃勃地繁榮起來。

下面再引一段王國維的話:

古來新學問之起,大都由於新發見之賜,有孔子壁中書之發見,而後有漢以來古文家之學、有趙宋時古器之出土,而後有宋以來古器物古文字之學。惟晉時汲冢竹書出土後,因永嘉之亂,故其結果不甚顯著,然如杜預之注《左傳》,郭璞之注《山海經》,皆曾引用其說,而竹書經年所記禹、益、伊尹事跡,至今遂成為中國史學上之重大問題。然則中國書本上之學問,有賴於地底之發見者,固不自今日始也。(《女師大學術季刊》,第一卷,第四期,附錄一:《近三十年中國學問上之新發見》,王國維講,方壯猷記注)

這裡講的就是我在上面說的那個意思。王國維把「新發見」歸納為五類:一、殷虛甲骨;二、漢晉木簡;三、敦煌寫經;四、內閣檔案;五、外族文字。我覺得,王靜安先生對中國學術史的總結,是實事求是的,是正確的。

近百年以來,在中國學術上,是一個空前的大轉變時期,一個空前的大繁榮時期。處在這個偉大歷史時期的學者們,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意識到這種情況,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投身於其中。有的學者仍然像過去一樣對新時代的特點視而不見,墨守成規,因循守舊,結果是建樹甚微。而有的學者則能利用新資料,探討新問題,結果是創穫甚多。陳寅恪先生說:

一時代之學術,必有其新材料與新問題。取用此材料,以研求問題,則為此時代學術之新潮流。治學之士,得預於此潮流者,謂之預流(借用佛教初果之名)。其未得預者,謂之未入流。此古今學術史之通義,非彼閉門造車之徒,所能同喻者也。(《陳垣敦煌劫餘錄序》,見《金明館叢稿二編》,一九八O年,上海古籍出版社)

陳先生借用的佛教名詞「預流」,是一個非常生動、非常形象的名詞。根據這個標準,我們可以說,王靜安先生是得到預流果的,陳援庵先生是得到預流果的,陳寅恪先生也是得到預流果的,近代許多中國學者都得到了預流果。從饒宗頤先生的全部學術論著來看,我可以肯定地說,他也已得到預流果。

我認為,評價饒宗頤教授的學術成就,必須從這一點開始。

談到對饒先生學術成就的具體闡述和細緻分析,我想再借用陳寅恪先生對王靜安先生學術評價的幾句話。陳先生說:

然詳繹遺書,其學術內容及治學方法,殆可舉三目以概括之者。一曰取地下之實物與紙上之遺文互相釋證。凡屬於考古學及上古史之作,如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生考及鬼方昆夷玁狁考等是也。二曰取異族之故書與吾國之舊籍互相補正。凡屬於遼金元史事及邊疆地理之作,如萌古考及元朝秘史之主因亦兒堅考等是也。三曰取外來之觀念,與固有之材料互相參證。凡屬於文藝批評及小說戲曲之作,如紅樓夢評論及宋元戲曲考、唐宋大曲考等是也。此三類之著作,其學術性質固有異同,所用方法亦不與盡符會,要皆足以轉移一時之風氣,而示來者以軌則。吾國他日文史考據之學,範圍縱廣,途徑縱多,恐亦無以遠出三類之外,此先生之書所以為吾國近代學術界最重要之產物也。(《王靜安先生遺書序》,見《金明館叢稿》二編)

陳先生列舉的三目,我看,都可以應用到饒先生身上。我在下面分別加以論述。

一、地下實物與紙上遺文

饒宗頤教授在這方面的成就是非常顯著的。一方面,他對中國的紙上遺文非常熟悉,了解得既深且廣。另一方面,他非常重視國內的考古發掘工作。每一次有比較重要的文物出土,他立刻就加以探討研究,以之與紙上遺文相印證。他對國內考古和文物刊物之熟悉,簡直遠達令人吃驚的程度。即使參觀博物館或者旅遊,他也往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時時注意對自己的學術探討有用的東西。地下發掘出來的死東西,到了饒先生筆下,往往變成了活生生的有用之物。再加上他對國外的考古發掘以及研究成果信息靈通,因而能做到左右逢源,指揮若定。研究視野,無限開闊。國內一些偏遠地區的學術刊物,往往容易為人們所忽略,而饒先生則無不注意。這一點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饒先生利用碑銘的範圍很廣,創穫是非常突出的。從中國藏碑一直遠至法國所藏唐宋墓誌,都在他的視野之內。《論敦煌石窟所出三唐拓》一文主要從中國書法的觀點上來研究伯希和攜走的三個唐代拓本。在《從石刻論武后之宗教信仰》一文中,他利用碑銘探討了武后的信佛問題。幾十年以前,陳寅恪先生在他的論文《武曌與佛教》中曾詳細探討過這個問題。他談的主要是武后母氏家世之信仰和她的政治特殊地位之需要。他指出,武后受其母楊氏之影響而信佛,她以佛教為符讖;他又指出,《大雲經》並非偽造;對唐初佛教地位之升降,他作了詳細的分析。總之,陳先生引證舊史與近出佚籍,得出了一些新的結論。陳先生學風謹嚴,為世所重;每一立論,必反覆推斷,務使細密周詳,這是我們都熟悉的。但在《武曌與佛教》這一篇文章中,陳先生沒有利用石刻碑銘。饒先生的這一篇文章想補陳先生之不足,他在這裡充分利用了石刻。他除了證實了陳先生的一些看法之外,又得出了一些新的看法。他指出,武后在宗教信仰方面一度有大轉變,晚年她由佛入道;他又指出,武后有若干涉及宗教性之行動,乃承繼高宗之遺軌。陳、饒兩先生的文章,各極其妙,相得益彰,使我們對武后這一位「中國歷史上最奇特之人物」(陳寅恪先生語)的宗教信仰得到了一個比較完整的了解。

二、異族故書與吾國舊籍

饒宗頤教授在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績。這一方面的內容是很豐富的,中外關係的研究基本上也屬於這一類。在饒先生的著作中,中外關係的論文佔相當大的比重,其中尤以中印文化交流的研究更為突出。我就先談一談中印文化交流的問題。

在《安荼論與吳晉間之宇宙觀》一文中,饒先生從三國晉初學者,特別是吳地學者的「天如雞子」之說,聯想到印度古代婆羅門典籍中之金胎說,並推想二者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繫。中國古代之宇宙論,僅言鴻濛混沌之狀,尚未有以某種物象比擬之者。有之,自三國始。漢末吳晉之渾天說以雞卵比擬宇宙。印度佛經中講到許多外道,其中之一為安荼論,他們就主張宇宙好像是雞子的學說。印度古代許多典籍,比如說梵書、奧義書、大史詩《摩訶婆羅多》等等,都有神卵的說法。估計這種說法傳入中國,影響了當時中國的天文學說,從而形成了渾天說。最初宣揚這種學說的多為吳人。這種情況頗值得深思,而且也不難理解。吳地瀕海,接受外來思想比較方便。陳寅恪先生的《天師道與濱海地域之關係》,講的就是這種情況。

大家都知道,中印文化交流關係頭緒萬端。過去中外學者對此已有很多論述。但是,現在看來,還遠遠未能周詳,還有很多空白點有待於填充。特別是在三國至南北朝時期,中印文化交流之頻繁、之密切、之深入、之廣泛,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在科技交流方面,我們的研究更顯得薄弱,好多問題我們基本沒有涉及。我們要做的工作還多得很,我們絲毫也沒有理由對目前的成績感到滿意,我們必須繼續努力。我們要向饒宗頤教授學習,在中印文化關係史的研究上,開創新局面,取得新成果。

除了中印文化關係以外,饒先生還論述到中國在歷史上同許多亞洲國家的關係。《早期中日書法之交流》這一篇論文,講的是中日在書法方面的交流關係。《說詔》一文講的是中緬文化關係,《阮荷亭往津日記鈔本跋》則講的是中越文化關係。這些論文,同那些探討中印文化關係的論文一樣,都能啟發人們的思想,開拓人們的眼界。我在這裡不再細談。

三、外來觀念與固有材料

我在這裡講的外來觀念是指比較文學,固有材料是指中國古代的文學創作。饒宗頤教授應用了比較文學的方法,探討中國古代文學的源流,對於我們研究中國古代文學史也有很多啟發。

在《〈天問〉文體的源流》一文中,饒先生使用了一個新詞「發問文學」,表示一個新的概念。他指出,在中國,從戰國以來,隨著天文學的發展,「天」的觀念有了很大的轉變。有些學者對於宇宙現象的形成懷有疑問。屈原的《天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產生出來的。饒先生又進一步指出,在《天問》以後,「發問文學」在中國文學史上形成了一個支流,歷代幾乎都有摹擬《天問》的文學作品。饒先生從比較文學的觀點上探討了這個問題,他認為,這種「發問文學」是源遠流長的。世界上一些最古老的經典中都可以找到這種文學作品。他引用印度最古經典《梨俱吠陀》中的一些詩歌,以證實他的看法。他還從古伊朗的Avtsta和《舊約》中引用了一些類似的詩歌,來達到同樣的目的。中國的《天問》同這些域外的古經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呢?蘇雪林認為可能有淵源的關係,並引證了印度的《梨俱吠陀》和《舊約》。饒先生似乎是同意這種看法。我自己認為,對於這個問題現在就下結論,似乎是為時尚早。但是,不管怎樣,饒先生在這一方面的探討,是有意義的,有啟發的,值得我們認真注意。

饒先生治學方面之廣,應用材料之博,提出問題之新穎,論證方法之細緻,給我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給我們以啟發。我決不敢說,我的介紹全面而且準確,我只不過是盡上了我的綿薄,提出了一些看法,供讀者參考而已。

如果歸納起來說一說的話,我們從饒宗頤教授的學術論著中究竟得到些什麼啟發、學習些什麼東西呢?我在本文的第一部份首先提出來一個重要的問題:進行學術探討,決不能固步自封,抱殘守闕,而必須隨時接受新東西。我還引用了陳寅恪先生的「預流果」這一個非常形象的比喻。我在這裡再強調一遍:對任何時代任何人來說,「預流」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做什麼事情,都要預流,換一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要跟上時代的步伐生產、建設,無不有跟上時代的問題。學術研究何能例外?不預流,就會落伍,就會僵化,就會停滯,就會倒退。能預流,就能前進,就能創新,就能生動活潑,就能逸興遄飛。饒宗頤先生是能預流的,我們首先應該學習他這一點。

預流之後,還有一個掌握材料、運用材料的問題。我們都知道,進行學術研究,掌握材料,越多越好。材料越多,在正確的觀點和正確的方法的指導下,從中抽繹出來的結論便越可靠,越接近真理。材料是多種多樣的;但是我們往往囿於舊習,片面強調書本材料,文獻材料。這樣從材料中抽繹出來的結論,就不可避免地帶有片面性與狹隘性。我們應該像韓愈《進學解》中所說的那樣:「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馬勃,敗鼓之皮,俱收並畜,待用無遺。」我在上面已經多次指出,饒先生掌握材料和運用材料,方面很廣,種類很多。一些人們容易忽略的東西,到了饒先生筆下,都被派上了用場,有時甚至能給人以化腐朽為神奇之感。這一點,我認為,也是我們應該向饒先生學習的。

中國從前有一句老話:「學海無涯苦作舟。」如果古時候就是這樣的話,到了今天,我們更會感到,學海確實是無涯的。從時間上來看,人類歷史越來越長,積累的歷史資料越來越多。從空間上來看,世界上國與國越來越接近,需要我們學習、研究、探討、解釋的問題越來越多。專就文、史、考古等學科來看,現在真正是地不愛寶,新發現日新月異,新領域層出不窮。今天這裡發現新壁畫,明天那裡發現新洞窟。大片的古墓群,許多地方都有發現。我們研究工作者應接不暇,學術的長河奔流不息。再加上新的科技成果也風起雲湧。如今電子計算機已經不僅僅限於科技領域,而是已經闖入人文科學、社會科學的藩籬。我們從事社會科學研究工作的人,再也不能因循守舊,只抓住舊典籍、舊材料不放。我們必須掃除積習,開闊視野,隨時掌握新材料,隨時吸收新觀點,放眼世界,胸懷全球;前進,前進,再前進;創新,創新,再創新……願與海內外志同道合者共勉之。


季羨林(1911.8.6—2009.7.11):中國山東省聊城市臨清人,字希逋,又字齊奘。國際著名東方學家、語言學家、文學家、國學家、佛學家、史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歷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聊城大學名譽校長、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會科學院南亞研究所所長,是北京大學的終身教授。

一九九七年季羨林先生

擔任席殊書屋專家導讀系統顧問親筆函

相關焦點

  • 悼念 | 國學大師饒宗頤逝世,他是「整個亞洲文化的驕傲」
    2018年2月6日凌晨,國學大師饒宗頤去世,享年101歲,而去年8月,先生剛剛過完百歲生日。饒宗頤出身書香名門,自學而成一代宗師。他與錢鍾書並稱「南饒北錢」,錢鍾書先生稱他是「曠世奇才」;他與季羨林並稱「南饒北季」,季羨林先生說他是「我心目中的大師」。金庸說,有了他,香港就不是文化沙漠,學術界尊他為「整個亞洲文化的驕傲」。1917年,饒宗頤生於廣東潮安。父親饒鍔在家鄉建有潮州最大的藏書樓「天嘯樓」。少年饒宗頤常躲進天嘯樓裡自學,打下了良好的傳統文化根基和超強的自學能力。
  • 「南饒北季」再失饒!
    2018年2月6日凌晨,國學大師饒宗頤去世享年101歲而去年8月,先生剛剛過完百歲生日
  • 【緬懷】以一己之身證明國學的可能——國學大師饒宗頤辭世
    今年香港的冬日異常寒冷,人們剛剛送走這十年中最冷的「立春」,又聽聞一則令人悲痛的消息:著名國學大師饒宗頤先生6日凌晨在香港與世長辭,享年101歲。6日中午,記者趕到位於跑馬地雲地利道的饒宗頤寓所樓下,安靜的街道上不時有車輛進出,其中不少是聞訊趕來弔唁饒公的人士。記者恰巧碰到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館長李焯芬下樓送別到訪的客人。
  • 大先生,小故事——百歲國學大師饒宗頤和他的「中國視野」
    季羨林先生認為他「涉及範圍廣,使人往往有汪洋無涯涘之感,這在並世學人中並無第二人」,並直言「近年來,國內出現各式各樣的大師,而我季羨林心目中的大師就是他」。許嘉璐先生則斷言「他是中華傳統文化呈現於二十世紀的最好典型。錢鍾書說他是「曠世奇才」,金庸說「有了饒宗頤,香港就不是文化沙漠」。
  • 潮汕精美的花園之一,主角是國學大師,位於熱門景點旁
    頤園別稱饒宗頤學館,主要展示饒宗頤的生平成就和國學大師的文化作品。潮汕最精美的園林,主角是國學大師,座落於熱門景點,但觀光客寥寥無幾。潮汕最精美的園林,主角是國學大師,座落於熱門景點,但觀光客寥寥無幾。
  • 曠世奇才●饒宗頤
    著名國學大師,香港中文大學、南京大學名譽教授,西泠印社社長。其學問幾乎涵蓋國學各方面,均取得顯著成就,還精通梵文。代表作《敦煌書法叢刊》《殷代貞卜人物通考》《詞集考》等。2013年被授予「世界中國學貢獻獎」,2014年9月獲得首屆「全球華人國學獎終身成就獎」。   他與錢鍾書並稱為「南饒北錢」,與季羨林並稱為「南饒北季」。他達古通今,學貫東西,在學問的天地裡,碩果纍纍。
  • 西泠印社社長饒宗頤先生凌晨逝世!出身富家卻少年退學、19歲受聘中大、戰亂他曾顛沛流離…
    直到2011年12月13日,西泠印社終於選舉產生了第七位掌門人——國學大師、學術泰鬥饒宗頤先生。饒宗頤,1917年出生於廣東潮安。幼承家學的饒宗頤,研究範圍極廣博,涵蓋上古史、甲骨學、經學、宗教學、史學、敦煌學等十三大門類。其書畫作品更是清逸飄灑,自成一家。他曾說「做學問就是求真、求是和求正,做人也是這樣。
  • 一代宗師饒宗頤 治學精神世景仰
    昨天下午,在汕頭金山中學「頤園」國學大師饒宗頤校友塑像前,一百多名金中師生懷著沉痛的心情,肅立、默哀,悼念這位與金山中學有著深厚淵源的老校友。得知饒老先生仙逝的消息,感到十分沉重——金山中學學生是當代中國百科全書式的古典學者,他與錢鍾收並稱「南饒北錢」,與季羨林並稱「南饒北季」,被學術界尊稱為「整個亞洲文化的驕傲」。而對於潮汕地區來說,饒老更是我們的驕傲。
  • 香港各界送別國學大師饒宗頤 林鄭:永遠值得人們敬仰
    參考消息網3月1日報導 港媒稱,2月6日辭世、享年101歲的國學大師饒宗頤,28日舉殯。據香港《星島日報》網站2月28日報導,林鄭月娥於喪禮上致悼詞時表示,在饒宗頤身上,她看到什麼是「君子以自強不息」,什麼是「君子以厚德載物」。饒宗頤絕對是做人做事的學習典範。對於他的離世,深感不舍和難過。
  • 紀念國學大師饒宗頤|天地大觀入吾眼
    今天(2018年2月6日),國學大師、中國文聯榮譽委員饒宗頤先生在睡夢中安詳離世,享年101歲。
  • 饒宗頤:一個人在世上,如何安頓好自己是十分要緊的
    饒宗頤(1917-2018)來源:新快報、金羊網 2015/01/14字伯濂、伯子,號選堂,又號固庵,廣東潮州人。著名國學大師,香港中文大學、南京大學名譽教授,西泠印社社長。其學問幾乎涵蓋國學各方面,均取得顯著成就,還精通梵文。代表作《敦煌書法叢刊》《殷代貞卜人物通考》《詞集考》等。
  • 國學大師季羨林10幅書法題字欣賞,書友:奇縱古拙、一般人看不懂
    國學大師季羨林書法欣賞國際著名東方學大師、語言學家、文學家、國學家、佛學家、史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與饒宗頤並稱為"南饒北季"。季羨林早年留學國外,精通7國語言,被稱為"梵學、佛學、吐火羅文研究並舉,中國文學、比較文學、文藝理論研究齊飛",著作彙編成《季羨林文集》共24卷。生前曾撰文三辭桂冠「國學大師、學界泰鬥、國寶。」
  • 饒宗頤:書法,就這麼一回事兒
    今天凌晨,國學大師饒宗頤去世享年101歲饒宗頤出身書香名門自學而成一代宗師他是當代中國>百科全書式的古典學者其茹古涵今之學,上及夏商,下至明清經史子集、詩詞歌賦、書畫金石,無一不精他貫通中西之學,甲骨敦煌、梵文巴利希臘楔形、楚漢簡帛,無一不曉人謂「業精六學,才備九能,已臻化境」他與錢鍾書並稱「南饒北錢」錢鍾書先生稱他是「曠世奇才」他與季羨林並稱「南饒北季」
  • 百年孤獨饒宗頤:什麼「南饒北季」,只是兩個老頭子互相吹捧而已
    你們都稱呼他「饒宗頤先生」,我稱呼他「饒公」,他是一位長者。我在今天(2月6日)早晨聽說饒公去世的消息,立刻打電話給他秘書。秘書跟我講,饒公是在睡眠中去世的,走得很安詳;他沒有很痛苦地走,對我們來說,這已是一個安慰,雖然斯人已逝,但也不必過於難過。我其實也是難過的,畢竟有幸認識饒公,已經30多年了。
  • 饒宗頤:崧高維嶽 香江通儒
    我曾在琉璃廠一家書店見到人民大學出版的《饒宗頤二十世紀學術文集》,共14卷20冊,近1200萬字,涉及甲骨學、敦煌學、史學、簡帛學、目錄學、考古學、金石學、楚辭學、宗教學等十幾個學術門類,幾乎涉及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切方面。李學勤先生撰文指出:「這樣的學術,從學科分類來說應當稱為什麼呢?我認為最恰當的詞就是『國學』。
  • 饒宗頤:中華文化的一座高峰
    2014年金秋,97歲的國學大師饒宗頤先生榮獲「全球華人國學獎終身成就獎」。  組委會在給饒宗頤先生的頒獎詞中稱,「他出身書香名門,自學而成一代宗師。其茹古涵今之學,上及夏商,下至明清,經史子集,詩詞歌賦,書畫金石,無一不精;其貫通中西之學,則甲骨敦煌,梵文巴利,希臘楔形,楚漢簡帛無一不曉。
  • 重新定義"學者" 饒宗頤獲港大授為首位"桂冠學人"
    中國國學泰鬥、世界知名漢學家饒宗頤教授(資料圖)佛教在線香港訊 2014年1月10日,在頻頻亮起的相機閃光燈下,在自己揮就的「金花銀葉荷樣」畫作前,98歲(96足歲,自署98歲)的中國國學泰鬥、世界知名漢學家饒宗頤教授,從香港大學(港大)校長徐立之手中接過首個「桂冠學人」證書。
  • 南仰周:痛失愛妻後,他又迎娶小姨子為妻,生下一子成國學大師
    今天要講的,就是南仰周這個父親是怎樣教他的兒子南懷瑾成為一代國學大師的。南仰周是個遺腹子,他父親在他出生前就遭遇了意外。清朝光緒十四年(1888年),南仰周生於浙江溫州,祖上也曾是遠近聞名的富甲一方的大家族,可惜到了父親那一代,早已日薄西山,不能再回到從前。因此,南仰周從12歲起,就肩負起了家庭責任,開始了他的人生道路。
  • 憶與饒宗頤先生的兩次見面(圖)
    2002年,作者與饒宗頤先生(右)再次見面時的合影  1947年夏,天氣酷熱,饒宗頤先生和潮州地方志館的劉陶天來到我家,找我父親。父親當時是饒平縣上饒中學的教師。饒先生是從汕頭動身,坐最原始的汽車(使用木炭做燃料的汽車)到三饒鎮,然後步行幾十裡來到饒北山區的。  饒先生此行,是為了考證明朝農民起義領袖張璉的身份。他們來到我家,已是上午10時。他們和我的父親,在我家的書屋「田廬」喝茶聊天,一起共餐之後,便出發去訪古了。  饒先生長得比較高大,穿著一身白色上衣和吊帶西褲,戴著一頂白色的禮帽。講的是潮州話,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