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巧兒
01失聯三十年後的再相逢
在一檔綜藝節目裡,李湘是嘉賓。
節目主持人請來與李湘年紀相仿的三位中年男女,說其中有一人是李湘的中學同學,但是三人都能說出李湘在中學時期的的事情,請李湘辨別哪一位才是真正的同學。
隨後,三位中年男女,以平均每人大約五分鐘的時間,在李湘面前魚貫而過。
在這五分鐘裡,每一位都親切地呼喚著「李湘,你還記得我嗎?」,接著說出李湘在中學時期發生過的某件小事情,企圖喚起李湘的記憶以確定他們的身份。
但是,李湘沒有認出任何一個人是中學同學。
最終,在主持人的各種提醒下,李湘才認出第三位出場的中年女子是初中時的同桌,情緒突然失控,與同桌抱頭痛哭。
三十年的失聯,都有各自的生活、情感、職場軌跡。
三十年後再重逢,輕盈少女已經橫向發展成中年富貴婦女,都經歷過生活、情感、職場上寂寞的洗禮和孤獨的磨鍊,即使臉部倫敦仍在,但是距離和交集點的疏離,已經讓彼此的顏值面目全非,認不出來沒有什麼大驚小怪。
而以李湘如此豐富的人脈資源,她真的想找回失聯多年的中學同桌的話,早就有能力找回來了,但是,李湘還是哭得花容失色。
在電視機面前圍觀的我,也已經雙眼泛紅。
然而,我相信,此時此刻的李湘,不是為沒有認出同桌而落淚,而是為過去那些再也回不去的青蔥歲月落淚。
02對不起,我不是為你落淚
在空間、地理的不同下,當我們人到中年時,還有多少人和小學同學、初中同學能夠保持良好的溝通?
青青說,自從高中畢業後離開老家到外省工作,二十多年來,她和小學同學、中學同學基本已經沒有來往,但這些年來,偶爾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童年和少年時的那些小夥伴們。
大約七年前,一位失聯很多年的同學兼玩伴聯繫上青青時,已經人近中年的她,激動到差點落淚。因為,在這位同學聯繫上青青之前,她也在很多年裡陸續尋找過這位同學,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告訴青青這位同學確切的下落。
而當這位同學通過網絡終於主動聯繫上青青後,當青青詢問其目前在做什麼工作和住址,對方卻不願意給出正確答案時,青青說:「那一刻我就明白,他只是在圓他自己的一個夢,是人到中年後再刷存在感的小插曲,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沒有多少心機的青蔥歲月。」
沒有坦誠的交流,就沒有良好溝通下去的動力。那些當年的小心思、小情思、小情緒、小感慨,在幾十年的時間和地理的阻隔下,在思想、待人處事的不同方式下變得被彼此難以理解,被崢嶸的風塵掩沒,演變成虛情假意,讓彼此難以接受和溝通,最終,青青和這位同學彼此拉黑,再次斷了聯繫。
青青說:「當這位同學再次消失後,我落淚了,但我真的不是為他落淚,是為再也回不去的歲月落淚。」
03我還是不參加好了
陳梅則傾訴了另一個關於同學聚會的小插曲。
大約十年前,陳梅參加過一次中學同學聚會。
那次聚會,很多同學都回來了,本地的、天南海北的。
同學們都激動不已,熱情地合影留念,重返小學、中學的課堂。每位同學都表現的那麼激動、熱情、善解人意,讓離鄉多年的陳梅數次淚溼滿襟。
但是,在聚會的尾聲,陳梅在街頭遇到沒有參加聚會的一位老同學,當她詢問這位老同學為什麼不一起聚會時,這位以踩三輪車搭客為主業的老同學尷尬地笑說:「要交500元才能參加,我還是不參加好了……」
這時候,陳梅才發現,沒有來的同學也有不少,而這些沒有來的同學,有一部分就在本地或者本省,但是那幾年一般境遇不太順遂,於是和同學們聯繫甚少,也就沒有參加到此次聚會。
04一腔孤勇的同學情誼
時間對情感的承諾,在空間、地理、事件的因素下,總會演變成人心與人性的角力。
於是,某位同學總會和我們慢慢斷了聯繫,某位同學成了種子選手,某位同學成了候補隊員。
於是,年輕的時候,通訊錄裡大部分是歡喜相逢的雀躍情感;中年之後,通訊錄裡大部分是一腔孤勇或者漸行漸遠的情感。
沒有一個人,他(她)的人格魅力會在幾十年的歲月裡累計分是負(正)到無窮大。
沒有一個人,會在幾十年的歲月裡,能夠保持在同一個心境裡對待和等待一個人。
很多時候,我們總希望同學情誼能夠天長地久,但往往因為時間、地理、思想的認知和追求的不同,眼睜睜看著彼此漸行漸遠漸無書。
那些總喜歡說我參加同學聚會講的就是一個純真,我們聚會時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比較和事情的人,其實,心裡都清楚的很,人心總有脆弱時,人性總有勢利時,幾十年後的再相逢,哪裡還有純真可言?
於是,我們再相逢抱頭痛哭之後,再次回到自己的生存環境中時,仍然該幹嘛就幹嘛,絕大部分都不會因為一次同學聚會而加深人際情感的溝通。
年輕的時候,三十出頭時,我們參加同學聚會時,再相逢時往往沒有多少可以比較,情緒大多數都比較淡定從容。
人到中年的時候,我們參加同學聚會時,都已拖家帶口,事業、生活、思想認知的距離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距離遠的同學還是無法談在一起,距離近的同學則相互暗中比較和想方設法相互攀附各自的社會價值。
人到花甲之年、古稀之年,我們參加同學聚會時,那時候的抱頭痛哭或者大笑,也許才是最純真的情緒表達,再也沒有一腔孤勇的同學情誼,有的只是對生命惺惺相惜的感慨和嘆息。
「我不需要離婚冷靜期,我需要可以不加任何條件的離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