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奕,我和老公都是三都縣融媒體中心的工作人員,2018年初,單位要選派駐村幹部,一聽消息,我倆就立刻報了名。
領導說:「你們女兒剛2歲,都走了娃娃怎麼辦?」
「我們帶娃一起去,我在農村長大,知道貧窮是什麼樣子。」張奕說。
就這麼簡單。2018年3月初,我們一家三口開上自家的小汽車,駛過蜿蜒的山路,來到了三合街道上排正村,並在半山腰的村委會落了腳。我們被安排在了一樓約10平米的房間裡,房間很簡陋,沒有洗臉池,也沒有廁所,兩張床就鋪滿了房間,近兩年來,這裡成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家」。
從沒想過這裡的條件會這麼艱苦。上排正村坐落在大山深處,是深度貧困村,苗族人口698人,佔總人口的99.1%,7個村民小組,162戶人家,人均佔有耕地0.5畝,平均海拔900多米,山高路險、水源匱乏,完全靠天吃飯,建檔立卡貧困戶佔了三分之二。
帶著幼兒去駐村,的確「任性」。駐村以後,我很快感受到了這一點。村民白天要下地,工作隊進村入戶都在晚上,到入戶的時間小孩又該睡覺了,又不能單獨放她自己睡,於是我和老公兩個人換著背著、抱著入戶。
剛到上排正時,三月份陰雨連綿加上山高天寒,在入村後的第二個星期我就感冒發燒了,並傳染給了孩子。看著生病的孩子,我心裡無比愧疚,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最近身體怎麼樣?孩子還好吧?要不回來上班吧?」單位領導隔三差五就會打電話了解我們一家的生活情況,反覆叮囑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領導一次次的關懷和勸說反而成了我堅持的動力,讓我感覺到這不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承諾,一份責任。我告訴自己,身為一名脫貧攻堅戰士,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怎麼能讓群眾有安全感?打消了心中的疑慮,我更加堅定信心投入到扶貧事業當中。
在剛開始入戶走訪中,我發現一名83歲的五保戶蓋的棉被單薄,穿著一件薄棉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交談中了解到他和正在讀小學的孫子住在一起,他家生活僅靠低保金維持,家裡比較拮据。了解情況後,我與愛人就立馬到縣城買了棉被、生活物資,並把這些東西及一些衣物送到老人手裡,老人激動的說「感謝政府、感謝黨!感謝駐村幹部!」看到家裡比較髒亂,我和愛人把老人家裡打掃一遍。之後每隔幾天,我們兩夫妻就到老人家裡跟老人聊家常,了解老人身體情況及他孫子讀書的情況等。
清明過後,扶貧工作有了新的變化,所有基礎臺帳全部要重新登錄。我白天外出走訪調查,晚上做臺帳,幾乎每天晚上都到12點,孩子累了就睡在椅子上。
基層工作是真忙,但也真鍛鍊人,我和其他工作隊員,進村入戶、產業發展、基礎設施改善、危舊房改造、教育扶貧……與村民一起聊天、幹活,參加村民家裡的婚喪嫁娶、蓋房等重大活動。時間長了,大家對於我們駐村幹部也有了更多的信任,大家有困難會主動找我,有些不願或不方便給村幹部說的心裡話願意給我講,讓我深入的了解到了村裡的各方面情況和村民的實際問題及困難,為後面扶貧工作的規劃和開展奠定了紮實的群眾基礎。
剛到上排正時,看到一些村裡孩子性格孤僻內向,特別是有不少留守兒童,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經常給孩子帶一些糖果、書本、彩筆,和孩子們談心,鼓勵他們努力讀書,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入戶動員群眾大力種植藍靛等經濟作物、宣傳國家政策、積極為群眾申請扶貧項目、動員青壯年外出務工就業......通過幾個月的接觸,上排正村的老老少少從心底裡信任並喜歡上了我。
在走訪中得知張如美老人的大孫女考上了大學,升學在即,學費沒有著落。因為家裡有三個孫子在讀書,開銷比較大,張如美兒子媳婦都在外打工,為了節省開支,過年都捨不得回家。於是我幫助她申請助學金,最終為老人的大孫女申請到了五千塊的助學金。這本是一件小事,張如美老人卻一直記在心裡,每次看到我都熱情邀請去她家裡吃飯,每次都往我手裡塞雞蛋,說是給娃娃補營養。
「伯媽,你好,我是你家包保幹部張奕,你今天中午一點帶吳六到楓香樹腳,我帶他去縣城辦殘疾證」。電話中提到的吳六我還有一個包保戶是二級殘疾的盲人,他的殘疾證即將過期,如果不補辦將影響到他的殘疾補貼發放,家裡母親七十歲了,不識字,也不太懂漢話,他自己看不見行動不便。由於我就帶著他去縣城拍證件照,到醫院開證明......來來回回幾趟終於辦好了殘疾證。當我將他送回家時,他的母親用手抹著眼淚對我說:「張妹,謝謝你們,我家兩個人,一個看不見,一個什麼也不懂,謝謝你們幫忙」。
每次走村入戶,群眾都給我的女兒送上一把花生、幾個雞蛋、幾顆糖、小餅乾......有的群眾悄悄的還到駐村辦公地點送來自己種的蔬菜、水果...... 我從內心感受到了上排正村民的質樸、善良和熱情,也看到了他們對改變貧困現狀的渴望。剛來的時候只是為了完成工作,現在我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喜歡上了這裡的人,希望能早日看到他們脫貧致富,希望上排正村群眾的生活能夠蒸蒸日上!
三都縣融媒體中心 張奕編輯 譚詩雨 編審 張發揚 蒙家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