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女孩Factory Girl》——伊迪·塞奇威克Edith Sedgwick

2021-02-19 肆口組

圖/文 座敷童子

編輯 座敷童子

(封面海報為根據伊迪生平改編的人物傳記電影《工廠女孩FactoryGirl》)

「我知道我活不過三十歲。」她抽著煙,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認真地說。

伊迪·塞奇威克Edith Sedgwick,對安迪·沃霍爾或60年代時尚圈有所瞭解的人應該都知道她,安迪電影的繆思女神,當時時尚界的寵兒,在當時,你無法不注意她、了解她、並愛上她——她的形象是如此迷人,讓人過目難忘,白金色清爽的短髮,煙薰眼妝和濃密的假睫毛,大大的耳環,酒窩上的痣,瘦弱高挑的身材,緊身褲,煙不離手,眼神天真孩子氣,卻又充滿著妖嬈的魅力,安靜的時候神秘,開心的時候嫵媚癲狂,無助的時候又神經而脆弱。

她認為世界上所有人都像她一樣真誠,很單純地相信別人,如果妳對她說「我愛妳」,她就會很高興,她也會馬上對妳說「我愛妳」,仿佛你喜歡她,她也會善良的回報你整個世界,這一點很打動人,同時也讓人心疼,因為一旦遭到冷落和拋棄,她便會很受傷,沈浸在近乎自虐式的歇斯底裡的精神煎熬之中——那麼多人迷戀和喜歡她光鮮時候的模樣,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在她深處黑暗和恐懼的時候拯救她。她愛上每一個為她的美麗所傾倒的天才們,其中Andy Warhol和Bob Dylan對她影響最大的兩個人,雖然所有的決定都是伊迪自己所做的,但不可否認,與他們兩的糾葛是導致她痛苦不已最後殞落的重要原因。而這兩個人也是我所喜歡的,有時候又感嘆他們的薄情寡義,像伊迪這樣的姑娘,只要在她絕望時給一點希望和安慰,她都會如獲珍寶,結局也許就不會那麼淒慘。

伊迪美麗背後的脆弱是有原因的,她出生在美國一個富有的新教徒家庭,兩個兄弟都有精神分裂,都曾被伊迪的父親送入醫院,後來他們都死於非命,對伊迪來說是童年的陰影,而伊迪自己也未能倖免,有傳聞說她8歲起就不得不隄防父親的性騷擾,同時父親曾勸誘她也進醫院治療,於是她遂從美國西海岸逃到紐約學習藝術。之後伊迪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波普藝術家安迪·沃霍兒,安迪一見她就被她迷住,邀請她參與他的電影,並相信伊迪能成為超級巨星。安迪成立的獨立電影公司取名為Factory(工廠),伊迪很快成為「工廠」的主流人物和地下電影的皇後,,兩個人經常一起進出一些派對和公眾活動。伊迪和安迪·沃霍同合作了不少獨立電影,其中著名的有Vinyl、《雀西女郎》(Chelsea Girl),還有最出名的Ciao! Manhattan。因為伊迪家境富裕,她與安迪在一起時所有的花銷幾乎都是她買單,而且幫安迪拍攝電影幾乎都沒有酬勞。

伊迪和安迪一起

慢慢地,伊迪的個人風格也從紐約地下流行圈子浮出水面。當時的Vogue雜志評論說——「白金的頭發加上煤煙般的眼圈,以及搖搖晃晃的細腿,她那略微帶點兒男孩子氣的天真神採成為世界上第一個「中性時尚」的經典」。她同時在地上和地下社交圈中任意穿梭。

一段時間後,她和安迪的關係出現了緊張。伊迪開始居住在知名的切爾西旅館。這裡也是她和歌手鮑勃·迪倫關系開始變的密切的地方。據說迪倫的著名歌曲中有至少三首都是以伊迪為靈感創作的。鮑勃·迪倫非常不喜歡安迪和他的藝術、電影事業,認為安迪在利用伊迪,還曾經到地下工廠數落安迪。而伊迪卻也深深迷戀鮑勃·迪倫,她說過迪倫是她這一生唯一瘋狂愛過的人,而安迪則是她無法不信任的人,所以處在兩個人之中的她也十分痛苦。但當某天安迪以嘲謔的方式告訴伊迪,迪倫早以在幾個月前秘密結婚時,伊迪徹底崩潰,而此時安迪的圈子有了新的演員以及開始包裝「地下絲絨」,也不再接納伊迪,伊迪已經被當時的風尚認為過時,而同時她又面臨著破產,陷入身無分文的孤苦境地,於是終日活在毒品和菸酒之中以減輕精神痛苦,並在不同的醫院中進進出出。

1971年11月15日,在參加完一個時尚聚會後,伊迪·塞奇威克因為服用過量藥物死亡。「當巨量的巴比妥吸入她的內髒時,其實代表了一種風潮戛然而止,留給世界的只有狗尾續貂式的延續和效仿。」

鮑勃迪倫和安迪在工廠

是的,雖然伊迪早逝,但她的風尚影響一直都在,無數時尚雜誌、模特和影星都還在模仿她的經典形象。

大家除了在安迪的那些地下電影中看到伊迪當年的一些影像,也可以通過影片《工廠女孩》(2006)來熟悉她,雖然扮演她的西耶娜·米勒完全沒有她的神韻,尤其開頭伊迪與安迪相遇的那段,西耶娜·米勒演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不過安迪的角色還是挺到位的,氣質和表演都還比較符合蒼白而寡言少語的安迪,到後面還是能進入些角色,個人還比較喜歡伊迪和迪倫第一次見面的片段,感覺還是很浪漫的,後面伊迪如此迷戀迪倫就一點不過分了,只是他們的突然結束又顯得極為唐突。

最後分享在影片最後她的親人和朋友所描述的她:

「Edie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生命會很短暫,她忽然成了雷達上的光點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驚,到處都是Edie的影子,妳只看見Edie。」

「Edie身上有些很脆弱的部分,每個人都喜愛她甚至崇敬她,但妳知道她其實很脆弱。」

「她看妳的眼睛,仔細地聽妳說話,讓妳覺得妳是她最重要的人,或者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她有自己的風格,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風格,她創造了一種全新的風格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

「她是個敏銳的創作者,有著類似流浪兒的神情,一雙長腿蒼白的臉龐和嘴唇還有些飄忽不定,我想那可能就是她的弱點。」

「她總是花很長的時間在包裡找鑰匙、找口紅,或是別的什麼東西,但始終魅力可人。」

「Edith Sedgwick是誰?Edith Sedgwick就是所有在她之前出現過的悲慘女性的融合。」

「當然,她吸食毒品的時候,經曆了黑暗的低谷,但這也正創造了她獨一無二的人格。」

本文由"肆口組"成員座敷童子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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