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這首耳熟能詳的歌就是語文課本中提到了那首《送別》,也是我最先了解弘一法師的地方。
他生逢亂世,人如浮萍般飄零,不知哪一天狂風就會把他吹的七零八落。他前半生在俗,是流連於風花雪月的藝術巨匠,用詩詞歌賦高談人生理想。後半生在佛,忘卻她放下紅塵皈依佛門,從此專心禮佛,渡化眾生,悲憫天下。流年60餘載,在俗39年,在佛24年,他就是李叔同,號「弘一法師」。
1880年農曆九月二十是他的誕辰紀念日,1942年 農曆九月初四是他的圓寂紀念日。這個深秋十月,讓我們一起懷念他的一生。談到弘一法師就想到了古稱佛國的福建泉州,賢哉品牌也是源於此地。
弘一大師與泉州特別有緣,在出家至圓寂的24年中,有14年多在泉州,曾住過承天寺、開元寺、百源庵、草庵、福林寺、南安小雪峰、慧泉、靈應寺、惠安淨峰寺、靈瑞山、資壽寺、彌陀巖、碧霄巖、清源洞、普濟寺、安海澄停院、永春蓬壺普濟寺等數十座寺院。
承天寺是他最經常的住的地方。可見,這位高僧,對泉州情有獨鍾。這樣一位為世人尊敬的高僧住在泉州14年,也是他生命最沉靜也最巔峰的14年。那有人好奇他為什麼會選擇留在泉州呢?我覺得一方面是環境影響,泉州屬於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四季如春,很適合身患肺疾的弘一法師。一方面泉州更有悠久的歷史、文化氛圍濃重,民風淳樸,名人薈萃。享有「海濱鄒魯」、「世界宗教博物館」等稱譽。在1982年國務院首批公布的24個歷史文化名城之一。法師的一生可概括為兩個字:灑脫。他走遍大江南北,最終停留此地,或許一切都是緣。朱熹曾對泉州有過這樣的評價:此地古稱佛國,滿街都是聖人。這個地方簡直為了弘一法師量身定做。
現在開始我們閉上眼睛聯想,1928年中國發生了軍閥混戰,中華大地風雨飄搖,滿目瘡痍。中國人身處硝煙四起的土地上,民不聊生。換個鏡頭我們來到了一個風輕雲淡的日子,大師粗衣芒鞋、風塵僕僕地趕往杭州到廈門的路上,途經泉州時,他無意間遇見一片花海,抬頭望天看見這個石頭城就是泉州,頓時覺得像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花源。外面是灰色的,這裡是五顏六色的,豁然開朗,不禁吸引法師停留此地多看幾眼,這一看就深陷其中,決意改變行程隱居泉州修身養性。
法師久居泉州,於開元寺留下墨寶,開元寺大門上的對聯正是法師所書,寫的便是朱熹所說的那兩句。在泉州的弘一法師落籍承天寺,潛心研習佛法,經常在承天寺、開元寺、小山叢竹傳法講經,此三處亦是法師在泉州足跡最多的地方。三處當中,法師對小山叢竹情有獨鍾,晚年就在此居住。
儒學是我們認識研究中國文化的必經之路,弘一法師由儒入釋,最後隱於泉州。靈魂在儒與釋之中追求解脫之法,並將所悟所得傳與眾生。他早年對祖國的滿腔熱血,這時已融化到虔誠的弘法中去,並且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了。
逆境順境看襟度,臨喜臨悲看涵養。這是我最喜歡的他的一句話。我們不該忘記他,中國藝術文壇上更不能忘記他。
現在簡單回顧一下他都開創了什麼?他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批出國學習西洋畫的人,也是第一位將西洋畫介紹到中國來的藝術家,開創了我國早期的藝術教育事業。
在日本期間獨自編輯創作了中國歷史上第一份音樂刊物《音樂小雜誌》。成為最早將鋼琴音樂與五線譜引入到中國來的人之一。
他在日本期間與曾孝谷等留學生組織創辦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話劇團體——「春柳社」。1907年2月,在日本東京首演《茶花女》。在劇中飾演女主角瑪格麗特,曾經風靡一時。
1911 年主編《太平洋畫報》並負責《太平洋報》的版面設計及廣告設計,這一期間,成為了開創中國新式廣告的第一人。
由他作詞譜曲的三部合唱音樂《春遊》,是中國近代最早的一首多聲部的聲樂作品,也拉開了中國合唱事業的嶄新帷幕。
這只是他的一小部分成就,他的一生,我們慢慢品味,無法用言語表達。
今日我再次播放《送別》,看著他那字裡行間褪盡人間煙火的書法集,不禁熱淚盈眶,有感於亂世下法師對人間別離的大透大悟。有的人離去了,但是其靈魂和意志依然永駐我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