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約裡,道成肉身的耶穌基督親自啟示了「三位一體」的天主,即天主父、天主子以及天主聖神。人能賦予一個名字給超越人的神,是因為天主實在把自己交於人手中,這彰顯了天主的自我謙卑。人之所以能說出天主的名字,不但因為有天主的主動啟示,也因為有人的領悟與表達。
只有愛的天主才能這樣謙卑自我(genose),從無限的神成為時空中的神,成為具體歷史事件中的神。
這樣謙卑的愛才是「大能的」,因為天主為了人而下降人間,而人也實在得益於祂的這種自謙。天主的自謙還體現在祂主動召叫人、聆聽人的呼喊、尋找迷路者、為門徒們祈禱、等待回歸者等等。我們基督宗教所信仰的這位神有這樣的特點:讓自己變得弱小,好使人變得強大。
聖母抱耶穌的畫像就很好地詮釋了這種神的形像:天主變成嬰兒,認人為母;全能的天主竟然需要人、依賴人。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天主,才能贏得人對祂的依賴。
人一旦呼出了天主的聖名,隨著自己信仰經驗的累積和知識的增加,對它深意的理解也會不斷加深。所以,人雖然稱這唯一的神為「天主」,但對祂的認識卻是一個永恆的動態過程。事實上,從天主命令人給所有生物,即所有的「生命」取名的時候(創2:19),也就意味著人開始學習給天主命名。因為一切生命皆來自天主,一切都在述說著天主,耶穌也明言「我就是生命」(若11:25),所以,當人命名天主所創的生物的時候,也是在間接地給天主命名。
天主之名彰顯祂奧秘的存在,也與其行為絕對吻合。這也是為什麼必須有天主的主動啟示,人才可以給天主命名。為此,我們可以從以下三點加以分析:1. 天主是唯一的。創世紀啟示我們:天主是唯一的,天地萬物都來自這唯一天主的創造。通過十誡,以色列子民對「唯一天主」的信仰得到培育(出20:1-7),他們相信,天主是唯一的神,是解放以色列的天主,是忌邪的天主。天主對自己的選民也提出了信仰的要求:「以色列!你要聽:上主我們的天主,是唯一的天主。你當全心,全靈,全力,愛上主你的天主」(申6:4-5)。耶穌也在宣講中也引用了這句信仰宣言(谷12:29-30)。基於聖經的啟示,教會在尼西亞和君士坦丁堡大公會議上特別強調了天主的唯一性。2. 天主啟示梅瑟說自己名叫「雅威」(YHWH),即「我是那個是」或「我是自有者」(出3:14)。其實,這是一個因為缺少母音而無法發音的詞,是後人給它加上了母音才有了「雅威 / 耶和華」(Yehowah)這個名字。它表達出天主無可言傳的奧秘。雖然天主藉助人的文化和語言啟示自我,但祂永遠無限地超越人的文化和語言。正因為如此,天主自我啟示的名字是開放的:「祂是那個『是』,祂是祂所』是」,還讓人有可能以自己的信仰經驗去「命名」天主。3. 天主是「三位一體」的神。天主是唯一的,而祂的內在生命是三個位格的圓滿共融。三位一體既體現在天主的內在關係上,也體現在對外關係上。事實上,只有從關係的角度來看天主,才能解釋祂的愛與自謙。因為談及愛一定要提及誰是愛的主動者,誰是被愛者,以及愛的表達方式或途徑。所以,聖奧斯定對於聖三的理解,即父為愛的主動者,子是被愛者,聖神是愛本身。這至今仍不失為一種理解聖三存在模式的理想解釋。就與人的關係而言,既然天主是愛的天主,那麼一定有其愛的表達。那麼,創造,特別是對人的創造,就是天主之愛的最佳表達。反過來,人被造時所擁有的天主的肖像和氣息,決定了人對天主的認識和經驗。所以,當人呼出天主之名時,也是天人互動關係的體現。天主的名永遠帶著人的限度的烙印,它不斷受到人的輕慢和羞辱。天主自我啟示的名字與出自人口中的「天主」所包含的意義總有差距。人領悟、認識和表達天主之名有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
有多少次,人誤解天主,借天主之名「創造」自我所願之神、所想之神,而把真神拋在一邊,從而把天主之名迷信化、工具化、利益化。
這樣的信仰很可怕,因為它是打著天主的名號在反對天主。這種情況在舊約以色列子民身上屢見不鮮,比如,他們「拜金牛」,借天主之名相互攻擊、殺戮等等。在教會歷史上使天主之名受辱的事情屢有發生。
今天,這種現象仍然存在,各種邪教組織或極端宗教主義者無時不在玷汙天主的聖名,損毀天主的形像。天主十誡的第一條便是:「除我之外,你不可有別的神。不可為你製造任何仿佛天上、或地上、或地下水中之物的雕像。不可叩拜這些像,也不可敬奉,因為我,上主,你的天主是忌邪的天主」(出20:3-5)。所以,「讓天主成為天主,還天主之名的真實含義」是每位信友的使命。這不僅是實踐信仰的責任,也是傳揚天主聖名的使命。
只有唯一真實的天主才值得人相信,值得人把自己完全託付給祂。對唯一天主的信仰符合同出一源的人類最深切的渴望和對真善美的共同追求。人與人之間相互友愛的關係建基於此。
唯一的天主生活在位格關係之中。這關係不僅體現在其內在的自我存在方式上,而且也體現在與宇宙萬物的關係,尤其是與人的關係上。
有什麼樣的信仰便會孕育出什麼樣的宇宙觀、人生觀與價值觀。信仰本身的真偽無法測量,但通過人的信仰行為,其真偽可以得到鑑別:有純正信仰的人一定是生命的敬畏者與和平的締造者,也是民族、社會以及家庭使命的擔當者,更是正能量的傳播者和美麗家園的建設者。
責任編輯 | 方補課
排版 | 傑先森
文字校對 | 沙果&靜怡
朗讀 | 秦小月
圖片來源 |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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