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娛樂訊(森月/文 科明/視頻)彭于晏最初以為,林超賢導演找他演一個青春愛情電影,騎騎單車,曬曬太陽,後座上載著妹子騎過田間小徑。等他上了「賊船」才發現,根本不是同一個鬼。在《破風》裡,他的確騎了單車,載了妹子,但是導演並沒有說要承受每天五六個小時的魔鬼訓練,騎到最後不但身體吃不消都變得有些水腫,凌晨就要出發,必要時得睡地下道,整個人曬得黝黑。每次導演出現的時候就是大喊著「衝刺」,「衝刺」,一衝就是三四公裡,這跟想像中的劇本根本不是一回事。
在騎行了幾萬公裡、跨越了十幾個城市、與真實自行車國手「過招」之後,彭于晏的角色從一個精幹細瘦的破風手成長為粗壯的「大猩猩」一般的衝線手,他學會了在騎車的時候像浩克一樣大吼大叫,完完全全顛覆了自己過去細皮嫩肉的小生形象。彭于晏說,拍《破風》是他最多次騎單車的經歷,在拍的時候他想,這輩子都不要再騎車了。
被導演「騙上船」:他開始說就是個愛情戲
搜狐娛樂:《破風》是個非常罕見題材的自行車比賽電影,你挑戰了一個自行車手,在裡面是一個職業自行車手,非常顛覆。大家之前可能會給你定義成「小鮮肉」之類,但這次為什麼借了這麼燃的劇本?
彭于晏:拍這個戲就是因為林超賢導演,我們第一次合作是拍《激戰》,大概兩年前拍完《激戰》的時候,還沒上片,導演就說他想要再拍一個,問我喜不喜歡騎腳踏車。我就說「我喜歡」,因為通常導演問什麼,我都說「我喜歡」。他說要拍個愛情故事,我很喜歡林超賢導演,他是這一代的導演裡面非常有想法的導演,很知道怎麼去在現有的資源裡拍出不一樣的風格,他一直在挑戰自己的作品。
搜狐娛樂:他「騙」你是個普通愛情故事,而且沒有說是跟誰的愛情,是嗎?
彭于晏:沒說,但是我不曉得是一個這樣專業的競技自行車手的故事。他告訴我,會是以兩個男生為主,然後還有一個愛情三角關係。角色的個性是後來導演慢慢去想的。我覺得對於這樣的題材,就感覺有一個聲音在說,你應該拍一下這種電影,有很多電影你要必須得拍的。
搜狐娛樂:可是當你知道這是一個需要耗費大體力電影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的擔心?能不能撐得下來?可能會對自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彭于晏:這一點也是挺讓我興奮的,因為我就蠻喜歡這種感覺,就覺得可能做不好,可能不像,有點難度,有點害怕。我跨越逼著自己去真的去投入,演這個自行車手的世界,了解自行車手的心境。可能大家都覺得騎車、練體能很辛苦,我覺得最辛苦的還是要透過這些訓練,真的傳達出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世界級選手們的心情——他們為什麼這麼熱愛腳踏車。
我之前拍《激戰》,認識了MMA的選手,拍體操又認識體操選手,每一個選手他們都有一段故事,我很喜歡了解這種真實的故事。這個電影讓我收穫很多,不單只是學會騎腳踏車,還認識了一群這麼天真、可愛、熱情的腳踏車選手,他們生活跟我們其實一樣,甚至比我們還單純,非常單純,你會想要跟他們做朋友。這讓我覺得再苦,再害怕都值得。
搜狐娛樂:覺得跟王珞丹拍兩個運動員之間的愛情戲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嗎?
彭于晏:其實那幾場戲,導演他是不太愛的。我們都是點到為止,不會特別去強調,這是很生活的一個戲,不用很刻意去演。我跟丹丹很熟,因為我們拍《黃飛鴻》就已經認識了,每次都演互相喜歡的角色,到現在要是有感情戲,還是會緊張,還是會不好意思,都沒有排的,來了就拍了。丹丹非常大方,大家很快就拍完了。
就是「壞壞的」:這個角色還真有點像我
搜狐娛樂:在戲裡王絡丹的角色對你和竇驍的都有評價,她說你們一個壞壞的,一個笨笨的。
彭于晏:我覺得演戲最重要的是導演能不能夠真的給我們演員一個環境,讓我們相信我們自己是這個角色。當然林超賢導演永遠都是讓我很放心的,跟他合作第二次。在演的過程中發現他還挺像自己的,可能有某一面你會想像透過這個角色去展現,因為你也沒看過自己這個樣子。我覺得丹丹形容我的角色「壞壞的」,應該也是對的。他是孤獨的,這個角色在大家面前很熱情,很陽光,但內心非常孤獨。因為他的家人的關係,他總要證明,一輩子都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有點像是,如果不逗大家笑,不大聲一點,不講話多一點,不熱情一點,在這個團隊裡面我是不存在的。
搜狐娛樂:在看電影的時候,前面你好像還是特別瘦的樣子,但是拍到最後發現腿都結實了,褲子都有點緊了。拍完之後形體也有一些變化吧?
彭于晏:我覺得中間有一段可能也比較水腫,因為我們拍戲是大量的有氧運動,會脫水,可是飲食沒有跟上,休息不夠,就容易水腫。你看到後面,大家都特別壯,我覺得可能也是有點水腫。騎腳踏車體型變化特別快,最開始一兩天都會脫水,很瘦。可是你如果不騎,馬上就會腫起來,因為你身體的機能已經改變了。
我從3月拍到11月,這段時間裡我的體型變化不是我能夠預測的,我也刻意要吃特別多。在拍這個戲之前,教練給我看了很多視頻,向我學習的一些選手模仿的抽車動作,所以我就模仿了一個非常壯碩的世界冠軍,他非常猛。前面我的角色是一個破風手,前面是要瘦,到後面他是一個霸氣的衝線手了,變得比較壯碩,爆發力很強,希望在抽車的時候能像一個大猩猩一樣,找浩克的那種感覺。
搜狐娛樂:拍完之後,有沒有一個過渡的恢復?一下停止了那麼大體量的運動。
彭于晏:但恢復就是你不能停下來運動,你的身體已經習慣吃這麼多東西,需要喝那麼多水,如果你不運動的話,人的機能是不一樣的,所以就慢慢調整,可能就開始做別的事情。開始很容易飢餓,像我們拍這個戲的話,你要一直騎車的時候,要一直吃東西。我真的沒有騙你,基本上是每15分鐘,半個小時就要吃一個東西,一塊糖,一個巧克力,一個餅乾,因為一直在騎,就要一直補充。肚子餓的時候,血糖低的時候,就會很不想運動。
每次導演來的時候,都是「衝刺」,「衝刺」,一衝就是三四公裡,衝一條可以,一個鏡頭我們要衝五條,四條,六條,那你說一天拍幾個鏡頭,一場戲二三十個鏡頭,而且每一次狀態都要有汗水跟喘息,那個也假不了的。基本上我們也都沒帶妝,我們曬的跟鬼一樣,黑得不行了。
睡過地道,這輩子騎車最多就是這部戲
搜狐娛樂:在電影當中,你跟竇驍和崔始源都是有種微妙的競爭關係的。覺得他們兩個其實誰才是你真正競爭的對手呢?
彭于晏:我覺得其實始源那個角色,因為他在一開始,他的高度很高的,你總會視一個你很欣賞的人為對手,你覺得他很強,但是你也想要成為他。但當你發現當你到那樣生活的時候,已經忘記當初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一個人,有點迷失了。你已經把當初最好的隊友都當成對手了,這時候其實也蠻恐怖的,越來越孤獨了。所以到了後面,你會發現其實這些讓你發生改變的惡魔的聲音,都是你自己。
拍這個戲的時候,我每天跟車手、教練聊天,問他們為什麼那麼愛騎車,聊出他們的對騎車的看法,這個電影比你想像中的其實格局更大。很多時候就是我跟教練兩個人,每天早上6點爬起來就去騎,中間有一個小時休息。說實話,這一輩子騎最多的腳踏車應該就是這一部戲了吧,我就想以後就再也不要騎。後來就一直騎騎騎,發現挺有趣,愛上騎車。
搜狐娛樂:這個電影跨越了十幾個地方,有沒有比較喜歡的城市?
彭于晏:每一個城市都不一樣,韓國、歐洲、臺灣地區、香港地區、上海……也有在騰格里沙漠拍,每一個地方的車手給你的熱情和當地的文化都是不同的。在上海外灘拍的時候我們要封街,我們一天只有20分鐘可以拍,也就是來回兩趟,就沒了,封街嘛。早上3點一直等到5點,在那個地方等等等,天一亮,開始準備,每個人熱血沸騰,就覺得被他們感染,我一定把這個戲拍好。時時刻刻都是這些人幫助我們,要不然我們很難走,我會覺得好累好累。但是他們每次很興奮,覺得好像比我們還有熱情。觀眾不會知道你每天拍幾個小時,所以你還是得最初歸零的狀態去拍。
最難忘就在上海外灘,隧道裡面拍的時候,有接縫,那個也是每天凌晨三四點開的,我們基本上看不到天光。大家都很累,所有人都睡在地道裡面。只要一經過那個接縫,輪胎進去爆胎,翻車,每一次拍一條就有兩三個人翻車,摔,很恐怖的。但是那幾個人受傷了以後,隔天還再來。他們也沒有放棄,就是你知道他這種熱情已經是超越拍電影了,這果然是愛運動的人的熱情,他會感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