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奇遇、巧抓蟲王
1987年是我一生難忘的一,值得回味年份,尤其是捉了一條「蟲王」真是難以忘懷。因我自幼喜歡蟋蟀,從家父、大哥處學得一手捉蟋蟀的好技術,每年時節一到就和弄堂裡小夥伴一起出去捉蟋蟀。 工作後每年也如此,記得87年那個夏天,天奇熱,大約在8月26左右我中班下班去洗澡,路過維修車間,只見車間主任(老何)急匆匆朝我走來說:「小張你下班了」。 「嗯」,我邊說邊走著。老何說:「你別走,今晚抓蟋蟀去嗎」? 我一聽精神來了,說:「到那去抓,我沒帶工具」。 老何說:「我有,借給你一個三節手電筒,一個網,竹管筒要幾個」? 我說:「五個夠了」。
我從車間裡拿了一把大的一字起子(螺絲刀)。 我們一行六個人,我開一輛車間剛維修好單機車(巴士)要出去試車。以試車名意出場,車開到青浦不到,飛機場跑道附近,前面是奶牛牧場,我開著車慢慢地滑行。這時我耳邊傳來三聲大叫聲,我當時心裡一驚,這是個大傢伙聲音,我把車靠邊,和大家說:「就這裡了」。我們各自拿著捉蟋蟀工具出發,他們一行往奶牛牧場方向、我往對面剛剛聽到大叫聲處走去。走到馬路對面有一條水溝擋住,水溝兩邊都是蘆圍,我望前一看全部是毛豆地,怎麼周圍沒有一個蟋蟀叫聲,是否聽錯了。
我剛要離開,大叫聲來了二聲,就在我站的水溝前方傳來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奮力一跳,不好,一隻左腳踩在水溝裡,等我爬上來,左腳的鞋沒了,我也不管了,光著左腳朝大叫聲那裡悄悄走過去。為了更明確大叫聲點,我站在那裡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沒叫。
田野裡秋風佛面,萬籟俱靜,吠聲零星,卻聽不到其它蟋蟀的鳴叫聲。我心想是不是農藥打的太多了,蟋蟀都死光了,只有這一條。也不對呀,毛豆長這麼大了,馬上要收了,不應該打農藥。 等我回過神來,用電筒一照,前右面有一條小路可以走過來,再一看毛豆地高於小溝和小路,可能是長時間沒下雨、田地裡都裂開口子。我抽一根香菸小息,煙抽好還是沒叫,我等啊,二根煙、三根煙、到第五根,叫了。我一看手錶時間半夜2點50分左右,多麼洪亮高昂,鳴聲中帶著蒼勁有力錦夾沙厚老聲。
就在我前面不到一丈遠,我用手電筒一照,我不由得大喜,十幾張掉下來的毛豆葉推積在一起,前有一洞口,有爬行咬泥土的痕跡,按經驗來說,後面必有一洞口。電筒照過去一看,果然有一洞口,再一看從葉子兩旁都連著地裡裂口子,心想這下麻煩,沒有這麼好抓。我抬頭看了看四周,這一大遍毛豆地怎麼就聽到一條蟋蟀叫聲,奇怪?當時我回想起小時候父親說過,蟲王一般在50米一圈以內是沒有蟋蟀叫的。是否是蟲王,我越想心裡越緊張,就在這時又叫了。啊!就在我腳前面一步之遙,我口含電筒照著,右手拿網,左手輕輕把上面葉子一片一片拿掉,還有幾張葉子的時候,只見三尾從旁邊各個地方跑出來,最起碼十幾條,再一看有好多二尾蟋蟀也跑出來,它們也不跳,不怕人和手電筒光,看了眼花,怪了,這麼多蟋蟀那個是蟲王?
正當我猜疑的時候,前面洞口露出二根赤紅的粗須,我的心在砰砰的跳,一下湧到嗓子口,我慌忙把左手伸向後面洞口堵住,慢慢往前移動,右手用網罩住前洞。這時二根赤須完全出來了,一看頭漆黑,臉似鍋底黑,一條黑乎乎的大蟋蟀慢慢地爬進網裡,它也不跳,我拿電筒照著它,定睛一看,肚皮、六足雪白,再一看衣翅帶有重藍青色,長披袍緊身。我挑了一節粗竹管筒,小心地把它裝進去。
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走出兩步,我突想,再抓幾個三尾帶回去。於是我再回頭去抓三尾,打開手電筒一照,那十幾條三尾和二尾都集中在那堆葉子周圍,它們好像在商量什麼事似的,我慢慢地用網共抓了8條三尾,分別裝在4個空竹管筒裡,這時候我一看手錶,已是早晨5點了,天以蒙蒙亮了。
回到車上等同事們,沒一會兒都來了,回到單位車停好,我們六個人洗完澡,都在紛紛議論誰抓得多,抓得大和好。車間主任老何問我抓了多少? 我說:「一條,八條三尾」。 他們都笑了,我說:「別笑,看一看就明白了」。同事們看到我蟋蟀都不作聲了。 問我是什麼蟋蟀品種,我說:「我也搞不清,頭一次抓到」。我把經歷過程告訴他們聽,同事們異口同聲說:「蟲王」。
我們那時候沒有拍照手機,也沒想著用照相機拍照留念,遺憾。是什麼品種「蟲王」呢、搞不清。 蟲王定名 我回家後把「蟲王」養在早以準備好的蟋蟀罐裡,第二天我揭開養「蟲王」蟋蟀罐蓋子,看「蟲王」在罐中央,二根赤須筆直的在掃動著,由於臉寬長,一直斜著頭,項皮長、深、寬、色微紅、白毛絨鋪滿、紫絨項,衣翅變著紫黑色,二根尾巴很長,過身尾雪白,白六足、朱紅色小鈴門,肚皮白如傅粉,一對大白牙,牙根呈三角形、粗壯、口開一線,再看此頭形長呈圓形,頂部隆起、星門前凸、仍老壽星頭。
我休息在家一天,當時我養蟋蟀有二十幾條,平時叫得歡,自從「蟲王」來了,這一天家裡特別安靜。我檢查每一條蟋蟀都正常。 我立馬帶著「蟲王」到大哥家去,把「蟲王」情況詳細跟大哥說了,大哥看著「蟲王」也講不出「蟲王」名稱。 一個星期後,大哥對我說:「在滬太路,蔣家橋有一位也是從小玩蟋蟀較出名的,姓蔣名老三,他識蟲知識比較廣泛」。家住老城隍廟,每年蟲季一到就回到自已老家,出生地滬太路,蔣家橋,聘用七、八個人抓蟋蟀,蔣師傅負責賣,做些小生意。
約好那天我休息,帶上這條「蟲王」和我公司車間主任老何,還有另一位同事,座上58路開往祁連山路,在滬太路蔣家橋下車,見面後互相說了幾句客套話,我把捉「蟲王」情況詳細告訴蔣師傅。蔣師傅突然說我有些面熟,問我:「你是不是金陵師傅的小兒子」? 我說:「是啊」。
蔣師傅說他很早就認識我父親,說我父親天天到城隍廟來喝茶,他們認識後,蔣師傅拜我父親為師,在我父親那裡學到由關蟋蟀不少知識,蔣師傅接著說,文革前他一到蟲季經常到我家來,看著我長大的,自從文化大革命開始,他就沒有再來。文革中我父親一事……,後來在69年含冤去世,蔣師傅說他都清楚。 蔣師傅端起蟋蟀罐,左看右看,突然拿到門外在太陽光下照著看,足足看了有一刻鐘時間,回屋後他說:「勇勇,這是一條不凡蟋蟀,可以說你父親在世的話,也沒有碰到過,正是百年難遇的蟲王」。我迫不及待等蔣師傅告訴我們此蟲屬那個品種、什麼名稱?只見蔣師傅慢慢地座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說:「此蟲生足,壽星頭,在深黑頂門內隱閃七星,身披皇袍,一天三色,紫絨項、背心肉色呈深藍如靛,『人間難逢促織王』。此蟲種系『重色天藍青』,稱:『七星蟲王』」。
我們在蔣師傅處聊天,喝茶,一看時間將近下午5點左右,又是休息天,我把蔣師傅和我的同事拉進車站前的飯店,我請客。蔣師傅然後到店裡安排妥事,我把蟲王、水、食、加好。我們一行四個人,邊吃邊講。最後蔣師傅提到我抓了8條三尾是上策,他說那些三尾是它的妃子,當時的二尾有的是太監和男傭。如用其它三尾、二尾、非咬死不可。 蔣師傅說:「蟲王到寒露後開鬥」。
我之後一一照辦,當時蔣師傅七十歲左右,這也造就了我每年蟲季一到,我就經常去蔣家橋,認識很多賣蟲人,買蟲人後來都成為蟲友。 蔣師傅在五年後因年齡太大就不來蔣家橋了,第六年上半年蔣師傅託人帶口信,叫我去他家。我按照地址找到他家,一看房子黑暗、破舊、很小。當時蔣師傅重病在身,他和我說,他有二個女兒、三個兒子,現在都已成家,老伴過世的早,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前面三個房間是他兒子住的,左邊一間大點房間是他小女兒住的。 蔣師傅玩蟋蟀純粹是個人興趣愛好,之後蔣師傅拿出一本蟋蟀古譜贈送於我,又贈送給我十個老蟋蟀罐和一些老蟋蟀用具,我說禮重了,他說:「你是我師傅的小兒子,又是傳人,不給你給誰」。我含著眼淚雙手接過蔣師傅這重疊疊的心意禮物。
七星蟲王一生只鬥三場 飯局結束離開蔣師傅,一路上我一直回味著蔣師傅說的話。蟲王在我特殊飼養下,變得越來越漂亮,而且特別順眼,「蟲王」貼鈴很有規律,晨鈴、午鈴、晚鈴、每天如此,從不亂貼。(三尾用的是原來八個)此時「蟲王」已具備出鬥條件了。 蟲王第一場夾鬥 寒露後第三天,我經公司調度小李子介紹,老北站處服裝一條街,有個汪老闆已約好,明天下午1點在汪老闆家裡鬥,第二天下午我和單位同事共5個人,帶著「蟲王」準時到達。 經過介紹,聽下來不是汪老闆要和我鬥,而是南市區那裡來人鬥,汪老闆是中間搭橋介紹人。
等了半個多小時,對方人來了,是南市大商、小商(在那時他們在南市玩蟲很有名氣),他們一共帶了4條蟲,那個時候是憑肉眼配對,大商說:「你們只有一條蟲,怎麼鬥?我們帶來4條,你們米(錢)不會大」? 眼看氣氛要僵持時,汪老闆接口說:「大商我們都是朋友,要鬥多少講出來聽聽,是否能滿足你們」。 大商說:「帶來4條蟲,不管輸蠃,每條蟲200根(1根10元),你們只有1條蟲,按800根鬥」。接下來汪老闆尊重蟲主問我們怎樣?我和同事們一共只帶200根,汪老闆挺600根。 接下來配對,4條蟲配下來只有一條爛衣相配,此爛衣大頭寬項、厚腰背、炮筒身、大腳勢、一對深色大紅牙,鬥性十足。(在當時用鋁合金飯盒子做鬥柵),聽大商講:「『爛衣』久經沙場,已是6上風,是4條蟲裡鼎板蟲」。
爛衣落柵,小商叫著雙方擺米,只見大商神抖抖從腰包裡拿出800根。之後汪老闆拿出600根,加上我們200根,雙方米全部擺在檯面上。 「蟲王」過籠落柵,好威武,這時小商說:「咦,什麼蟲?沒有看見過」。我對他說:「青浦土蟲,還沒有和二尾子碰過呢,今天是毛口」。 雙方芡草有牙,爛衣肚皮一動一動,起叫了(因爛衣無衣翅,肚皮動就算起叫)。再看我的蟲王,隨便怎麼芡草就是不叫,八角領草,後尾草都有。我問:「不起叫有牙有後草怎麼樣?起閘鬥嗎」? 大商說:「鬥」。 起閘,雙方把蟲領到中間,這時爛衣張著牙直衝過來(到底是戰場上的老將)。
只見「蟲王」左看右看,不緊不慢地用二根赤須直朝爛衣頭上敲去,怪了,爛衣馬上來個急剎車停下,爛衣好像六足臥平鋪下,像是對蟲王作輯行禮,全身抖動。我們大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看見「蟲王」張開一對大白牙已咬住爛衣,此時爛衣隨便「蟲王」怎樣擺動,爛衣只好是服從,聽從「蟲王」擺布。大家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只見「蟲王」一個霸王舉鼎,高高舉起超過鬥柵高度,「爛衣」六足亂蹬,「蟲王」一口重摔夾,「爛衣」被重重摔在鬥柵上,只聽「啪」的一聲,「爛衣」沒了籠形,躺在鬥柵邊上,(要知道那是鋁合金飯盒子,硬的),「爛衣」滿嘴流水(血)把身邊草紙都流溼了,大家都說「爛衣」死了,這時「蟲王」撐起兩大翅(龍袍)大叫3聲,「爛衣"聽見「蟲王」叫聲,我們大家誰都沒有想到,爛衣一個跳躍出鬥柵躺在那裡抽抖著,上風提蟲,我把「蟲王」提進蟋蟀罐。 南市大商、小商說我蟋蟀厲害、厲害,問我:「是什麼蟲品」?
我告訴他們:「七星蟲王」。他們都說沒有看見過,今天總算見過一眼。 鬥蟲結束,大家把米分好,這時大商、小商對我說:「朋友你這條蟲能否買給我」? 我說:「不賣,留著自已玩」。大商說:「給你1隻米(萬)」。 我說:「不行,還是這句話,有蟲儘管拿來相配、夾鬥」。 我和同事剛要離開,汪老闆請我們吃飯……,因我有事,先走了,讓同事們和汪老闆共賀。
七星蟲王第二場夾鬥
記得是發工資後的一天10月16日,車間主任老何介紹到真如新村去鬥蟲。因我的「蟲王」在老北站打了第一場上風,經這幾位同事在單位裡與喜歡玩蟲的同事在外傳得沸沸揚揚,同事們都知道「蟲王」,東介紹、西介紹、都想贏點錢,我一一回絕了。
約好16日那天,我和老何再加一個要好的同事,我們一行三人到了真如新村,在5樓一戶人家的家裡,對方拿出三條蟲,左配右配,最後是一條「油黃」,我一看「油黃」已過當令期,油色基本退盡,還拿出來鬥。 經過配對,「油黃」比我「蟲王」小一點點,對方直接落柵,口喊:「300根」。聽對方的朋友說,「油黃」鬥了好幾個區的蟲,一共9路上風。碰到我的「蟲王」對方少許看了一眼,叫我落柵,我剛把「蟲王」落下去,對方的朋友要幫花200根在「油黃」一方。
這時老何說話了,我們共三個人,輸贏不管,數字要平均些,要對方再加100根,對方也同意了,雙方把米都拿出來。 雙方芡草,對方「油黃」張牙起叫,我一聽老了。我的「蟲王」和上次一樣,不起叫,前後草都有,我問對方是否開閘,對方毫不猶豫說:「鬥,開柵」。 對方芡草「油黃」連叫,領草過來,我這裡正在芡草,準備把「蟲王」領過去,這時「蟲王」聽到「油黃」叫聲,一個蛇步像遊過去一樣,兩根赤須一敲「油黃」,「油黃」一動不敢動,「油黃」兩牙鉗剛剛張開也不敢閉,「蟲王」飛快上去,四牙相夾,「蟲王」又是一個舉夾,這次來個180度轉身,突然猛烈朝前一扔,「油黃」被重重摔在鬥柵外,眾人都說:「好厲害的大夾彈」。
再看「油黃」滿嘴是水,二牙鉗都合不上,籠形都散掉了,對方不死心,再把油黃抓進鬥柵,補草更本沒牙。這時候我的「蟲王」又一次大叫三聲,誰都沒有想到,「油黃」拼命一跳,跳到臺子下面,散了籠形骨架,油黃輸了,大局已定。上風提蟲,米結好。 我們剛剛要離開,門外進來一人,此人是誰,經介紹,原來是與我們鬥蟲人的阿哥,他一聽「油黃」輸掉了,趕緊過來看「油黃」,這時我也過去認真看了一會,只見「油黃」斜著身體,嘴裡還在吐水,這一口太厲害了,「油黃」一身終結敗在「七星蟲王」之下。
對方阿哥含著眼淚說:「輸點米無所畏,一條好蟲沒有了,要想擁有一條好蟲,不是每年都能得到」。此話一點不錯,最後對方阿哥想看一看我是什麼蟲?我說可以,給他看了,他也不認識是什麼蟲,便問我。我告訴:「這是『七星蟲王』」。對方阿哥看了又看說:「此蟲只要有人會看,懂些蟲知識的人,一看不平凡、高厚寬、這麼漂亮,二根粗紅須,都要避讓,如果我在的話就不會鬥,我弟弟只認自已兇頭,多次上風衝昏頭惱,有蟲必鬥,不知天高地厚,為此輸了」。 我接著和對方阿哥說:「『油黃』老了,油色也退了,它的當令期已過了,『油黃』的最佳鬥期在10月1日之前,一般的蟲不是『油黃』對手,過了這檔期,理應不該再上鬥場」。 對方阿哥朝我看著說:「朋友貴姓,我們交個朋友」。
我說:「行,本人姓張」。交了朋友才得知他在真如也是玩蟲玩出名的,叫大海。後來相處合夥在一起朝外鬥蟲也有好多年。 今以此文:主要回憶紀念「七星蟲王」。願今年收蟲再逢像此其它類「蟲王」吧。看:秋場點兵,平生無敵,努力吧!
七星蟲王第三場夾鬥
自從在真如新村「蟲王"第二勝後,一直沒人敢與「蟲王"鬥,我本人也聯繫了好多人,不少地方的蟲友看見「蟲王"都要避開,我從(本區、盧灣)、南市、楊浦、虹口、黃浦、徐匯、長寧,只要看見「蟲王"都說不鬥,沒有辦法,只好靜養。
這一養有半月餘,我心想難到「蟲王"配不到蟲鬥嗎?天氣已漸漸轉冷了,「蟲王"在我精心呵護飼養下,長得越來越帥,我每天除了落雌提雌外,每晚都要揭蓋看上幾分鐘,「蟲王"每次都要抬頭朝我看,直到我蓋上。「蟲王"好像很通人心。 不鬥就不鬥吧,決心把「蟲王"封盆養老送終。
我不忍心「蟲王"孤獨,換個特大蟋蟀罐,把八條三尾一齊放進去(這時的三尾也已老了),再放四個鈴房、水,食缸換大,加了二個三尾插鈴的溼棉花球,只見「蟲王"精神抖抖,三尾們都圍繞在「蟲王"身邊,有次我揭蓋觀看,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一條三尾用一對小牙咬了一點食在「蟲王"前面餵「蟲王",旁邊另一條三尾也咬著食在等待喂,太神奇了,我再看有一條三尾在溼棉花團上插鈴,其它三尾全部在鈴房裡。萬物有靈,只是它們不會說話罷了。
11月3日,老北站那裡汪老闆拷我中文機說:「到蘇州觀前街(也是服裝一條街)那裡去鬥,花米蠻大的,最起碼每人帶一隻米」。問我怎樣?我當時就和新交的真如新村大海聯繫,大海說可以,我回電給汪老闆敲定。
我們約定5日這天去,當時有汪老闆帶一個朋友,我和大海一行四人,在5日上午從老北站座火車到蘇州。到了蘇州,來接我們的是蘇州觀前街做服裝的莫老闆,通過汪老闆介紹,我們相識之後都成了朋友。
我們吃過午飯,莫老闆帶我們去鬥場,到了那裡我一看是個桌球活動室,裡面只有三、四個人,我問:「在這裡鬥」? 他說:「對,等下鬥蟲人要來的」。 我說:「這裡穩不穩,是不是只有一對蟲鬥」。莫老闆說:「你們放心好了,今天只有我們一對蟲鬥」。 我們等了一個小時,對方來了,經過介紹雙方座下來,相互看了一看蟲,對方蟲比我小點,等了一會兒,對方有個穿西服的人說:「開熱空調,溫度在25度,準備好的水、食、要雙方加入」。 對方又說:「上海來幾個人」? 老莫回答說:「四個人」。 對方直接說:「就鬥4隻米,怎麼樣」? 我們這裡汪老闆說:「沒問題」。
因時間還早,雙方各派出一個人看守,其他人出去吸菸、活動,在外面我了解到,對方一條蟲是「重青白牙」(元帥級),他們在蘇州、無錫、南京、共鬥贏七場。我從對方人的臉上看出,對方在小看我們,好像在說:「上海人衝頭,送米下來慰勞大軍」。我當時在想,對方不要神氣,最後到底「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下午3點30分,只見對方穿西服的人叫雙方都進去,要開鬥了。臺子上擺了一隻長方形用玻璃加木條框做的鬥柵,下面墊了幾張草紙,兩邊擺了幾根絲草,一隻蟋蟀網,一臺老式稱蟲用的稱橫(稱蟲的稱),將蟲趕進過籠後直接稱,按現在釐碼我的「蟲王42點,對方是38點。也沒有其它蟲,都認自己蟲兇頭,直接落柵,這時穿西服的人說:「雙方把米亮相拿出來」。我們早就準備好了,汪老闆把4隻米擺在臺子上,對方也擺出來,有一個專人負責數米。
完畢後,鬥柵開蓋,芡草,對方「重青白牙」起叫,威風凜凜、氣勢兇兇。再看「蟲王"在草柵裡,聽到「重青白牙」叫聲,早己恨得咬牙切齒、磨掌擦拳,兩根粗壯赤須來回橫掃,八角領草前後草都有,蟲性十足就是不叫。怪也,這時穿西服的人問我:「怎樣」。 我說:「開閘鬥」。 開閘後,對方「重青白牙」由領草一路上來,「蟲王」一聽到前面聲響,一個蛇遊步迎前去,老樣子雙須一搭,「重青白牙」停,還沒有等「重青白牙」回過神,「蟲王」兩大白牙已咬住「重青白牙」,「蟲王」站立頭一昂,狠狠的扔向前方,「重青白牙」散了籠形。只聽:「關閘,雙木、雙補草」。(在這一點上「蟲王"不合算)沒有起叫。 我把草一點,蟲王即回頭,前後草都有,對方打開「重青白牙」牙齒,又起叫了,蟲性上來。
開閘,這個時候「蟲王」聽到「重青白牙」又次叫聲後,直接竄遊過去,兩牙一夾,把「重青白牙」再次舉起,望自已面前摔下,沒等「重青白牙」翻過身,一個箭步上去,一口咬住「重青白牙」蟹臍處,拼命使用獅子甩頭夾,一邊甩一邊大叫,沒有一回兒,「重青白牙」肚子已開裂,「重青白牙」死了。這時穿西裝那個人說:「上風提蟲」。 我把「蟲王」提好放進罐裡,汪老闆把米結好。 這時對方問:「什麼蟲?這麼厲害(啊喲吃人來,蘇州話)」。 我說:「『七星蟲王』,上海土蟲」。
之後我們叫上老莫一家三口人到飯店吃飯,結束後我和老莫相互留下聯繫方式,也造就我每年鬥蟲都要去蘇州玩一場。
以上「蟲王」三場上風夾鬥,它的勇敢、智慧、無畏和堅持是我們每個玩養者所追求。以此懷念它,並願和有同感,志同道合的朋友們一起共勉玩蟲的感悟和意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