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の詩語》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唐·劉禹錫《秋詞》
秋季陽氣漸收,陰氣漸長,氣候由熱轉寒,天氣清肅,大地明淨,西風蕭瑟,草木凋零。《呂氏春秋》有云:「(秋)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蟲毛,其音商,其數九,其色白,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門,祭先肝。孟秋之月,日在翼,魂鬥中,旦畢忠;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仲秋之月,日在角,昏牽牛中,旦觜巂中;候雁來,玄鳥歸,群鳥養羞;日夜分,雷乃始收聲,蟄蟲俯戶。……季秋之月,日在房,昏虛中,旦柳中;候雁來,賓爵入大水為蛤;菊有黃華,豺則祭獸戮禽;蟄蟲鹹俯在穴,皆墐其戶;霜始降,百工休,草木黃落。」《黃帝內經》四氣調神大論》亦云:「秋三月,此謂容平。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使志安寧,以緩秋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無外其志,使肺氣清,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洩,奉藏者少。」
秋季三月九旬,五行屬金,其數九,其色白,其音商,故有「三秋」「九秋」「金秋(金天)」「白藏」「素秋(素節)」「商秋」「金素」「素商」等多種別名雅稱。
秋三月除二十四節氣秋六節(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外,還有七夕、中元、中秋、重陽等重要民間傳統節日,更有舉國歡慶的國慶之日,在一年四季中是節日最多的季節。今年難得的中秋國慶雙節重合(每十九年才會有出現一次,最近的兩次便是1982年和2001年,下一次便要2039年),使得節日氣氛倍增。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劉禹錫《秋詞》)。雖說「秋之為言愁也」(禮記∙鄉飲酒義),但秋天是收穫的季節,瓜果滿園,稻粟遍野。更是色彩斑斕的季節,丹楓似火,桂菊簪金,葦荻飛雪,柿橙橘青,更有那天湛藍,水碧綠,寒山翠,層林染。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王維《山居秋暝》)。轉眼秋盡冬臨,回想秋日裡,賞秋色,品秋韻,踏秋行,賦秋思,悅秋節,意猶未盡,將數年來秋日之所作,略分【秋興】【秋行】【秋令】,集成《秋の詩語》。
【秋興】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唐·杜牧《山行》
賞秋花秋色,品秋情秋韻,秋天是收穫的季節,瓜果滿園,稻粟遍野。更是色彩斑斕的季節,丹楓似火,桂菊簪金,葦荻飛雪,柿橙橘青,更有那天湛藍,水碧綠,寒山翠,層林染。詩曰:「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王績《野望》)「雁啼紅葉天,人醉黃花地「(張可久《清江引·秋懷》)「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方嶽《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王維《山中》)「山明水淨夜來霜,數樹深紅出淺黃」(劉禹錫《秋詞二首》)「滿園花菊鬱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白居易《重陽席上賦白菊》)。
《秋醉》
瓊霜玉露釀秋稠,櫨醉葦搔菊上頭。
拼血揮金因絕色,蓼深芷淺芰荷酥。
《秋晚》
庚子立冬日西山遠望兼挽秋
露重厚秋色,霜深輕樹衣。
楓櫨延戰火,荻葦搖冬旗。
《秋色》(外三首)
葦篦搔千銀,菊簪攏萬金。
清霜釀醁酒,醉染櫨楓林。
《金秋•黃》〔外一〕
秋拾花果葉,十色九成金。
庭院陶菊圃,街頭銀杏林。
柑柿枝累累,稻秫穗沉沉。
悵惋殘荷柳,更憐寸草心。
《醉秋•紅》〔外二〕
秋釀似酒醇,醉染霜楓林。
赤壁爬山虎,紅塵虞美人。
相思南國豆,邂逅北園檳。
遍地黃金色,不移赤子心。
《素秋•白》〔外三〕
雲薄蘸水藍,霜重耐菊寒。
葦澱千頭雪,樺林萬指禪。
《七律•摹西山秋色》
丙申國慶登京西八大處望懷
放眼西山鋪畫卷,濃墨重彩自天然。
丹楓放縱千堆火,白樺收關萬指禪。
銀杏搖身金不換,梧桐落泊鳳難還。
霾開霧散晴方好,美景良辰碧雲天。
《菊》
世之高潔者,君子及隱者也。君子之託,其枝葉為荷,根莖為藕,花果為蓮,此世人熟知也。隱者之寄,其枝葉為蒿,根莖為艾,花果為菊,或世所微解耶?故云:
青蒿春野密,香艾夏庭溢。
誰解秋霜後,寒菊傲世意?
《爬山虎》
春長夏繁秋發狂,妝巖飾壁繡堤牆。
藤伸蔓展鋪紅毯,鳳落霞棲披錦裳。
一葉一枝工筆畫,漫山遍野大篇章。
奈何霜降秋風起,辛苦經營一夜荒。
《睡蓮》
秋日雨中漫步蓮花池公園遇睡蓮花盛開
秋雨淺如綿,正愁荷葉殘。
陂池見茈碧①,睡醒妝煥然。
【注】 ①茈碧花是一種罕見水生花卉,屬睡蓮科,因主要生長在大理茈碧湖而得名。清《雲南通志》載:「茈碧花產浪穹縣(今洱源縣)寧湖中,似蓮而小,葉如荷錢,莖長六七丈,氣清芬,採而烹之,味美於蒪菜(蓴菜)。八月花開滿湖,湖名茈碧以此。」
《雞冠花惜》
鳳簪隱約碧鬟中,競得華冠扇面紅。
獨棲秋園偏角落,宿霜餐露咽寒風。
《朝顏花詠》(外二首)
碧葉青藤棲彩鸞,攀篁附槿入雲端。
朝開玉斝引蝶醉,夜合棽鍾和露眠。
《牽牛花惜》〔外一〕
攀架繞籬笆,艱辛望上爬。
殷勤奉玉盞,美豔棲雲霞。
著露羞妝扮,迎風俏浣紗。
可憐根底淺,花發別枝椏。
《喇叭花諷》〔外二〕
生來籬下寄,根淺蔓無力。
細弱生人憐,嬌柔引自意。
高攀竹槿枝,窮盡纏媚計。
唯恐人不知,喇叭吹歡喜。
【題注】牽牛花別名喇叭花、朝顏花,一年生蔓性纏繞草本花卉,花冠喇叭樣,朝開夜合,花色豔美、豐富,有藍、紅緋紅、桃紅、紫、白等多種顏色。
《秋思》
一夜秋思落滿園,蟬蛩蟄土雁飛南。
層林盡染雲臺①冷,三徑②猶存菊圃寒。
【注】①雲臺:漢明帝時因追念前世功臣,圖畫鄧禹等二十八將於南宮雲臺,後用以泛指紀念功臣名將之所。唐杜牧《少年行》:「捷報雲臺賀,公卿拜壽巵。」 ②三徑,亦作「三逕」。晉趙岐《三輔決錄·逃名》:「 蔣詡歸鄉裡,荊棘塞門,舍中有三徑,不出。」後因以「三徑」指歸隱者的家園。如晉陶潛《歸去來辭》:「三徑就荒,松竹猶存。」
《無題》
庚子中秋前夜京城雷雨中偶感
驚雷陣陣雨纏綿,長夜深深人不眠。
眼看中秋不兩日,心憂明月不團欒。
《京中未能晤得一六居士有贈》(外一首)
庚子中秋前得一六居士詩有感步其韻兼贈別之武夷
鍾靈毓秀武夷山,三教九流別洞天①。
天地互交運否泰②,太極元道歸一然③。
附一六居士原詩:彭祖開基福壽山,陽明啟慧紫雲天。梅桃善果恭德道,酎酒緣仙達性然。(步韻曉川兄臺武夷道中詩:「武夷山是壽仙山,十裡雲峰頂破天。一百八蟠縈瑞氣,良辰賢友樂陶然。」)
【注】①位於福建省北部的武夷山,匯集儒、釋、道「三教九流」,是道教第十六洞天「升真元化洞天」的「洞天仙府」;是佛教「華胄八名山」之一的「佛國僧鄉」;是儒家學者倡道講學之地的「閩邦鄒魯」;更有古閩文化、茶道文化、朱子文化、柳永文化、彭祖文化等源遠流長。 ②「否」和「泰」分別為《易經》六十四卦中的兩個卦名,二者互為錯卦。其中,第十一卦坤上乾下地天泰,坤主地,為陰,乾主天,為陽,陰氣下凝,陽氣上升,天地相交萬物通謂之泰;第十二卦乾上坤下天地否,陰陽不合天地氣閉謂之「否」。常言否極泰來亦源於此。 ③太極,太一也。《易》雲「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莊子· 天地》:「泰(太)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老子•道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皆歸之一也。
《壽一六居士花甲賦得》
日月光天地,德才行古今。
知行一六合,花甲再逢春。
【秋行】
行人無限秋風思,隔水青山似故鄉。
——唐·戴叔倫《題稚川山水》
秋季三月九旬,五行屬金,其數九,其色白,其音商,故有「三秋」「九秋」(如晉張協《七命》「唏三春之溢露,溯九秋之鳴飆」)「金秋(金天)」(陳子昂《送著作佐郎崔融等從梁王東徵》「金天方肅殺,白露始專徵」)「白藏」(如《爾雅·釋天》曰:「秋為白藏,冬為玄英」)「素秋(素節)」(歐陽修《水谷夜行寄蘇子美》「我來夏雲初,素節今已屆」)「商秋」(晉潘尼《安石榴賦》「商秋授氣,收畢斂實」)等多種別名雅稱。此外,秋季日居二十八宿中之西七宿,故曰「西陸」(駱賓王《在獄詠蟬》有「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逍遙令》(二首)
己亥深秋鳳凰嶺閒趣
(其一)
鳳凰嶺,閒暇小登臨。
紡葛織覃徒帛錦,
枕荻席葦奈寒衾。
一夜諳秋深。
(其二)
西山望,重色染層林。
霜打黃櫨團攏火,
風搖銀杏散揮金。
天上來去雲。
《清平樂》(二首)
2014關北京APEC於雁西湖畔
(其一)
元寶山下,秋晚賞圖畫。
「日出東方」①「如意塔」②。湖光山色恰恰。
雁棲島上風光,小園幽徑迴廊。
望眼天高雲淡,置身鳥語花香。
(其二)
雁棲湖畔,秋意盈盈眼。
碧水藍天連一片,疊嶺層峰盡染。
聚焦亞太中心③,唐宮漢闕傳承。
「鴻雁」④同舟共濟,「聚賢」⑤叱吒風雲。
【注】①位於雁西湖畔的超五星級酒店,為備北京APEC會議而建。②位於雁西湖核心島(即北京APEC會議主會場所在地)上景觀塔,亦為備APEC會議而建會亞太會議中心時同建。③即位於雁西湖核心島上的北京APEC會議主會場,彰顯唐宮漢闕風格,堪稱集中國古建築之大成。④北京APEC會議中心內會見大廳名。⑤北京APEC會議中心大會議廳名字。
《貴陽九月雨初晴》
丁酉深秋貴陽偶遇
貴陽九月雨晴初,遙看山川甲秀樓。
若莫江風驚雁陣,花溪十裡不知秋。
《夜•上海》
秋夜浦江漫步遊。霓光縟彩摩天樓。
明珠熠熠青雲外,星際巡航定地球。
《十一雨後即景》
2016年國慶假日京郊行
秋雨滌京城,霾開萬裡明。
出遊覺氣爽,放縱假心情。
結伴豔陽照,相隨景色行。
佳期又盛世,國泰安民生。
《天淨沙》
2018年國慶假日於奉化四明山
四明山麓棲霞。
竹林深處人家。
老樹門前古剎。
清泉上下。
礓石庶鳥閒花。
《餞望白雲山釋懷》
戊戌秋日客羊城白雲山,天公不美未盡興,不料催歸了無意。此感:
秋日羊城寄,白雲山下憩。
高低藏雲谷,遠近浣雲溪。
晴好亦欣雨。朝期暮望祈,
白雲終不見,不料又催歸。
《長安淺懷》
己亥巧月初八日,立秋。夜抵西安,漫步於丈八之路,思遠及古,淺懷。
鹹陽棄古道①,豐鎬興長安②。
秦漢成一統。隋唐蔚大觀③。
浮華皺渭水④,烽火隳驪山⑤。
靜夜思行遠,悲秋歇晚蟬。
【注】①意化李白《憶秦娥》「鹹陽古道音塵絕」句以直懷。②借豐鎬之遺以憑古。文王滅崇後於灃水西岸營建豐京,武王繼於灃水東岸建立鎬京,史稱「豐鎬」,乃周之國都,亦為長安之基奠。③此二句合以互興,實寫漢唐之強權大治和盛世太平。④意化杜牧《阿房宮賦》「渭流漲膩,棄脂水也」句以惜秦。⑤借「周幽王驪山烽火戲諸侯」之典以嘆周。
《一剪梅•慈善寺》
2019年國慶假日訪客途中謁慈恩寺
客訪京西十月初,
約賞金秋,慈善寺遊。
遙看鬥轉天台樞①,
徑曲林幽,碑塔亭樓,
正道滄桑自殊途,
嫉惡如仇,從善如流。
心如止水了無由,
一念成佛,立地成佛。
【注】①北京慈善寺,又名「天台寺」,建於明朝末期,距今約四百多年歷史,是一座佛道一體的廟宇。整寺倚山而建,由正院(西院)、東跨院、後跨院、東山坡和門外殿堂五部分組成,從主峰上或空中俯視呈北鬥七星狀。
《原•野》
秋草漫平岡,長河信遠方。
乘風牧意馬,遣興逸雲韁。
《秋日早起登茅山》(並序)
序:丙申秋分,句容會畢,得一早之閒,興謁茅山之意。邀朋友嚮導,結同事相伴,約卯時初刻,齊聚於山下。安步當車,順道而上,一路金桂飄香,彼岸花豔。至達山頂,已卯晨相交。極目遠朓,金龜露白,亭閣隱約,山居古鎮,雲遮霧繞。此記:
結伴登茅山,置身縹緲間。
花間觀彼岸,雲外散炊煙。
【秋令】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唐·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秋三月是一年四季中是節日最多的時節,除二十四節氣秋六節(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外,還有七夕、中元、中秋、重陽等重要民間傳統節日,更有舉國歡慶的國慶之日。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年難得的中秋國慶雙節重合(每十九年才會有出現一次,最近的兩次便是1982年和2001年,下一次便要2039年),使得節日氣氛倍增。
《秋立》
庚子立秋日偶得兼憶夏三月
炎炎伏日中①,秋立氣平容②。
白露生更夜,寒蟬噎晚風③。
西旻金克木④,商律彝驚鴻⑤。
作別夏三月,黯然憶粉紅。
【注】①伏日也叫三伏天。從夏至後第三個庚日入伏,至立秋後第二個庚日出伏,每年頭伏(夏至後第三庚日至第四庚日)和末伏(立秋後第一個庚日到第二個庚日)天數固定為10天,但中伏天數受閆月影響,10天或20天不等,夏至到立秋間的庚日數4個,中伏10天,庚日數5個,中伏20天。由此可見,每年立秋日都在中伏裡。②黃帝內經《素問·四氣調神大論》:「秋三月,此謂容平。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使志安寧,以緩秋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無外其志,使肺氣清,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洩,奉藏者少。」 ③立秋有三候:「一候涼風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蟬鳴。」 ④秋:五行屬金,位佔西方,其律音商,其色素白,其天曰旻(《爾雅·釋天》:「春為蒼天,夏為昊天,秋為旻天,冬為上天。」)故有金秋、素秋、商秋、西陸、九旻、白藏等多種雅稱。 ⑤上古將東南西北四方與春夏秋冬四時相編配,參照草木禾穀生長的特點,衍生出「析、夾、夷、宛」四方神名,與其相應的四方風依次為「協、微、彝、伇」。故知「彝」事西夷主刑秋。
《七夕•纖雲弄巧》
己亥七夕偶得
纖雲喜弄巧,銀漢〔鵲橋仙〕。
沒有〔傷離別〕,哪來〔相見歡〕?
《己亥中元節洞口隨記》
洞口空山驟雨秋,文昌塔下迴龍洲。
無量寺外平溪夜,焚楮放燈厚祖酬。
〔題注〕洞口縣肅屬湖南省邵陽市,古稱都梁,坐落在巍峨雪峰山脈東麓的平溪河(資水)邊,與湘西重鎮懷化市只有一山(雪峰山)之隔,正是因為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洞口縣歷史上曾是「西控雲貴,東制長衡」的軍事要地。這裡是蔡鍔故裡,也是抗日戰爭的「收官」之戰(「雪峰會戰」)的主戰場。名勝古蹟有回龍洲、文昌塔、無量禪寺等,母親河平溪河、半江泉水,溫泉群、桐山瀑布等。
《庚子白露夜偶感》(外一首)
庭夜怯空階,月華虧影斜。
秋思今白露,鬢雪昨芳華。
《庚子秋分夜兼望中秋寄友人》
陰陽諧律調商音,晝夜平分寒暑均①。
庭桂園菊和露宴。蟄蟲回雁養饈群②。
當年把盞閒邀月,今夜停雲問故人。
心繫中秋圓好事,清風兩袖拭冰輪③。
【注】①《春秋繁露·陰陽出入上下篇》中說:「秋分者,陰陽相半也,故晝夜均而寒暑平。」秋分之「分」為「半」之意。②《 呂氏春秋 -紀·仲秋紀 》:仲秋之月,日在角,昏牽牛中,旦觜巂中。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蟲毛,其音商,律中南呂。其數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門,祭先肝。涼風生,候雁來,玄鳥歸,群鳥養羞。③冰輪指月亮。
《中秋望月感懷》
(三首)
(其一)
清秋明月臺,丹桂暗香階。
天地空無際,古今問有誰?
離愁歌一曲,恨別飲千杯。
白露清風裡,松竹影徘徊。
(其二)
天廣暗星雲,風清淨月塵。
蟾宮光鑠古,裳羽曲縈今。
靜夜霜思重,瓊樓寒意深。
高懸明鏡下,正大光同心。
(其三)
明月懸中天,空遊何所依?
亙古何時有?茫茫何涯際?
巍巍廣寒宮,誰修又誰住?
可憐美嫦娥,寂寞空舞袖;
無人悅知己,容顏為誰駐?
屈原發天問,顧菟育在腹?①
長生仙不老,搗藥向誰售?
吳剛擢永桂,意在訴何求?
明皇夢月宮,霓裳羽衣舞②。
太白靜夜酌,花間醉千古③。
東坡高寒處,水調歌頭曲④。
稼軒望海月,唯恐觸碰破⑤。
少室元好問,月夕玉華谷⑥。
歲月風雨稠,江山本無名。
興亡多少事,只剩煙與塵。
唯有天上月,悠悠照古今。
【注】①屈原《天問》:「夜光何德,死則又育?厥利惟何,而顧菟在腹?」。②相傳《霓裳羽衣曲》為唐明皇夢遊月宮得聞仙樂而作。據《太平廣記•逸史》載:「開元中,中秋望夜,時玄宗宮中玩月。公遠奏曰:『陛下莫要至其中看否?』乃取拄杖,向空擲之,化為大橋,其色如銀,請玄宗同登。約行數十裡,精光奪目,寒色侵人,遂至大城闕。公遠曰:『此月宮也。』見仙女數百,皆素練寬衣,舞於廣庭。玄宗問曰:『此何曲也?』曰:『霓裳羽衣也。』玄宗密記其聲調,遂回,卻顧其橋,隨步而滅。且召伶官,依其聲調作《霓裳羽衣曲》。」 ②李白《把酒問月》:「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③蘇軾《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④辛棄疾《木蘭花慢·可憐今夕月》:「可憐今夕月,向何處,去悠悠?是別有人間,那邊才見,光影東頭?是天外。空汗漫,但長風浩浩送中秋?飛鏡無根誰系?姮娥不嫁誰留?謂經海底問無由,恍惚使人愁。怕萬裡長鯨,縱橫觸破,玉殿瓊樓。蝦蟆故堪浴水,問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齊無恙,云何漸漸如鉤?」⑤元好問《水調歌頭·可憐今夕月》:「山家釀初熟,取醉不論錢。清溪留飲三日,魚鳥亦欣然。見說玉華詩老,袖有忘憂萱草,牛背穩於船。鐵笛久埋沒,雅曲竟誰傳。坐蒼苔,?亂石,耿不眠。長松夜半悲嘯,笙鶴下遙天。天上金堂玉室,地下石城瓊壁,別有一山川。把酒問明月,今夕是何年?」等等。無不對天上一輪明月,充滿遐思冥想。
《庚子寒露夜隨感》
秋寒夜露垂,天酢釀瓊滴。
柑柿酸澀好,桂菊香雅宜。
花冠攥碧玉,葉脈捻珠璣。
閒澹觸無措,沾溼遊子衣。
《戊戌霜降過蓮花池偶感》
刀劍降秋霜,荷塘一夜殤。
殘枝浸槁色,枯葉燼焦黃。
蓮落蓬頭黯,菱收水面荒。
匆匆藕榭過,不忍憶韶芳。
《庚子九月九日踏秋即興》
庭院九月初,霜露故刑秋。
根淺茅伏順,枝高柿望熟。
寒侵林色重,木落鵲巢孤。
獨對重陽菊,憑添幾許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