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本意是說莊子豁達看開生死。後便成為有憂愁最喜歡引用的句子。
那麼多的詩人詞人,他們在百年千年前寫下很多渲洩悲觀絕望憂鬱等經典的詩詞。詩詞不只是用來抒發美好的,還要表達人之常情-七情六慾。人生有時就是如此,當你走錯一步或者沒有走對,要終其幾年,十年,二十年才能修補你之前走錯的路。當你吟唱著有著共同和相似情緒的句子時,你更會感受到悲涼。也許你是在和千百年前的詩人們共鳴著,也能感知到理解他們到他們痛苦和困頓。人有時就是這樣當你沒有經歷時,你是很難感同身受的。
當唐寅(伯虎)在《臨終詩》中吟唱著:「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也何妨。陽間地府俱相似,只當漂流在異鄉。」他也許在表達一種無奈,這是來寬慰自己的吧?孤獨無助,窮困的生活境地,他又能如何呢?
他一生才華橫溢,卻因性格放蕩不羈最終在窮困潦倒中逝去,入土為安還是好友祝枝山解囊處理的。你能說他這一生不值嗎?或者說他活得不精彩?看從什麼角度來看了,他的書畫成就也是逝去才得以升值,更像凡高一樣。也許真的性格決定命運吧?
要論到最為不甘的當屬元子攸吧?當他他親自殺了雖扶他當皇帝,卻一起想取代他的"爾朱榮」,不承想爾朱榮的侄子又反了,將其擒獲,僅僅三個月,抱負沒的實現就被誅殺。在被關時跟守衛天寒地凍要塊頭巾保暖都要被呵斥,也挺悲屈的,臨死前元子攸「臨崩禮佛,願不為國王」,生生世世不願再為帝王;還寫了《臨終詩》:「權去生道促,憂來死路長。懷恨出國門,含悲入鬼鄉。隧門一時閉,幽庭豈復光。思鳥吟青松,哀風吹白楊。昔來聞死苦,何言身自當。」和他有一樣經歷的是南朝的最終被殺的傀儡皇帝蕭綱也一樣寫下了類似的《被幽/述/志詩》:「恍惚煙霞散,颼飂松柏陰。幽山白楊古,野路黃塵深。終無千月命,安用九丹金。闕裡長蕪沒,蒼天空照心。」罷了,南北朝那朝代皇帝們是最憂慮的,更朝換代,權臣作亂,經常換東家,也挺焦慮,而且他們的子孫們也是惶惶不可終日,憂鬱肯定是有的。南北朝皇帝是一個高風險的差事啊。我們還是講其他人的吧:
樂府詩集中的《古歌》更容易引起憂愁啊,太蕭瑟的場景。「秋風蕭蕭愁殺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誰不懷憂。令我白頭。胡地多飈風,樹木何修修。離家日趨遠,衣帶日趨緩。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
金代元好問成為亡國之臣,絕望到自暴自棄了:「只近浮名不近情。且看不飲更何成。三杯漸覺紛華遠,一鬥都澆塊磊平。醒復醉,醉還醒。靈均憔悴可憐生。《離騷》讀殺渾無味,好個詩家阮步兵!」,心灰意冷了。元代的馬致遠的元曲悲涼的令人窒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最為悲愁的是張繼,每到國破時,憂愁越多,家國情懷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一股清涼悲觀無望的情緒蔓延其中,大曆詩人都瀰漫著這樣的情緒。李清照則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雖然也是有點孤獨悽涼感,但是人家這是思念夫君,不算什麼。
辛棄疾:「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鬱悶憤怒已經不想說了,這證明這情緒壓抑到極點,人不怕憤怒,不怕說個沒完,就怕無話可說,不想說不願意說了。
他還寫下:「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送別不可恨不可怒,但是這人心險惡才最令人恨怒愁。文天祥的千古絕唱:
辛苦遭逢起一經,幹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剛初讀時我就深深感受到「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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