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80年代,在東北某火車站中,共計十來個人在火車站一角會面了。
「怎麼說?」黃瘸子問。
「老規矩,到山海關,誰搞得料多,誰當老大。」七爺答。
「行。」黃瘸子撂下這麼一個字後,就率先登上了火車,身後包括七爺在內的一行人也跟了上去。火車在鐵軌上疾馳著,黃瘸子慢悠悠在各個車廂走動著,沒多久,火車在山海關停了。
黃瘸子和七爺一行人下了車,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聚在了一起,圍成了一個圈。
「看料!」七爺大手一揮,十來個「料」就飛了出來,周圍人無不倒吸冷氣驚訝不已。
「不愧是我們七爺,東北賊王非你莫屬了!」旁邊一個人連聲稱道,原來那所謂的「料」,其實是從別人身上偷來的錢包。而這十幾個人,原來是一夥竊賊,正在這裡選賊王呢!
黃瘸子卻不驕不躁,笑意盈盈。他頓了頓自己的義肢,站直了身子,兩手攥著大衣一角一抖,一下子二三十個「料」全飛了出來,還正開心的七爺一下子聲色大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一般的小賊一天能摸到一個「料」都算是非常幸運的了。七爺他做了十幾年的賊王,今天也不過摸了七八個「料」,剩下的幾個料是他早先就備好了的。
「不可能!」七爺連忙去查,一數下來,整整27個料,全都是貨真價實沒有水分的。七爺雖然傲氣,但是也講理,願賭服輸,七爺便對著黃瘸子喊了一聲:「賊王!」從這天起,黃瘸子的賊王身份就坐實了。
賊王之路黃瘸子本名叫做黃庭利,出生於1946年,是山東沂南人。小時候家裡窮,黃庭利吃了不少苦。長大後自己還是沒什麼本事,只能靠做苦力養活自己。
1976年,黃庭利坐火車回家的時候,因為發生了意外被火車軋壞了腿。黃庭利一時間想到的卻不是失去了一條腿的悲傷,而是想借著這次意外敲火車站一筆。最後,他也的確賴到了一些錢。
可這些錢沒多久就被他花完了,留下的只是一條靠義肢才能勉強行走的腳。從此,黃庭利就被叫做黃瘸子了。黃瘸子沒了腿,這下連幹活都不行了。本來就不學無術的他,在火車上看到有扒手偷錢之後,他也就壯著膽子,幹起了小偷的行當。
機緣巧合之下,黃瘸子還遇到了一個前輩,「學藝」兩年之後,黃瘸子就出師了,開始在火車站等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偷竊。黃瘸子技術高超,還合理利用身體的不便讓人放鬆警惕,因此他連連得手好不快樂。
但即便是小偷,那也是講究各自的地盤的,於是,各路小偷開始找上了黃瘸子,用他們行內的規矩來決定片區的歸屬,而所謂的規矩,就是看誰能搞到更多的「料」了。
黃瘸子經高人指點,又多次「實踐」,功力早已爐火純青。因此,他接連擊敗各地賊王,連東北賊王七爺也敗在黃瘸子手下,黃瘸子穩穩噹噹坐上了「賊王」的位置,並且開始組織起手下來了。
偷遍全國他把手下分為不同的編隊,搞了什麼「南下支隊」、「北上支部」等等的分隊,開始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有組織有目的地盜竊。因為黃瘸子出身貧窮,當時自己的老婆又大了肚子,就吩咐所有人,窮人和孕婦不偷。
就這樣,黃瘸子率領的盜竊團夥屢偷屢成,每天能夠搞到很多的料,讓黃瘸子在小偷界的威名大盛。但好景不長,在1984年的時候,黃瘸子的一個得力助手被抓了,而助手手裡邊有一個花名冊,正好以「黃瘸子」、「三毛」、「八戒」之類的代號,把組織裡的重要人物都記了下來。
此後,警察便順藤摸瓜,在1984年3月19日連抓29人,通過他們的供述,才鎖定了「黃瘸子」這個人的真實模樣,於是,在4月9日的時候,正要逃難的黃瘸子就被抓了。
到了1984年7月的時候,黃瘸子的什麼「南下支隊」、「北上支部」就統統被查清了,整個團夥共計近兩百人都被緝拿歸案。因為黃瘸子盜竊行為極多、盜竊錢財數目巨大,而且案情清晰、證據充足,在1986年的時候,黃瘸子就被處以槍決,一代賊王就此殞命。
雖然筆者在敘述這個歷史故事中,用了比較詼諧輕鬆的方式來描寫,但實際上,黃瘸子給民眾和社會帶來的損失是難以估量的,不勞而獲永遠是沒有出路的。我們所有人都應該保持善良,自食其力,只有靠自己的奮鬥得來的錢,那用起來才是安心的!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