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來到世界盡頭

乾淨的天空，乾淨的山村，乾淨的時光，靜靜地流動著一首乾淨的歌，就仿佛是午後樹蔭下輕拂而過的乾淨的風。一位叫幸順的農村女孩，站在田邊，閉著眼睛唱歌，她的聽眾只有幾位小憩在田邊的農婦。此刻，還有我——從繁忙的日子裡偷了半個月亮，一袋瓜子，想窩在沙發上看部輕鬆的喜劇片或者刺激的戰爭片。當鏡頭隨著歌聲輕柔地移動時，我所有的願望突然都變得不重要了，人間的一切也不重要了。有時，我們會為一首歌停下來，忘記了時間，任憑我們的心隨著歌聲飄向遠方——這也許就是音樂的魔力吧！動人的音樂有時很簡單，簡單到沒有任何伴奏，甚至也沒什麼演唱技巧，它的標題叫《還不算太晚（늦기 전에）》，一首上世紀60年代的韓國老歌：你不會知道這首歌，但很好聽。它讓你不禁想知道，在女孩熱切的眼中，那個遠方未歸的愛人在哪裡？你猜想，當姑娘睜開眼睛，就該出發，去尋找遠方的愛人，正如這部電影的名字——《郎在遠方》，她的愛人在越南打仗尷尬：《郎在遠方》的導演李濬益，因為固執地拍攝「音樂三部曲」，成了韓國影壇公認的票房毒藥。

這是一部2008年李濬益拍的韓國老電影，也是李濬（ jùn）益導演"音樂三部曲"的最後一部，早年因為拍攝商業大片《王的男人》大紅大紫的李濬益，骨子裡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文藝範搖滾青年。所謂「音樂三部曲」，都和搖滾有關：第一部《電臺之星》講的是一位過氣的搖滾歌星的故事；第二部《愉快的人生》則把話筒交給了一群不甘油膩、人到中年還在做搖滾夢的中年大叔；第三部《郎在遠方》，李導又要如何接著搖滾——說實話，我一點也猜不到？

片首的《還不算太晚（늦기 전에）》，其實是韓國上世紀著名的搖滾女王金秋子阿姨的流行金曲之一，也是韓國搖滾教父申鍾賢的處女作。不過這首歌在電影《郎在遠方》中一點也不搖滾。不搖滾，對我這個天天聽古典樂的中年大叔也許更體貼一點。我一直覺得李濬益「音樂三部曲」前兩部太吵，那些飄散在時光中的搖滾往事，對現在的我而言是一段懶得再去回首的無聲幻燈片。說實話，早知道第三部音樂如此溫柔，我也不至於隔了12年，才把最後一部拿出來補看。然而，當我看完這部李導的「搖滾終章」，心中卻百味雜陳，我突然意識到，我今天做的並非是簡單地補上12年的遺憾，而是在平凡人生幽暗的回憶中發現了一束光，發現了一種我忽視了12年的「幸福」。有錢有房可以讓你中年的日子過得不錯，但能真正能讓你感覺到幸福的還是音樂和藝術。正如李濬益在解釋為何要拍「音樂三部曲」時所說：現代人在追求自己欲望的過程中都會受到傷害，我希望通過音樂給予人們力量。即便失敗的人生中，還能夠盡情唱喜歡的歌曲，我想那也是一種幸福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流行金曲，每首流行金曲也紀錄著獨特的、充滿了回憶與情緒的時代記憶。只不過李濬益在「音樂三部曲」裡引用的韓國上世紀搖滾金曲，並非風靡中國的韓國舞曲，對大多數中國人而言，那些金曲我們從來就沒有聽過。金秋子和申鍾賢是誰多數人也一無所知。如果我說《郎在遠方》是一部紀念金秋子和申鍾賢的音樂片，你也許讀著讀著就興致索然了。遠方一無所有，電影《郎在遠方》的設定卻是：愛人在遠方，那裡正在打一場如今我們已經毫無感覺的戰爭——越戰，沒有輸贏，也沒有英雄，更沒有意義。它什麼時候和韓國人扯上了關係？！作為局外人，我們還真不一定清楚。60年代越戰高潮時，作為美國的忠實小弟，韓國不僅出錢，還組成了「保衛自由義勇軍」直接參戰。當時韓國搖滾教父申鍾賢，就在駐軍文工團裡玩起了搖滾，還寫了一首著名的流行曲叫《越南回來的金上士》，風靡一時。小軍鼓一般的節奏背後，歡樂的旋律，沒心沒肺地鼓譟著30萬韓國男人，拋妻棄子，奔赴地獄的戰場。勇敢的男人們，你們到底想保衛什麼？是一個叫「自由」的、不存在的女人？還是為了衣錦還鄉，娶一堆叫作「美麗」的女人？跑到那麼遠，去打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的確很蛋痛，難怪兒子的母親寢食難安，能不能光榮回來、加官進爵成為「金上士」，母親根本不關心——孩子他爸已經死於韓戰，如果孩子再有三長兩短，家裡可就斷後了。為了安慰婆婆，電影的女主角幸順不得不加入一個臨時的慰軍小樂隊，踏上千裡尋夫之路。問題是，幸順要去尋的夫，從來就沒有愛過幸順1秒鐘。當電影緩緩地展開，你才發現，那個她要尋找的、逃到遠方的男人，其實是為了逃避家庭、逃避包辦的婚姻而負氣出走。換句話說，男主想要逃避的正是來尋找他的妻子幸順，一個可憐、可悲的包辦婚姻中的女子。一個甚至被丈夫拒絕同房的、名義上的妻子。
說實話，在開始看電影之前，我一直不明白李濬益導演為何要拍這麼一個土得掉渣的韓國版孟姜女故事，為何要用一段連韓國人自己都不願意提起的歷史，為他的「音樂三部曲」結尾？！我怎麼也不明白。三部曲追到最後一部其實我早就沒興趣了，就像追女孩，追上了又不想結婚，那麼就讓我們相互忘了吧。當我們拿著一張影碟告訴自己，有空再看時，你肯定不會有空的。如果你有個12年不想同房的妻子，那多半是因為你討厭她，又扔不掉；如果你有瓶12年沒喝的酒，那多半是因為，你對那瓶酒其實一點興趣也沒有。前不久和老同學聚會，無意中說起了李濬益「音樂三部曲」中的《快樂人生》（也叫《愉快的人生》），一群年輕時玩過搖滾的中年大叔，在困頓的中年危機中，突然想要重組搖滾樂隊——但是都人到中年，四十好幾，你又如何對你的老婆孩子解釋你身上的紋身？如何解釋你為何晚上不在家裡陪孩子功課，卻要去酒吧玩搖滾——想搞外遇？生活總是很尷尬的，我們這一代人，也都經歷過「人不搖滾枉少年」的時代。當年樂隊的舊照還在，當年的鼓手也和《快樂人生》中的大叔一樣，困頓於諸如給小孩報補習班、更換學區房的灰暗日常。比「快樂的人生並不快樂」更尷尬的事實是：你的生活中既沒什麼快樂可言，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悲痛的。其實，我是乘著同學聚會意猶末盡的酒意，看完了12年前就已經公映的《郎在遠方》——一個老搖滾青年的沉睡已久的搖滾夢，在時光中盡情搖擺。就象片頭的那首老歌《還不算太晚》中唱的：如果太晚，我的心就再也找不到。女主要去遠方找男人。早已過了搖滾年紀的我們，也想尋找一份安慰，那些年輕時我們追過的女孩，在夢中，依然美麗如昨。在李濬益的「音樂三部曲」中，音樂是歷史也是人生，它濃縮著時代的悲喜，釋放著生命的激情，給夢想插上了翅膀，但它絕對不是現實。當《郎在遠方》的女主幸順閉著眼睛歌唱愛情時，她是音樂的一部分，自由而美好。但當她睜開美麗的大眼睛，現實卻冷酷無情。在一場鄉下的包辦婚姻中，她嫁給了一位上過大學的富家子弟樸尚吉。但尚吉拒絕和她同房，他質問沒文化的鄉下女孩幸順：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幸順啞口無言，她只是一次次地背負著婆婆交給她的生孩子的任務，去軍營找丈夫同房，但丈夫卻在一次失戀之後，選擇去越南打仗，要遠遠地從沒有愛情的現實中逃走。在尚吉心裡，這可惡的包辦婚姻，連同無辜的幸順，剝奪了他愛的權利。但幸順無法任性地逃走。因為沒生孩子，她不受婆婆待見。嫁夫從夫，被丈夫拋棄的女人，甚至沒臉回娘家，她絕望地困在保守的傳統造就的現實困境中，失去了一個女人所有的價值。對婆婆而言，遠方至少還有她惦記的兒子，但對幸順而言，遠方一無所有。她為何要踏上千裡尋夫之路，也許僅僅是因為：此處此刻，她已無處安生。僅僅是因為，她必須從困頓的生活中突圍。至於什麼是愛，這個早已超出了一個鄉下女孩理解的範圍。要找到丈夫，就要去越南；平民要去越南，只能參加慰問歌舞團。正好漢城的街上就有一個；正好歌舞團的女歌手被團長搞大了肚子；正好流氓團長也急於從一團遭的生活中逃走，他必須馬上找到一個漂亮的、會唱歌的女歌手；正好幸順的求生技能包裡還有一項——唱歌。陰差陽錯，一個潦草的歌舞團組成了，他們漂洋過海，來到越南西貢墮落的花花世界，來到異鄉潮溼悶熱的叢林，來到男人殺戮的戰場，尋找意外的財富和走失的男人。從來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孩，也不得不在美國大兵面前唱英文歌、跳豔舞。「幸順」的名字，也被團長改成了洋氣的「桑妮（Sunny，陽光）」。團長教給桑妮的第一首歌是搖滾史上著名的經典《蘇茜 Q》，搖擺而性感。歌中唱道：蹩腳的英語，僵硬的舞步，稚嫩的唱功，從第一次上臺搞砸了演出，挨了一記耳光，到最終成為阿兵哥的女神；從羞澀的村姑搖身變成性感的舞女，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這不是導演的快進，畢竟，無論你多麼頑固，當這個世界要改變你時，你根本無法阻止。在戰場上，只要1秒鐘，你的好兄弟就變成了一具冰冷屍體，快樂的狂歡就變成了死亡的煉獄，貞潔的女神就變成了放浪的蕩婦。

老人常說：女人見了世面就會出走，男人見了世面就會回家。因為在外面的世界，女人很容易給愛找到新的答案；而外面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最終只會讓他們想起拋棄在家中的女人。對男人而言，那個永遠無條件愛你、等你回家的女人是不存在的，請不要抱有幻想，也請不要輕易地離開。在異鄉的舞臺上，在戰火紛飛的世界盡頭，男人與女人，在黑暗中尋找著熹微的光和熱，遭遇，離別，爭鬥，和解，相愛，背叛，堅守，逃離，每個人都想突圍，但每個人都越陷越深。郎在遠方，我們的愛，是否也留在了記憶的灰塵裡？愛在遠方，我們的心，是否需要從灰色的日常中突圍？男人在打仗，女人在跳舞，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來到世界的盡頭，如果不是因為你，人生的苦酒，又如何能喝得下去？不知從何時起，兔子也擠上了沙發，和我一起看《郎在遠方》，她輕聲地說：如果我找到了那個愛情的逃兵，我會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棒打薄情郎

大多數人都把愛的問題看成是被愛的問題

而不是看成主動去愛和愛的能力的問題

於是，愛的問題就成了如何被愛

如何變得可愛

——弗洛姆《愛的藝術》

棒打薄情郎，對男人而言，愛是個問題，當他在生活中找不答案時，他就會逃走。對女人而言，愛是一段尋找，然後回家的旅程，最重要的不是旅程本身，而是把你愛的男人帶回家。而對我而言，重要的不是跟著李導的「音樂三部曲」繼續搖滾，而是尋找那些失落在歲月之路上的美好瞬間。出門遠行，無論是為了旅遊，還是打仗，總要帶點紀念品回家吧。

奇怪的是，在這部搖滾音樂電影中，女演員秀愛硬是把一首首經典的韓國搖滾曲目，唱得一點也不搖滾。沒有了強烈的節奏和花哨的電吉他伴奏，那些藏在鼓譟不安的搖滾裡的旋律，竟然也可以如此美好而溫暖。把我這顆歲末年終有點煩躁而疲憊的心，也安放在了一片乾乾淨淨的回憶裡。

我輕聲對兔子說：無論這個故事有多麼無聊，就讓我們陪著女主角流浪到世界盡頭，去找找那個愛情的逃兵。只有先找到他，我們才有機會扇他一巴掌，對吧！

尋夫之路也是巡演之路，要找到越南打仗的丈夫，就要先在被戰爭燒燙的異鄉舞臺上，生存下來。為美國大兵歌唱，為韓國大兵歌唱，甚至為地道下的越南民兵歌唱。桑妮穿著各種輕薄暴露的衣裙，為了生存賣弄風情，扮過可愛。相比英文歌，她更愛唱家鄉流行歌后金秋子的歌。相比美國大兵，她更愛給家鄉的兵哥哥唱歌，仿佛在那群為歌聲一醉的男人們中，閃現著她丈夫的身影。她盡情和兵哥哥們共舞，在歌舞中，每一個人都忘記了冷酷的現實，逃離了沉重的命運，甚至放下了人與人充滿敵意的戒備，在歌聲中自由地擁抱著你的愛人，擁抱著你想得到的卻從未得到的一切。人生苦短，在世界盡頭的舞臺上，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又何必曾相識？！從稚嫩到成熟，從羞澀到開放，從被觀眾轟下臺到舞臺上耀眼的明星，人生就如走馬燈一樣，炫麗多彩，不斷地轉調。「一曲紅綃不知數」，這個臨時拼湊的歌舞團從走投無路到數錢數到手軟時，金錢也就失去了意義。錢，代表了什麼？它是人間權利的代幣，有錢就可以買醉，就可以買笑，有時也可以贏得別人的尊重。但它卻無法填補我們心靈中的空虛。在人心空出的地方，只有愛才能讓人安靜。它不需要象錢那樣計算成本，也不需要計算得失。它象一團火焰一樣在我們心中燃燒。催促著我們彷徨的心靈，來到世界的盡頭，尋找我們生命的另一半。但是，他在哪呢？有人說，他在惠安，越戰最殘酷的前線，一個膽大包天的樂隊團長也不敢去的地方。於是桑妮告訴團長：如果明天我們不去惠安，我就不唱！當她這麼說時，已經改變的她具備了不唱的資本和底氣。但在這個已經被命運改變的女人心中，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她尋夫的決心，固執到沒有道理。在賣弄風騷的桑妮之後，依然還是那個鄉下田間，閉著眼睛歌唱的少女幸順。孟姜女哭倒長城，至少她的男人是她的摯愛。然而，對幸順而言，一個從來沒有愛過他的男人，一個逃跑的丈夫，真的就是她的摯愛嗎？在逃離婚姻，逃離妻子幸順之前，丈夫尚吉曾追問妻子：你知道愛是什麼嗎？愛是什麼——這是個難題。無知的村婦不懂，聰明的大學生尚吉又何曾懂得？！著名的社會心理學家弗洛姆曾在《愛的藝術》中解釋：多數人都把愛的問題看成是被愛的問題，而不是看成主動去愛和愛的能力的問題。於是，愛的問題就成了如何被愛，如何變得可愛.其實，愛主要是給予而不是接受。給予比接受更快樂。這並不是因為施愛是一種被剝奪，而是因為在給予的行為中表示了我生命的存在。正是在給予的行為中，我體驗到我真正的力量、我的財富和我的能力。你不愛你的觀眾，觀眾也不會愛你；你不愛你的隊友，隊友也不會挺你。為什麼當初所有阻擋、反對幸順尋夫的人，最終都改變了立場，轉而支持這個頑固的女人，這大約就是愛的能力，大約就是愛的力量。人正是在這充滿了決心的力量中，才能找回迷失的自我。同樣，在殘酷的戰場上，你無法愛你的戰友，你也無法讓戰友愛你。逃離到世界盡頭的尚吉，早已一無所有，唯一的戰友也在他的身邊死去。在殺戮的戰場上，愛與人生都沒有答案。這個世界永遠荒謬而冷酷，如果沒有音樂，我們又如何渡過這一個個不斷失血的日子？！大兵們在生死的間隙，沉醉在桑妮的舞姿與歌聲中，忘記了生死。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徵戰幾人回，永定河邊無邊骨，曾是香閨夢裡人。音樂殺不死你的敵人，但音樂讓我們想起，我們為何要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音樂讓每一個流浪到世界盡頭的男人，想起：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家。女主歌唱著穿越火線，穿越男人醉生夢死的沙場，而他的男人一生都在逃離她，躲避她，但那並不是他不懂得什麼是愛，而是他根本缺少愛的能力。比沒有能力讓戰友復活更可悲的是，他沒有能力讓一個女人幸福。無論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情人。越南人、美國人、韓國人之間無情的殺戮本就是這個冷酷世界的一部分，英雄也罷，狗熊也好，翻過去就沒人會在意。賺到錢也罷，沒賺到也好，錢用光了就什麼都不是。在這個世界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把你的愛人帶回家。為了這個奇怪的沒有道理的使命，為了說服美軍軍官繼續搜索失蹤的丈夫，幸順最終放下了女人的所有尊嚴。但她的付出和婆婆的命令無關，也和所有的美德無關，它只關於自我，只關於愛，愛到盡頭覆水難收。相遇時的驚豔，求愛時的忐忑，相愛時的興奮，離別時的痛苦，背叛時的怨恨，這一切都不是愛的答案，愛最終的主題就是——一起回家。當故事來到最後的場景時，從地獄歸來的樸上士終於放下了槍。在硝煙的盡頭，他望見了那張他曾經痛恨的、逃避的女人的臉。靠近，跪下，痛哭，逃亡到世界盡頭，此刻的他無路可逃，除了回家。硝煙中，電影的畫面最終定格成了一幅不變的油畫。那麼多委屈，那麼多付出，女人早已對眼前的男人說不出話來，她只能一個耳光一個耳光地打下去，打到時光終結，打到愛情回來！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一個人穿越千山萬水，穿越人世間的所有險惡，捨棄了一切找你回家，這就是幸福。時隔12年，三部曲終於看完了。三個故事，三個樂隊，三個時代，李濬益最終用音樂點亮了一條人生幽暗的小路。在這個躁動的時代，已經很少有人會走在這條曲折的路上，當我們沉醉於時下影視小說中轟轟烈烈、死去活來的愛情消費時，當我們總是痴迷於如何被人愛時。其實，我們也越來越失去了愛的能力。片尾曲導演選用的仍是金秋子上世紀唱紅、申鍾賢作曲的搖滾金曲——《郎在遠方》，這也是電影名字的由來。歌中唱道：
你並不覺得韓國女演員秀愛在片中唱得有多好，她並非歌手出生。但是她片中的演唱依然能讓你熱淚盈眶。聽音樂重要的不是搖不搖滾，人生重要的也不是找到愛的答案，而是讓我們重新獲得愛的能力。我同學常說，在愛情偶像劇裡長大的人，是被寵壞的人，他們很少能找到幸福。弗洛姆在他的名作《愛的藝術》中說：有人說這個時代，愛被說的太多，其實，我倒認為正好相反。PS：想看電影《郎在遠方》的，請關注本公號後在後臺輸入「遠方」，獲取連結。我喜歡你閱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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