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說搖滾60 | 極端金屬王朝(五):黑暗的分岔路(下)

2021-01-10 聲音圖書館

接著上期的內容

1995年9月,瑞典樂隊Dissection發行第二張專輯《Storm of the Light’s Bane》。

這是個受到挪威黑金屬潮流影響比較深遠的死亡金屬樂隊。而這個樂隊最臭名昭著的是他們的納粹傾向和糟糕的行為。其時,瑞典的燒教堂潮流已經惡名遠播,而受到感召的樂手們成立了一個組織Misanthropic Luciferian Order (MLO)。1997年,樂隊的吉他手 Jon Ndtveidt 與他的MLO同夥們因為槍殺了一個37歲的中年男人被捕,並處10年監禁。

1996年,瑞士樂隊Samael發行第四張專輯《Passage》。他們是一個風格非常多變而且好聽的極端金屬樂隊,這張專輯中交響黑的氛圍感和工業金屬的融合非常出色。

1996年,Mysticum發行首張專輯《In the Streams of Inferno》,大量工業元素的添加,讓作品不再充滿原始黑金那種冰冷而野性的感覺,而是充滿了現代社會中的絕望和痛苦。工業黑(Industial Black metal)的始祖。

1996年6月,Arcturus樂隊發行首張專輯《Aspera Hiems Symfonia》。旋律非常前衛化。

1997年,挪威樂隊The Kovenant發行首張專輯《In Times Before the Light》,交響黑。這個樂隊原本只有兩個人,而這張專輯是1995年在他們17歲的時候錄製的。作品風格非常像Dimmu borgir,而他們的主創Nagash也一直表明自己是Dimmu Borgir的鐵粉。他們算是90年代中後期不錯的後起之秀。

1997年10月,Arcturus發行第二張專輯《La Masquerade Infernale》,專輯風格變得非常緩慢而扭曲,在交響黑的基礎上增加了大量採樣,而低沉而扭曲的清嗓讓專輯顯得更加怪異。這張專輯非常具有先鋒性和實驗性,我個人覺得還挺耐聽的。也往往被列為後黑金屬(Post-Black metal)的始祖之一。

1998年3月,The Kovenant發行第二張專輯《Nexus Polaris》。擴充了樂隊人員,又改籤了Nuclear Blast之後,這張專輯變得豐富立體了許多,鍵盤旋律尤其出色,受到了廣泛的好評,交響黑。他們不僅獲得了上電視臺宣傳的機會,甚至還提名了Spellemann Awards(挪威國內最具權威的音樂獎項),並獲得了最佳硬搖滾樂隊獎。不過這張專輯的音色多少有點偏向工業金屬,也預示著他們的轉型。

1996年,樂隊Shining成立。由於他們樂隊的作品內容大多數都是關於抑鬱情緒以及自殺等話題,並且努力用音樂給聽眾們帶來這種陰鬱低沉的情緒,因此,他們被稱為抑鬱自殺黑(depressive-suicidal black metal )。由於Shining深受Burzum影響, 音樂風格也很相似,所以許多人也把Burzum當做DSBM的始祖。不過這個名稱其實被吐槽的實在很多,所以樂隊本身後來就放棄了這個標籤。

而作為自賞黑Blackgaze先鋒樂隊的Agalloch也已經在1995-96年間成立,並且開始著手製作自己的第一張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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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來回頭看看這兩期的音樂清單中出現了多少種子流派關鍵詞:

Atmospheric black metal (氛圍黑),

Symphonic black metal(交響黑),

Viking metal(維京金屬),Dark folk(黑民謠),

Pagan Black metal(異教黑),

National Socialist black metal(納粹黑),

Post-Black metal(後黑金屬),

Industial Black metal(工業黑),

抑鬱自殺黑(depressive-suicidal black metal ),Blackgaze(自賞黑)。

而且這還沒有完,等我們下期說到21世紀的時候,風格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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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眼睛和耳朵都暈了?其實說複雜也不算複雜。

首先,原始的黑金屬就是極致的簡單。初期的無論是Mayhem還是Immortal,他們都沒有千變萬化的Riff,也沒有華麗的讓人瞠目結舌的SOLO,甚至連錄製都顯得那麼粗糙,一氣呵成的鼓點,嘈雜而粗糲的吉他,加上撕裂般的嗓音,營造出了極致的陰鬱。而作為黑金屬始祖的另一個人Varg及他的Burzum,他的旋律和配樂也是極簡的,但是營造出來的氛圍感卻非常豐滿。他們為黑金屬做出了最紮實同時也是最簡明的結構示範,而後來人就可以在中間增加無數的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我們可以從宗教信仰和音樂風格兩個角度來試著說一說。由於原始黑金屬誕生之初就受到領導者明顯的宗教偏向影響,而這種影響反過來也吸引著擁有同樣信仰和偏向的人群,所以,它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從音樂中去除出去。這種信仰最後誕生了異教黑金屬甚至是納粹黑金屬,並且在幾乎所有的它存在的國家都產生了類似宗教式的聚集性(美國本土初期的黑金樂隊基本上都是納粹黑,也許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宗教信仰沒有歐洲人那麼強烈吧)。這在其他的音樂類型中也是非常罕見的。而維京金屬,多少也有這方面的傾向,不過他們更注重民族風格和民族傳說在音樂中的滲透和影響,而沒有那麼強烈的排他性。現在我們從音樂風格上來說說這些黑金屬的子流派們。從Varg的氛圍黑開始,原始的採樣和陰冷的效果就成為必備元素。交響黑則是顯著的增加了所使用的樂器更加豐富的旋律效果,讓作品顯得更加宏大而豐滿。工業黑則是增加了更具現代化感覺的工業元素。自賞黑是黑金屬與自賞樂( Shoegazing)的融合,音色變得更加明亮,旋律更為優美,情緒也變得舒緩,黑金屬本身的陰暗感則明顯減少,這個就多少有點脫離原本的陣營,向後搖的方向發展了;而後黑金屬則是黑金屬與後搖Post-Rock的融合,增加了更多的實驗元素和變化。而黑民謠,很顯然,它已經不是金屬樂了,他們只是採取了這種相同氛圍感的民謠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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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千變萬化的風格和新元素的增加讓黑金屬的陣營越來越寬廣,優秀的作品也越來越多。

下一期,我們將看看世紀末的黑金屬了,這回,他們真的變新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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