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播出,作為熱衷紀錄片的觀眾,無疑又是一大視聽和精神的盛宴。走過《春秋》的禮崩樂壞、走過《眾生》的百家爭鳴,中國走到了《洪流》時代。
戰國末期,洪流將至,大一統國家的雛形正在戰亂背後漸漸形成。百家思想也在政治即將走上統一道路的時代下,受到了系統、兼容和融合。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代的腳步從未停歇。
俗話說:「時勢造英雄。」相比太平盛世,其實亂世才是社會思想最深邃、最真切的。因為在被洪流裹挾向前的人們,才會更懂得背負治世使命、承載先輩理想的負重感和責任感。但這樣的路必然是一路坎坷和滿地荊棘的,有的人順應時勢,投其所好而受到國君的賞識;有的人壯志難酬,不願「屈服」而在亂世裡顛沛流離。
在這樣的政治和思想背景下,一個嶄新的國家即將誕生,統一的中國正蓄勢待發。而在這樣的時期裡,也許是歷史的必然,誕生了一位承前啟後的思想大家——荀況,後世尊稱為荀子。
嚴格意義上講,荀子並不算是「純粹」的儒家學派思想家,儘管荀子本人對於先師孔子十分尊敬,但荀子的長處在於他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更加開闊的胸懷和視野。不排斥其他思想流派的意識和觀點,也不盲目偏聽早期儒家的所有觀點。
奉行「性惡論」的荀子,努力向善的信念貫穿了荀子的一生。也因此將制度的法理加入儒家傳統思想,禮法結合互補作為治國理政的信條。正是這樣一個的「集百家之大成」的思想家,諄諄教導之下成為韓非、李斯的啟蒙導師;拳拳熱忱之下打破「儒者不入秦」的陳規。
隨後在荀子的引領和影響下,法家的兩位集大成者登上政治舞臺。韓非子、李斯雖然作為同門師兄弟,在戰國末年至大秦帝國建立的政治舞臺上扮演的角色卻相去甚遠。
韓非子,作為後世談及法家想起的第一人無疑是才華橫溢、思想卓越,但和助秦國統一六國、後成為秦國相國的李斯相比,韓非子的一生是被時代辜負的一生。
韓國王室公子的身份也許對別人來說是財富、是地位的象徵,但對韓非來說可能是一種束縛。王室的身份讓韓非子面對家和國的羈絆,外出求學的韓非在學成之後返回常年被徵戰的故國。
最後韓非作為韓國王室和自己的同門李斯再次相見時,和秦國重臣的會面便代表著韓非的結局。國難家醜,韓國勢弱,韓非死在李斯的毒酒之下。
一生夾在國難和理想之間,韓非留下的法學大作——《韓非子》卻沒有被苦厄所困,「法術勢」三者結合的思想更是在中國法律思想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劃時代意義,不斷啟示著後世的法律和文化的發展和傳承。
而另一位樂觀果決的李斯,憑藉著自己的膽識和理想,得到了秦王嬴政的賞識。走上與韓非子、荀子截然不同的道路。「陰遣謀士,重金收買六國大臣,不為秦所用者,利劍殺之,然後軍事進攻。」鐵腕政治在戰國晚期顯得如此的恰如其分,秦國和李斯顯得如此合拍。
沒有李斯,秦國的戰馬不會踏遍六國;沒有秦國,李斯的設想不會得到重用。還是那句話「時勢造英雄」,也是「英雄造時勢」,終至天下皆歸於秦的大一統局面。
戰國末期數十年的徵伐,是思想的機鋒,也是帝國的鍛造。天下逐漸歸攏,一個嶄新的史無前例的新國家,正在孕育中發展和壯大。《一統》的世界又是怎樣的風採,統一萬象的局面在秦王朝正式展開。《中國》迎來又一個新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