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世,我決定隱居大理

2021-02-08 十點人物誌

花鵲小院,是大理古城步行街裡的一家客棧,不當街,須沿著青石板鋪就的步行街往裡走個幾十米,經路牌指引左拐入小巷。

客棧外形普普通通,內飾普普通通,房間也普普通通,泯然於這裡的一眾客棧之中。

唯一不同的,大約是這裡還有一個年輕的掌柜,和一隻又懶又笨又貪嘴的古代牧羊犬。 

 

掌柜叫子洋,今年25歲,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沉穩,打理著店裡的大小事務,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大狗叫千金,是個女孩,已經8歲,狗到中年,懶散成性,在偌大的廳裡各種趴,眼裡永遠是剛剛睡醒的恍惚。 

▲ 在千金的世界裡,只有睡覺與牛肉兩樣事情最重要。

偶爾有朋友來探店,子洋得閒,會坐在茶臺前沏上一泡功夫茶招待朋友,聊天吹牛,偷得浮生半日閒。

探店最多的是凡爺與小草,二人都是長住大理的外地客,待久了不願走,反客為主,做起了遊客生意,他們的忙與閒,隨旅遊的淡旺潮汐起落。

還會有「領導視察」,那是一對中年乾姐妹,也是這家店真正的主人 —— 花鵲小院的前身,即古鎮人民路上頗有名氣的飛鳥客棧,就是這一對乾姐妹,肥羊與婷姐開的。


從香港到大理,

換一種布景生活

肥羊圓臉,身材不高,略顯富態,保養得很好。她英語說得比漢語好,粵語又好過普通話,待人接物很是幹練,是個地道的香港人。2008年,她在大理定居,2009年與朋友婷姐一起,開了飛鳥客棧。

 

租約到期後,房東收回,她們另覓新址,又開了一家客棧,取名花鵲。

「飛鳥的生意挺好的,我們還想繼續做,可能房東也想做,就收回了。」肥羊輕聲笑著,神色淡然,「花鵲的位置也不錯,雖然不當街,可幽靜也是好處不是?旁邊有兩家酒吧,為了不吵,房間都裝著隔音玻璃。不過店名就不叫飛鳥了,取個花鵲,沒那麼激進,吉利些。」

 

▲鄉間小路上的肥羊。肥羊的暱稱是朋友間開玩笑叫的,與「Fion」諧音,帶著些戲謔的成分,這樣叫她的都是20年以上的老朋友,在大理當地,人們對她有另一個稱謂——「春子姐」。

定居大理之前,肥羊在香港某期貨公司上班,從小職員一直做到財務總監,在一次內地旅行的過程中,萌生了長居內地的念頭。 

「誰會想到一頓鍋巴飯,會讓我留在內地呢?」肥羊笑嘻嘻地說。

「其實是你慫了,不想再幹了。」婷姐是肥羊原期貨公司的同事,同屬高層,先於肥羊辭職,超過二十年的友誼,讓她們的拌嘴成為日常調劑。

 

那次內地行成行於2007年夏,肥羊與婷姐從杭州到昆明,再至麗江、大理、保山轉而騰衝,在和順古鎮住了幾天。

彼時的古鎮正在商業化大潮來臨前夕,一切引而未發,二人入住時,鎮上正在電力改造——取消縱橫交錯的電線桿子,將所有的電線埋入地下,工程中,小鎮經常停電,突如其來的黑暗與一切科技諮訊的斷開,引發了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

因著停電,她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比如村口小賣鋪的廣東小老闆,請所有過路遊客吃冰棍;還有小賣鋪隔壁的玉石店老闆,在燭光下炫耀私藏的寶貝。

一日大雨,二人在中餐館吃飯,不過開了句「想吃西餐」的玩笑,胖胖的餐館廚師就執拗地非要請二人晚上來,給她們做正宗的厚切豬扒——「正不正宗不好說,反正很好吃。」肥羊說。

那一夜從餐館出來,大雨初霽,肥羊與婷姐二人踏上回民居的青石板路,圓月當空,石板染霜,風輕水涼,蟲鳴啾啾,一切是慢而淡然。

「陌上煙花緩緩歸,就是這種感覺。」

 

▲ 肥羊在朋友的玫瑰園裡,摘一筐回家。

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

當吃下一碗脆糯交織的鍋巴飯後,肥羊下定了留在內地的決心。她不止一次在微信裡向朋友們細細地描述那碗鍋巴飯,以及當時與房東一家同席時其樂融融的氛圍,哪怕朋友反詰她說,這不過是中國農村普遍存在的淳樸人性,而她也不過是剛剛從商業化氣息濃厚的大都市出走,甫到這樣的環境,當然覺得人人皆可愛、事事皆如意。

可肥羊與婷姐還是決定定居大理。婷姐先到,肥羊辦理了離職手續,第二年飛了過來。

2009年,裝修一新的飛鳥客棧正式開始營業。店名來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或許籍此表達她們避世的夢想,而在旁人看來,這樣的喻意,未免有些孤絕。 

3年後,姐妹倆養了小狗千金,門店信息裡,也掛上了狗狗的照片。

 

又過了幾年,姐妹倆在大理的鶴下村租下一個院子,斥資裝修,營建了一個標準意義上的家。村裡的住宅都在宅基地上建立,無法買賣,租期不能超過20年,她們就籤了19年的約。

住進村裡後,肥羊就很少去鎮上了,民宿交由專人打理,分給股份,少有過問,佛系管理的底線是「不虧就行」,對於客棧的打理,她的精力絕大多數都放在了客棧二樓的那些多肉植物上。

多數時間裡,她自顧著在家做手工、溜狗;去朋友的玫瑰園幫忙並順一把玫瑰回家;或者與一幫鄰居聚會、逍遙;她每年都有出行計劃,到處去玩兒,如一頭慵懶的、特立獨行的綿羊,閒適地各處吃草、溜彎。 

▲ 肥羊在燈下做手工,多數時間,千金在旁邊睡覺,偶爾醒來,是聽見隔壁貓叫了。


在這當掌柜,

我什麼場面沒見過

子洋是河南安陽人。18歲以前,他是個孤兒,與並無血緣關係的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沒有瞞他的非親身份,也給了他親人的關愛,直到上大學後,親生父母尋了過來。父親見他的第一句話是,「我以為你死了」。當年,襁褓中的子洋重病,父母以為他挨不過那一關,把他送走,多年以後,才獲知親生兒子原來還活著。

子洋的大學學的是地鐵運輸管理,認親的新鮮感過後,性格上未經磨合的矛盾立刻突顯。父親是大家長式的作風,先是勒令兒子退學,出資讓他學車,以自以為好的方式為兒子謀劃前程。在父子矛盾不斷升級後,子洋離家出走,在富士康短暫打過工。2015年4月,攢了2500元的子洋坐上了綠皮火車,奔赴凱裡,開啟了背包客的旅程。

如今看來,這或許稱得上是少年子洋的奇幻漂流了。

從凱裡到大理,一路走一路玩,子洋認識了許多朋友,大家萍水相逢,又如飄萍聚散,子洋在大理待了一周,便與新結識的朋友奔赴西雙版納趕潑水節,在那裡,他做出了一個改變自己後來人生的選擇。

此前在大理時,某日子洋機緣巧合路經人民路,看到了飛鳥客棧的招聘廣告,便拍下一張照片。潑水節上,子洋在酒店樓梯間的廁所撿到了一個錢包,錢包裡有4000塊錢和幾張卡,沒有身份證,他拿去前臺問,前臺告知,路上很混亂,很多人丟錢包,有幾個房客來報了備,他可以去問問,說不定失主就在裡邊。

子洋揣著錢包挨個問過去,是個紅河人丟的,他報出了信用卡正面的名字,那個中年漢子收下錢包,給子洋開了根煙,簡單地說了句謝謝,將子洋請出了房間。

「如果我沒有尋找失主,4000塊錢,可以讓我玩很久。」子洋笑著說。 

那天夜裡,子洋拿出手機,給招聘廣告裡的聯繫電話發了一條信息,此時,他的口袋裡剛夠回大理的車票錢。半小時後,他收到了回信。

「我們當時是真缺人,之前請的有點油,不放心,就覺得有個老實的馬上請。」肥羊說。

 

▲ 遇到希望打折的客人,子洋會親自接待,折扣不會給太多,等同於給個面子。

從飛鳥的前臺到花鵲的掌柜,子洋花了3年多的時間,工資也從月薪1000多漲到如今的利潤分紅。基於客棧不虧就是賺的理念,肥羊和婷姐給子洋的,是百分百的信任與試錯的平臺,「折騰一下也不錯,好孩子不會敗家。」婷姐說。

有肥羊與婷姐兩位前輩的業績珠玉在前,客棧經營的基礎已經搭建得十分完整,口碑好,回頭客多,子洋能拓展的空間著實有限。他能做的,對於客戶,多是陪伴與傾聽。

一位上海小阿姨臘月二十九過來,大年夜凌晨,拎著瓶酒到了大堂,子洋陪著,在客棧大廳的茶臺喝紅酒、吃犛牛肉,聽阿姨絮叨地說著離異後的生活,兒子與她的隔閡; 

一位山東大哥夜夜買醉,一日趴在隔壁酒吧的吧檯不起,被酒吧店員送回,大哥不肯上樓,子洋煮茶給他醒酒,大哥喝到第三壺,嚎啕大哭,紅著眼問子洋,「我那麼愛她,她為什麼要偷人?」

大哥的太太出軌,被抓了現行,二人辦理離婚手續,孩子歸大哥,為了爭得撫養權,大哥與前妻達成協議,淨身出戶;

剛剛分了手的小姐姐,拉著子洋陪她吃飯,把自己灌醉,忽然伸手摸子洋的頭,子洋躲開了。小姐姐回去後,常給子洋發微信,不止一次地解釋那夜的摸頭殺,是自己喝醉了,好想前男友,子洋回給她一個笑臉;

一位北京大哥,夜夜纏著子洋煮茶,天南海北地聊,眉眼間是揮之不去的煩愁,離開大理的前一晚,大哥眉眼鬆了,告訴子洋,他心裡有個扣一直解不開,今天解開了。

原來一手提攜他的老闆,昧了他銷售提成13萬,他心裡過不去。今天經過人民路,那麼繁華的所在,一處當街空地被磚牆草草圍住,荒廢著,去旁邊店鋪打問,才知道原來此處本有一家蘭花種植戶,在蘭花炒作最旺時,因利益糾紛,被商業合伙人滅門,連小孩都沒有放過。大哥聽完凜然一驚,頓覺戾氣全消。

那一夜,大哥請子洋拿出青稞酒,他想喝點,子洋出去買了小食,回來時,一瓶酒已經下了一半。第二天,大哥買了茶葉回了北京,茶葉送老闆,一併辭了職。半年後,大哥給子洋發來微信,前老闆將13萬元轉給了他,沒打電話,簡訊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性情人遇著性情人,是幸事,朋友不怕多,怕的是虛偽與玩世。

也有男客人邀子洋玩遊戲,請他去房間,試圖推倒,他落荒而逃;有女客人醉酒,請他去接,半夜急急趕去,將客人背回,客人伏在肩上,毫無徵兆地下口猛咬,他沒有報警,自己去醫院包紮,醫生告訴他,往前1釐米,就是頸動脈。

漫長時日裡,一切有因,又無因,譬如一樣米養百樣人,一家店也迎百樣客。有人來這療傷,有人來這發洩,所謂的慢時光,其實總是短暫。而短暫避世的人兒,終究要回到世俗場。

像所有的景區一樣,大理同樣有著長達半年的淡季,每天一成的入住率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吃閒飯的,他會比平時起得更早,做起平時請人幹的活,或許忙碌起來,能讓他心安。

▲ 淡季儘量少請小工,力所能及的活都是子洋自己幹。

隨著年齡增長,心性的逐漸成熟,對於家庭,他又有了新的思考,對原生父母的疑問越來越多,遺棄的事實板上釘釘,父母的尋親如今想來,也令人反感。

他與父親在2017年底通過一次電話後,沒有再聯繫。倒是會每年趁著淡季回河南,看望爺爺奶奶。

奶奶多次中風,行動不便,爺爺鍾愛豫劇,每天守著電視機。子洋陪著爺爺看電視,電視裡正播著經典豫劇《老來難》,爺爺看著看著哭了起來,拉著子洋的手,孩子般地無助。他不無擔擾地問子洋,等他再老一些,子洋會不會不要他了。 

「我要給他們養老的,我得多存些錢。」子洋說。


在人民路擺地攤,

卻撿來一個男朋友

小草來自陝西漢中,天性跳脫,本是做外貿生意,忽一日結了業,帶著幾年來攢下的幾十萬元一路向西,走走玩玩,一路迤邐到大理,錢快用完了不想回去,開始在人民路上擺地攤,賣些南紅、星月之類的雜件。

小草能說會道,肯幫忙,性子是大包大攬的灑脫,能與人極快地熟絡起來,地攤上擺出來的商品時常一言相合就送人了,擺攤不多時,「草爺」的名號不脛而走,勾得許多人來與她做朋友。

「那時候人民路上熱鬧,沒幾個是真正為了錢來擺攤的,就是自己做的東西,擺出來,碰碰有緣人。」小草說,「我那時候,也還有9萬塊錢,就是沒事幹,擺擺攤,發發呆,一天就過去了。」

小草擺攤的地方,就在飛鳥客棧的門口,以她自來熟的體質,與肥羊、婷姐二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凡爺是湖北仙桃人,仙桃古稱沔陽,古屬荊楚,多慷慨壯士,凡爺性格具古風,堅毅灑脫,好好的在公司上班,忽一日想給自己放個長假,說走就走,辦了離職,祖國大好河山遊了個遍,最後來到大理,開始預備下一站往尼泊爾的旅程。

某一日,遠在貴州的表姐給他寄了個快遞,寄至大理朋友處,著他去取。凡爺依著地址找去,看到了表姐的朋友,突然就不想走了,「機票都廢掉了」。表姐的朋友,就是小草。

凡爺開始陪小草擺攤,租房子也租她旁邊,荊楚男子鐵漢柔情、粗中有細,半年的悉心照拂,爾後告白,一舉成功。

「他是個傻子。」小草說,「他租房是我介紹的,就租我隔壁,還讓我等半年。」

 

 

2014年末,人民路上不讓擺攤了,二人盤下一個鋪面,開西餐廳,請來一位朋友做主廚,分給乾股,朋友或許是經濟困難,分紅從季結到月結再到周結,最後,買煙都管小草要錢了。一年後,餐廳結了業。

此後,凡爺去學攝影,買了臺吉普,做起了旅拍,小草去玫瑰園上班,給旅行團推銷產品,二人收起了玩心,開始營建愛巢,享受愛情的同時承擔起對彼此的責任,一個人的逍遙自在一去不復返了。

又過了一年,凡爺與小草在鶴下村租下一個院子,籤約十年,就在肥羊家隔壁,「租金便宜,裝修時請的都是當地人,花了十幾萬,你看看,修舊如舊啊,跟沒修一樣。」小草抱怨著,「每天一箱礦泉水,兩百塊錢飯錢,裝修費用另算,現在看,要是有錢,我好想拆掉它。」

「也有好處咯,因為這事,我們大約是和本地人相處最融洽的外來戶,有事招呼一聲,大家都會幫忙。」小草又笑起來。

 

在小草家的二樓,踮起腳,可以看見洱海的一隅,波光粼粼,而近旁,施工的聲響此起彼伏,鶴下村的民居80%都出租了,被翻建成住宅或民宿。 

 

「這裡本是白族大姓,你看外牆,寫著『清白傳家』的,家主肯定姓楊。」凡爺說。

 

如今,被外姓佔據的鶴下村,既包容又開放,有老外娶了中國媳婦,在民居裡舉行中西結合的婚禮,party少不了,四川麻將也成為了這裡的交流方式之一,至少,每次肥羊在自家院裡高聲喊,「小草,打八圈!」

哪怕是睡下了,小草也會爬起來,開了院門,趕過去。

我是周五下午的飛機飛往大理的,給千金買了牛肉,子洋到路口接了我。

我與肥羊的友誼超過了20年,起初是在網上認識,從網易廣州社區文學版一起廝混至文學網站「尚書屋」,算是中國網際網路乍興時較早的一批用戶,都擁有過7位數的QQ。

2003年,我們見過一次面,我去香港旅行,住在旺角的一家酒店,肥羊從中環趕過來,在酒店一樓的小酒吧,一起喝酒聊天。轉眼16年過去了,再未見過面,可從QQ到MSN再到微信,也一直沒有斷了聯繫。

鍋巴飯的故事,肥羊也講給了我。

那時,她與婷姐內地旅行至和順,租住一戶民居,白天出去逛,回來吃晚飯,與戶主同席,不另開桌,飯錢按人頭算,也不貴,每頓總有肉菜。

戶主家中柴火灶,一日,男主人做了頓鍋巴飯,飯煮熟不停火,飯底燒至焦黃,剷出來,盛一小碗自榨芝麻油,請客人蘸著吃,鍋巴蘸上些芝麻油,未及入口便濃香撲鼻,咬進嘴裡,油滑食脆,嘎嘣嘎嘣地咬著,焦脆中又有糯軟,濃鬱的口感中帶著米飯的甘甜。

男主人得意洋洋,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說自家3個小孩,就是靠這雙手養大,粗細活能幹,子孫不愁。

那是2007年仲夏,一碗鍋巴飯將肥羊留了下來。 

▲ 肥羊與婷姐在菜場,婷姐是湖南人,喜食辣,這麼多年,肥羊的口味也漸漸追隨了。

我很早就想去肥羊的客棧看看,一直沒有成行,多數時候,這份嚮往只是口上說說——我虛虛地說,肥羊篤定地應。行期一推再推,從2014年到現在,真去了,肥羊卻恰好不在。肥羊請小草、凡爺、子洋作陪,把千金也留給了我。於是我才有機會聽到了上文中的各種故事。

往後的兩天,子洋是一位超級管家,小草與凡爺是VIP級導遊,而千金則是牛肉行裡的鑽石級吃貨——讓我感覺自己在此多待一天,就會更快地滑向破產邊緣。

離開大理的前夜,我在步行街上又稱了一斤犛牛肉給千金,用手機平臺點了幾斤狗都不吃的口味蝦請大家宵夜。大家坐在花鵲大廳,十分安靜,除了千金饞肉而大家又都忘了餵它時的吠叫聲。

 

飛機飛過洱海上空時,陽光從雲層裡射出,灑下道道金光,遠處的蒼山上空流雲聚散,而在低處,低矮樓房攢出的小鎮顯得靜謐、安詳。

有時候所謂的遠方,也許到達了就變成了個笑話。可最終,我們只是善於自洽,隨遇而安罷了。

肥羊曾給我說過鍋巴飯的下半段,第二天一早,民居家的男主人問肥羊要不要殺只雞補補,自家養的,土雞貴,雞錢得肥羊另外出,肥羊同意了。

那天中午,老闆將嫁到隔壁村的女兒和鎮上上學的兒子都叫回了家,圍桌吃飯,一起吃雞。

「我只吃了一口,太膩了。」肥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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