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夏」彈弓

    文/重慶三峽石油 張豔玲

    昨日下班回家，懶懶散散地，找出了一部名叫《留夏》的電影看了起來。電影講述一群農村留守兒童，在暑假期間的生活，其中他們有一個遊戲叫玩彈弓。這不由地喚起了我的童年，喚醒了我記憶深處的彈弓……

    小時候，村裡很多玩伴都喜歡玩彈弓，特別是大一點的哥哥姐姐，隨時隨地都背一把彈弓，這讓我十分羨慕。於是纏著哥哥姐姐，嚷嚷著讓他們也幫我做一個。我是整個家族最小的，因此哥哥姐姐們對我也還算耐煩，有的出橡皮筋，有的出軟皮子，有的找小樹杈。材料收集齊後，哥哥很快就給我做成了一把彈弓。每日下午，我就跟著哥哥姐姐，到處玩彈弓。整個暑假，彈弓都陪伴著我們。

    為避免傷及無辜，玩彈弓，我們是有固定的場所。我們主要去河邊的小樹林裡，那裡有各種各樣的鳥，最常見的有烏鴉、燕子、布穀鳥等。那時候，我們不懂保護鳥類，只知道拿彈弓打鳥好玩。我們撿好一堆小石子，躲在大樹背後，將小石子放在軟皮裡，用手捏住，拉開橡皮筋，另一隻手握住彈弓手柄，瞄準鳥兒，然後鬆開手，「嗖」的一聲，石子便向樹上的鳥兒射去。

    很多時候，我們壓根兒都瞄不準，石子通常都打在樹幹或樹葉上，鳥兒受到驚嚇後，拍拍翅膀就飛走了。我們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後來，爺爺奶奶告訴我們要保護小鳥，慢慢地，我們就不再打鳥了。但是，彈弓依舊還得玩兒。

    我們把目標轉移至大樹。小夥伴們排著隊，輪流向樹幹打石子，誰一次性打中了，誰就是贏家。我們在離樹幾十步遠的地方畫一條線，大家都站在線上，側著身子，站成弓步，然後舉起彈弓，拉開皮筋，閉上一隻眼睛，瞄準片刻，立即發射。石子朝樹幹飛過去，有的石子偏離了軌道，發射的那個人就發出一聲哀嘆。若石子打中了樹幹，那個人就會毫不掩飾地歡呼。

    有時，我們還將礦泉水瓶、玻璃瓶放在的田埂上作為靶子，輪流射擊。大家都想親自打倒瓶子，輪到其他人時，其餘人心裡都很忐忑，生怕別人把瓶子打倒了。於是，他們就在旁邊大聲吆喝，幹擾他。要是自己擊中了瓶子，親眼看著瓶子被自己打倒，心裡便樂開了花。其實，遊戲輸贏的獎懲很樸實，贏的人在下一輪有先射擊權，輸的人負責重新擺放瓶子，進行下一輪比拼。

    雨過初晴，我們就閒不住了。相約帶著彈弓到山上去。一邊尋找目標，用彈弓射擊，一邊討論著誰的「槍法」更準。一路打打鬧鬧，嬉嬉笑笑，驚飛了小鳥，嚇跑了野雞。只聽一篇歡聲笑語在山谷中迴響，在藍天中蕩漾，飛向遠方。

    開學後，我們就很少玩彈弓了。再後來，哥哥姐姐們上了初中，沒人再陪我玩，我的那把彈弓也不知道被我扔到哪裡去了。直到昨天，電影的畫面，才喚醒了我記憶深處的那把彈弓，不由地懷念起了那把彈弓給我兒時帶來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