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被滅,手筋被挑,公主絕望跳城樓殉國,攝政王嘶吼:不
可她的拼命一擊,輕易便被歐陽慎打散。
孟蘭沁狼狽的跌落在地,被衛兵押解在地。
「哈哈,非但如此,他還毒死了孟元洪那個老東西,逼得你那蠢皇兄孟驍早早繼位,否則他又怎麼坐上左丞相的高位,更好地玩弄你們於股掌之間。」
身披帝袍的少年忽然插嘴笑道,一雙眼盈滿惡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裡嘲諷地掃向孟蘭沁。
她身子猛地一顫,一雙眼帶著刻骨的恨意看向歐陽慎。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難怪素來身子健朗的父皇會突然急病駕崩!
「歐陽慎!你卑鄙無恥……咳咳……」孟蘭沁吐出一大口血來,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卻掙脫不開,只能翻來覆去的罵道:「歐陽慎,你這個奸細……」
歐陽慎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嘴角上揚,自然地彎曲成一抹嘲諷:「你盡可以多罵幾句。」
「夠了,五哥,送你這舊情人上路吧。」
帝袍少年不耐煩地擺擺手,鉗制著孟蘭沁的士兵將長戟拔出,就要刺入她的脖頸!
「等等。」
歐陽慎突然出劍阻攔。
少年被攔不怒反笑:「怎麼,五哥是要親自動手?」
歐陽慎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陛下,她不能死。」
帝袍少年的臉瞬間便陰沉下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歐陽慎再次重複了一遍。
孟蘭沁突然很想笑,他就像一顆罪惡的種子在天尚蟄伏了數年,終於得到機會屠掉了滿城的人,他手上沾滿血腥,此時又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
她既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又做什麼救她,是為了讓她活著,受盡羞辱嗎?
卻聽歐陽慎說道。
「陛下,我執意留她一條性命也是為了陛下一統天尚,浦越與牧江三國。」
他面無表情,聲音冷如寒冰:「她是天尚國明清長公主,得百姓敬愛,如果陛下放出消息,會善待天尚長公主,必能更快地得到天尚百姓的依順。」
帝袍少年沉默片刻:「話雖如此,但朕不願留下後患,來日重蹈今日覆轍!」
「自然不會重蹈覆轍。」歐陽慎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我會親手挑斷她的右手經脈,把她終身囚禁。」
孟蘭沁聞言猛地抬起頭,悽厲道:「今日你不殺我,來日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帝袍少年突然撫掌而笑,面上雖笑著,眼底卻划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這樣便好,五哥,那便依你,留下她一條性命。」
少年拂了拂金絲鑲邊的衣袖,意味深長道:「只是該斷的,你可得親手斷掉。」
「自然。」
歐陽慎抽出長劍,月光照在劍身上反射出一道冷光,打在他臉頰上,襯得他面若寒霜。
「歐陽慎,你直接殺了我吧!」孟蘭沁看著他,就像看一個瘋子。
她離開都城時,這個男人還溫柔的親吻了她的額頭。
卻沒想到,他竟然裡應外合屠了滿城,甚至親手殺死了她的皇兄!
到現在,還想這樣羞辱她!
孟蘭沁心一橫想咬舌自盡,卻被他一眼識破,捏住了下顎。
歐陽慎漠然地看著她無濟於事地掙扎,就這麼用劍無情地挑斷了她右手的經脈。
劍過之處,皮開肉綻,她痛的不住打顫,可比斷筋更痛的,是心!她恨,殘念讓她奔向一旁的城樓想要殉國,卻被人識破將人攔住。
他嘶吼道:「不。你不能死,你知道嗎?」
孟蘭沁痛得意識模糊起來,她看著眼前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從嘴裡支離破碎地吐出幾個字:「歐陽慎,我恨你。」
她痛的失去意識,沒有聽到男人低聲喃喃了一句,「恨又如何,我怎麼捨得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