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南伸手探了探蘇蘿的額頭後,立即吩咐道:「來人,請江成公子過來。」
很快江成便來到書房,神色間透著焦急之色。
「你怎麼了?!」江成把藥箱隨手一放,問道。
「是她。」魏子南將蘇蘿的手臂遞給江成,語氣淡漠的道。
江成也不含糊,彎腰診脈,半響之後,給蘇蘿餵了一顆藥丸後,憐憫的搖頭道。
「師兄,她的身體狀況很差,再這麼折騰下去,估計得落一身的病。尤其是她這體質,再懷有身孕,就等著一屍兩命吧。」
江成來到書案前,刷刷刷的寫下一張藥方,自傲的道:「師兄不想她死的話,就按照這張方子給她抓藥吧。」
魏子南終於抬起頭來,毫無溫度的道:「準備淨身的藥,她……不配生下本王的孩子。」
悠悠轉醒的蘇蘿聽到魏子南的話,兩行清淚無聲落下。
原來,她連生下他子嗣的資格都沒有,當真只是個暖床的女人罷了。
「得,我回去就配,事後喝了就成。」江成瞥了蘇蘿一眼,說完便提著藥箱離開。
坐在書案前,魏子南冷冽的目光落在蘇蘿身上,冷喝道:「醒了就滾,免得過了病氣給本王!」
「妾身遵命,還請王爺能兌現諾言。」壓下滿腹酸澀,蘇蘿強撐著起身,搖搖晃晃的朝外走去。
大婚當天全家被滅,她一身紅衣悽笑跳城樓,王爺嘶吼:不要
走在冰冷的雨夜之中,蘇蘿頭昏腦漲,可腦海裡卻揮之不去魏子南那番嘲弄的話語。
自記事起,二人便被賜婚,蘇蘿一直期待成為魏子南的新娘。
猶記得年初之際,魏子南帶蘇蘿去看花燈,曾許諾一世一雙人。
身為皇室子弟,又是手握兵權的安王,魏子南是多少京中閨閣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之選。
而魏子南的那句諾言,讓蘇蘿感動的原意為他割捨生命。
往事歷歷在目,現實卻如此的殘酷,蘇蘿恨不能永遠活在過往中。
跌跌撞撞的來到靜園,蘇蘿抬頭看著褪了朱漆的匾額,嘴角牽起一抹苦笑,輕喃道:「子南哥……你怎捨得如此待我?」
跌跪在臺階之上,蘇蘿並未感覺到疼痛,仰頭痛哭出聲。
這樣的雨夜,即便她哭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所以才敢放肆的哭一場。
「啊!」蘇蘿後腦一痛,跌倒在雨水之中。
黑暗的夜色中,一個女子的身影快速離去,無人發現這裡曾有第二個人出現過。
「父親,對不起……」
「不要!母親快逃……」
「哥哥!嗚嗚……」
病床上,蘇蘿囈語不斷,淚水和汗打溼了紅彤彤的臉龐,任蘇離如何擦拭也不曾幹過。
「小姐你快醒醒吧。都是奴婢無用,不能為小姐請醫問藥……」蘇離一臉的傷,哭的嗓子都啞了,卻喚不醒蘇蘿。
從蘇離將人背回寢臥,已經兩日過去了蘇蘿卻不曾清醒過。
沒有大夫診治,蘇蘿後腦上的傷,只能隨便上了點金瘡藥包紮,卻始終不見癒合。
兩日後,靜園。
「嬤嬤也看到了,王妃還昏迷著,如何能去伺候王爺?還請嬤嬤如實回稟王爺,待王妃清醒後……」蘇離紅著眼,陪著小心道。
「王爺的命令,老奴可不敢違背。」嬤嬤收了許含煙的賄賂,自是不會留情,尋了一盆冷水便進屋來,兜頭潑向蘇蘿。
「小姐!」蘇離哭著撲向蘇蘿,想要將人扶起。
「王妃睡倒是沉,那就別怪老奴了。」嬤嬤狠狠的說著,拔下發間的銀簪,用力刺入蘇蘿的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