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文學】傻姑娘為何一根筋 認準袁求就是她老公？

2020-11-09 0大木瓜0

唐濤和他的爺們們（連載六）


袁求頭部被掉下的大煤塊砸了一下，雖無大礙，但需要住院觀察一段兒。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唐濤寸步不離地照顧他。抽空又到「李琦」店做幾頓排骨酸菜同他一起看望礦長。閒著沒事時，倆人就聊天。一天，唐濤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就問袁求：「怎沒聽你說對象的事兒呢？」袁求嘆了一口氣：「黃了！」唐濤問：「為什麼？」袁求回答：「因為我幹了銷售這行。」唐濤不解：「哦，因為這個？不可能吧？」袁求說：「不願她，是我有意要幹這行，遠遠地離開她。」唐濤一腦門子問號：「怎麼回事，說說？」袁求坐起來，喝口水，把他那令人哭笑不得的戀愛經過敘述了一遍：「我原來是咱公司對門皇冠工具機廠的團委幹事，按順序排，我當時是5名幹事中的最末一個。也就是說要等到我前5名『領導』都當上了真正的領導，才能輪到我。可是，鬼使神差，晴天白日做大夢，而且夢都成真。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我這個沒根沒梢沒背景沒突出業績的農村孩子卻一個勁兒地被提拔起來，都不容我喘口氣。先是被提到團委副書記崗位，然後轉正，還沒聽到有人叫過我袁書記又被調到生產處當大調度，剛搞清大調度是幹嘛的，又當上了副處長，還沒等副處長的桌子擺正了，又把正處長擠走了。這一通猛提，我不但一點不興奮，道覺得很恐懼，總感覺有什麼要命的大事要發生。果然，在我不知雲裡霧裡、胡思亂想把處長當的沒頭沒腦、沒章沒法的時候，一個大人物出現了，工會主席倪大姐。」

「誰，倪大姐？」一聽這個名字，唐濤的臉色忽地一變。 袁求只顧閉著眼睛慢慢回憶，沒注意唐濤的臉色變化。 「倪大姐和藹可親地對我說：「小袁呀，這一年來你進步很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是組織和各級領導對你培養教育的結果。當然，和你自己努力也是分不開的。組織上希望你還要繼續努力，戒驕戒躁，再接再厲，更上一個臺階。」一陣鑑定似地句型，把我搞得雲遮霧罩，不知所云。 「小袁呀，」倪大姐接著又和藹可親起來：「你知道你這一年的成長誰最操心嗎？」

「誰？」我問。「機電局，羅局長。」「啊，羅局長，他操心？」我說話的聲音一下提高了5倍以上。倪大姐打著手勢，叫我小點聲，又掃了一眼周圍說：「對，是羅局長，你的每一點進步，都浸透了他的心血。」我放大了瞳孔，不認識地看著倪大姐，焦急地說：「浸透了他的心血？挨得著嗎，別說八桿子，憑他的地位、官銜，就是八百杆子也卟愣不著哇？」

「用不著八百杆子，一桿子就能夠著了。」倪大姐不急不躁，「別忘了，羅局長可是咱們的頂頭上司。你還記得年初職代會召開前，他來過咱廠視察工作嗎？」對，我想起來了，羅局長當時還到過工會，正好我在那辦事，倪大姐還把我介紹給他。「也就是那時，羅局長一眼發現你是個苗子，還是大領導有眼力、水平高。所以，在他的關心下，你也就一步一步走到這裡。」我忙說：「倪大姐，是一步一步嗎？這簡直就是坐火箭，我怎麼心裡發毛啊？倪大姐突然嚴肅起來：「小袁呀，你毛啥啊？大姐實話和你說吧，是羅局長看上你了，想讓你當他的乘龍快婿。」啊，我吃驚不小，乘龍快婿？我？「對，羅局長就看上你了。你別發呆，也別多問，等我把女方情況跟你說了，你就明白了。」待倪大姐介紹完，我也就癟茄子了。哪有天上掉餡餅的，美的我，我說我不是好好嘚瑟。」


倪大姐語重心長地說：「小袁呀，不，袁處長，不易呀，有多少人奮鬥了一輩子都得不到，有多少人得到了卻以破壞身體和身心健康為代價。何況你一個農村孩子，沒什麼背景，走到這個位子已經是奇蹟了，光宗耀祖、祖輩積德呀？」「倪大姐你不用勸了，我明白了，我幹，答應了這門親事。」我一咬牙，做出了有違於我意願的人生重大抉擇。「從此，你就在榮耀和痛苦中煎熬。」唐濤接過袁求的話說。「你怎麼知道？」袁求問。唐濤苦笑著說：「你不用問了，歇一會兒，我替你往下回憶，你們見面了，比倪大姐介紹的更嚴重10倍，女孩兒是個只知道嫁老公，生孩子，其他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為此，你痛苦過，最後，聽天由命。可你的老鄉們不幹了，對你說：「咱是想光宗耀祖，做夢都想。可不能這樣作賤自己，要靠自己的奮鬥、努力。」見你一意孤行，萬裡迢迢搬來了你的老母。你老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勸你：「孩兒呀，咱要走正道幹上去，這樣的官咱不要，用咱們家的話說，討來的飯不香。實在不行跟我回家種地，當個實實惠惠的農民有啥不好？」

見你無動於衷，老母很傷心，最後竟以死相挾。你終於開竅了，找到倪大姐退掉此親。沒想到,說的容易做到難。傻姑娘一根筋，認準了你是她老公，跟她生孩子，整天寸步不離貼著你，跟你上班，跟你回宿舍，跟你上街，甚至跟你相對象。結果，相了足有一疊，都因為她而吿吹。最絕的是，你的職位就像上升一樣快地下降下來。最後，回到團委又當了老五。但是，你沒有因此悔悟，堅持甩掉傻姑娘。在實在沒招甩不掉的情況下，你求人調到我們公司，堅持要幹出遠門的銷售工作。但很不幸，你卻被安排到偏僻的、長年不得回家的銷售供應站。你只好忍氣吞聲放棄再搞對象，一耽誤就是幾年。你終於甩掉了傻姑娘，可把羅局長、羅大人氣壞了。他暴跳如雷，大拍桌子，但卻沒辦法治你的罪，只好把工作不得力的工會主席倪大姐一擼到底，降到食堂賣飯，倪大姐一氣之下也調到了我們公司來。袁求大惑不解：「唐師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唐濤無限慚愧地說：「倪大姐是我愛人，你朋友求的那個人是我，我當時是公司宣傳部長，把你安排住外供應站是我的主意。」「唐師傅，你不像那種壞人的人！」「你知道，我的公司也歸羅局長管。」

唐濤重重地嘆口氣，非常欠意地說：「小袁，有什麼要求跟我說吧，好賴我當過宣傳部長，跟公司領導能說上話。」袁求說：「傻姑娘已經嫁人了，實現了生孩子的願望，我啥都不怕了，只想回家搞對象，眼瞅歲數大了，我不急，我媽她急呀！」唐濤打了保票：「我保證幫你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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