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恆正嘴角噙著抹笑,意味深長的朝她走來。
「堂堂沈氏集團的沈大小姐,花容月貌,會彈琴,會畫畫,據說曾經單單僅是一幅畫就賣出了天價,這樣的高高在上,除了季涼川,誰都不放在眼裡,你說她竟然淪落到夜總會來當侍應生,又有誰會信呢?」
向來牆倒眾人推,她已經知道了宋恆的目的,無非是羞辱她,來報當年之仇而已。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那一下摔得實在過重,沈知夏緊咬著嘴唇,轉身就欲離開。
沒曾想宋恆卻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她,「沈大小姐著什麼急,你不是來送酒的嗎?這下子酒都撒了,我們這群人喝什麼啊。」
沈知夏這才看向那一地的狼藉,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剛剛點的可是82年的拉菲……」宋恆笑了笑,「在沒入獄之前,沈大小姐也是喜歡喝紅酒的,這幾瓶酒加起來什麼價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短短一句話,沈知夏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立馬道,「如果不是你拿腳絆我,我根本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怎麼?沈大小姐,這兒可沒監控,你說我用腳絆了你,可要講證據。」宋恆頓了一下,更加好笑的看她,「更何況,就算我真的做了,那又如何。」
沈知夏猛地抬頭,是,宋恆本就是來找麻煩的,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不過沈大小姐也不用緊張,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只要你能哄得我開心,這些酒,我替你賠。」宋恆似笑非笑,「要麼,你來吻我,要麼……」他突然跨開步子,羞辱性的指了指自己胯下,「從我這兒鑽過去,你選哪個?」
沈知夏不可置信的看他,渾身都在發著抖,剛要說些什麼,宋恆卻又突然一口打斷她,「等等,本少爺想了想,被一個才從牢裡放出來的殺人犯吻,怎麼想都覺得噁心。」
他突然回頭,看向包廂的某個角落,略帶討好似的道:「季太子爺,您說是不是啊。」
「哈哈哈……」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而伴隨著這陣如雷般的笑聲,沈知夏身子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她緩緩的抬頭,在對上那一雙眼眸時,整個人如置冰窖。
季涼川!
他也在這兒!
在她被羞辱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她追逐了整個青春年華的男人就高高在上的坐在不遠處,微微冷笑,作壁上觀。
「怎麼樣,鑽吧。」宋恆暗示性的拍了拍大腿,似笑非笑的催促著,「或者,沈大小姐有錢,願意向沈家借錢?」
「我早在三年前就和沈家斷絕關係,我的一切行為都與沈家無關!」沈知夏想起當日季涼川在醫院說要殃及沈家的話,立馬激動道。
宋恆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倒是包廂裡的其他人紛紛開始起鬨。
「WOW!鑽一個!鑽一個!鑽一個!」
在場大多數人都追求過沈知夏,又無一例外的都被拒絕,現在能看到他們曾經的女神如此落魄,更能將她狠狠羞辱一番,可謂是再興奮不過。
一時間,整個包廂都起鬨十足,每一字,每一句,每一道歡呼,都如一把利刃,生生刺透了沈知夏的耳膜。
沈知夏定定的看著季涼川,指甲生生的陷進手心,下一秒,才緩緩的跪下身來。
這些酒值多少錢她清楚,而她更清楚,這些錢,她賠不起。
而這些公子哥的遊戲,她更玩不起。
如果這樣,就能讓這群人放過她的話,那她俯低姿態,又有何不可?
更何況,這又能算得了什麼?沒有人能夠比她清楚,在監獄的那三年,她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沈知夏低著頭,故而沒看到,在她俯下身子的那一刻,季如川搖晃酒杯的動作倏而頓了一下,他青筋微暴,放下酒杯就欲起身。
可就在那一剎那,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長如玉的俊朗男人。
莫衍推開門,看到這一幕稍稍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沈知夏的身上,隨即一閃而過。
「這是在做什麼?」他唇角掛著一抹招牌性的邪笑,「怎麼,知道這是我回國的第一天,所以特地給我安排了場大戲?」
見莫衍進來,立馬就有人站起身來,哈哈笑道:「莫少,你可來得正是時候,正好趕上這一場好戲。」
「看見沒,這個侍應生不小心把酒都給打翻了,又賠不起,宋恆說只要她吻他,或者從他胯下鑽過去,就幫她賠了這些酒錢,這不,她這正準備鑽呢。」
「哦?」莫衍挑了挑眉,「不是可以選接吻麼?怎麼不吻?」
還沒等人回答,莫衍就笑道:「莫不是因為宋少長相欠佳,這位小姐下不了口?那你看看,我如何?」
莫衍一邊說,一邊把將沈知夏拉到懷裡,在眾人的目光中,低頭吻了下去。
「WOW!」
整個包廂的人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