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楠,你又打架,回頭我非告訴你爺,讓他來學校收拾你」
被點名的那個叫著張曉楠的男孩子臉色沉悶,正一手拽著另一個男生的衣領,另一隻手提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砸去,聞言,也不害怕,只是像是聽得耳朵起繭子似地,原本握成拳的那隻手中途變道彈了彈自己的耳朵,拽著對方衣領的那隻手也鬆了力氣,拍了拍對方衣服不存在的灰,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嘴角微勾「徐老師,我倆開玩笑呢。」
張曉楠這人,平時不怎麼惹事,成績又好,徐老師帶了他一年多,能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因著對好學生的好,也就不怎麼想管,何況他眼下還有事,所以只是在臨走前警告地看了張曉楠一眼:「你在學校裡闖什麼禍,我可是會告訴你爺。」
跟徐老師走在一起的是一個新來實習的大四學生,走遠之後,才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問:「為什麼是告訴他爺,不是告訴他爸媽哎?」
她在來這兒之前還是做了一些功課的,知道上這個學校的大都是本地人。
「你啊,剛來不知道情況,這個張曉楠,家裡就他爺和他兩號人,誰也不知道他爸媽什麼情況。你一問他,他就跟你急眼」
徐老師說到這裡,想到張曉楠那個一副問題學生的樣子,不由嘖嘖了兩聲。
這要是有爹媽在家裡管著,這孩子哪至於成現在這樣。
黑雲轉瞬及至,豆大的雨點突然砸下來。這雨來的突然。
不斷有家長的身影出現在窗口,給孩子送傘,很多學生都有些期待往外瞅,看看有沒有自己家長,這些人裡卻不包括張曉楠。
他爺爺似乎有點不願意出現在他同學面前。
至於他爸媽,更是只存在於他爺爺口中的人。
他努力學習,想讓從未見過面的爸媽為他驕傲,不想讓別人說他因為沒有父母管教,就無所事事。
可是,他並沒有聽到父母說出的一句誇獎。
他想要讓爺爺向他的父母打小報告,他們或許會因此打電話過來批評他。
可是,他連批評也沒有聽到過。
每次聽到別的同學說自己拿到獎狀被父母表揚或是因為闖禍被父母教訓一頓,他心底總有些堵得慌。
「你們老師說,瞧見你欺負同學」
哦,估計是徐老師告狀了。張曉楠被這聲音拉回了神兒,卻悶悶的,並不想搭話。
或許是以為張曉楠並不當回事,老人稍微拔高了嗓門說:「你爸媽在外面打工賺錢,幾年都回不來一次,你說你在學校這個樣,你對得起他們?」
不是幾年,是幾十年,是從小到大,十六年。
張曉楠鼻子酸了,他把傘往老人的方向一推,有些生氣:
「是我對不起他們,你讓他們打電話來訓我啊」,說完也不顧老人的喊叫,就往家跑。
往回走的路上,是一座老廟,不少人的都在這附近做生意。
「你母親已經另結姻緣,光沿著你這條線找不到。但你父親嘛,按照你剛才說的,就是你爺爺。」算命先生一手捋著自己的山羊鬍子,一邊搖頭晃腦道。
「你說什麼?」張曉楠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這說法是有點難以接受,但他事情見多了,也不足為怪,「我說,你爺爺就是你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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