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紀白從上次離開鍾家後,就一直在找治療姜杉耳朵的方法。
他匆忙從國外趕回國,卻聽說了姜家因為受賄而入獄的事情。
姜杉的父母沒熬過監獄的寒苦,雙雙離世。
他不知道姜杉是否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他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痛苦。
甚至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會沒了!
紀白想到這裡,也沒再猶豫,當天晚上就悄悄來到了姜杉的住處。
紀白一走進屋子,瞬間怔愣在原地。
記憶中面色紅潤的姜杉,此刻被繩子綁在了床上,俏臉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過了很久,紀白才小聲喚道:「姜杉,你,你怎麼樣了?」
字裡行間充斥著,對她的心疼。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像一對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可現在,她早已沒了原本的模樣,整個人瘦如柴骨。
她在這裡待了多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紀白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床邊走去。
「是誰把你綁在這裡的?」
姜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沙啞著回答:「還能有誰。」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姜杉艱難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紀大哥,不說這些了。」
「你看上去很不好。」
紀白說著,伸手搭上了姜杉的手腕,眼底滿是擔憂。
紀家是世代中醫,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給她把脈,沒有別的辦法。
只是……
他能診斷出,她的身體除了虛弱無力以外,還有……
「姜杉,你懷孕了。」
姜杉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嗓音沙啞: 「紀大哥,我……懷孕了?」
紀白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姜杉,他給你的傷害夠多了,我帶你離開這裡,好不好?」
姜杉眸色微斂,沉默了半天后,回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她乾涸的唇瓣,蒼白的臉色,無一不讓紀白心疼。
他心疼又溫和的聲音迴蕩在整個臥室裡——
「我找到治療你耳朵的方法了,我們治好病後重新開始。你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留在這裡。再說了,你母親她……」
「我媽,她怎麼了?」
姜杉吃力地轉過頭,眼睛裡帶著絲絲擔憂。
紀白看到她這個樣子,只覺嗓子發緊,怎麼都沒辦法向她說出真相。
他怕,她承受不住打擊。
而此刻房間裡所發生的一切,都一一落在了監視器裡。
……
書房。
鍾銘往後靠了靠,眸色陰冷的看著特助。
「你說紀白回來了?還去見了她?」
「是的,鍾先生。監控裡還提到……懷孕、離開這些字眼。」
鍾銘聞聲,雙手猛地緊握成拳,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而此刻,在書房外偷聽的段可兒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
姜杉還在發呆。
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後,她就在思考這個孩子以後的出路。
次日,鍾銘來了。
被綁在床上的女人吃力地轉過頭,看向男人所站的方向,她眉眼裡帶著淡淡的哀傷。
「鍾銘,放過我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
鍾銘的俊眉微微皺了皺,眸色沉暗又深邃。
「讓我放過你,然後你跟你的紀大哥重新開始甜蜜的生活嗎?姜杉,我真沒想到你會賤到這種地步。」
姜杉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渾身疲憊不堪。
「鍾銘,我累了,不想愛你了……」
她的聲音很沙啞,也很輕,卻清晰地落入鍾銘耳中。
鍾銘屏氣,心口處傳來了一陣異樣的疼痛。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
段可兒失去孩子的時候,還有姜杉代替姜欣嫁給她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愛我?愛我的人這麼多,但你,我嫌髒。所以,找個時間趕緊打掉孩子。」
打掉孩子!
這四個字,讓姜杉渾身一顫,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