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廣陵縣,有一個大財主胡納忠,家裡有的是錢。一天夜裡,三十多個蒙面的強盜,手持火把衝進了胡家。三十多個手持兇器的強盜,把胡家人團團圍在廳堂,一個也沒走脫。這夥強盜十分卑劣,他們不光大肆搶劫財物,還打人傷人,侮辱女眷,簡直是欺人太甚。強盜們搶劫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胡財主吃了一個悶虧,也不知道是誰搶的。沒辦法,只得去報官。
當時廣陵知縣姓柳,柳知縣接到報案後,就開始找胡財主問話。這胡財主是一問三不知,三十多個強盜全蒙面,他一個也認不出來。當時強盜人多勢眾,街坊四鄰聽到動靜的也不敢出面,都假裝不知道。所以想找人證,是一個也找不到。
實在找不出絲毫線索,柳知縣只好讓胡財主把平日和自己有過節的人都寫下來,另外又找出當地有案底的相關人員。最後一共牽連出了二十多個人,柳縣令一一找來審問,沒一個招的,這些人都被暫押,但案子還是沒有實質進展。柳縣令出動所有捕快,挨家挨戶盤問走訪,官府這次弄的動靜很大。
柳縣令琢磨著,官府抓的這麼緊,強盜們肯定害怕。再者強盜們有三十多個人,人心肯定不齊,不如使用計謀詐他一下。柳縣令寫下兩張匿名信,讓手下在夜深人靜時貼到縣衙門外和胡財主家附近。匿名信大意是:「我們一伙人搶了胡財主,但是人員混雜,恐怕終究會暴露。我想自首,但是又怕被判死刑。如果官府能免除第一個自首之人的罪過,那我就來自首。」
強盜們都看見了這個信後,彼此生疑。胡財主看見後,如獲至寶,趕緊揭了信,去找柳縣令報告這個喜訊。柳縣令趁機貼出告示:「前日打劫胡財主家的劫匪,如果第一個出來自首,官府免其罪。」
貼出告示的第二天,果然有一個人來自首。此人叫昝吉,昝吉自首說自己是王家的一個家奴,那天晚上是恰巧在路上碰見這一群劫匪。劫匪們脅迫他一起去打劫胡家,他是迫不得已,事後他也沒有參與分贓,所以他是情非得已的從犯,因為看見官府的告示,所以出來自首,希望自己第一個自首,能獲得免罪的特權。
既然來了,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柳縣令說道:「你是第一個自首的,本來是該免罪,但是光自首可不行,你必須當汙點證人,供出其他的嫌疑人,這樣才能饒了你。」 昝吉堅持說自己是半路遇到的劫匪,劫匪都蒙面了,自己一個也不認識。柳縣令心想哪有那麼巧,三更半夜,碰見劫匪,還被裹挾入夥。
柳大人大怒,驚堂木一拍:「大膽昝吉,我看你是不打不招。」說罷,命皂隸對昝吉用刑。昝吉熬不住,於是招供出了謬復、於聰兩人。原來這兩人是這夥強盜中的頭目,縣令立即命人將兩人捉拿歸案。謬復、於聰兩人被帶到公堂,也是拒不承認,又是一番拷打。最後終於集齊了剩下三十人的大名單。
三十三人全部被押在大堂,柳縣令說道:「昝吉是第一個自首的,又是脅從犯,還沒參與分贓,所以應該特赦無罪釋放。」謬復等強盜聽說判昝吉無罪,這個氣啊,又都怨昝吉第一個告發,於是紛紛作證:「昝吉本來就是一夥的,不是半路被裹挾,而且事後也分贓了。既然已經破案,要死大家一起死。」
柳縣令聽罷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昝吉是和你們一夥的,如果他自首後供出了你們,那官府也應該信守承諾,放他一馬。但是這小子只想洗脫自己的罪名,被被逼無奈才招供了你們兩位頭目。他根本不算自首,所以官府也不能饒了他。」
最後這三十三個目無王法,罪大惡極的強盜,不分首從,全部被判處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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