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魏嬰怕熱,躲在靜室,沒有出去作妖。
藍忘機照例一邊看書,批閱公文,一邊時不時望望自家道侶,滿眼的寵溺。
魏嬰實在太好看,怎樣都看不夠的。
魏嬰擺弄了半天梔子花,厭了;走來一把扯過藍忘機案上的紙,又看看藍忘機,提筆寫起字來。
藍忘機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角,繼續看書。
「藍湛,藍湛,你看我寫的字,好久不寫,都不會寫了,是不是很醜?」
「不醜。」藍忘機接過來細看,禁不住唇角彎彎,眉眼含笑。
魏嬰寫的是藍湛二字,字跡灑脫飄逸,一如當年。
藍忘機拿起筆,也寫了兩個字:魏嬰。
「咦,藍湛,怎麼你寫的字,跟我寫的一模一樣啊?」魏嬰很驚奇。藍湛平時書寫,絕對一絲不苟,端方雅正,可這魏嬰二字,活脫脫就是自己書寫的風格,灑脫不羈呀。
藍忘機眼裡閃過一絲暗淡的眸光,還不是十六年的相思太苦,太漫長,寫寫你的字跡聊以自慰。
「無事。學你。」
「藍湛,你也太厲害了!學得太像了!」
「嗯。」
十幾年的功夫,怎會不像?
「藍~湛~」魏嬰軟軟糯糯地喊著藍湛,順勢就歪在藍忘機身上,藍忘機微側著身子,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嗯?」
「藍湛,你覺得世界上誰的名字叫起來最好聽?」魏嬰把藍忘機的抹額繞在自己手指上。
「我的。」藍忘機毫不猶豫地答。
「為什麼?」魏無羨有些意外,停止了繞抹額,抬起好看的桃花眼望著藍忘機。
「你叫的,很好聽!」藍忘機微低著頭,直視著魏嬰,認認真真地回答。
魏嬰一向自詡自己臉皮第二厚沒人敢稱第一厚,聽了藍忘機的話竟有些臉發熱,咳,藍湛這情話,猝不及防啊,不由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藍湛,」魏嬰擺弄著藍忘機的抹額,笑了,「藍湛,真的嗎?」
「嗯。」
「藍湛,嘻嘻,我倆還真是前世註定,心有靈犀啊,我也覺得我的名字叫起來最好聽,你知道為什麼嗎?」
「嗯?」
「因為,我喜歡聽你叫!」
「魏嬰。」
「藍湛,再叫一次,我喜歡聽!」
「嗯。魏嬰。」
「藍湛,還要。」
「魏嬰。」
「藍湛,還要。」
「魏嬰。」
……
於是,這一天,靜室裡一直都傳出這樣的聲音:「魏嬰」「藍湛」「魏嬰」「藍湛」「魏嬰」「藍湛」……
不是我的名字好聽,是你叫的,所以才好聽;百聽不厭,百叫不厭。
忘羨,會把世間最好聽的名字,一直叫下去,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