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向箱子裡望去,裡面有一大摞文件,厚厚的一捆面值1000馬克的鈔票和一堆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那些金條格外顯眼,居然真的是純金做的,簡直叫人不敢相信?
漸漸地,我們又鼓起了勇氣,決定搜索這幢房子。莫尼卡想先給警察打電話,可馬塞爾和我都認為這事等一會再做也不遲。一時之間,我們的心中充滿了對冒險的期待,開始小心翼翼地一間間房間地察看,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異樣。
「你們還記得嗎,比安卡在房子裡失蹤的時候,它的叫聲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馬塞爾說:「我想,肯定在什麼地方有一個很深的地下室。」這時,莫尼卡打了個冷戰說:「說不定還是一個地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我現在的感覺也並不是很好。我們又在房裡走了一圈。尋找地下室的入口。最後在樓梯下面找到了地下室的門,它看上去像一扇櫃門,虛掩著。我們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朝裡望,看見一道很陡的通往下面的樓梯。我們想找電燈開關,但根本沒有開關。
「我在客廳裡看到有幾根蠟燭。」我說。馬塞爾點點頭。
我們迅速拿來了蠟燭。莫尼卡一邊點蠟燭,一邊試圖勸阻我們。她說:「你們不是真的想要下去吧『我可不去。」
「好吧,『馬塞爾做出了決定,說道:」那你就待在這上面,和威利還有拿破崙一起等著。
我和吉婭帶著比安卡還有錢錢一起去地下室裡查一查。「
我其實也情願和莫尼卡一起留在上面,可我又很好奇,很想知道會在下面發現什麼東西。
何況我也不想在表哥面前露怯,畢竟他剛開始對我有了點尊敬。於是,我和馬塞爾就帶著兩條狗小心地走下了樓梯。這肯定是個很舊的地下室。在燭光映照下。那些光禿禿的石頭看上去十分陰森可怕。
終於,我們走到了下面。這是一間很大的地下室,裡面堆的全是各色的破爛家什和許多架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天花板相當低,馬塞爾不得不把頭稍微低下來。我們仔細地環顧四周,但我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這兒沒有什麼東西。」我輕聲說。
可是馬塞爾卻指著架子後面牆上的一扇小門讓我看。我吃了一驚,要不是他指出來,我絕不會發現這扇門,我們小心地把架子移到旁邊,還得當心別讓那些瓶子掉到地上,把門前清空之後,我們試看開了一下門,可是門卻鎖死了。馬塞爾的盼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沒辦法,太遺憾了,我真想知道這扇門背後藏著什麼秘密。」
「裡面很可能藏著金銀財寶。」我信口說道。
「當然,這裡跟美國諾克斯堡的軍事基地一樣,藏著好多金子。」馬塞爾哧哧地笑著說。
這時比安卡用它的嘴輕輕碰了碰我。我看到它的嘴裡銜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把鑰匙。它搖搖尾巴,讓鑰匙掉到地上。「聰明的小狗,」我誇獎它說:「它以前多半經常替它主人拿鑰匙。」
不過我們還是不知道剛才藏鑰匙的地方在那裡。
馬塞爾撿起鑰匙,緩緩地打開門。我們舉起手中的蠟燭往裡照去,這是一間比外面那間小一些的房間。裡面除了一隻箱子以外空無一物。馬塞爾走列箱子跟前,這隻箱子是用結實的木頭做的,四周包著鐵皮,上面掛著一把掛鎖。馬塞爾看了一下這把鎖,笑著說:「這個很容易就能打開,小事一樁。」我還在猶豫,想我們有沒有權力看裡面的東西。可是馬塞爾已經掏出了他的萬能鑰匙,開始開鎖。我的好奇心佔了上風。這時,鎖「咋嚓」一聲彈開了。
我咯咯笑著說:「你可真像個盜賊。是送麵包的時候學來的吧?」
「幹這行我準能幹得不錯。」馬塞爾吹噓道。
他打開箱蓋,吹了聲口哨,連連說道:「好傢夥,好傢夥,現在我明白那些盜賊想找什麼了。」
我也向箱子裡望去,裡面有一大摞文件,厚厚的一捆面值1000馬克的鈔票和一堆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那些金條格外顯眼,居然真的是純金做的,簡直叫人不敢相信。馬塞爾說對了,這一定是那些盜賊急於要找的東西。
「我們該怎麼辦?」我擔心地間:「要是我們把東西部留在這裡,那些盜賊回來了怎麼辦?」
馬塞爾考慮了一下,說:「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真得給警察打電話了,他們會把這些財寶保管起來。不過,我們先把箱子裡有些什麼一件件記下來,誰知道會……」
我們開始動手仔細地清點裡面的東西,再一一記錄下來。完事之後,我們很有成就感地瀏覽了一下我們列出的清單:l00張1000馬克面值的鈔票共計10萬馬克,25根金條、78塊金幣,163份證書文件,一隻裝著信件和銀行交易明細表的公文包,一個裝著16塊寶石的小袋子,一根金項鍊以及7枚金戒指。
馬塞爾滿意地把單子塞進口袋,他打算儘快給我抄一份。要是我們能擁有這麼多錢和貴重物品,一定高興死了,我們倆都這麼想。
「陶穆太太真是很有錢!」我驚嘆道。雖然她在我們面前也偶爾說起過她的富有,可是親眼看見這些財產,感覺還是不一樣。
「她怎麼會把這麼一大筆財產藏在這裡呢?」我奇怪地問。
「很多有錢人都這麼幹,」馬塞爾教育我說:「我敢打賭,陶穆太太還有好多好多錢投資在別的地方。這裡的東西很可能是她留著應急的。」
「留著這麼一大筆財產應急?」我懷疑地問「可是這樣她才能拿在手裡數著玩,」表哥堅持道:「你想想達庫拉伯爵,他的錢多得不得了,他把數錢當成他最大的愛好之一;。
我回憶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連環畫,不由自主地想起媽媽總是要求我在拿過錢之後洗手。
「我想有錢人肯定不會覺得錢很髒。」我自言自語地說。
馬塞爾贊同道:「我也這麼想。陶穆太太肯定時不時地來看看她的箱子。這個時候她的感覺一定好極了,要是我的話,肯定也會這樣。」
我忍不作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腦海裡浮現出老太太走進地窖,打開箱子,然後把這些金條和錢拿在手裡細細把玩的場景。「我覺得光是把這些金幣和金條拿在於裡掂一起,我也會很開心的。」我說。
突然,錢錢叫了起來,比安卡也立即跟著叫了起來。 兩條狗背對我們,臉衝著門口一邊嗅著,一邊越叫越響。馬塞爾走到門門,衝著那間大房間喊:「莫尼卡。是你嗎?過來,現在我們知道那些盜賊找的是什麼了。」
錢錢和比安卡的叫聲停了下來,開始在喉嚨果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馬塞爾忽然顯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狗是不會對著莫尼卡發出呼嚕聲的。」
這時,地窖外面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我們被嚇了—跳。錢錢的毛豎了起來。「安靜,錢錢。」我噓了一聲。可是小狗不肯平靜下來,不停地發出呼嚕呼嚕聲。那個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我們無路可逃。不—會,我們看到一支很大的手電簡的光在小房間裡一閃,然後一道光柱直刺我的眼睛,我尖叫了一聲。
「你看,你看!我們找到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喊道。
「這事跟您一點關係也沒有。」馬塞爾硬邦邦地說。
光線太耀眼,我們什麼也看不清楚。
隨後,我們又聽見了另一個人的更加低沉的聲音:「你們找到什麼東西了嗎?要是這樣,能省我們不少事!」
電簡的光柱移到了箱子上,隨後這個男人發出了一聲驚呼。「貝爾恩德,瞧這兒,」他喊道:「那個小姑娘沒有說錯;這兒真的有一大筆財產。」
「把你的髒手拿開!這是屬於一個老太太的!」我怒吼。
「小姑娘,你搞錯了,我們是好人。」我們聽到第一個人的聲音笑著說。電筒光又從箱子移開,照在第一個人身上。我們看到的是——一位警察。
馬塞爾第一個鎮靜下來,而我卻激動地笑了起來。這會兒我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是多麼緊張。
我一下子坐到地上,鬆了一口氣。
「你們的朋友給她爸爸打了電話,地爸爸向我們報了警。」第一個警察向我們解釋。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現在莫尼卡在哪裡?」表哥問道。
「她在上面,和他爸爸還有其他的警察在一起。」他一邊說,一邊走到那間大房間裡叫他的同事。他的同事坐在通往一樓的臺階上。「好了,孩子們在這裡,他們都沒事!」
我們一起走上去,在走廊和客廳裡至少站著10個警察。莫尼卡的爸爸也在那兒,莫尼卡怯怯地依偎在他身邊。
她告訴我們,她等了一會兒,就小心地站在樓梯口朝下喊,沒有回音,她以為我們出了事,於是就給她爸爸打電話。
莫尼卡的爸爸嚴肅地看著我們說:「你們剛才的舉動大輕率了!你們應該馬上報警。」
我們無言以對。我朝莫尼卡望了一眼,心中充滿了歉意。她剛才一定嚇壞了。我們清點那些財寶的時候,完全忘記了時間。
警察叫了一個鎖匠來修門,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抬走了。他們又忙了好一陣子,我們不得不回答了許多問題。那些警察都很和氣,還誇獎我們。他們說顯然是我們把盜賊給嚇跑了。
馬塞爾和我很得意地對看了一眼,然後我們被警車送回了家。媽媽早就開始擔心了。當我們從停在門口的警車裡鑽出來的時候,她腦子裡一定做出了最壞的設想。
警察很快說明了情況,然後送馬塞爾和拿破崙回家。媽媽立即給她的姐姐,也就是馬塞爾的媽媽打電話,還給漢內坎普家打了電話,以免他們忽然看到警車停在門前時,會像她自己一樣被嚇一跳。
我向爸爸媽媽詳細地講述了一切,反正我也興奮得睡不著覺。爸爸媽媽告訴我們還是應該馬上報警。